第一一零章 天降血雨,鴻鈞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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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仙道烙印,烙印在洪荒各處。
這是他最後一次講道,他要在洪荒留下仙道基石。
隨著鴻鈞不斷講道,洪荒的仙道烙印越來越多,而鴻鈞的身影越來越虛幻。
沒有人知道紫霄宮在哪裏,也就沒有人知道鴻鈞在哪裏講道。
但是白墨知道。
紫霄宮本是混沌青蓮碎片所化,白墨能感應到紫霄宮的位置。
血海之底,白墨微微皺眉。
鴻鈞這一次講道,與往日不同。
他所闡述的大道真意,是真的!
前兩次他所講之道,參雜著他的私心,做過一些調整刪減。
而這一次沒有!
洪荒眾生紛紛沉浸於大道之音,就連妖界與地府也被大道之音滲透。
在大道之音的渲染下,眾生不知時光流逝。
洪荒陷入一片靜謐中。
白墨來到鴻鈞身前,不由神色一變。
此時的鴻鈞已經化為本體,一隻尺許長的玄青蛐蟮躺在紫霄宮門前。
奄奄一息,生命已經走到盡頭。
在蛐蟮上方,是鴻鈞虛影,極盡淡薄,隨時都會煙消雲散。
一旦虛影消散,蛐蟮也將壽終正寢。
“老師,你這是何苦!”
情急之下,白墨以造化之力保住鴻鈞本源。
鴻鈞笑道“不必浪費力氣了,我意已決。”
“不……老師……”
白墨口中疾呼,同時將造化之力傾泄而出。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沒用的。”鴻鈞笑道“我的極限是古聖,而你前途無量。”
“我能做的就是盡最大能力,為你爭取時間。”
“洪荒就交給你了!”
鴻鈞說罷,虛影徹底消散。
蛐蟮化作一道玄光,往混沌深處衝去。
白墨跟了過去,隻見蛐蟮往混沌一躺,身體不斷延伸。
蛐蟮抬頭最後看了一眼白墨,隨後快速生長。
白墨的神念隨著蛐蟮延伸,隻見蛐蟮將混沌一分為二,最後環繞一圈首尾相連。
“聖域,開!”
“洪荒,拜托了!”
這是鴻鈞最後的聲音。
玄青色的蛐蟮突然綻放七彩霞光,將洪荒乃至那一半的混沌包裹起來。
自此,洪荒之外是諸天,諸天之外是混沌,而混沌之外便是這一道七彩霞光。
鴻鈞用他的生命,化作聖域,形成洪荒最後一道屏障。
洪荒生靈想要衝破這一道屏障,非古聖不可。同樣,外人想要進來,也要古聖修為。
“恭送老師!”
白墨對著七彩霞光深施一禮。
“哎!”
白墨暗自一歎。
他希望鴻鈞改變想法,卻沒想到鴻鈞如此極端。
如今他並不介意鴻鈞合道,隻是沒想到鴻鈞沒有合道,而是以身化道。
聖域,便是鴻鈞的道。
諸聖隻要在聖域修行,就能體會聖道。
諸聖想要更上層樓,隻能在聖域修行。
如果有外敵入侵,諸聖便是第一道防線。
這是鴻鈞為洪荒最後留下的遺產。
“哎,其實哪有這麽悲觀。”
白墨對鴻鈞心生敬意的同時,也為鴻鈞不值。
若鴻鈞能與他聯手,何至於此?
白墨回到紫霄宮,隻見紫霄宮內供奉著封神榜和打神鞭。
顯然,鴻鈞是希望白墨繼續封神,走完他未走的路。
“放心吧,老師。”
白墨對著封神榜行了一禮,之後便收取了封神榜與打神鞭。
鴻鈞以身化道,洪荒天降血雨。
諸聖心有所感,神色淒然。
首陽山,老子垂首而立。
“恭送老師!”
昆侖山,元始默然而立。
“恭送老師!”
金鼇島,通天麵色淒然。
“恭送老師!”
媧皇廟,女媧淚如雨下。
“恭送老師。”
須彌山,接引雙手合十。
“恭送老師。”
五莊觀,紅雲神色複雜,他成道之後,連鴻鈞的麵兒都沒見上。
“恭送老師!”
妖界,東皇太一麵有淒然。
“恭送老師。”
地府,後土一臉憂色。
“恭送老師!”
諸聖紛紛向鴻鈞至敬送別。
血海之底,羅睺向蒼穹微微低頭。
“別了,鴻鈞老賊!”
西昆侖,瑤池聖境,東華帝君表情嚴肅。
“鴻鈞,你這是何苦!”
“小賊,何至於此,老子並不恨你。”
白墨聽到盤古大佬的吐槽聲,心中不由苦笑。
你老人家罵了別人億萬年,今後恐怕要消停了。
白墨立於紫霄宮前,朗聲說道
“地府,開!”
“妖界,開!”
隨著白墨話音落下,地府之門打開,妖界之門也隨之打開。
從此,鬼界與妖界同洪荒相連。
三界共享氣運,相輔相成。
白墨將紫霄宮安置於聖域中,自己卻回到了白祖廟。
白墨立於大殿之前,目視自己雕像。
他的雕像已經有了神韻,這是受人供奉的結果。
白墨心中一動,自胸口取出一滴精血,煉化成鴻鈞神像,安置於自己雕像之旁。
神像落座的同時,洪荒各處凡是供奉白墨的地方,在白墨的身旁都多了一尊鴻鈞的神像。
包括地府與妖界!
白墨本體為淨世白蓮,心頭血更是白蓮精華所在。
十二品淨世白蓮有多神奇,白墨至今也不清楚。
但是以他心頭血所煉化的鴻鈞神像,借此重生,問題不大。
“老白!”
“你對老師做了什麽!”
女媧闖進白祖廟,見白墨神色蒼白,心中更加確定了那個想法。
洪荒,能逼迫老師兵解的,也隻有白墨!
“你不是很能打麽?”
“來,與我一戰!”
女媧的憤怒與悲傷,無人能體會。
一方是心頭摯愛,一方是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恩師。
如今摯愛殺了恩師。
叫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悲?
鴻鈞是她最後一個親人。
女媧瞪了一眼白墨,轉身往混沌而去。
“為什麽?”
“為什麽!”
混沌中,女媧對白墨嘶聲怒喝!
她知道鴻鈞與白墨水火不容,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來得這麽激烈。
白墨平靜地回道“我也不想,但,這是老師自己的選擇。”
白墨知道女媧一定是誤會了自己,然而他沒有過多解釋。
“嗬嗬!”女媧冷笑道“我於洪荒全無敵,不與天鬥與誰鬥!”
曾經的英雄之言,如今成了錐心之痛。
“你不是無敵麽?”
“我倒要看看你是多麽的無敵!”
女媧說著,向白墨瘋狂攻擊。
麵對瘋狂的女媧,白墨沒有防守,任由那些大道之力轟在自己身上。
悲傷的女媧,需要的不是解釋,而是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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