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佯裝崴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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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頭母豬成功受孕,三四個月後將產下四五十隻豬崽,知青隊將建成全公社最大的養豬場。這是金鎖一開始就定下的目標。他琢磨著,接下來的工作主要有兩件事,一是科學嗬護母豬,二是盡快搭建豬舍。

    至於科學養豬他有信心,一方麵有毅彩的實踐經驗作基礎;另一方麵有書本這個老師作指導,更重要的是經戰友介紹,結識了縣獸醫站的專家,遇到問題可以請他們幫助。讓金鎖頭痛的是人手不夠,僅憑他和毅彩兩人豈能把那麽多豬舍建起來?

    他找白寧商量,可否給豬場增加三至五人。白寧十分體諒他的困難,但整個知青隊隻有十五名知青,加上金鎖、毅彩、毅花計十八人。金鎖和毅彩在豬場,熊虎和毅花在夥房,餘下的十四人得耕種三十多畝土地。民以食為天,他們得保障知青隊社員吃飯這件大事,同時還得保證交足國家的公糧,留足集體的儲備。

    麵對隊裏的難處,金鎖很體諒白寧,覺得她這個隊長不好當。他向白寧表示,有困難自己克服,建豬舍絕不影響隊裏原來的生產秩序。

    白寧含情脈脈地看著金鎖,她想說感謝金鎖理解支持,還想說,金鎖你來到知青隊我就有了依靠。是的,金鎖事事處處既以一名黨員軍人的形象在默默地影響著身邊的人,更以一位真摯的朋友關愛著白寧。

    金鎖與毅彩做了分工,他的主要任務是砍樹挖石搭建豬舍。毅彩的主要任務是飼養母豬,閑暇時間去幫金鎖搭把手。

    毅彩手腳麻利,割豬草,拌豬食,扒豬糞,洗豬圈,這些活兒對於她來說小菜一碟,騰出不少時間和金鎖一道建造豬舍。

    把山上的木材和石塊運到工地,這是很繁重的體力活兒,並不適合女人幹。

    金鎖關心地說“毅彩,這活兒太重了,不適合你,你還是在山下養豬吧。”

    沒有金鎖,她和毅花也不可能來到知青隊。金鎖是幹事業的人,他想建成全公社最大的養豬場,毅彩豈能不支持?她說“才五頭豬,花不了多少時間,再說,那麽多木材和石塊需要運到工地,你一個人要搬到什麽時候,豬舍猴年馬月才能建成?兩個人幹總比一個人強。”

    有毅彩的支持,金鎖當然高興。

    扛木材下山還真不太容易,一根五六米長的圓木少說也有一百來斤重,扛上肩後,兩隻手必須死死抓住,不然圓木從肩上滾落下來事小,弄得不好會砸傷自己的腿腳的。

    金鎖畢竟是男人,在部隊訓練時,扛過比這更重的圓木。他既有體力又有技術,幹這種活兒可以說是舉步生風,當他把一根圓木運送到工地時,毅彩還在半山腰舉步維艱呢。

    金鎖走上前去,為她端正圓木的方向,教她如何控製圓木在肩上的慣性擺動。

    毅彩滿頭是汗,額上的汗水淌下來,流進了眼眶,她無法騰出手來擦拭。可以想象,汗水刺激眼球,也一定會刺激淚道,那眼下流淌的就不隻是汗水了。

    金鎖一陣恍惚,眼前依稀是毅虹的形象,他把她的背叛忘得一幹二淨,情不自禁地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為毅彩擦拭汗水。然後,拿起斜挎的軍用水壺,迅速擰開蓋子,將水送進她的雙唇。接著又用手帕為她擦掉唇邊和流到脖子上的水。脖頸下麵接近胸部的衣服濕透了,既有汗水也有剛剛喝水時流下的茶水,他用手帕輕輕熨了熨,說“慢點走,下坡注意安全。”

    這一切被躲藏在附近的熊虎看得一清二楚,恰好為他提供了私會白寧的機會。

    白寧聽完熊虎的詳細描述,拳頭捏得咯吧響。讓白寧氣憤的是,初、高中六年同學,漂亮的女生不在少數,金鎖偏喜歡毅虹一人,從來沒有接觸過別的女孩。現在倒好,與未婚妻朝夕相處,他竟然心裏想著別的女人。過去對毅虹好而不理睬自己也就罷了,可如今我白寧已經是他金鎖的未婚妻,他憑什麽還要對毅虹的姐姐毅彩那樣體貼入微?難道這其中沒有鬼?

    熊虎見她沉默不語,迅速湊過去吻了她的麵頰。白寧仍不吭聲,隻是用右手在鼻孔旁做了幾下扇風的動作,那是她討厭他汙濁的口氣。

    熊虎見白寧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便噘著嘴想去吻她的紅唇,白寧用手掌擋住了他的嘴巴。他來勁了,瘋狂地吻她的掌心。她像捏包子皮似的捏住他的嘴唇,他鼻孔裏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白寧使勁捏著,說“怎麽不吻了?我老娘就這麽好欺負的?”

    熊虎兩手做著不敢的動作,鼻孔裏喘著粗氣,疼得眼淚滑落下來。

    白寧鬆開手後,熊虎揉揉嘴唇說“下手也太重了。”

    白寧訕訕一笑,說“它不老實,讓它長長記性。”

    熊虎見白寧臉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心潮又蕩漾起來,獻媚地說“你想讓我做什麽,就吩咐吧,我願為你赴湯蹈火。”

    “沒那麽嚴重,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其實,白寧早有了主意,她裝模作樣地說,“不過……”

    “不過什麽?隻要金鎖敢負你,我揍他。”

    “揍他倒不必,你幫我看緊他,好嗎?”

    “沒問題,遵命。”

    “那好,從明天起,你與毅彩調換工作。但你不會養豬,這活兒隻有金鎖頂著,你的任務就是從山上向工地運送搭建豬舍的材料。這樣金鎖與毅彩就徹底分開了。”

    熊虎猶豫了,煮飯的活兒多輕鬆啊,如此調換工作,自己還不掉層皮?但他從心底裏喜歡白寧,不聽她的話就得不到她的歡心,如果為她監視金鎖,就有和她私會的機會。

    已經吻過她多回了,一次比一次甜蜜,一次比一次,也許還有進一步的機會呢。

    熊虎笑眯眯地答應了白寧的安排。

    金鎖對這一安排極為滿意,他感激白寧對他的幫助,幹重活兒,熊虎肯定比毅彩強。

    金鎖考慮,熊虎是城裏人,又在夥房工作,體力一定不如自己,在分配搬運活兒時,盡量給他少分點。

    他把工作任務平均分成兩份,讓熊虎自己挑選一份。

    看著堆積如山的圓木和石塊,熊虎腿都軟了,如何才能運到兩裏路之外的工地上?然而他知道,這樣分配任務,金鎖是在照顧他。金鎖飼養五頭母豬得花很多時間,而搬運量一點都沒有減少,熊虎除了感激還能說什麽呢?想想自己在金鎖飯碗裏藏蛆蟲、蒼蠅和青蛙,惡心他嚇唬他的事,熊虎就感到慚愧。當然,那完全是因為吃醋。

    讓熊虎特別後悔的是,不該聽信胡林唆使,給部隊寫告狀信,使金鎖提前退伍。本想把他趕回老家,從此再也沒有人與自己爭搶白寧,可萬萬沒有料到金鎖退伍被安置到知青隊,這不是引狼入室嗎?從此熊虎完全失去了爭奪白寧的主動權。

    哎,也不知道胡林有沒有把住口,金鎖要是知道是自己寫了告狀信,他還能饒過自己嗎?

    熊虎擔心不是沒有理由的,胡林是個見不得別人好的人。為了使金鎖與熊虎之間有更深的矛盾,在金鎖退伍時,他裝好人,把熊虎寫舉報信的事和盤托出,金鎖搖搖頭苦笑。後來,金鎖在連長那裏證實了胡林的說法。

    熊虎幹了兩天,肩膀磨破了皮,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繁重的體力勞動,就想找借口回夥房。

    毅花知道熊虎吃不了這個苦,看著他受傷的肩,心疼得流下了淚。

    一天,毅花給熊虎送水。熊虎正扛著一根圓木往山下走,聽到毅花的喊聲,他便想出了一個逃避的主意。當毅花快到他麵前時,他佯裝摔倒,嘴裏哎喲哎喲直叫疼。

    “熊虎,你哪兒受傷了?”

    “疼,疼……腳崴了。”

    毅花把他扶起,兩人坐在石塊上。她為他揉腳,他叫疼不迭。毅花想,這也不是揉幾下就能緩解的事,還是帶他回知青點再作商量。

    毅花背著熊虎艱難地往知青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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