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初見印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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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鷺城市撬盜保險箱係列案告破後,政府將對向城和思鎖敢於舉報犯罪嫌疑人的事跡給予表彰。毅虹對思鎖在公安局的表現忍俊不禁,她感歎孩子真的長大且有主張了,天下父母還有什麽比兒女有出息更高興呢?

    她整天為酒店操勞,兒子幾乎都是向城陪伴,她發自肺腑感謝他。

    眼前的向城,一下子消瘦了許多,她感到莫名的心疼。她知道他為思鎖操心,為自己擔心。但沒想到這種操勞和擔心竟然如此地折騰他。她從心靈深處感激這位小弟弟,喜歡這位小弟弟。實話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討厭他,她和思鎖剛到鷺城那會兒,被向城扭送派出所,雖然名譽受到損害,但覺得他是一位不錯的帥小夥子,也是值得同情的受害者。

    她也多次問自己,對向城究竟是什麽感覺,第二感覺告訴她,絕沒有與金鎖在一起時每個細胞都活躍起來的那種奇妙感覺。難道是因為年齡比向城大得多的緣故嗎?回答是否定的。

    毅虹的性格既是剛烈的,更是執著的。她認準的事,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她愛上的人,不管離別多少年,她都會永遠地等他。

    雖然向城對思鎖傾注了父愛般的辛勞,對自己傾注了沉甸甸的愛,然而,她無法接受這份珍貴的感情。

    她不想耽誤人家,早就想和他說清楚,但又擔心影響他的心情而幹擾了高考,就一直拖了下來。看來必須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和他解釋,這種事既不能拖泥帶水,更要盡量把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程度。

    她誠懇地說“向城,這些天讓你辛苦,思鎖多虧了你照顧。酒店就交給我吧,你回宿舍去複習,啊,離高考已不遠了。”

    “鬼宅沒了,哪還有什麽宿舍?”

    毅虹抬頭循聲望去,隻聞其聲未見其人,這聲音是從後廚發出的?

    華軍拖著殘疾的腿走了出來。

    他一見毅虹先是心頭一顫,接著盯著她上下打量,瞅得毅虹直發毛。

    瑪丹的形象在他眼前晃動,不知不覺地就與毅虹重合了。

    這不就是在緬甸療傷時,無微不至照顧自己的瑪丹嗎?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瑪丹!真的是你嗎?”

    在南坎戰役中,當地百姓自發地給遠征軍送補給。一位名叫瑪丹的姑娘在快到掩體的時候絆倒了,一隻裝有補給的大眼籮順著山坡向下滾動,她不顧一切地下坡撿拾灑落的食物,而完全暴露在日軍的槍口之下。華軍衝出掩體滾翻著去營救瑪丹,在掩護她回來的途中,右腿連中數彈。

    華軍的腿總算保住了,但戰地醫生說可能會終身殘疾。部隊即將開拔,可華軍的腿傷尚需長時間治療,長官同意他留下由瑪丹照顧。

    日久生情,華軍和瑪丹墜入了愛河,然而瑪丹早已被父母許配給了當地富戶的公子哥。

    在緬甸有一種很怪異的婚俗,即男女之間必須同居一段時間後才能結婚。如果男子看上了某位姑娘,在雙方父母應允的前提下,就可以開始長達兩至三年的同居生活。

    日軍進攻緬甸前,瑪丹已與這位公子哥同居,算是談戀愛吧。男子非她不娶,而瑪丹並不喜歡他遊手好閑的做派。

    父母貪圖男方巨額彩禮,就逼女兒出嫁。恰逢日軍占領南坎,婚事就擱置下來。

    日軍被趕走後,瑪丹的婚事又提上了日程,華軍眼看著心愛的人被逼嫁人而無能為力。

    毅虹詫異,酒店裏何時招用了這樣一個人,還是個瘸子?他在說什麽胡話?鬼厝怎麽會沒了?什麽馬丹牛丹的?簡直莫名其妙。

    向城知道毅虹心中打鼓,連忙解釋“這位是印大哥印老板,鬼厝失火就是他報的信,這幾天一直在酒店幫忙,真難為他了。”

    “鬼厝真燒了?燒得好,這是胡林的報應。”毅虹說得咬牙切齒,眼睛中透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華軍的思緒被毅虹的這番無情的話打斷,對她的這種態度感到驚訝。這個女人心也太狠了,還說什麽“燒得好”,連最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枉生了一張與瑪丹相似的臉,哎,這是對瑪丹的褻瀆啊。

    向城雖然對胡林有成見,但對火災造成的不幸也是很痛心的,因此他對毅虹的這種態度也感到意外。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他們哪裏知道胡林在林子裏對毅虹做了什麽,對於傷天害理的胡林,難道燒了宅子不是對他的報應嗎?

    毅虹還沒有來得及收起失態,突然反應過來,刀疤不是由她安排住在鬼厝的嗎?便問“刀疤,刀疤人在哪兒?”

    向城一臉沉重,而由於對毅虹反感正想離開酒店的華軍也停下了腳步。

    向城說“說來話長,都別站著,坐下來慢慢地說。”

    鬼厝失火那天,華軍與德義相遇後兵分兩路,一路去救火,一路搬援兵。

    華軍和一個服務員來到酒店。彩香立即決定,酒店關停,請華軍幫忙看守並向顧客解釋,她帶著全體員工增援德義。

    鬼厝雖然燒光了,但由於德義、彩香帶領酒店員工奮力撲救,才沒有危及森林,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當德義聽到大火中有人慘叫時,他立即反應過來,是刀疤還睡在裏邊。他奮不顧身地衝進火海……

    “德義,你不能去。”彩香急得喊直了嗓子。

    “老板,危險!”服務員們大聲呼叫。

    看著燃燒著的屋梁坍塌下來,彩香的心快碎了。

    德義嚴重燒傷,住院治療,而刀疤在救護車上就咽了氣。

    毅虹的眼淚唰唰流淌,兩行寬厚的淚痕粘住了飄落在麵龐的幾縷青絲,隨著強烈的抽泣而上下顫栗。

    她為德義燒傷而難過,為刀疤的死而悲傷。她時而捶胸頓足,時而扇自己的耳光,像發了瘋似的。嘴裏咕嚕著“都……怪……我,姐夫燒傷了啊……不把刀疤安排在男生宿舍,他……不會死。”

    毅虹何苦如此自責呢?德義一貫見義勇為,見失火他豈能不滅?見刀疤遇險他豈能不救?再說刀疤,即便不安排住男生宿舍,就是與思鎖同床,向城外出,思鎖上學,刀疤大睡仍免不了災禍啊。

    公安部門對火災事故進行了偵查,認定火源係煙頭複燃所致,刀疤屬燒傷窒息而死。梅菜香酒店對員工管理不嚴,造成火災事故,應追究酒店和當事人的責任。鑒於事發後,酒店員工奮力撲救,避免了森林火災,德義奮不顧身搶救燒傷人員,精神可嘉。對酒店酌情予以從輕處罰。但是,火災造成一死一傷和巨額財產損失,對吸煙者應追究過失責任。

    男生宿舍服務員憤憤不平,那天早晨廚師長因感冒嚴重咳嗽,根本沒有抽煙,大家都為他作證。可公安部門不予理會,仍然控製了廚師長,他被關在警車裏一路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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