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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進的,正是夜茉。
小小站在那頭窗邊,弱光源叫他的身形隱沒於此,更看不清他看過來的神情。
夜茉還是向那頭的他十分恭敬一躬身,再與飛硯一頷首,知道他是小小的代言人,要回的是他的話。
“你這會兒來是有什麽要事麽,”飛硯問,
“是。因為五爺交代過,小主子這邊有提及到他的,都需及時匯報……”接著,有條不紊提到了今天聽到的一切……
飛硯是距離他“身心”最近的人,加上又異於常人的聰慧,旁觀者清,看得也更細致,難道,會看不到小小對立橫“異乎尋常的感情”?
邊聽著,也是不由望向那邊的小小……
小小抬起左手已經撫在了心口那兒,看似呼吸更急促。
飛硯忙打斷了夜茉的敘述,至於立橫再與神蘭如何鬼搞,夜茉也是“忠心”,照實敘說——哎,你這不是更氣小小?
“好,知道了,這些信息是得留意,及時來報,辛苦了。”
飛硯這邊才遣走夜茉——“嘩啦啦!”飯桌那頭傳來碗盤悉數砸落的聲音!
“主子!”
飛陽忙走去,比起一桌珍饈掀落,更叫他心驚的,是小小一手緊按胸口,大口呼吸,卻依舊盛怒,“秀兒和小蘭不行,不行!他們憑什麽不行,我就行!!”本就喘得很,他還在吼,聲兒雖不大,卻因心悶疼到不行而愈發用力,“我知道這世上有不公允,但,被偏愛的就真能這樣有恃無恐?就真能這樣恣意妄為!”
也怪夜茉的忠直——哎,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仆唄。小五自己心機深,卻行事“求真求實”,教出來的人,說起話來條理分明不說,更是嚴絲合縫描述得就跟“眼見當場”一樣!立橫說了什麽,一字不落再轉給他聽……“秀禾和小蘭,不行!”小小仿佛都看得到她那霸道又“緊緊護短”的表情……
飛硯也知道,小小此時表麵的每字每句,貌似說得都是“他父皇”,其實,這樣過激的情緒……完完全全就是直指立橫啊!難道僅僅隻是自覺“不公允”?這裏麵更深更不通透的糾結,飛硯就算“旁觀者清”,也不敢多言。小小自出生遭受到的“情感損害”,是根兒上的傷與防備,輕易破解不了……
隻有待他自己慢慢平複。
飛硯默默站在那裏,也不敢靠近他。他一直是孤獨的,也拒絕任何人的“寬慰”與“開解”。他僅憑一次更比一次的“對自己的狠戾”克服下來,把一切的委屈和傷心,吞下去!再,“雲淡風輕”。最後,心變得越來越硬,血,變得越來越冷。
果然,小小的呼吸漸漸平順下來,可你知道,這是要憑借多強大的“自我克製與壓製”!
他依舊扶著心口那兒,彎下腰,慢慢扶起了倒下的椅子,
坐下,
雖說光線叫飛硯看不清他的眼色,但,知道,一定冷沉不可言,
他慢慢開口,
“明兒,約承右去由井裏,就說,聊聊承天祭典的事。”講著,還有些輕喘。
“是。”飛硯又憂心又敬誠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