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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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戳在那裏做什麽?”上得二樓的吳藹琴回頭沒好氣地對鄭東橫眉豎眼,“裝什麽純呀?”

    “……”鄭東遲疑片刻跟上樓去,陌生地打量二樓的布置。

    “死相!”吳靄琴罵鄭東一句,對他手指二樓的一間房子,“你睡那間房。”

    “哦!”鄭東支吾一聲,被吳靄琴罵的“死相”甚感親切,這兩個字同時也意味著身為總裁的吳靄琴依然鄉土氣息濃厚,這話隻有鄉下婦人常掛在嘴上,鄭東與吳靄琴自小生活在農村,兩人都習慣了村裏阿姨大媽口無遮攔說話的腔調,他自從跟父母“農轉非”進了城,但聽到城裏人文縐縐說話反而不太適應,因此時常懷念在農村的生活,懷念從小一起玩的村鄰夥伴,尤其是對梳著小辮子的吳靄琴念念不忘,也喜歡聽她粗獷的說話聲。

    男女戀愛是人的本能,鄭東在這方麵比同齡人早熟些,從小就對吳靄琴產生朦朧的意識,把吳靄琴當成心上人,吳靄琴小時候像極了瓊瑤劇裏的《婉君》,聰明伶俐,而且笑起來有對小酒窩,村裏的男女老少都喜歡她,她長大後雖然發胖了,但鄭東也一樣喜歡她,換句話說,鄭東的審美觀也是跟著吳靄琴身體的變化而變化,同時也喜愛吳靄琴大大咧咧的鄉土氣息。

    向副市長也許如鄭東一樣,對大大咧咧的吳靄琴難以釋懷,向副市長也是來自於南方某省的山裏農家,他經常說,“農村女人實打實,沒城裏女人那麽多花花腸子,有真實感,接地氣。”

    鄭東走進睡房,隨手關上房門,隨後和衣上床,可躺到床上了半天也無心睡覺,時至半夜忽然聽到從吳靄琴的睡房裏傳來她的打鼾聲,還依稀聽到她說夢話。

    靜下心來一聽,吳靄琴的打鼾聲和夢話聲越來越大,鼾聲像極了飛機起飛時螺旋槳所發出的聲音,說夢話的聲音時大時小,有時驚叫,有時又像淅淅瀝瀝的下雨聲,鄭東好奇地起床,輕手輕腳地來到吳靄琴的睡房門前,他想聽聽吳靄琴究竟說些什麽。

    沉睡在睡夢中的吳靄琴恍如世外,她做夢的內容也很奇葩,好像可預知未來,也可從睡夢中得到某種啟示,鄭東的警察身份,就是她從睡夢中發覺的,由此可見她做夢的內容很詭異,同時也可說明她是個很敏感的人,當然也是一個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

    這時,吳靄琴又沉睡在睡夢中,夢境中的向副市長端坐在市政府辦公室的沙發上,與他相對而坐的是長得帥氣、風度翩翩的周賓,周賓笑容可掬,可吳靄琴聽不清他們倆究竟說些什麽。

    向副市長與周賓談話時的臉色陣紅陣白,表情看似把周賓恨得牙癢癢,兩人談過一會話後,周賓起身與他握手告辭,隨之轉身向辦公室外走去,周賓一直是背著辦公室大門坐的。

    可向副市長直周賓走後,半天回不過神來,爾後說了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都是我老向咎由自取呀,上對不起黨,下對不起人民,丁丁,靄琴,你們保重,我的日子看來不多了。”

    吳靄琴睡夢中殷切地喊聲“老向”,隨之夢境的畫麵轉向向副市長遭遇車禍的發生過程,向副市長所乘的轎車忽然被前麵的水泥罐車擋住,後麵一輛水泥罐車卻徑直向他所乘的轎車撞來,直接把老向所乘的轎車壓到車盤下。

    “老向……”吳靄琴從夢境中醒來,她驚坐起身、汗如雨下,“我又做噩夢了?周賓,你個王八蛋,姐和你沒完。”

    “周賓?”鄭東從吳靄琴的夢話裏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產生警惕,“你還說與周賓不太熟,看來這裏麵有好大文章呀,你連做夢都喊他的名字,想必你與周賓的關係不淺,嚴關西和向副市長也應該與周賓有某種聯係。……難道向副市長的死與這個周賓有關係嗎?還有他是不是就是那個嚴小頻背後的‘高人’。”

    一連串的疑問困惑著鄭東,這一係列的謎團都需要鄭東等人去把它一一揭開,向副市長的車禍看來做得天衣無縫,但讓鄭東看來瑕疵太多,明顯是人為犯案,“豈有此理,這膽子也太大了,你們到底是夥什麽人?”

    這晚,唐小小打了吳靄琴無數次手機都是關機狀態,急的她如熱窩上的螞蟻,最後隻好和嚴關西與市政府工作人員料理向副市長的後事,向副市長的靈堂設置在南都市殯儀館,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人員為此忙了一個晚上,直到淩晨四點才把向副市長的靈堂安置好,把向副市長的靈堂設置的極為莊嚴、沉重,讓人看了有極感心沉、普然淚下之感。

    可吳靄琴卻一連三天躲在避暑山莊,直到第四天的清晨才露麵,這天是南都市委市政府為向副市長舉行追悼會的日子,也是向副市長屍體火化的日子。

    吳靄琴姍姍來遲?可她為什麽執意這麽做呢?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其行為令人匪夷所思、難以費解,市委書記劉芳和嚴市長派人這幾天到處尋找吳靄琴都無果,所幸吳靄琴第四天清早終於露麵了,而吳靄琴的秘書唐小小是去過避暑山莊的,可這三天裏她竟然沒想到吳靄琴躲在避暑山莊,這按人的正常思維來說太不符合邏輯,問題是小小沒想起來,還是有意隱瞞呢?這隻有唐小小自己知道。

    第四天清早,鄭東開著奔馳越野車車載著吳靄琴來到南都市殯儀館,吳靄琴一身黑色女式西裝打扮、下車時還特意戴了副墨鏡架在鼻梁上,鄭東今天也是身穿黑色西裝,他攙扶著吳靄琴向向副市長的靈堂走去。

    向副市長的靈堂上方安放著他的靈柩,在靈柩的左右兩邊及靈堂周邊擺滿了各界人士送來的花圈,各個花圈前站滿了前來參加向副市長追悼會的悼念人士,大家見吳靄琴走來,全把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好些人對她姍姍來遲表示強烈不滿和非議。

    唐小小和市政府的一個工作人員連忙上前攙扶吳靄琴來到向副市長的靈柩前,吳靄琴站定後向靈柩深鞠一躬,然後與劉芳以及嚴市長等市領導一一握手,可她連頭也沒向各位領導點一下,中間也沒說一句話,恍如一個世外人以高姿態來參加追悼會。

    “她怎麽這樣?”

    “什麽人呀?”

    “呸……”

    人群中不滿的非議聲不絕人耳,站在靈堂右側上方的鄭東不時聽到人們的議論聲,一些罵吳靄琴“喪門星、掃把星……”的聲音接連傳到他的耳朵裏,尤其是身邊一個中年婦女罵的一句“一品騷貨”使鄭東多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不看不要緊,一看讓鄭東的眼睛頓時直了,他不禁歎息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婦人,此婦風韻猶存、麵容姣好,尤其是氣質飄逸,宛如仙女下凡,他從此婦的打扮和裝束來看,猜測此婦可能就是吳靄琴說的向副市長的前妻羅桂英,但若她真的是向副市長的前妻,鄭東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問,“這麽美貌的夫人,老向怎麽與她離婚了?”

    這個婦人可謂天姿國色,好比古代皇帝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代言人,與西施、楊貴妃、或者李思思等絕世美女同屬一個級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切形容女人風韻、美貌的詞語用在她的身上也不為過,實在極具女人的韻味。

    鄭東印象中見過此人,可“南都地稅”的工作人員和家屬太多,鄭東念書時又沒去過南都地稅的辦公樓,所以對南都地稅的工作人員不太熟悉,由於他家在南都地稅的身份卑微,因此自小便有自卑感,連平常走路也是低著頭,不過那時他還是見過羅桂英幾次,可那時鄭東的思想沒完全開化,因此沒太留意羅桂英,再說了兩人的年齡也不相符,那時再美的婦人,在鄭東眼裏也是“阿姨”。

    正當鄭東疑惑羅桂英現在身份時,向副市長的追悼會開始了。

    市委書記劉芳代表市委市政府主持向副市長的追悼會,接著嚴市長向大家做了向副市長的生平介紹。爾後,參加追悼會的來賓們排成幾行向向副市長的靈柩三鞠躬,吳靄琴和兒子“丁丁”以及羅桂英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公子哥代表家屬向來賓們謝禮,鄭東看到這個公子哥向賓客謝禮時向吳靄琴投去殺氣的目光,看他那種目光裏充滿了對吳靄琴的仇恨,恨不得把吳靄琴殺了。

    按這公子哥的年齡推算,鄭東心想這個公子哥可能正是向副市長與羅桂英生的兒子,不禁為其汗顏,“這兩家到底藏有什麽深仇大恨?我離開南都十年,對這些人都太陌生了。”

    “哎!……”鄭東一聲長歎,感覺案情越來越棘手,也感覺越來越撲朔迷離,回到南都三四天,種種謎團困擾著鄭東的身心,仿佛南都變了顏色,恍惚一場沙塵暴向南都上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