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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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賓看張純不滿的眼神,識趣地坐直身子,然後向張純淡然笑笑,“不好意思,我習慣了,張董,有什麽事,你盡管說。”
“周老弟,我看你好像不太讚同我們集團公司新立的‘南都之星’計劃,請問你是不是有什麽顧慮?有顧慮說出來,我們共同解決。”
“是的,張董,我是有些顧慮,你是知道的,這項計劃一旦付諸設施,需要巨大的資金,想必你也預算過了,這幾乎是個天文數字。”
“嗯,你說。”張純做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們先分析一下吧。”周賓不接張純的話,而是把他家老頭子的一些情況說個大概,“目前的政治環境,我們操作這麽大的手筆是件特別冒險的事,希望張董保守些為好,畢竟樹大招風,”
“是,你提醒的對,但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沒有什麽見不到光的東西,這是一個極好的項目,雖然資金大點,但完全不是個事,我們的工程分三期完成,會上我已經說了,走好第一步後,那麽接下來第二步就水到渠成。”
“可是,我家老頭子他……”周賓犯難地支吾,好像有什麽難言啟齒的話不好說出來,“我擔心老頭子一旦倒了,把你也牽連上,畢竟以前我們倆都是在老頭子的庇護下做了點事。”
“這事我們暫且不談,好吧?老頭子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好了,他這麽一棵大樹,哪那麽容易說倒就倒了。”張純內心非常不爽,暗罵周賓“小人”,以前周賓沒幫他什麽,反而敲了他不少錢,他認為不去檢舉揭發他就算很夠哥們了,“我這個人做事就像蔥花點豆腐,清清白白,我想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麽事。”
“哎,沒事就好。”周賓歎息一聲,“你張董是個做大事的人。”
“行了,這事你先放寬心。”張純聽明白了,周賓還想敲他的錢,但這次他可不會如他所願了,隻是伸手拍拍他的大腿,對他表示安慰,暗中同嚴關西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微微點頭。
張純樂嗬地再摟一下周賓的肩膀,“高興點,我們是兄弟,患難與共,隻要有我吃的,就不會讓兄弟們喝稀的,隻要我們把眼下這個計劃共同做好,就像老嚴說的,在南都誕生一顆嶄新的東方明珠,你試著想像一下,到了那天我們是個什麽樣子,那可是個裏程碑呀,同時這個計劃又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我們何是不是?”
“你說的是,隻怕我力不從心。”周賓不堪苦笑,“但願張董日後還能記得我周賓這個朋友。”
“瞧你說哪去了,我張純像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嗎?”
周賓苦笑不語,深沉地看著張純,看得張純強裝笑容。
張純被周賓看得好不惱火,又在心裏狠罵了他一句,就是不提錢的事,其實他隻是拉周賓狐假虎威,周賓他家老頭子倒不倒不關他毛線,從張純發家以來,曾多次與周賓去過周老頭子家,可身居高位的周老頭子從未給過他好臉,反而視他為周賓的跟隨小弟。
習慣了卑躬屈漆的張純當時也不氣惱,一直與周賓交好,就當拉大旗作虎皮,但內心卻恨死了周老頭子,巴不得他早點被查處,現在聽周賓說他遇到政治危機,為此暗地裏幸災樂禍,“早就該查處了,瞧他們嘚瑟的!哼……”
周賓苦不堪言,心裏把張純和眼關西恨得牙癢癢的,顧自端起茶杯喝茶。
“這茶不錯啊,上等的碧螺春。”
“不錯。”
張純端起茶杯同周賓碰杯,待把茶水飲後,見窗外藍天白雲發覺雨停了,“周公子,我們下午打高爾夫去,散散心。”
“我就不去了,茶館還有點事。”周賓喝過茶水,把茶杯放回桌上,“你們去吧。”
嚴關西觀察張純的臉色,會意地說道,“那我陪大哥去吧,今天我剛好沒有其他事。”
“也好,周老弟,那我們改日再約,你寬寬心,天塌不下來。”
周賓微微點頭,灰常失落地站起身,很不情願地說了句,“我走了。”他還以為張純會挽留他一下,哪知張純根本沒有挽留他的意思。
“行,我和嚴部長送送。”張純起身做相送的樣子,可腳卻沒挪動半步。
“不用。”站起身來走的周賓擺擺手,眼睛餘光發現張純的假模假樣,為此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神色,“哼,樹倒猢猻散,什麽東西。”
嚴關西倒樂此不疲地送周賓到門口,倍加殷勤地向他揮手告別,“周公子,慢走哦,改日到你茶館喝茶。”
“……”周賓揮揮手,連頭也不回,憋著悶氣徑直走了。
“回來吧,人已經走遠了。”張純調笑嚴關西,重新坐回座位上,“老嚴呐,你就不怕周賓打你屁股?我不知道你和周賓有沒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不管有什麽事,你可要盡快把事了了,千萬不可引火燒身。”
“放心吧,我早清理的幹幹淨淨,他一個周賓翻不起幾多浪花。”嚴關西詭秘地笑著,來到茶座旁坐下,“他真是當公子哥當慣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可敲過我們好幾筆大竹杠,我整了好久我才把賬目填平,差點被我侄女發現。”
“算了,我們是幹大事業的人,眼光要放長遠一點,從今以後千萬要注意和他這樣的人打交道,我們可不能被他這樣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夥子搞得陰溝裏翻船,凡是謹小慎微,小心行的萬年船嘛。”
“是,是……,你放心吧。”嚴關西點頭不止,“若真到了那天,我自行了斷。”
“你說什麽呢?我們是什麽關係,你又不是他,我能不管你嗎?”
“是,謝謝張董。”嚴關西感激地點頭笑笑,“對了,我拜托您查那個鄭東的背景,您幫我查了嗎?”
“還沒有,我本想叫周賓去查,可你看他都自身難保,想必他也查不出什麽來,這事你別急,我盡快找人幫你查,你先穩住他,把好長青集團的財務關,在鄭東的身份沒確定之前,切記不能讓他進入長青集團的財務內部。”
“可……可這事我說了不算。”嚴關西深感為難,“我家侄女她。”
“你呀,你連她二姑都能搞定,還搞不定她嗎?老嚴,成大事者不能婦人之仁,再說了,這也不是你的風格嘛。”
“我知道,可是……”嚴老頭看出張純臉上的殺氣,隻好恐慌地應承,“好,那我一定盡力,確保不出差錯。”
“嗯。”張純忽然想起什麽事,向嚴關西問道,“對了,向副市長的死與你沒關係吧?”
“沒……沒有,我和他無冤無仇,他是我的侄女婿,我怎麽會害他?”嚴老頭一臉無辜,深怕張純把向副市長的死算到他頭上,“他真是死的太慘了,憑空遭遇車禍,你是沒看到,當時他死的那個慘,我都不敢看。”
“交警隊的調查結果是什麽?”
“司機酒後駕車肇事。”
“哦!”張純暗笑,端起茶杯喝茶,臉際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死了好,十年前他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