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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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關西看張純不悅,連忙起身告辭,他跟張純是一斤肉兩塊的關係,懂得張純不悅時讓出空間,“張董,打高爾夫我就不去了,那玩意我也不太會。”
“也好,你回去再仔細整理一下周賓那些來往的財務,做到滴水不漏。”
“是,那我走了。”嚴關西拿起沙發旁的皮包,夾上皮包往門口走去,“張董,你好好品茶,有事打我電話。”
“嗯。”張純微微點頭,連屁股也沒挪一下,一副老大的風範,其實他的心思還沉浸在對向副市長的仇恨中。
看張純的表情,貌似他不是醞釀向副市長車禍的謀劃者,可那天下午,周賓明明威脅過向副市長,而且當天晚上向副市長就遭遇車禍,難道那起車禍是周賓個人所為嗎?還是另有其人?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一句話,張純好像不是製造向副市長車禍的人。
向副市長的車禍現場,鄭東當時即看出了現場的貓膩,那明顯就是人為製造的,交警隊那些人不應該看不出來,但交警隊最後的結案卻是因為司機酒後駕車,隻被交警隊吊銷執照和行政拘留六個月的處罰。
如此結果,背後一定藏有貓膩,這是鄭東的第一直覺。
張純也不相信這起車禍是司機酒後駕車那麽簡單,但向副市長死了,他比誰都高興,他才不管是誰幹的。正當張純幸災樂禍時,張純西裝口袋裏的蘋果6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趕忙接了電話。
來電顯示是張小丫的名字,張純剛接聽手機,手機裏便傳來一陣焦急的喊聲,“爸爸,我媽快不行了,你在哪?快來呀。”
“怎麽啦?丫頭你慢慢說。”張純頓時慌了,甚感不妙。
“我媽被車撞了,現在市第二人民醫院搶救。”
“啊,丫頭,你別急哦,爸爸馬上就來。”
張小丫是張純與前妻生的女兒,一直跟著她媽媽生活,今年17歲,念高二,典型的一個時尚90後,穿著打扮都非常另類,不過她很善良純潔,一臉的稚氣和可愛,是張純的掌上明珠。
“怎麽又是車禍?奶奶的,老子撕了他狗日的。”張純把手機往西裝兜裏一塞,趕緊帶人向市第二人民醫院趕去。
手術室裏,醫生正急救張純的前妻陳宇青,陳宇青的生命危在旦夕,護士和醫生在手術室裏忙得不可開交,受了重傷的陳宇青昏迷在手術台上。
看陳宇青的名字,可想而知張純的置業集團為何起了“青純”二字,由此可見張純對前妻有著很深的感情,張純和陳宇青所生的女兒張小丫淚水漣漣,趴在手術室大門的牆壁上哀聲連連,不知所措,“媽,你可要挺住,爸爸馬上就來了。”
“丫頭,你媽情況怎麽樣?”張純帶領好幾個手下趕來。
“爸!”張小丫嚎聲大哭,撲進張純的懷裏。
“是誰撞的?肇事者呢?”張純吼著嗓子問,看鄭東和吳靄琴歉疚地站在手術室門前,一下就明白了,手指他們責問,“是你們撞的?”
“對不起,當時我的刹車失靈了。”鄭東愧疚地解釋,“當時下著雨,山路很滑,我刹不住車,但我懷疑可能有人動了車的手腳。”
“到底怎麽回事?”張純聽不出個所以然,氣憤地上前一把揪住鄭東的衣領,“你媽的,我老婆沒事就好,若是死了,我把你活埋了。”
“這……對不起。”鄭東慘然低頭,“我願負全部責任。”
“你能負什麽責任?人沒死就好,死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張純一把推開鄭東,手指鄭東的鼻尖,“你祈福吧!”
吳靄琴不忍鄭東難受,淡然笑笑,向張純賠罪,同時遞上一張名片,“是張董事長吧?我是長青集團董事長兼總裁吳靄琴,這是我的名片。”
“什麽破名片?”張純氣急地把名片一摔,但瞬間反應過來,“你就是長青集團的吳總?吳靄琴?”
“是的,是我,請張董消消氣,事情不出又出了。”
奇怪了,張純與吳靄琴竟然從未會過麵,鄭東覺得似乎有些奇怪。
“……”張純強自平息火氣,爾後同吳靄琴握手,“對不起,我真是氣急了。”
“理解,都是我們的錯。”吳靄琴訕笑,神情極為討好,“張董是聞名全國的大老板,是我們南都的驕傲,您是我們南都企業界的榜樣。”
“嘿,什麽榜樣?我也是混口飯吃。”張純羞愧地擺擺手,吳藹琴說的話,對他很受用,心裏一片愜意,“你也做得不錯,長青集團在你的帶領下,名聲響當當,我個人也很喜歡品長青的酒,每晚睡前品一小杯,夠勁。”
“張董過獎了。”吳藹琴羞怯地窘紅臉,長青酒號稱滋陰壯陽,張純的眉飛色舞令她好難為情,“改日請您一定賞光到長青去坐坐,指導指導我們發展。”
“指導不敢當,去坐坐應該的。”張純謙虛地說,但臉上卻洋溢著傲氣,在吳藹琴麵前,其狀態就像大領導麵見基層的小幹部,“你們的成績有目共睹,再接再厲,我看好你們長青企業。”
長青集團與“青純置業集團”比起來確實是小巫見大巫,青純置業是聞名全國房地產界的大集團,青純蓋一個小工程也比長青集團一年的總收入還多好幾倍,何況張純每年在全國置業的大工程就好幾個,一棟別墅就賣幾千萬上億,與賣酒為盈利的長青集團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一瓶酒多少錢,一棟別墅又多少錢?算一算就一目了然了,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是你的先生吧?”張純這才多看了鄭東一眼,為此他也想到了這個男人就是嚴關西向他報告的鄭東,“請你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這是我的助理鄭東,因為今天是我先生落葬的日子,我們從山上回南都時下著雨,山路很滑,不巧在一個山路口轉彎時,我們的車與你太太的車撞上了,幸好你太太的司機反映快把車刹住,才沒有釀成更大的車禍,不然我們的車衝到山下,那樣的話我們肯定也車毀……人亡……了。
吳靄琴擔心嘴笨的鄭東解釋不清,把當時的情況如實向張純述說,“對不起,張董,都是我們的錯,我們負全責,請你大人有大量,我們心平氣和處理這件事。”
“這麽說來,我老婆還救了你們的命?”
“是的,是這麽回事。”鄭東歉疚地說,“真是對不起,張董。”
“你y別說話。”張純手指一下鄭東的鼻尖,再假裝很生氣地對吳靄琴說,“還是那句話,我老婆不死萬幸,若是死了,那就不好說了。”
鄭東尤為氣惱,暗自鄙夷張純的流氓嘴臉,他本想說,“你想怎麽樣?”但話沒出口,便被吳靄琴暗地裏拉了下衣袖,鄭東這才把話咽了回去。
吳靄琴腆著臉皮又向張純堆笑,“張董的心情,我們理解,您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搶救過來的。”
“但願吧。”張純麵帶威懾性,轉身把女兒摟在胸前,“丫頭,別怕,你媽不會有事,一切由爸爸處理。”
“爸爸,你莫生氣了,我好害怕。”張小丫看張純大發雷霆,一直不敢發言,現在被張純摟著還簌簌發抖,“你就不要再責怪叔叔和阿姨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山路實在太滑了。”
“嗯,不怪,不怪。”張純撫摸女兒的頭,既疼愛又關切。
這時手術室的門從裏麵拉開,一個穿手術服的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守候在手術室門前的人一窩蜂圍上去,急切地詢問病人的情況。
“醫生,怎麽樣?……”
醫生顧看人群,泰然自若地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張純極為憂心,深怕聽到噩耗,“我太太怎麽樣了?”
“你跟我來。”醫生輕輕推開人群向走廊深處走去。
張純叮囑手下看好鄭東,再安慰張小丫,“丫頭,不要慌,等爸爸。”
“嗯,爸爸千萬不要生氣。”
“不生氣。”張純轉身跟上醫生,同他來到一間診療室。
醫生禮貌地請張純坐下,可張純急切想知道前妻的病情,著急地站著問道,“醫生,您客氣了,有什麽情況你盡管說。”
“你要有個思想準備。”醫生說到這頓住,觀察張純的表情,“你太太雖然搶救過來了,但病情並不樂觀,你作為家屬,一定要好好寬慰她。”
“怎麽回事?你快說。”張純深怕從醫生嘴裏聽到什麽絕症,臉一下子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