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挑動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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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東坐下,與吳藹琴隔著辦公桌相對而坐,一本正經地與她談起公司的現狀和發展,首先從公司財務談起,然後再談員工組織建設,最後再談安保工作,順帶也把保安隊長明智強的能力誇了一下,其目的是想把明智強推到前台,但吳藹琴默不作聲,沒做任何表態,貌似不太喜歡他。

    “我是你的助理,一切以你和長青集團的發展前景為工作主旨,無論是推進公司管理製度,還是維護企業管理係統,我當助理的理應盡到職責,同時以此領導和組織我們企業文化建設和對外宣傳工作,把全體員工擰成一捆繩,團結一致,在這基礎上共圖發展,……”

    “好了,說的全是廢話,不要再說了!”吳藹琴沒好氣地打斷鄭東,“冠冕堂皇,會不會說點實質性的,你到公司也快半個月了,放個屁也該響了吧?”

    “嗬嗬,是,可好好的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變味了?”鄭東不禁發笑,笑話吳藹琴的鄉土氣息,這種笑容真是久違了,還是在他們上大學那會有過這麽燦爛的笑容,“好,你說怎麽幹?我就怎麽幹!悉聽尊便。”

    “是嗎?那你中午把員工的情緒安妥了,向他們宣布,明天準時發工資,再聽到有誰‘嘰嘰歪歪’按擾亂工作秩序處罰,願意幹的繼續幹,不願幹的立即給我打背包——滾蛋!”

    “你真是個實幹家呀,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鄭東不堪苦笑,不過他很欣賞吳藹琴的實幹行為,這樣的女老總鄭東見多了,太多數女實幹家都是象她這樣雷厲風行、我行我素,但也基本全是拿來主義,理論知識對他們基本是空談,她們也不顧那一套,她們心裏隻相信一點,美其名曰:看得見,摸的著。

    “行不行,一句話,是驢是馬早該拉出來溜溜了。”說這話時,吳藹琴感到非常愜意,極具快感,“這事辦不好的話,你也立刻卷鋪蓋滾蛋,不要再在我身邊裝什麽警察臥底,哪裏來回哪裏去!”

    “……錢有著落了嗎?”鄭東真是無語了,直截主題。

    “沒有!”吳藹琴斬釘截鐵,錢沒有還如此理直氣壯,真是牛b。

    “藹琴,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沒錢,我跟工人去說什麽呀?到時候我還混不混了?”

    “哼,這是你的事。”吳藹琴從旁邊的櫃子裏拿過提包,再從包裏拿出一個錢夾,把錢夾裏的幾張信用卡往鄭東麵前一扔,“我現在隻有這個,你全拿去,總共可以透支300萬,剩下的你想辦法。”

    “啊,我?……”鄭東正要說“我有什麽辦法?”這時看到幾張銀行信用卡裏夾著一張自己少年時的照片,“這個女人還真一直愛著自己嗎?”鄭東蒲然感動,就差與吳藹琴淚眼相對了。

    吳藹琴的臉“唰”一下紅得像個紅蘋果,伸手一把奪過鄭東手中的照片,再急忙把照片往抽地裏一扔,“我們說正事,這東西忘了處理了。”

    “你一直帶在身邊?”鄭東愜意地笑問,看吳藹琴的眼神分外親切,連說話的語氣也情意綿綿,“對不起,甭說了,一切是我的錯。”

    “哼,你也配?說了,是忘了處理了!”吳藹琴極力狡辯,狡辯時心裏發虛,“看過今年最紅的電視劇《何以笙簫默》嗎?我是為了隨時提醒自己曾經有過一場噩夢,把你當夢魘放到錢包裏,當辟邪。”

    “好吧,夢魘就夢魘,你就辟邪吧。”鄭東真是無言以對,但他有一點可以確定,吳藹琴內心始終沒有變,心中依然渴望那份純潔和美好的愛情,“《何以笙簫默》我翻過,顧漫的小說,說來也搞笑,我們倆貌似與小說主人翁的身份和形象恰然相反喲。”

    “當然,人家趙默笙至少還會攝影,而你呢?就一廢物。”

    “嗬嗬!”鄭東幹笑,“你就過嘴癮吧,都是我欠你的。”

    “知道就好,說,這事辦得了還是辦不了?痛快點,”吳藹琴下最後通牒,”幹不了,你即使不滾蛋,總裁助理這個位置你也別當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就當我的專人司機吧。”

    鄭東頓覺發笑,心想“哥哥可是堂堂三級警監,給你當司機,虧你想得出來!”

    “好吧,我試試。”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鄭東本來就是為了案子,何況兩人是老情人,“當助理當司機我都不在乎,為你排憂解難,我倒很上心。”

    “上心就好,就怕你沒心。”

    吳藹琴冷嘲熱諷,話裏好幾層意思,既有抱怨,又有渴望,極具韻味,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那種高級情調,但讓鄭東聽來心裏很不是滋味,百感交集、錯綜複雜,又是一時語塞。

    鄭東覺得,這事也真是奇了怪了,吳藹琴明知道他窮的叮當響,來時穿得跟對麵工地的民工那樣邋遢,她怎麽還逼自己去湊錢呢?“暈死,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目的何在?什麽套路啊?”

    不過,有一點鄭東可以肯定,吳藹琴應該還有別的辦法籌錢,她如此逼他,想必是想試探他或者考驗他,以此窺探他的確切身份和非一般的能力,這個女人貌似大大咧咧,其心思特別細膩,一般人很難玩得過她,即使上當了,興許還會幫她數錢,通過昨晚看到劉俊東發到的手機照片,鄭東暗留了一個心眼。

    是的,吳藹琴的出發點真是有目的性,兩人分開十年了,吳藹琴很想看看鄭東是不是還有以前那麽牛,在吳藹琴印象中,好像還沒有什麽事難倒過鄭東,即使鄭東身無分文,他也像變戲法能搞到錢,而且速度奇快。

    大二那年,吳藹琴突然得了一場大病,高燒40度,全身水腫,需要醫藥費和手術費3000多塊,但兩人當時隻是學生,鄭東家僅靠父親開車掙錢,每月隻有300生活費,吳藹琴家就更差了,家裏幾乎沒有錢供她讀書,她是靠幫學校食堂打工才挺過來的,3000塊醫藥費對於城市裏的平常家庭來說沒什麽,但對於他們倆可是個天文數字,奇怪的是鄭東從醫院出去一趟,每到一個時辰就搞了3000塊錢回來,使吳藹琴順利地做了手術。

    直到現在,吳藹琴也不知道鄭東是怎麽搞到那錢的,鄭東也不肯說,其實那3000塊錢來的很容易,鄭東故意玩“高深”。當時鄭東從醫院出來,麵對舉目無親的省城求助無門,一時焦頭爛額,為了搶救吳藹琴,他想了好幾種方法,就差去搶銀行了,幸好他路過一家剛開業的超市時,憑著速記能力贏得一等獎,獎金正好是3000,那個中將遊戲很複雜,不懂奧數或者沒超凡記憶力的人是絕對算不出來的,但鄭東輕易就破解了難題,可命運就是巧合和作弄人,正因為鄭東這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風光露臉,他被劉芳的父親,一個隱蔽戰線的老偵查員注意上了。

    不久,鄭東被警察神秘帶走,從此杳無音信,官方的說法是鄭東犯強奸罪判處十年有期徒刑,私下對鄭東家屬的說法是特招入伍,後為了使鄭東的身份更加隱蔽,南都市公安局接上級指示,向鄭東家屬訃告鄭東在一次演習中光榮犧牲,並發給鄭東家屬一筆“豐厚”的撫恤金——十萬塊。

    現在,鄭東回來了,吳藹琴在第一眼見到鄭東時,心裏就起了波瀾,對愛情又複蘇了向往,但是社會是個大染缸,一切全變了,身份、地位、名聲等一係列問題成了兩人相愛的最大阻礙,即使向副市長遇了車禍,他們倆“想說愛你也不容易!”,隻能分別給對方留有一塊天地,在她的眼皮底下,她覺得看看他、虐他、甚至打他,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人是很複雜的,吳藹琴現在就是這麽一個心理糾結和複雜的女人。

    可鄭東以前搞到過00萬,吳藹琴這也是賭一把,反正鄭東搞不搞得來錢,至少她可以確定鄭東的能量有多大,同時可以確定鄭東這個警察臥底的身份到底有多高層,小小早上向她透露周賓被抓的消息,她的心一下子就輕鬆下來了,並且笑開了花。

    俗話說,“貓精,老鼠更精!”原來,他們互相都在狐疑對方,真是太悲催了,這就是兩個分別十年後的老情人再相遇的真實心地。

    “下班吧,我們中午到食堂吃飯。”“咚咚咚!”時間到了中午十二點,放在吳藹琴背後櫃子裏的時鍾響了幾下。

    “哦!”鄭東本想約唐小小中午談事,看來談不成了。

    吳藹琴瞥鄭東一眼,把信用卡從他手裏奪回來,然後拿著提包起身,徑直向辦公室大門走去。

    長青集團的食堂在員工宿舍一樓,麵積有一千平米,上千員工在食堂大廳吃飯,本來吳藹琴和公司高管都是到食堂的雅座裏去就餐的,但她今天卻叫鄭東和她一起坐到大食堂的員工們中間吃飯,員工們很是詫異,象看外星人一樣望著他們倆,往常本是稀裏嘩啦的的說話聲,今天卻特別清淨,大家都隻顧埋頭吃飯,既使說話也很輕聲,全都犯迷糊吳藹琴這隻母老虎犯了哪根神經坐到他們中間來。

    “同誌們,靜靜哦。”本來就沒什麽人說話,鄭東開始第一句話就搞砸了,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搞砸的,一聲“同誌們”引來一陣哄笑。

    “你個二百五,想幹什麽?”吳藹琴也被哄笑的氣氛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