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要“死”就“死”在你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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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藹琴下樓開上轎車,向長青集團開去,一路上回想著與鄭東的點點滴滴,淚水如打開的閘門傾瀉而出,往日的一幕幕象放電影一樣浮現在眼前,兩人像是繼續上輩子未了的情緣,從小就磕磕碰碰,每一次遇見,不是鄭東欺負她,就是她哭著或者拂袖而去,從小學到大學,兩人經曆的事數不勝數,吳藹琴記憶最深的是小時候,那時她長得如《婉君》似的聰明伶俐,人見人愛,按現代話說“讓人羨慕嫉妒恨’,鄭東也是嫉妒恨中的一員,第一眼看到吳藹琴時就醉了。

    可是,鄭東這廝不象其他人那樣對吳藹琴倍獻殷勤,而是借故欺負她,破敗不堪的校園裏、校園邊上的稻田裏、林蔭小道上,都留有被鄭東揍打她的影像,他欺負完吳藹琴後,如同惡魔那般回看她痛哭落淚,爾後幸災樂禍且得意洋洋地轉身跑了。

    從小學到高中的過程中,吳藹琴一直過著這種非人的日子,用句最虐人的話說,鄭東見她一次打她一次,即使鄭東跟父母農轉非進城了,節假日也從南都市區騎單車到鄉下的中學故意欺負她,把她打哭了轉身就走,象是完成神聖使命愜意而回,根本不顧她痛哭流涕。

    “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吳藹琴當年恨不得殺了鄭東,或者想下毒藥毒死鄭東,可惜她隻是個弱女子,心智未開,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鄭東這個不時騷擾她的“魔鬼”。

    初中三年後,吳藹琴考上南都一中,本來她想考中專的,但父母執意要她上高中,吳藹琴最怕在南都一中遇到鄭東,但胳膊拗不過父母的大腿,吳藹琴迫不得已隻好硬著頭皮到南都一中報到了,又跟鄭東碰上了,鬼使神差又被一中教導處安排在同一個班上。

    吳藹琴憂心忡忡,整天提心吊膽,躲鄭東就像躲瘟神,豈料這時的鄭東性情大變,變得唯唯諾諾,一封封情書如紙片向她飛來,情書裏充滿詩情畫意,每一句話都戳在吳藹琴的心坎上。

    “曾經的無知和魯莽,全是因為我情不自禁想接近你,不管這輩子你答不答應和我在一起,隻要有我一口氣在,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追回來,……”

    鄭東大反常態,弄得吳藹琴恍惚迷離,在鄭東接連攻勢下,她終於招架不住敗下陣來,同時甚為鄭東深愛她而甜蜜,心思逐漸為鄭東開啟,兩人鴻雁傳書,但在南都一中的校園裏裝著不認識,可鄭東隨時關注她的影子就像幽靈一般不時閃現在不遠處,吳藹琴即使想逃也逃不掉。

    考大學時,鄭東又蓄意同吳藹琴填了共同的誌願,雙雙被華南大學錄取,吳藹琴念經濟係,善於寫情書的鄭東念中文係,兩個係隻相差一堵牆,為了見麵和約會,鄭東不時翻牆到經濟係去找她,曾經被大學保安抓過n次,上了華大安保的黑名單。

    鄭東和吳藹琴擔心被華大開除,兩人約定一周見一麵,俗話說:“小別勝新婚”,這樣正好使雙方都有了思念對方的空間,這種思念之情迅速升溫,到了如膠似膝的地步,與《還珠格格》裏的爾康和紫薇的愛戀有過之而無不及。

    “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可惜,這種純潔又令人神往的愛情在大學快畢業時被打破了,鄭東被警察從校園神秘帶走,自此杳無音訊,吳藹琴痛徹心扉,在宿舍裏連哭了三天三夜,最後決意把鄭東從心裏強行抹去。

    吳藹琴本以為抹去就可以麵對正常的生活了,可參加工作沒幾個月到醫院一查——懷孕了,如同晴天霹靂擊得她頭暈目眩,束手無策,最後迫不得已答應追求她的老向求婚,含淚跟老向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十年來,吳藹琴憑著一紙“造酒秘方“把長青打造成了南都市的納稅大戶,未料,憑空消失十年的鄭東這時回來了,把她的生活徹底攪亂,心也逐漸被鄭東搞得稀巴爛,有首歌形容她這段日子生活和心情最好不過了,——《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裏》。

    吳藹琴的淚水嘩然不止,聽著儀表台上播放的譚維維唱得這首歌痛徹心扉的歌曲,每一句歌詞都象一塊尖尖的石頭刺得她心痛、心碎……

    “不是你親手點燃的,那就不能叫做火焰,不是你親手摸過的,那就不能叫做寶石,你呀你,終於出現了,我們隻是打了個照麵,這顆心就稀巴爛,這個世界就整個崩潰 (阿傑魯……) ,不是你親手所殺的,活下去就毫無意義,你呀你,終於出現了,我們隻是打了個照麵 ,這顆心就稀巴爛,這個世界就整個崩潰,今生今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裏……”

    夜幕降臨,街市上的車流陸續亮起車燈,大街兩旁的霓虹燈也開始閃爍,南都市的人民又進入了熱鬧又寧靜的夜市生活中,不一會兒,吳藹琴開著轎車從車流中拐入長青集團的院內。

    下車後,吳藹琴到長青食堂,叫廚師做了幾樣菜,再請他煲了個雞湯,爾後到公司裏(包括車生產車間)走了一圈,看到一切按部就班,才放心地轉回食堂拿上飯菜和燙開車返回醫院,剛出電梯就見烏立平領著幾個警察在一個護士的帶領下向鄭東的病房走去。

    吳藹琴感到不妙,提著裝著飯菜和燙的籃子向鄭東病房疾步趕去,跟著他們進了鄭東的病房,“警察同誌,你們?……”

    “吳總?”帶頭的警官是市公安局的刑偵隊長烏立平,他夾著個皮包,疑惑地深看吳藹琴,“吳總,您這是?”

    “哦,烏隊長啊,我是來給我助理鄭東送飯的,你們是?……”吳藹琴明知故問,想必五裏堆工地上的人命案讓他們找到這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經查你妹妹吳藹婷涉案今天上午在五裏堆一個廢棄工地上的人命案,我們從交通監控錄像上看到她開著一輛夏利車來到醫院,就此我們想有些情況向她做些調查了解,麻煩您叫醒她。”

    “是這樣啊,好的,你們幾位稍等,我馬上把她叫醒。”吳藹琴把籃子放到床頭櫃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醒熟睡中的吳藹婷,“婷婷,醒醒,烏警官找你。”

    吳藹婷昨晚打了一個晚上的網遊,吳藹琴走後不久,她一個人向昏睡中的鄭東自言自語說了些內疚和感激的話後就迷糊著撲到床沿上睡著了。

    “嗷……”吳藹婷被吳藹琴從夢鄉中把她推醒很不爽,疲憊地打個嗬欠,“姐,你來啦?”

    “嗯,烏警官找你。”吳藹琴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再微笑著請烏立平等人到窗口前的沙發上坐下說話,“不好意思,我妹妹不懂事,幾位警官莫見怪,烏警官,請那邊坐。”

    “他的情況怎麽樣?”烏立平望著昏睡的鄭東問吳藹琴一句。

    “還好,手術很成功,醫生說失血過多,目前還處在昏迷中,不久會醒來。”

    “這就好,等他醒來,麻煩您通知我們。”

    “行,好的,我一定第一時間向你們報告。”吳藹琴再向烏立平做個請的手勢,“烏警官,你們請。”

    “嗯。”烏立平跟著吳藹琴到窗台下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就五裏堆命案問站著的吳藹婷,“請你把今天上午9點到10點的經過同我們說一下。”

    “哦!”吳藹婷支吾一聲,很不樂意地撇下嘴,但見吳藹琴瞪她一眼,才老老實實地向烏立平等警察說了上午的經過,但她依然把黑衣人懷疑是肖堯的情況隱了過去。

    “按你猜想,那個黑衣人是因為尋仇把張小黑等人槍殺的嗎?”烏立平邊問吳藹婷,邊用審視的目光看她,“他們有沒有說過什麽話?”

    “沒有,什麽都沒說,就是尋仇,開槍就打,把我嚇壞了,不敢看。”吳藹婷怕警察總是打擾她,執意把黑衣人與張小黑等人的對話也省略了。

    但烏立平不是這麽容易被她糊弄過去的,人家可是市公安局刑偵隊長,辦過很多大案要案,“你覺得這個黑衣人認識你嗎?是不是你的前夫肖堯所為?”

    “不,不是他,絕對不是,他我還不……不認識,要是他?”被烏立平一下子猜中心思,吳藹婷頓時亂了方寸,“要是他,我……我早死了。”

    “好吧,有什麽情況,請你再向我們報告。”烏立平不愧是個辦案高手,從吳藹婷的表現中完全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在心裏已經基本確定此案是肖堯所為。

    至於張小黑等人的身份,根本用不著吳藹婷說出便可查出來,其實現在警方已經完全掌握了張小黑等人的身份,下午烏立平已經帶警察去了“青純”置地集團總公司。

    張純一看現場照片就驚住了,但他不是一般人,很快就閃了過去,如實向烏立平報告張小黑的情況,“小黑是我們青純置地大廈的保安隊長,其餘幾個是他老鄉,也是我們大廈的保安,烏隊長,真不好意思,是我用人不當,疏於對下屬員工的管理,給你們添麻煩了。”

    烏立平再問了張純一些有關張小黑等人的情況,然後帶著疑慮走了。

    張純老謀深算、辦事幹練,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警方目前沒有掌握更多的證據,烏立平也問不出什麽來,他很清楚像張純這樣的大老板不是省油的燈,隻有充分證據才能讓他們開口。

    “媽的,這tmd誰幹的?真狠哇。”烏立平走後,張純心有餘悸,深怕對手找上門來,“奶奶的,草,遇到狠人了。”

    張純不敢疏忽,趕緊張羅人事部花重金從保安公司請人手來加強青純置地的安保工作,同時暗裏找人重金聘請了幾個一等一的高手保衛他自己的安全。

    接下來的幾天裏,張純兩點一線,除了公司和家裏哪裏都不去,連平時最喜愛的高爾夫也不敢去打了。

    “那人是肖堯嗎?”吳藹琴送烏立平走後回到病房,追問妹妹吳藹婷,她同烏立平一樣,心裏也確定這事是肖堯所為,“臭小子,姐還小看他了,是塊料,對你確有情義,你們也真是的,一對冤家,到這份上了,你還幫著他向警察隱瞞。”

    “姐,你說什麽呢?我說了那人我不認識,他蒙著麵,是他我不早死了,我可是被他囚禁了六年耶。”吳藹婷窘紅著臉,慌忙搪塞,但這種掩飾,即使是個傻子也看出來了。

    “好吧,好自為之。”吳藹琴舒口氣,感覺妹妹以後安全了,為此感到高興,“你先吃飯,吃完飯好好休息,我去叫護士再安一張陪護床。”

    “嗷……”吳藹婷本來就睡意朦朧,這時又產生睡意,疲憊地打了個嗬欠,向吳藹琴揮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吳藹琴狠捏吳藹婷的手臂一下,從她對吳藹婷的神情中,可見她對這個妹妹充滿溺愛,“哼,就你敢指揮我。”

    “啊喲,輕點。”吳藹婷被捏得慘叫一聲,隨手狠打一下她的手,“母老虎!”

    “狐狸精。”吳藹琴樂得發笑,然後扭著豐滿的腰姿向病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