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死亡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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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八章死亡通知書

    獄卒又驚又恐,略帶著哭腔道:“求求你了,走吧,如果你想瘋,盡管出去瘋,千萬不要在這裏!”

    看到探監男子緩緩往外走,獄卒長長的舒了口氣。他何曾受過這種罪,雖說隻是小小的一個獄卒,但說到底也是吃皇糧了,往日裏犯人的家人還不是好吃好喝地巴結著。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準確地說自從那個晦氣的女人來到大牢後,他就再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每日謹言慎行不說,隱藏在暗處的南軍衛士隨時否有權將你抓起來,昨日跟他一起值班的一個小兄弟隻是跟探監的人說了幾句悄悄話,便被抓起來嚴刑拷打,此刻生死不明。

    有時他巴不得別人救走李信芳呢,這樣他也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膽了。

    嬴軒渾渾噩噩地走出了大牢,一脫離大牢的監視範圍,有人便迎了上來。“公子您終於出來了,孫大哥和章姑娘都快要急死了!就讓屬下送您回去吧!”

    嬴軒粗魯得推開說話的人,搖頭道:“你跟孫成多久了?”

    “不瞞公子,孫大哥一來長安,屬下便有幸結識了,恐怕已有十幾年了,後來承蒙公子慷慨相助,郭懷感激不盡……”

    嬴軒欣慰地點了點頭:“眼下有一件凶險的事,你願不願意陪我一起去?”

    郭懷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大禮,堅定道:“公子有命,屬下即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嬴軒虛抬一下手,示意對方起來,目光緊盯著大牢門口道:“你手上有多少人?”

    “如今守在周圍的有五十人,公子若是可以等待,屬下可以去募集人手,順利的話……”

    嬴軒揮手打斷道:“你說說看,如果集齊全部人馬,刺殺趙信,你認為我們有幾成勝算?”

    “這……”郭懷震驚地說不出話,許久後才道,“屬下實在估算不出來,不會可以換個說法。”

    “講!”

    “九死一生!”

    嬴軒皺眉道:“連一成機會也沒有?罷了罷了,先陪我回去,我剛剛所說的事,不要告訴第三個人。”

    “諾!”

    走到宅院門口,嬴軒停下腳步,從長衣內裏撕出一塊白布來,當即咬破手指,快速地再白布上寫好內容。

    “收好它,等我出城後,偷偷地送到趙信府上。”說罷,徑自走進了院子。

    郭懷捧起還未幹涸的血跡,心虛地望了望四周後,才低著頭一字一字得讀起來:“嬴軒再此立誓,不取你項上人頭,誓不為人!”

    小心地收好白布後,迅速地追了上去,誰知一進院子就被一群人圍住,且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

    郭懷連連搖頭道:“我怎知公子在大牢裏遇到了什麽事,一路上公子一言不發,隻是往這兒趕,難倒他也沒跟你們說嗎?”

    孫成垂頭喪氣道:“公子隻是讓我們養足精神,按原計劃行事,然後就匆匆忙忙地回房了。”

    眾人麵麵相覷,唯有劉威眉頭緊鎖,見其他人不願散去,開口道:“我去過大牢,裏麵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估摸著李姑娘他們在裏麵肯定受了苦,公子於心不忍而已。

    既然公子已經安然無恙地回來了,想必一切都正常,我們如今就應該聽公子的話,多留點體力,為晚上的最後一戰做準備。”

    章婧並不盡信劉威的話,少主有心事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到底是什麽事能讓公子如此憔悴呢?

    ……

    三更時分,詔獄大牢。

    值班的獄卒從睡夢中醒來,伸了伸懶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道:“你有沒有聽到鐺鐺的聲音,好像是從最裏麵傳出來的?”

    同伴推開獄卒的手,換了個姿勢趴在案桌上,不滿道:“哪有什麽鬼聲音,去去去,不要打擾老子睡覺!”

    “真的有聲音,不信你好好聽聽!我擔心是不是有人來劫獄?”

    “劫獄?”同伴瞬間清醒,急忙抱住旁邊的佩劍,複又趴在了案桌上,迷離道,“如果真有劫獄的那就好了,趕緊把那個晦氣的女人帶走。誰想劫就劫吧,我隻要保護自己就行了,其他的我才不管呢!”

    獄卒覺得有道理,同樣抱住配劍,將臉貼在桌麵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裏麵祈禱著:要是來劫獄的趕緊劫吧,我什麽也沒看見!

    “動靜都小點!”嬴軒趴在牢房的門框上,小聲訓斥道。

    見章婧攙扶著李信芳第一個下了地道,便轉身把腦袋探到牢門外,盯著外麵的一舉一動,待所有人都下了地道後,嬴軒方才下去,並小心地蓋好頂蓋。

    順利地返回到庭院後,嬴軒立即吩咐道:“趙叔、孫成和婧兒你們帶著信芳和鄭洪即刻趕往公主府,期間一定照顧好他們。

    其他人等跟我留下來斷後,一旦他們發現犯人丟失,定會不遺餘力地追趕,我們不可硬拚,隻要將他們引往別處即可。”

    “少主,李大人呢?”趙常勳一直在庭院守候,一想到終於能見到自己的老朋友了,他總是興奮不已,可是當最後一個人從地道裏上來,仍然沒有李博的身影。

    章婧擠眉弄眼地提醒趙常勳不要亂說話,但還是晚了一步,白天少主的異常就已經引起了她的懷疑,剛剛芳姐姐偷偷在自己懷中啜泣,她便明白了大概。

    李大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嬴軒隻是撇了撇嘴,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催促道:“追兵可能馬上就到,你們還是即刻出發吧!”

    章婧雖不情願,仍然幫著趙常勳登上了馬車,在車廂中安置好李信芳後,才伸出腦袋對趕車的孫成道:“我們走!”

    期間,她一眼也沒看過嬴軒,他心裏清楚自己隻要一回頭,就再也沒有勇氣走了。

    嬴軒隻讓劉威和郭懷留了下來,其他人全部守在大門外,沉默了許久後,才對劉威說道:“你一早便知道仲父……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公子又如何,難倒李博能起死回生不成,況且你早晚也會知道的。

    公子是不是想找趙信報仇?”

    “是又如何,此仇不報,我寢食難安!”嬴軒憤怒地吼叫著,李博對他來說,與親生父親無異,而自己的親生父親秦王子嬰,他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莫非你怕了?”

    劉威哈哈大笑:“還記得之前的誓約嗎?其實我的命早就在公子手中了,公子隨時可以取,那我還有什麽可害怕的了呢?”

    “誰?誰在門口?”郭懷聽到動靜,大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