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士帶著六連、計陽夏帶著七連，他們身後還有費縣保安一團的六連、七連跟著，四個連一起向著鬼子衝過去。
    這場沒有懸念的戰鬥很快就要結束了，整個山田裕介步兵大隊這些鬼子們，從開始白刃戰以來，再次減員一半。
    整個大隊現在隻剩下一個中隊的鬼子還在負隅頑抗，六連、七連這邊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了。
    剛剛衝鋒在前麵的葉天士、計陽夏他們這些正規軍，打掃戰場的時候，就可以手把手地教保安團的民兵了。
    保安一團六連長劉華看著葉天士示範，先給地上的鬼子在致命位置一刀。葉天士特意解釋道：“這一刀是斷了有些鬼子裝死的命，因此一定要補好。
    一般都是對著鬼子的咽喉位置補上這一刀，這樣子它就算有九條命，也活不過來了。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前麵給每個倒在地上的鬼子補上一刀之後，後麵上來打掃戰場的戰士們就不會再遇到鬼子垂死之際驚坐起，困獸猶鬥暴起傷人。”
    保安團的這些民兵們，最初的時候還認為葉天士他們過分小心了一些。
    等到他們真的在戰場上開始這麽做的時候，竟然也就真的遇到了兩個不是裝死，還是真的昏迷了的鬼子。
    被咽喉位置補上一刀後，突然開始掙命：口中嗬嗬作響，身體一下就坐了起來，兩隻手死死地捂著咽喉位置，兩眼大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咽喉被捅了一刀的事實。
    鬼子臨死前的掙紮，嚇了剛剛捅了它一刀的民兵，劉華連長見狀，趕緊走過去，看著那個雙手怎麽捂，血還是汩汩地從咽喉位置流出來的鬼子。
    對著全連的民兵們說道：“大家仔細些，一定給每一個鬼子都補上一刀。
    它們太狡猾了！這個鬼子身上竟然沒有傷口，肯定是從旁邊鬼子身上揩了一些血來，抹在自己臉上、身上偽裝屍體。”
    “知道了！連長！”他身邊的這些民兵們，全都大聲答應著。
    保安一團六連、七連這邊開始打掃戰場，葉天士他們又開始在剛剛使用過定向炸彈的區域重新布置起來。
    在他們後麵的八連、九連、十連還在跟鬼子戰鬥呢，遠遠地能夠看到鬼子已經被完全包圍住了，隻是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就在這個時候，一連長封銳利報告：“鬼子有一支十二輛坦克的戰車隊伍正在過河，請指示！”
    顧修明立刻問道：“六連長！戰場打掃完畢沒有？”
    葉天士看著滿地屍體的道路，立刻報告：“六連、七連埋伏區域的鬼子已經全殲，屍體還沒有拖走。”
    顧修明立刻對一連長命令：“封連長！後連長！鬼子進了包圍圈，立即開火！
    不用放它們進入六連、七連位置了。”
    “是！鬼子進入包圍圈立刻開火！”封銳利大聲回答。
    “是！鬼子進入包圍圈立刻開火！”後俊楠也回答道。
    收到命令的兩個連長，馬上對跟著自己連隊一起戰鬥的保安團兩個連長傳達：“各連做好準備，鬼子進入包圍圈後，聽口令攻擊。”
    封銳利通話器裏麵說道：“我們連第一輪打第一輛、第二輛坦克，後連長你們打最後兩輛坦克。趙樹連長你們打第三輛、錢連長你們打第四輛。”
    後俊楠的二連和保安團的二連都在公路的另一邊，因此需要在步話機上麵通話。
    “好！你們打前麵六輛，我們打後麵六輛！”後俊楠補充道。
    魯南支隊的正規團，每一個連裏麵都有兩門步兵炮，三具火箭筒，這都是打坦克最好的武器。
    封銳利連長為了保險，這才命令第一次隻打開頭和尾巴上的坦克。
    隻要把開頭和尾巴打了，中間的那些坦克想要調頭或者是闖出來就要多費一些時間的。
    也就給了後續打擊其他坦克更多的時間和機會。
    保安團的這些民兵們，剛剛看著鬼子那麽多的車輛過去，細細計算了一下，至少上千個鬼子開過去了。
    保安團一連二連的這些人，聽著後麵傳來的爆炸聲，機槍掃射聲，看著那個方向騰空而起的硝煙。
    心下忐忑不安，不知道後麵的情況怎麽樣了，現在又看到鬼子的坦克過來，更加緊張起來。
    保安團的一個團隻有五門步兵炮，一個連裏麵隻有兩具火箭筒。
    他們的這些裝備，封銳利連長是看到了的，趙樹連長的保安一連和錢嘉連長的保安二連各帶了一門炮。
    看來他們這兩個連也是泗水保安一團的主力，因此才給了他們打一輛坦克的任務。
    趙樹連長接到任務後，立刻緊張起來。他雖然是連長，真正參加對鬼子作戰這也是第一回。
    以前的時候，他們打過土匪，鬼子可比土匪厲害得多，這是大家傳說中都這樣說的。
    趙連長對著連裏的炮手說道：“郝兄弟！封連長命令：我們打鬼子的第三輛坦克。
    今天咱們保安團的臉麵全在你手上了。瞄準了好好打。
    不要慌，平常的時候，你總能夠打中，這回也是一樣。
    爭取一發入魂，把鬼子炸上天。炸掉了鬼子坦克，回去之後，我把家裏的老母雞殺了請你喝酒！”
    郝守笑著說道：“好咧！連長你隻管把雞殺起，這酒我喝定了！今天從這裏到公路上隻有七百米，還沒有平常訓練時候的距離長。
    連長你放心吧！這回是壇子裏麵捉烏龜——十拿九穩的事。”
    一連還有兩個打火箭筒的，趙樹說道：“你們兩個也一樣，好好打。不管是誰打中了，喝酒吃雞大家一起來。”
    其餘的民兵們，聽到沒有自己什麽事情，剛剛急跳的心慢慢穩下來。
    趙樹連長對著其餘人說道：“我們其餘的人，大家做好準備，要是鬼子從坦克裏麵跑出來的話，立刻開火。
    還有就是你們看到了的，那些鬼子的王八蓋子全都打開，有鬼子鑽出來在觀察。
    待會他們打大炮打響時候，我們都瞄準那些半截身子露在外麵的鬼子開火。
    送它們半截身子入土去。”
    他的話立刻引得全連的民兵們都笑了起來，潘中問道：“連長！我們打那輛車上的鬼子？”
    趙樹想了一下，這才說道：“前麵三輛坦克都有大炮打，不用我們操心。
    我們一個連有三個排，一排所有人打第四輛坦克上探出身體來的那個鬼子，二排所有人打第五輛，三排所有人打第六輛。”
    他這麽一安排，全連所有人都有了任務，大家全都興奮起來，一個個地看著還在浮橋上的坦克，眼巴巴地盼著鬼子的坦克快點過來。
    趙樹把自己的位置擺得正，安排好了之後，還特地派了通信員把自己的安排向封銳利連長匯報了。
    封銳利連長聽到他的這個安排，讚不絕口，立刻命令：“一連的三個排也同樣對鬼子最前麵三輛坦克上探出身體來的鬼子瞄準開火。”
    算是對大炮轟炸作的一個補充，戰場上的事情，意外無處不在，除了旅長可以保證從不失手，還沒有誰敢保證就能夠真的一炮命中。
    封銳利連長還通過步話機把自己的安排向後俊楠連長通報了。
    “這是一個好辦法！”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二連的戰士們，除了幾個炮手和火箭筒手，其餘的人本來就閑著了，隻能夠看著人家打坦克。
    現在讓所有人都有一個目標，大家一起參與進來。他的安排也跟趙樹的安排差不多：二連的三個排，一個排瞄準一輛坦克上的鬼子打。
    保安二連也是同樣的，一個排瞄準一輛坦克上的鬼子打，各個排都分配了一個目標。
    這個任務對每個排都是一次必須完成的任務了，各個的任務簡單明了：如果一輪槍響，隻有自己排負責的那輛坦克上麵鬼子還活著，排長怕是無臉見人了。
    各個排的排長們都對著全排的五十多人下令：“看準目標，好好打！全排五十個人，五十支槍，眼向一處看，心向一處想，勁往一處使。
    一定要在第一輪響槍的時候把鬼子打死，要是兄弟排都把鬼子打死了，我們的目標還活著，那就太丟臉了。”
    每個排長都是同樣的想法，他們對自己排裏的戰士們說的話雖然不一樣，意思卻是差不多的。
    沒有誰願意在這種時候，丟臉拉胯。
    彥由一真上士是整個戰車隊第一號坦克的指揮，天氣炎熱，坦克裏麵完全就是一個烤箱了。
    它從出了徐州一直就把身體坐在坦克入口位置，迎著風，乘著涼，這可比在坦克裏麵的駕駛員、裝填手、射擊手們的日子好過多了。
    那三個鬼子也想要到上麵來吹吹風，隻是奈何彥由一真是指揮官，它權力大些，其餘三個鬼子爭不過。
    不得不一直就委屈在烤箱一樣的坦克裏麵煎熬著。
    彥由一真上士還在沂河對岸的遠處就看到了這個方向有大量煙塵升空。
    它是覺得這可能是百姓收割稻穀之後，點火燒秸稈產生的煙霧，並沒有想到是前麵的山田裕介步兵大隊長遭到了襲擊。
    在它們這些鬼子的眼裏：一個步兵大隊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遭到襲擊的。
    戰車隊瑞木蒼空隊長同樣也是坐在坦克頂蓋位置，它是坐在第五輛坦克，看著前麵的第一輛坦克已經上了岸，後麵的坦克還沒有上浮橋。
    它的心裏浮現出來一絲擔憂：怕這個時候遭到襲擊。
    瑞木蒼空對著前麵的坦克比劃著手勢，彥由一真指揮長明白過來。
    它的這輛坦克上岸之後，找到一個稍高的地方，停下來，它也四處張望，做好警戒。
    第二輛坦克上岸之後，在另一個方向也同樣停下來，炮塔緩緩移動著，像是在巡視這一片區域，好不威風。
    前麵兩輛坦克占據高地，建立起來了防禦，這就讓瑞木蒼空隊長放心不少。
    埋伏在五百米外的魯南支隊幾個連，見到鬼子的坦克上岸之後突然停下來，不再向前走了。
    幾百個戰士們心情全都緊張起來，就算是封銳利連長這些指揮官也都搞不明白：難道是自己這些人的埋伏暴露了？
    鬼子的坦克全部過了河，停在岸邊，在它們身後還有十二輛運油車跟著，也在慢慢上浮橋。
    瑞木蒼空隊長命令：“一、二號戰車警戒，其餘各輛戰車下車休息，給坦克加油。”
    收到命令的鬼子們全都高興起來，它們在坦克裏麵憋得久了，早就熱得發昏，現在隊長體貼，讓它們下車休息一下。
    這些鬼子們那裏能夠不高興，它們立刻把坦克熄了火，從裏麵鑽出來，一個兩個的跑到沂河邊上涼快去。
    它們去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提上捅，端上盆。回來的時候打上一桶水，端上一盆水，給坦克發動機加水，把坦克外麵潑一潑。
    又去周圍搞了些樹枝，插入坦克，這些總能夠遮光，減少一下坦克裏麵的溫度。
    遠處的封銳利連長他們這才明白過來：鬼子停住不動這是想要休整一會兒。
    封連長立刻就後悔了，如果鬼子這是在伏擊圈裏麵，打掉那兩個警戒的坦克，其餘的坦克不就完整地繳獲回來了嗎？
    可惜的是現在來不及了，四個連的戰士們，全都眼睜睜地看著鬼子就在埋伏圈外麵幾百米嬉戲。
    這完全是肉到了嘴邊，卻總不送進來，心裏難受啊。
    封銳利連長立刻對保安一團的兩個連下命令：“讓所有人呆在原地，嚴禁亂動。
    不要引起了鬼子的注意力，這種時候暴露了目標對我們極為不利。”
    雙方現在距離八百米，如果這個時候暴露了目標，正是鬼子坦克發威的最好距離上，這裏的幾個連就不好應付鬼子了。
    保安一連裏麵當真有就有想著要悄悄摸過去，提前打鬼子。
    被連長趙樹大聲止住了：“剛剛封連長才傳達了命令下來，每個人戰鬥位置不變。
    耐心等著鬼子自投羅網，現在不是我們主動出擊的時候。
    每個人都把周圍的人看一看，一定不能夠讓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這個時候跑出去單打獨鬥的，雖然不是漢奸，但是這種行為跟漢奸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都是給鬼子報信，提醒，讓鬼子早早做準備！”
    趙連長說得嚴肅，連隊裏麵有別樣心思的人，聽到他說的嚴重，把不聽命令跟漢奸拉到同樣嚴重的位置去了。
    再也不敢有別的心思了，再說全連現在是互相盯著的，誰也不敢亂動。
    他們這種保安團，平常訓練的時候，就不如正規軍嚴格，對於紀律的要求也不高，很多人依仗著自己雖然年齡小，但是在村莊裏麵的輩份高，總是愛舞動一下長輩的資格。
    今天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擺老資格的地方。
    顧修明團長在後方等候了這麽長時間，也沒有聽到前方傳來戰鬥的聲響。
    立刻通過步話機詢問情況，知道鬼子的坦克隊伍在渡過沂河之後，就在岸邊休息加油。
    這才放下心來，命令封銳利連長：“要沉住氣，等著鬼子進了包圍圈再打。
    不要慌！鬼子的目的地是黃土嶺，這條路它們都已經走了多半了，它們加油休整，總是進入包圍圈來的。
    讓各個連隊的人一定要藏好，這種時候，一定不能夠暴露！”
    如果鬼子一路長驅直入，像剛剛的步兵大隊一些的前進，埋伏起來的戰士們，就算有些破綻，鬼子在快速前進的時候也會忽略過去。
    隻有這種，鬼子竟然在一個地方停留下來，如果它們仔細打量，總是能夠發現蛛絲馬跡的。
    現在封銳利連長不得不慶幸顧團長在決定埋伏地點的時候，把一連二連的埋伏位置設置在這麽遠。
    八百米的距離，鬼子就算是注意看過來，也已經隻能夠看到一個大概，不容易發現破綻了。
    實際上瑞木蒼空隊長在沂河裏麵泡過水，清涼之後，還真的站在坦克頂上，舉起望遠鏡向著一連二連這個方向認真觀察了好一陣的。
    它隻是向著這個方向看，主要是看看前麵還有多遠才能夠抵達目的地。
    另外它就是看著在遠處看到的那些煙塵，現在已經消散了許多，試圖找到那些煙塵的來曆。
    熾熱的陽光下，目光中的一切都有一種被熱氣騰騰的濕氣扭曲的樣子，瑞木蒼空隊長實際什麽也沒有看出來。
    不過它還是下令換了兩輛是坦克擔任警戒，一號、二號坦克熄火，坦克裏麵的鬼子們到河裏去涼快一下。
    跟在戰車隊後麵的油車也把汽車開上來，給每一輛坦克加油。它們已經跑了近五十公裏路，應該加油了，並且今天這些坦克還非常爭氣，竟然沒有一輛在路上拋錨的。
    瑞木蒼空隊長感覺到非常欣慰。
    它手下的鬼子們一趟又一趟地跑到河裏去打水，一桶又一桶地潑到坦克的鐵殼了。
    第一桶水潑上去的時候，還能夠聽到曬得發燙的鐵殼子發出“吃！”的一聲響，隨之而起的是一股熱氣。
    隻有潑上幾桶水後，這些鐵殼子才會涼下來，坦克裏麵也沒有剛剛那麽熱了。
    可惜的是好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半個小時，瑞木蒼空隊長命令：“出發！”
    它這個中隊的鬼子們立刻按照出發時候的順序，向前開進。那些裝滿油桶的汽車又落在坦克後麵了。
    彥由一真上士還跟剛才一樣，坐在坦克蓋的口子上，搖搖晃晃地隨著坦克的晃動繼續向前走。
    整個戰車隊的十二輛坦克都是一樣的，有資格的鬼子探出大半個身體，坐在坦克外麵吹著風，趕著路，向著黃土嶺去了。
    封銳利連長他們這些人，一直盯著這些鬼子，看著它們終於開始上坦克，發動，啟程。
    這裏的四個連近七百人的心情全都放鬆了：鬼子終於還是來了。
    封銳利連長下達命令：“各連明確目標，鬼子的第一輛坦克前進到係了紅巾的棗樹位置開炮。”
    現在鬼子距離他說的地方還有四百米，封連長這是給各個炮手們一個事先的提前準備時間。
    剛剛才在沂河裏麵享受了清涼的彥由一直突然開口唱起了家鄉的小曲兒。
    這裏的情形跟它的家鄉相似，都是平原，又全是稻田，現在是剛剛才收割了稻穀的時候，空氣中都帶有豐收的味道。
    一個鬼子起頭，後麵的鬼子們也開始接上，鬼哭狼嚎的聲音，有時候竟然蓋過了坦克發動機發出來的轟鳴聲。
    “這種樣子就很好！非常好！”瑞木蒼空隊長對它手下的這些鬼子們非常滿意。
    在下河之前，整個戰車隊死氣沉沉的，那些坐在外麵的鬼子都昏昏欲睡的樣子。哪裏像現在這樣，一個個的鬼子全都扯開了喉嚨在亂吼，非常精神的樣子。
    郝守問道：“連長！它們在做什麽？”
    鬼話趙樹是聽不懂的，不過他是連長，戰士有問題他要解答。
    於是他說道：“鬼子這是在嚎喪呢！它們覺得自己要死了，這是提前給自己招魂！”
    郝守一邊聽著連長說話，一邊緊張地調整著炮口指的方向。
    趙樹心裏實在沒有底，他問：“郝守！有沒有把握！”
    郝守笑著說道：“連長！放心殺雞！剛才封連長說了，他們要在鬼子的第一輛坦克開到係了紅巾的棗樹下時候開火。
    我這是在估計著鬼子的第三輛坦克那個時候的位置，提前調整好，等到時候，隻需要稍稍調整一下就可以打了。”
    “我這心裏怎麽就不踏實呢？”趙樹心裏問自己。
    同樣心裏不踏實的還有二連長錢嘉，雖然他們這兩個連裏麵，實際上有三個人打坦克，可是他們就放不下心。
    封銳利連長倒沒有多少的擔心，為了保險，他可是把全連的五門九二步兵炮，三具火箭筒都是分配好了的。
    三門步兵炮，一具火箭筒打最前麵那輛坦克，兩門步兵炮兩具火箭筒打第二輛坦克，這樣算下來，每一輛坦克都有四個人在打，就算是有一兩個失手的，鬼子的坦克也跑不掉。
    更不要說，他們還留有後手：定向炸彈也在這個區域裏麵的。隻不過要看情況才會下令用不用。
    如果真的打漏了鬼子的是坦克，當然就要使用的了。
    鬼子距離目標位置隻有一百米了！
    四個連的幾百個戰士全都屏住了呼吸，每個戰士都從準星位置看出去，套住了自己的目標，隻等著封連長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