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沂水伏擊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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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銳利連長兩眼死死地盯著開在最前麵的那輛坦克,等著它開到預設的屠宰場。
    這是一連、二連專門為這支鬼子戰車隊設下的屠宰場。
    看著最前麵的坦克晃晃悠悠地開到心中定下的目標,封銳利立刻下令:“打!”
    他的聲音非常響亮,同時也打出了第一槍“砰!”
    這聲槍響就是信號。
    二連在對麵,兩個連在道路兩邊,相距三四百米,隻憑喊話是不可能讓對麵聽到的。
    封連長的槍聲一響,郝手趕緊固定下來炮管的方向,剛才它的炮管一直跟著鬼子的第三輛坦克在移動。
    瞄準鬼子的第三輛坦克,固定炮管,身體向後退了兩步大聲喊道:“拉弦!”
    “轟!”的一聲炮響,他這門步兵炮開火了,離他不遠的地方,兩個打火箭筒的戰友也先後開火。
    趙樹連長這個時候,並沒有去注意手下各個排打鬼子的場景。
    他把所有精力全都集中在了郝守這裏,趙樹連長隻盯著鬼子的第三輛坦克,如果目光能夠變成激光的話,他的目光一定能夠熔穿鬼子的這輛坦克。
    好在趙樹他們非常爭氣,真正的一發入魂,鬼子的第三輛坦克就在趙樹連長的目光下被炸天一個大洞。
    封連長的槍聲就命令:第一聲槍響後,“轟隆隆!”
    “轟隆隆!砰!砰!砰!”的槍聲不停,炮聲不絕。
    坐在第一輛坦克頂蓋位置的彥由一真聽到槍聲的時候,感覺到胸口一痛,它低頭看到胸口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血洞。
    就在低頭的瞬間,它的胸口一痛再痛,剛才隻有一個小小的血洞,瞬間又增加了六七個。它臨死時候的意識突然變得敏銳起來:這是中了埋伏?
    就在這個時候,彥由一真感覺到坦克猛烈顫抖起來,像是突然多年沉寂的火力,想要噴發一樣的活過來了。
    坐在頂蓋上的彥由一真原本已經沒有了知覺的屍體,沒有向坦克裏麵滑進去,反而被坦克這麽抖,竟然衝高了一米兩米,整個身體這才向地上掉。
    它指揮的這輛坦克,是整個戰車隊裏麵當先鋒的,不管是駕駛員還是裝填手,技術都是整個戰車隊裏麵頂尖的了。
    這一次它們完全沒有用武之地,根本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坦克就被從左側炸開一個大洞。
    炮彈的碎片、坦克被炸爛位置產生的碎片許多都在坦克內部肆虐橫飛。
    炮彈剛剛碰撞上坦克的時候,整輛坦克像一口大鍾突然被人敲響一樣,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嗡!”坐在坦克裏麵的幾個鬼子,被這種聲音震蕩著,耳朵裏麵都流出血來了。
    它們現在什麽都顧不得了,立刻用雙手把耳朵捂著。
    然後這並沒有什麽作用,好在緊接著坦克左側被炮彈炸開一個大洞,無數的彈片、碎片亂飛,在坦克裏麵狹窄的空間裏麵飛過來,撞上鐵壁又彈回來。
    坦克裏麵的這三個鬼子不斷收獲著飛過來的鐵片,用身體包含著它們。
    這些鐵片、彈片、碎片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把三個鬼子的性命收走了,也讓它們不再受震耳欲聾之苦了。
    這一切,剛剛已經上天的彥由一真是不知道的了,它已經撲倒在公路上死得不能夠再死了。
    巨響連連,瑞木蒼空隊長的眼睛都不夠看了。
    他看到了最前麵的三輛坦克全都被突然到來的炮彈炸得碎片亂飛。
    那些碎片有些實際上已經飛到它的眼前,從它身邊掠過。
    隻是瑞木蒼空隊長現在中了好多槍,剛剛它聽到槍響的時候,身體一顫,正準備向坦克裏麵縮回去,身體沒有跟上思想動作的速度。
    就已經中了槍,到了現在,它到底中了多少槍,身體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有一點瑞木蒼空隊長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是死定了。
    它絕望的目光死死盯著已經燃起火光的三輛坦克,根本就發不出來任何一個命令,就這麽直直地滑回到坦克裏麵去了。
    郝守他們打爆了第三輛坦克,沒有歡呼,沒有慶祝,像一個多年征戰的老手一樣,立刻開始調整炮口,準備對第六輛坦克開炮。
    這是封連長事先就安排下來的,如果第一輪炮沒有打中,他們就要繼續打第一個目標。
    打中了,就打第六輛,要是打完這兩輛坦克還有鬼子的坦克沒有被炸掉,就可以隨便打了。
    郝守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就是保二爭三,保證打自己份內的兩輛坦克打掉,爭取打掉第三輛坦克。
    郝守忙而不亂,他還有時間把目光從整個戰場上一掃而過。
    就在他掃視這一眼,已經把戰場的情況看得差不多了:鬼子這些坦克排在最前麵的三輛已經被炸裂了。
    排在最後的三輛坦克也被炸毀了,它們都燃起了火光,並且全都停了來。
    隻有位於中間的幾輛坦克,還在公路上前頂後拱的,它們不斷地轉著方向,試圖從公路上逃離。
    這幾輛還在開動的坦克,開炮之前還坐在頂蓋位置的鬼子全都不見了,倒是有三輛坦克頂蓋位置匍匐著一個鬼子,能夠清楚地看到有鮮血從它們身上流出來,在坦克的鐵皮上麵留下紅紅的一條印記。
    鄧閑是泗水保安一團一連的一個普通士兵,他這個排在這次戰鬥的任務中是打第四輛坦克上的那個鬼子。
    他的步槍跟排裏其他人的槍一樣,都是跟著鬼子的坦克在移動,耳朵裏聽到一聲槍響。
    鄧閑什麽也沒有想,屏住呼吸,手指輕輕一扣:“啪!”地一聲槍響。
    他今天在戰場上的第一枚子彈打出去了,緊接著鄧閑趕緊拉槍機,退彈殼,上膛。
    再次試著瞄準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這個排的目標已經倒在坦克上,一動不動地跟著坦克的顫動在顫動,那個鬼子身體流出來的血,在坦克上麵淌出了好幾條紅色的小溪流,正快速地沿著坦克的鐵皮向地麵流下去。
    鄧閑趕緊把目光向其他坦克看過去,其餘的坦克已經炸的被炸了,那幾輛沒有被打掉的,還在掙紮的坦克上麵也沒有一個活著的鬼子露頭。
    這下子他們沒有目標可打了,隻有距離坦克三百米遠,還有一隊鬼子的汽車。
    這個時候,它們已經停下來了,有兩輛車試圖在公路上調頭,因為慌張,兩輛車都開下公路,側翻在公路上。
    其餘的汽車就小心得多了,它們在公路上慢慢挪動,試圖轉過方向逃跑。
    鄧閑看到的情況,封銳利也看到了,整個戰場上的第一輪打擊,比自己預想的要好,每個戰士都完成了目標。
    現在就隻等第二輪射擊之後的結果了,不過他已經等不及了,對步話機喊道:“後連長,鬼子的坦克後麵那個汽車隊,讓各連的步兵衝上去。”
    又對一連的所有人命令道:“除了步兵炮、火箭筒,其餘的人都追上去,把那些汽車繳獲下來。”
    就這樣他還怕自己手下的這些人追不上汽車,又對著步話機喊道:“十一連、十二連,聽得到嗎?我是一連長封銳利”
    十一連巫智誌連長立刻回答:“十一連收到!請講。”
    十二連孔和澤連長也回答:“我是十二連孔和澤請講。”
    “一連已經把鬼子的坦克前後堵住,跟在坦克後麵的汽車有兩輛已經側翻,其餘的汽車正在掉頭,請注意一下!不要讓它們跑掉了。”
    “收到!”
    “收到!”
    趙樹、錢嘉他們這兩個保安連,收到命令後,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那些早就不安份的民兵們,現在聽到可以去追那些正在逃跑的汽車,全都來了精神。
    這些戰士們一個個地從戰壕裏麵跳出去,拔腿就向著那些還在調頭的汽車衝過去。
    河內太郎駕駛著戰車隊的坦克,它是排在第四位的,當它看到前麵的坦克突然停住。
    緊接著爆發出來一團火光,立刻就呆住了。它隻是一個駕駛員,操作坦克的,現在怎麽辦?
    河內太郎等著指揮長鬆井快鬥的命令!
    隻是它的指揮長鬆井快鬥這個時候已經軟綿綿地縮回到了坦克裏麵,全身中了至少十枚槍子兒。
    早就死得不能夠再死了,現在是需要河內太郎自己拿主意的時候到了。
    它大聲吼道:“破甲彈!”不管什麽情況,先把炮彈上好。
    然後它又在吼:“敵人在什麽地方?”
    觀察員吉田大雄緊張地回應:“還沒有發現敵人!”
    負責射擊的矢川和希這個時候回答:“破甲彈已經裝填完畢。”
    它已經準備就緒,隻等目標了,隻不過它的眼前現在隻有正在燃燒的坦克。
    吉田大雄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可是它放眼看出去,金秋收割後的稻田裏麵,隻有一些稻草一把一把地立在田裏。
    然後就什麽也沒有發現了,沒有敵人?這是不可能的。
    前麵這輛已經燃燒起火的坦克,怎麽能夠說沒有敵人呢?
    看得到的敵人不可能,這種無法發現的敵人,讓坦克裏麵的這些鬼子們快要嚇死了。
    它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輪到自己這輛坦克倒黴了。
    河內太郎這個時候什麽也顧不得了,它操作坦克向著公路邊上開過去。
    現在亂動,都比不動好。它不知道敵人在什麽地方,接下來敵人會有什麽樣的行動。
    它也不知道剛剛挨炸的第三號到底是被地雷炸了的?還是被反坦克炮給打了的。
    坐在駕駛位置的河內太郎非常無奈,位置太低,視野太窄,讓它根本無法清楚整個戰場的全貌。
    隻能夠憑著直覺和勇氣行事。
    它的坦克隻開到公路邊看看這公路的斜坡,就沒有敢繼續下去了。
    這個坡度有點大,它就這麽斜斜地開下去,很高有可以整個坦克會側翻。
    這種情況想要下公路去,隻能夠跟公路垂直才行。
    河內大雄趕緊向後倒車,它要把坦克的位置調整過來。
    第一團一連的步兵炮第一輪就把鬼子的坦克打中了。
    薛洛作為三門步兵炮中的一個炮手,圓滿完成任務,心裏當然是高興的。
    不過現在不是慶功的時候,他們接下來還要打的是剛剛排在第四位的那輛坦克。
    就這麽短短的一會兒時間,那輛坦克就已經向前頂了幾下被炸得停下來的第三輛坦克。
    它在試圖闖出一片空間,然後向著公路邊開下來。
    鬼子的意思非常明顯,薛洛一眼就看出來了。
    坦克裏麵雖然噪聲很大,炮彈爆炸的聲音,那些鬼子們還是能夠聽得到的。
    這些坦克每個小組都有一個指揮官,現在它們全都死了,也沒有一個鬼子願意探頭出去查看情況。
    不過這些坦克、裝甲車都開始亂了隊形,它們準備衝下公路去。
    河內太郎現在非常鬱悶,它把前麵的坦克頂開了一些距離,結果跟在它後麵的坦克把位置占了去,它想要把方向打正,還要等著後麵這輛坦克讓路。
    跟在它後麵的幾輛坦克都是這樣想的,結果就一輛坦克接著一輛坦克頂上來,隻有讓最後那一輛坦克先調轉了方向。
    前麵這些坦克才能夠依次序打正方向,隻是魯南支隊的這些戰士們會不會答應呢?
    酒井大樹終於在公路上轉了向,可以開下公路了。
    下公路的這個坡度很陡,隻有現在這種樣子,垂直向下開,才能夠保證不會側翻。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發現敵人的酒井大樹終於發現了目標。
    不隻有它發現了目標,它這輛坦克上的觀察員衝米田然也看到了。
    它們看見:幾百米外突然有一排火光閃動,那些火光絕對不是步槍或者重機槍發出來的槍口焰,那隻能夠是大炮開火時候發出來的炮口焰了。
    意識的反應總是最快最直接的,酒井大樹立刻明白:那些大炮就是剛才炸毀了後麵幾輛坦克的凶手。
    隻是它現在就算是明白過來,也已經晚了,不過它還是下意識地喊道:“正前方!開炮!”
    腳下還條件反射一般地加了油,手上也開始費力地轉向,試圖通過蛇行避開打出來的炮彈。
    這種不五百米距離開炮打過來的子彈,在空中飛行時間不到一秒鍾,酒井大樹所有的反應都還沒有傳達到坦克上麵。
    坦克已經把真實的感受反饋回來了,先是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坦克裏麵回蕩,收到命令正準備開炮的船城介然立刻鬆手,什麽也顧不上了。
    它的雙手緊緊捂住耳朵,整個人一軟,就往地上坐下。
    緊接著,這輛坦克正麵突然開了一扇窗,湧進來的不隻有陽光和風,還有無數的裝甲碎片和炮彈彈片。
    坐在駕駛位置上的酒井大樹瞬間就變成了一灘血肉,它的身體被無數的鐵片給擊穿,整個身體一下子被肆虐亂飛的彈片掏空。
    這輛坦克上的射擊手和觀察員,也在同一時間被那些彈片擊中,就算是整輛坦克裏麵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鬼子,那些鐵片還在坦克內部四處亂闖。
    它們闖到坦克鐵壁上,無法擊穿也無法插入的時候,這些鐵片撞了南牆就回頭,再一次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麵亂闖。
    伴隨著叮叮當當的聲音,過了好一陣子,這輛坦克終於還是栽倒到公路下去,這才開始了死一樣的寂靜。
    河內太郎心裏急啊!它努力,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也無法把已經被炸毀的第三號坦克向前拱動半分了。
    好在後退的路終於放行了,它的心裏輕輕鬆了一口氣,能夠後退就是好的。
    再一次後退,它終於把坦克的方向調轉過來了,已經跟公路垂直。
    “發現目標沒有?”河內太郎問道。
    矢川和希非常緊張地回答:“沒有!沒有任何發現。”它的聲音在顫抖,這肯定不是因為坦克發動機超負荷運轉引起的。
    整輛坦克在剛剛的推、退動作中,發動機完全超負荷運轉,引起了坦克內部都在非常的抖動,這應該不會影響到鬼子說話的聲音吧!
    吉田雄也緊張地說道:“沒有發現目標!”它一直非常緊張,炮彈已經上膛,隨時可以發射了。
    河內太郎就算是在問話,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過,向前進!它的這輛坦克已經開到了公路的邊緣,馬上就要下坡了。
    就在這個時候,它看到了遠處的火光一閃,立刻感覺不妙。
    吉田雄也看到了這些光,那不是一道光,而是一排光。
    “這是多少門大炮在打我們?”吉田雄心頭哀嚎,不過它的手卻下意識地拉了弦。
    “轟!”這輛坦克炮裏麵裝填著的炮彈一下子就打了出去。
    剛剛打出去,吉田雄就知道錯了:沒有瞄準的開炮,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它要趕緊彌補,它要趕緊退殼。
    不過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它做什麽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不隻是一枚炮彈擊中了河內太郎駕駛著的這輛坦克。整個輛坦克的正麵,瞬間就四分五裂有,內太郎、吉田雄、矢川和希這三個鬼子同時死了。
    酒井大樹、河內太郎他們這些坦克的遭遇,並不特別,它們這第二批六輛坦克,受到的待遇都差不多。
    唯一有些區別的是:有些坦克是正麵挨炮,有些坦克是尾巴挨炮。
    結果都是一樣的:坦克完全被炸毀,坦克裏麵的鬼子沒有一個活下來了的。
    封銳利連長看到十二輛坦克全都被打停下來,每一輛坦克都打出來至少一個大洞,現在它放心了。
    命令道:“所有步兵炮,瞄準跑在最前麵的鬼子汽車開炮。
    隻打第一輛汽車!”
    這條公路,隻要打中了第一輛汽車,後麵的那些車輛就無路可逃了。
    一連、二連、保安團一連、二連這些步兵炮的炮手們,全都聽清楚了封銳利的命令。
    他們立刻開始調整方向,向著遠處的鬼子汽車瞄準:這個時候,鬼子的汽車也在慌亂地轉向。
    並沒有全部轉好向。
    西大寺大誌上士駕駛著汽車,拉著十五桶汽油,跟在整個汽車隊的後麵。
    剛剛它們才過了沂河,還在沂河裏麵打過滾,洗過澡,身體涼爽,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這才從河岸邊開上來,還沒有開出兩裏地,前麵就傳來“轟隆隆”的炮聲。
    西大寺大誌心裏還是十分平靜的:“這炮聲隻能夠是前麵的戰車隊打出來的。”
    它還能夠保持著鎮靜,繼續向前麵開,隻是它這個向前開很快就停下來了。
    在它前麵的汽車停下來了,鬼子也有好奇心的,它停住了車,打開了車門,站著向前麵看,能夠看到的隻是前麵有硝煙升起,具體情況卻是根本看不到。
    站得高,才能夠看得遠。西大寺大誌上士立刻翻身上了車頂,站在車頂上,它就可以看到整個戰場的全貌了。
    隻看到戰場上的第一眼,它就嚇得眼睛發花,兩腳發麻。
    剛剛自己才給加了油的第十二號坦克,現在已經燃成了一個火團。
    “這是被襲擊了嗎?”
    這段時間裏,雖說遊擊隊很多,他們經常偷襲鬼子的輜重隊,或者是落單的隊伍。
    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遊擊隊還敢偷襲戰車隊的,他們的那些大刀長矛,老套筒的步槍,就算是坦克停在那兒讓它們砍,也破不了防的。
    “今天這是遇到了什麽樣的隊伍?”西大寺大誌上士心頭默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在它前麵的駕駛員仲子太陽朝著它大喊:“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些倒車退回去。”
    它們這些汽車剛才都是一樣的,開動的時候相互間留下的間距還大一些,剛剛聽到大炮聲響,這些汽車都向前拱了一段路,結果大家全都頭挨著屁股擠在一起了。
    最前麵的那輛汽車差點頂上了正在燃燒的坦克,剛剛還在著急地喊著讓後麵的汽車退一退,給它讓個道。
    再這麽烤下去,它這輛汽車連同著車上裝著的油桶都會被烤燃。
    黑河內俊輔焦急地喊著讓後麵的車倒回去,它要脫離這苦海,不對,是火海。
    它跟在坦克後麵,一路跑得正歡呢,突然聽到連續幾聲炮響,然後就看到了前麵這輛坦克燃燒起來,接著坦克掙紮了一下,繼續向前拱了兩步,就徹底死了。
    它的汽車差點拱上了坦克的屁股,現在黑河內俊輔隻想要快一點離這輛坦克遠一些。
    至於那些炮,還是祈禱他們不要打過吧!
    結果後邊那些汽車的動作都慢,它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急不可待地黑河內俊輔隻能夠冒險斜斜地把汽車向公路邊開過去。
    它想要開進田野裏麵,離這堆火遠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