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天理循環,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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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啊,想殺老子,就拿出本事!”

    司馬虓雙錘一擊,哈哈大笑。

    “善。”

    蘇木頷首。

    他自不會客氣,指尖一點,一大片巨石落下。

    至於,像什麽爛俗狗血劇中,對敵人的膽魄惺惺相惜,大度放過,或者抱著什麽收服的想法,那是扯淡呢!

    ——對這種嗜血如命、殺人如麻的人,你的仁慈、善良,隻會讓對方以為是懦弱、可欺,什麽時候,就反噬咬你一口。

    嘩!嘩!嘩!

    巨石如雨點般砸落。

    司馬虓連忙舉錘,在頭頂上方格擋,將巨石偏移。

    可就在這時——

    嗖!

    蘇木反手一揮,將【隕鐵劍】擲出。

    不得已,司馬虓隻能半蹲下身子,以雙錘格擋巨石的同時,以錘柄阻攔【隕鐵劍】。

    當!

    一道清越之音中。

    【隕鐵劍】彈飛;而司馬虓的一對‘開山鎏金錘’,錘柄應聲而斷。

    旋即。

    轟!

    沒了雙錘格擋,一塊巨石斜落,狠狠砸下。

    “啊!”

    司馬虓的右肩,瞬間血肉模糊,發出一聲慘叫。

    趁他病,要他命!

    蘇木神色冰冷,抬手收回【隕鐵劍】,也不多言,意念再動,又是一輪巨石落下。

    啊啊啊!

    狼狽的司馬虓,血紅著眼眶,竭力揮動著一雙錘柄。

    頃刻之間。

    巨石落幕,隻見:司馬虓前胸後背,大麵積擦傷,雙腿、雙腳,一片血肉模糊。

    那種血淋淋的場景,看著就痛徹心扉。

    “嘶……啊……唔……”

    司馬虓抱著雙膝,撕心裂肺慘嚎著,身體上透徹骨髓的劇痛,以及死亡的恐怖,讓這個之前還‘鐵骨錚錚’的漢子,竟開始求饒。

    “饒、饒過我……我告訴你,我身後的組織,還有首領……”

    他倒吸著冷氣,艱難開口。

    “何必呢?”

    蘇木隻是搖頭:“你若保持之前那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我還會高看你一眼……”

    至於那所謂組織、首領,他並不感興趣——既不想查案,也不喜歡多管閑事,要之何用?

    司馬虓以此作為籌碼,想和他討價還價?

    簡直笑話!

    “時辰不早了,請君上路。”

    蘇木說著,再一揮手,金光閃爍間,落石如雨。

    “啊,你不得好……”

    司馬虓絕望而又歇斯底裏的聲音,在巨石轟鳴中,戛然而止。

    他死了。

    ——在巨石成噸的傷害下,大半個身子,都被砸成了肉糜,隻有頭部及下方一點幸免遇難,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卻說:

    司馬虓這個殺人狂魔,生前最愛虐殺敵人,尤喜將人一撕為二,如今卻被巨石碾壓,肉身成泥。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天理循環,因果報應。

    ……

    “退之,去通知那些工人,讓他們過來吧!今天就到這裏,發工錢結束了。”

    蘇木看了眼‘大半身子碾壓成泥的司馬虓’,意念拂過,確認死亡後,才收回注意力,揮了揮手道。

    “哎!”

    韓石答應一聲,從那血淋淋的場景中回神,連忙去了。

    不多時。

    一群挖礦的工人,被召集過來,看到現場,無不神色呆滯。

    少數新來的,是震驚於憑空變出的巨石;

    而大多數工人,都是‘草原一行’的老人,見過蘇木釋放巨石的畫麵,如今,卻是吃驚於:地麵堆積的石頭,竟如此之多。

    要知道:這些石頭的數量,少說都有六七輪,再聯想到之前的隆隆巨響,豈不是說:那被砸死的大漢,硬生生頂住了這麽多輪砸擊?

    他們想到這些,不僅撼於司馬虓的強大,更震撼於蘇木的‘仙術’之威。

    寂靜過後,很快,竊竊私語聲響起。

    “怎麽這麽多巨石,哪來的?”

    “蘇真人變出來的唄!我給你說啊,前些日子,那次去草原……有人唾沫飛濺地,給其它人科普‘草原之事’。”

    “嘖嘖!”

    還有人感歎:“這麽多石頭堆積,是砸了幾輪喲?那大漢也是厲害!”

    “是啊!不過,蘇真人更厲害,這麽厲害的大漢,不還是死在了蘇真人手裏?”

    ……

    聽到這些人的議論。

    蘇木也沒阻止,給他們發了工錢,就打發這群工人離開。

    等這一群工人,領了工錢,三三兩兩,興致勃勃地議論著之前的事,前腳剛走。

    後腳,一群捕快就來了,為首的正是邢不阿。

    “公子,這群捕快,早不來、玩不來,真是趕巧。”韓石有些不忿。

    “是啊!”

    蘇木摸了摸鼻子:“若是他們早點到,多半就能留下那仇冷;而若是再晚點,咱們也走了,落得個清靜。”

    “這群家夥,把握時機的功夫,真是像極了港片中的警察,每當事情結束,才姍姍來遲。”

    他心中腹誹著。

    “邢捕頭,又見麵了。”

    “是啊!”

    邢不阿應了一聲,目光就落到一旁,那具司馬虓的屍體上。

    仔細看了看那腦袋,又辨認了下那一對折斷的‘開山鎏金錘’。

    “嘶!”

    他倒吸口涼氣:“這是司馬虓?!竟被你殺了?”

    如此實力的人物,即使讓邢不阿親自出手,也不一定能成功格殺,最多,也就是六七成把握。

    但,卻被蘇木殺了。

    “看來,要重新評估此人的實力了。”

    邢不阿心中暗道。

    “哦,原來此人,叫作司馬虓啊?嗯,不錯,是我殺的。”

    蘇木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起伏,就好像在說,今早吃了什麽飯一樣,稀鬆平常。

    “對了,”

    他追問道:“這般嗜殺之人,應該在朝廷通緝榜上吧?我殺了,可有問題?”

    “當然,我是自衛反擊的,你可以去調查確認,如果有必要,我再交一筆罰銀。”

    “還好,此人雖有實力,但還是守規矩的。”

    邢不阿心中暗鬆了口氣,擺了擺手:“不用了。此人在通緝榜上,懸賞三千兩銀子,你若有空,可以去縣衙領一下。”

    “這麽高?”

    蘇木挑了挑眉。

    三千兩銀子,就是三百萬錢——在這個時代,三百萬錢,可比地球的三百萬價值高多了。

    而地球的通緝犯,一般也就十萬八萬。

    這麽一比,這個司馬虓的身價,簡直高出天際。

    “此人的實力,很……”

    邢不阿本來想說很強的,但看到蘇木漫不經心的態度,又將這話咽了下去,改口道:“這筆錢,不都是朝廷出……司馬虓做過許多大案,不少苦主恨之入骨,自行追加了懸賞。”

    他沒說的是,這個懸賞,還不太能匹配司馬虓的實力。

    ——司馬虓雖然出手必大案,但頻次卻是不高;再者,此人潛力極大,若任由其成長,以其心性,怕是不出一兩年,懸賞破萬兩,都隻是尋常。

    “唔,這般麽?”

    蘇木摩挲著下巴,一時都有些心動,考慮是否找幾個通緝犯,去幹他們一票。

    但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

    ——太麻煩,再者,他也不缺那仨瓜倆棗。

    “仇冷呢?”邢不阿又問道。

    “被他逃了。”

    蘇木指了下昏迷的杜放歌:“此人是通緝犯嗎?你們要不要帶走?不過,記得啊,他欠我一門頂級內功,還有身法……”

    他指的‘欠’,自然是之前救命之恩的回報。

    至於,杜放歌沒同意?

    需要他同意嗎?

    蘇木表示:自己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即使杜放歌不同意,也不會為難人家,最多,將欠的那條命收回就是。

    “不是。杜放歌此人,還是頗為正派的,他曾和官府合作,破了不少大案,算是我們官方的半個朋友。”

    邢不阿說著,走了過去,給杜放歌把脈——醫、武不分家,對武學大家的他來說,自然是精通醫術的。

    至於家園屏障?

    之前,戰鬥結束,蘇木就解除了圈定的‘家園領地’,邢不阿此時過去,自然暢通無阻。

    “也是,我之前就聽聞,這家夥喜歡多管閑事,確實可能和虞國朝廷,關係不錯。”

    蘇木暗忖著,了然地點了點頭。

    這時。

    邢不阿把脈之後,發現杜放歌的傷勢,極為嚴重,不由皺著眉頭,站起身。

    他也沒說把杜放歌帶走,而是說起了懸賞的事:“司馬虓授首,領取懸賞,需要證明,你看這麽辦如何?我將此人的武器,這一對‘開山鎏金錘’帶走,作為擊殺憑證,至於懸賞,我明日親自給你送來。”

    “可……等等!”

    蘇木剛想答應,可話說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你要證明,將他人頭帶走就行,拿武器做什麽?我沒看錯,那一對‘開山鎏金錘’,是天外隕鐵所鑄吧?”

    “那麽大一對‘開山鎏金錘’,該蘊含多少天外隕鐵?這濃眉大眼的,也是心黑,竟想占我便宜?”

    他心中腹誹道。

    “咳,人頭也行,那就帶人頭。”

    邢不阿麵不改色,毫無被揭破的尷尬,隻是一揮手,就招呼手下,將司馬虓的人頭取了。

    “你自己小心。仇冷、司馬虓身後,似乎有一個龐大的組織,當心報複。”

    他提醒完這個,帶著一眾捕快,匆匆就撤了。

    等邢不阿一行離開。

    蘇木回身,眨了眨眼:“咦,杜放歌還沒帶,這就走了?莫不是忘了吧?”

    “哦,還有杜放歌身上的《純陽神功》,連問都沒問……這邢不阿,當真大氣啊!”

    他喃喃著,突然反應過來:“不對!那丫的,該不會是看杜放歌的傷勢難纏,自己治不好,故意甩鍋給我吧?”

    “多半是的!”

    蘇木越想,越覺得有理:“杜放歌的傷勢難纏,可又和官府的關係親善,若是帶走,就算為了豎起一麵旗幟,也不好見死不救。”

    “否則,以後江湖中人,誰還敢和官府走得近?”

    “可關鍵是:就算救了,耗費一堆天材地寶,也不一定能救活。若是下了大力氣,反而治死了,那才叫‘吃力不討好’。”

    “所以,就將麻煩甩給我?合情合理!”

    “再者,那邢不阿消息靈通,必然是知曉,我早上用的【瓊漿玉露】的。”

    蘇木琢磨著這些,又想起一事:“之前,邢不阿向我討要司馬虓的雙錘,多半也是一個幌子,想轉移話題,分散我注意力。”

    “唔,也不一定,我若真答應了,那邢不阿,恐怕還真敢將那一對‘開山鎏金錘’昧了。”

    “嘖嘖,這邢不阿,沒想到啊,剛正不阿的同時,還有腹黑的一麵。”

    他咂舌不已。

    “公子,您怎麽了?”韓石看蘇木出神,神色忽悲忽喜,不由開口問道。

    “沒什麽。”

    蘇木搖搖頭,將邢不阿的事,暫放一邊。

    旋即。

    他去采集了司馬虓的一對‘開山鎏金錘’、仇冷的斷刀,又將那些工人挖出的礦石收了,這才取出【木牛流馬】,帶著韓石、杜放歌返回臥牛山。

    卻說:

    蘇木也沒立刻給杜放歌治療,準備帶回山上,到了家園再說。

    一是,穩妥起見;二來,正好給這個亂起外號的家夥,一點苦頭嚐嚐。

    ——反正,這家夥傷勢雖重,但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

    西寧城。

    百家糧鋪,地下暗室。

    仇冷一路逃竄,狼狽返回了這處聯絡點,找到了接頭之人。

    “什麽,任務失敗了?!你的‘血煞刀’斷了,就連司馬虓,都死了任務中?”

    這中年人失態問道。

    “是。”

    仇冷苦澀開口:“事情是這樣……”

    他將此行經過,事無巨細,詳盡講述了出來。

    什麽‘憑空變出巨石’;‘畫地為牢之術’;‘詭異長劍,一劍破碎血煞刀’;‘通體金剛不壞,破不開防禦。

    這中年人僅僅聽著,就震撼難言。

    若仇冷沒說謊,此言為真,他代入對方的角色,都隻覺一陣無力,麵對那神魔一般的對手,該如何打?

    非戰之罪啊!

    甚至,仇冷能活著回來,都是僥天之幸。

    “……就是這般。”

    仇冷講述完事情的經過,垂下眼瞼,神情頹廢,完全不複昔日的高冷。

    “此人……心氣折了!”

    這中年人心中,暗自歎息。

    說實話。

    他此刻,都有些同情仇冷,若他所言不虛,那這次任務失敗,還真是人力不及天數。

    不過,任務失敗,就是失敗,而且,還是在折了同伴的情況下。

    此大過,不可不懲。

    “具體情況,組織會核實調查的。不過,無論怎樣,任務失敗,還折了同伴,這卻是事實。”

    這中年人看過來:“咱們‘歃血盟’的規矩,你懂吧?”

    “懂!”

    仇冷神色微動:“扣除一千貢獻點,並且,這個月的解藥份額,減去兩成。”

    他說起前者,倒還沒什麽——畢竟,昨晚意外之喜,取回了‘龍吟刀’、‘火蛟甲’,貢獻點沒少得。

    但後者,就讓人難受了。

    那毒發作的時候,若沒解藥,可是讓人難熬,簡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了,你下去吧!安心養傷,調整狀態,最近一段時間,組織不會主動給你分配任務……”

    中年人這般道。

    這既是安撫,又是謹慎。

    安撫自不必說,謹慎麽?

    畢竟,仇冷是和司馬虓一起出任務,他沒事,卻折了同伴。

    這個需要調查清楚。

    在仇冷洗脫嫌疑之前,不會主動給他分配任務,也即意味著:他不再有組織的增援,這能以防萬一,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好。”

    仇冷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微微點頭,告辭離去。

    ……

    仇冷走後。

    這聯絡點的中年人,卻並未離開,而是微躬著身子,垂手等在原地。

    哢嚓!

    暗室之中,另一扇石門突然開了,一人從中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