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動張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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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山帶著丁利他們到了一處竹樓前麵,就和看守的兩個五溪蠻人說了些什麽,他們用充滿敵意的看目光在丁利他們身上掃過,緩緩的讓開了門口,額山回頭冷冷的向著丁利說道:“張神醫就在這裏麵,你們進去吧,記住看過之後,就可以走了!”
丁利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就一扯係在韓浩脖子上的鏈子,道:“你們就在下麵等著好了,不要上來。”說完拉著韓浩進了小樓。
竹樓裏麵,有兩個五溪蠻人的小童,正在搗鼓著草藥,看到丁利他們兩個進來,都有些好奇,丁利陪著笑臉道:“你們少族長讓我來這裏求醫,卻不知道神醫呢?”
一個小童起身,故作老氣的道:“師父在樓上看書,你卻等著,我去請他。”說完搖晃著身子跑起來,就上樓去了。
丁利拉著韓浩在竹樓的下麵看著,這裏完全就和他後世去少數民族的吊腳樓裏的樣子一般,不同的是,收拾出來一麵,打掃得幹淨,鋪下了漢家的跪坐的席子,看上去有些華麗,東西應該都是五溪蠻搶來的。
丁利就拉著韓浩過去,丟開鐵鏈示意他坐下,道:“你要是幫我把人請出山,我就放你回長沙。”
韓浩驚喜的道;“你說得是真的?”
“看你那麽高興,你就那麽肯定你能把人請出來?”
“這不明擺著嗎。”韓浩不以為然的道:“他是被這些蠻紫給困在這裏了,他還能不想走嗎,隻要你能保證帶他離開,他肯定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走。”
丁利不由得搖了搖頭,道:“我看未必。”韓浩哪裏肯聽,臉上盡是一切盡在掌握的神色。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那童子就陪著一人走下樓來,雖然丁利也知道,張機張仲裁景這個時候,還很年青,但仍是一怔,因為來人和他心目中那神異儒雅,飄飄若仙的老神醫的形像差距實在是太遠了。
來人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他穿著五溪蠻族的便衣短服,上麵露著手腕,下麵露著腳踝,頭上裹著一個布巾,臉上是淡淡的微笑,一米九幾的大個子,白淨的皮膚,配上那一雙幹淨的就如水晶琉璃一般的眼睛,讓人一看他,就有親近的感覺。
丁利正看得詫異,韓浩已經起身,叫道:“張機,你讓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說實在他的,他心裏委屈極了,暗道:“為了找你,本公子都被人係了脖子當狗了,怎地你這個被蠻人抓起來的,卻是這般自在啊。”
“韓公子,張某身陷此地,不知道韓公子找我何事啊?”青年笑著一拱手,就招呼了一聲。
丁利一把將韓浩給扯開,道:“不是他找你,是我找你,在下是豫州牧、左將軍劉使君的女婿,特來請張神醫出山,去救一個人的。”
張仲景有些驚愕的看著丁利,隨後笑道:“看來人言流語,概不可信,公之神彩,一見就知非,又怎麽會是那種攀附小人啊。”
丁利苦笑一聲,道:“沒想到我這點破事,先生在這裏都知道了。”
韓浩哼了一聲,心道:“你這個贅婿的身份,天下皆知,老子剛被你抓的時候,知道你是那個贅婿,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張仲景微微一笑,就招呼丁利和韓浩坐下,讓小童上茶,並道:“這是山茶,我摻了藥草在裏麵,有別樣的味道,你們嚐嚐,看看可喝得慣嗎。”
韓浩沒心思等著喝什麽山茶,就道:“張仲景,他能帶你離開這裏,你快收拾一下跟我們走吧。”
張仲景笑爾不語,就等小童把茶端上來,又讓了一回,急得韓浩都連連催促,他這才道:“韓公子,丁公,在下沒有離開這裏的意思。”
“你說什麽!”韓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叫道:“你被這些蠻紫給抓了,現在我們過來,能把你給救出去,你還不想走?你腦子裏想什麽呢?難道你還在這些蠻紫堆裏住舒服了不成?”
韓浩一口一個蠻紫,說得兩個小童一眼跟著一眼的剜他,隻是韓浩哪裏顧忌他們啊。
張仲景收了笑容,道:“豈實也不是他們把我抓來的,當初我就想到這裏來,五溪蠻人他們在醫藥上了,有他們自己獨特之處,我早就想要研究一下了,隻是沒有機會,現在能在這裏住下,正合我意,所以我倒是沒有離開和心思了。”
“坐傻了!”韓浩恨鐵不成鋼的叫道:“在他們這裏能學到什麽,一群沒開化,就和猴子一樣的東西。”
“韓公子慎言!”張仲景麵色嚴肅的道:“孔夫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師,五溪蠻這麽多年摸索下來,又怎麽會沒有他們獨有的本領呢,而從來知有涯,而學無涯,張機既然想要學醫,那就應當博攬所長才是。”
“你……你……你真是瘋魔了!”韓浩眼看說不得,不由氣得指著張機罵了出來。
“足太陽膀胱經,乃諸陽之首,故多傳變受病者為先,其脈起於目內皆,從頭下後項,連風府,行身之背,終於左足外踝,故頭項痛,腰脊強。發熱惡寒,尺寸俱浮者,太陽經受病也。”
坐在一旁的丁利突然開口,張仲景聽到他說得話,立時轉過頭去,有些驚異的道:“丁公也懂醫術?你剛才念得,一聽就是一成了形的理論?不知道是哪一本醫書上的?”
丁利得意的一笑,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裏一幅過小日子的樣子,不由得暗猜張仲景自己沒有離開的意思,沒想到一猜而中,於是就在韓浩廢話的時候,開始想怎麽把張仲景給,思來想去,張仲景既然是醫聖,那一定對醫術極為癡迷,於是就念了一段話,那是清代名醫葉天士所著《醫效秘傳》裏的話,雖然僅是淺薄的一段,但是葉天士自成一脈,是溫病學的奠基人,他的著作自然不凡,定然能打動張仲景。
果然,張仲景聽到,就被吸引過來了,丁利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就站起來,先舒緩一下雙腿,這跪坐實在不是讓人舒服的事,然後清了清嗓子又道:“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幹忤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髒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今九竅閉塞……。”
張仲景先是驚愕,隨後猛的站了起來,就向丁利叫道:“公能多說一些嗎?”
丁利背得是《傷寒論》的一段,張仲景一生都在為了傷寒病而奔走,從少年開始,就一心想要寫一部能治傷寒的醫書,而這個時候,他還沒有理論成型,聽到這些話,又怎麽能不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