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魚兒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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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

    “姥姥!”

    沙摩柯、粟芳兩個同時驚呼著向老嫗叫著,就在剛才,沙摩柯說過丁利的奇異之處之後,老嫗便拿著一隻龜殼卜算起來,本來沙摩柯和粟芳兩個都小心的看著,大氣都不敢出,沒想到老嫗突然一瞪眼,口鼻之中,血如飛瀑一般的射了出來,都打在地上,把兩個人嚇得同聲尖叫。

    老嫗緩緩伸手,他掌中的龜殼,竟然已經變成了碎片,沙摩柯和粟芳驚震的看著老嫗,粟芳反應快些,叫道:“姥姥,這人真得是那個…顆將星嗎?”她不好說是自己的命定之人,所以才中途轉口。

    沙摩柯更是驚震,就道:“你怎麽知道姥姥算得就是這個人啊?”

    “上一次姥姥就是在算他的時候,口鼻噴血,傷及了內腑。”

    “什麽!”沙摩柯不敢相信的看著老嫗道:“他……他就有這麽強大嗎?”

    老嫗這個時候把嘴角的血給抹了下去,搖頭道:“倒也不是,隻是我算不出他的來處,這兩次都強行運算,卻都觸動了天機,這才被反噬而傷的。”

    老嫗說完這幾句話,又咳了起來,血沫子隨著咳嗽不住的飛濺出來,粟芳嚇得慌了,眼裏含著淚,雙手無助的胡亂動著,口中淒聲叫道:“姥姥!”她是孤女,從小就被族裏立為卜算巫女培養,是跟著姥姥長大的,姥姥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行了,別哭了,我一時還死不了呢!快給我些水喝!”

    粟芳急忙出去,一會就端了水回來,老嫗喝了兩口道:“沙摩柯,你和粟芳馬上過去,再晚一會,那人就要帶著神醫離開了。”

    沙摩柯不以為然的道:“不會的,神醫一心要研究我們族裏的草藥,說過不離開了。”

    “蠢貨!”老嫗厲聲斥道:“他既是非凡之人,必有非凡之處,把一個人說動心也不是什麽大事,你若去得晚了,隻恐後悔莫及了。”

    沙摩柯臉色一變,急忙起身,就道:“我這就去看看。”

    老嫗揮手讓沙摩柯快走,等他離開之後,才向粟芳道:“扶我去見族長。”沙摩柯的父親沙賀宗是族長,但是他染重病,已經是昏昏欲死了,所以趁著明白的時候,把族長之位,傳給了他的舅子瓦裏丹奴,因為沙賀宗總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有些莽撞,會禍及族中,所以不肯讓他為族長。

    沙賀宗的眼光不可謂不毒辣,原曆史中,在他去世之後,瓦裏丹奴在劉備破蜀的時候也病倒了,在他看來,這族長一位,就應該是沙摩柯的,所以去世之前,把這個位子又還給了沙摩柯,沙摩柯成為族長之後,大肆征戰,把不聽從他命令的部落全部征服,正式稱王,並助劉備出兵攻吳,失敗之後,五溪蠻遭到了東吳大將朱然的全麵報複,後來在武陵地區實在生存不下去了,這才向西遷移,後來分裂成了土家、苗、侗、瑤、仡佬五族。

    粟芳不敢怠慢,就扶了老嫗起身,隻是才一把老嫗扶起來,粟芳又驚呼出聲,原來老嫗身上盡是黑血,粘稠如漿,聚而不流。

    老嫗苦笑一聲,道:“老婆子沒有幾天活頭了,芳兒;我們快去族長那裏,你是我族日後關係所在,老婆子要交待清楚才是。”

    粟芳悲在心頭,卻不敢說出來,就扶著老嫗離開樹洞,去見瓦裏丹奴。

    再說張仲景的屋子裏,丁利坐在那裏,笑而不語的飲著茶水,本來他喝不慣這個時代加香料的茶水,但是看著張仲景抓耳撓腮的樣子,心下開懷,倒覺得這茶水好喝了幾分。

    “丁公真的不能再背幾段了嗎?”

    丁利慌說他背的幾段都是偶爾看到的一本古醫書上的段落,張仲景這會就纏著他想再聽一些。

    後世和古代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信息的大爆炸,在那個時代,幾乎沒有‘秘籍’這個概念了,似乎什麽書都能在網上找到,要是說往未來發展,還有一些保密的東西,已經發展出來的,則是一點秘密性都沒有了,丁利做為一個電腦工作人員,博覽群書,看到的東西多了,在被係統植入之後,大腦一下清晰許多,以前看過的東西,竟然都能想起來了,所以才能勾住張仲景,而魚已上鉤,自然不會再下香餌了。

    張仲景急得猴抓心了一般,就道:“你要如何才能把那藥書都給念給我聽聽?”

    丁利擺手道:“說句實話,我雖然得了藥書,但是卻不知道醫術……。”

    張仲景就撇了撇嘴,因為在他看來,沒有幾年的功夫在身,就剛才那點東西,想要背下來都難,卻不知道,後世為了裝十三,有許多人不理解古文卻硬背,反正也沒人找他們解釋詞意。

    “……這醫書在我手裏沒用,我也想讓它能得以致用,但是……我軍中要開一醫曹,我這個是留著要給醫曹大夫的,隻有他學了這些東西,才能讓我的醫曹發揮作用,救治我軍中的傷病,讓我見利,我要是隨便說出去了,那這個就不是秘密了,張兄;你要是知道這不是你獨家秘密,你還會重視嗎?”

    “哎呀!”張仲景跺腳道:“丁兄,隻要這是我沒學過的,我都要!”他一直丁公、丁公的叫著,可不是像丁利那些手下一樣,是因為尊敬丁利,而是為了和丁利撇清關係,現在又急著套近乎了。

    “那是你張仲景,別人我可不敢斷定,也不能去冒這個險,所以這書我是不會念給別人聽的。”

    張仲景這個恨呢,心道:“你要是不想念給我聽,你倒是剛才也別念啊,這會把我吊住了,你又不念了。”他前思後想,最後一咬牙,心道:“我這個出身,當官是難免的了,我爹也不會讓我白身,這醫曹的官還能學醫,還算做官,一來滿足了我的心思,二來也應付了我爹。”想到這裏,就向丁利道:“丁兄,你要是不嫌棄,我來應你這個醫曹的官如何啊?”

    張仲景自認自己是低下頭了,雖然他喜歡醫術,但是這個時代,就是把醫生看做賤業,做醫官也不會讓人看重,現在他自覺把自己的尊嚴都豁出去了,沒想到丁利竟然搖頭不止的道:“不行,不行,你不是要在這裏隱居嗎,我怎麽能打擾你隱居呢。”

    張仲景苦笑一聲,就道:“罷了,張某就求丁公,給我這個機會吧。”說完一揖到地,長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