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他眼眶濕紅的厲害:他何其有幸,他當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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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根本就想不出答案。
戰南笙的話還在繼續,就是刀淩遲著他的心。
她目光冷冷的看著她,無情地說道:
“慕總,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直接有力的證據指控你派人撞傷我的丈夫。但,我保證,一旦我有了證據,我一定會親自把你送進監獄。”
慕西洲看著她眼底那一層冰冷的目光,喉結聳動了兩下,道:“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不會再相信?”
戰南笙挑眉,冷聲質問:
“請問,你在我這還有什麽可信度?為了你那一己私欲,你聯手蔣家二爺對我丈夫趕盡殺絕甚至是百般羞辱,我現在就是給你一個大嘴巴子,你也就隻能給我受著。”
慕西洲俊美的臉還是徹底的陰冷了下去。
他唇上的弧度冷了冷,靜了幾秒後,沉聲道:“那要我怎麽做,你才肯願意相信我?”
戰南笙不是沒看見慕西洲鬢角以及發梢裏的血色,她隻是刻意忽略不計罷了。
她答非所問:
“你跟我爸聊完了?”頓了下,“看來聊的結果並不理想。既然受傷了,就早點去找醫生把傷口處理好,別回頭上口風發炎傷了腦子,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慕西洲在她話題落下後,抬手掐了掐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淡聲道:
“戰大小姐,你應該能看出來,我現在對你是有求必應的。你何必這麽冷嘲熱諷地跟我說話呢?沒什麽意義,不是嗎?”
頓了下,意有所指地補充,“還有,我跟顧大帥聊得很好。”
戰南笙:“……”
慕西洲的話還在繼續:
“蔣少男的確是被左青撞傷了,但我給左青打過電話。左青說,他的車被人動過手腳,刹車失靈,他撞傷蔣少男…”
戰南笙打斷他,語調愈發的諷刺:
“我聽你這意思,是想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丈夫自導自演的?那麽,請問,他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話落,慕西洲呼吸就是一沉,氣息都變得粗重了:
“當然有意義。他自導自演這場苦情戲,就是為了加深我跟你之間的矛盾和誤會……”
他的話沒說完,戰南笙再次冷聲打斷他:
“慕總,你我之間的矛盾還需要別人來雪上加霜嗎?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就水火不容了,沒必要。”
頓了下,
“從前,你雖然可惡又可恨,你現在是不僅可惡可恨更可憎。做都做了,還死不承認。慕總,滾吧。”
慕西洲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已經完全肯定了,無論他現在說什麽,他在戰南笙的眼底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爛人。
他再多的解釋於戰南笙而言都是無力的辯解。
但,就這麽無功而返,他實在是不甘心。
重要的是,他不想因為蔣少男這個攪屎棍而跟戰南笙的關係覆水難收。
思及此,慕西洲再次開口,說出來的話就已經是相當平靜了。
平靜的語調,但說出來的內容卻令人不平靜。
“你覺得你丈夫被蔣二爺掃地出門是因為我,雖然我不想認,但你一定要這麽想,那我就隻能認了。這樣吧,就當是我想討好你,我會幫助你這個……看著挺有種其實也沒什麽大能耐的丈夫,讓他東山再起。”
慕西洲說完這句話,蔣少男就低低冷冷地憤怒道:“我不需要。”
慕西洲冷聲:“我給你的,你不能不要。”
慕西洲說完這句話,就摔門而出,離開了病房。
他先去清創室處理了一下傷口,結束後他就回香山公館了。
夜色深沉的深秋,一陣風吹來,已經隱隱有了初冬的寒意。
慕西洲渾身攜帶著秋寒踏入香山公館的客廳時,就看到被江淮強行‘請’過來的李念冷著臉色在對江淮發火。
見到他進來,那原本都要用銀針朝江淮刺過去的女人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她冷冷地朝他看來。
不等他語,女人就語調冰冷地問他:
“慕總,我自問沒得罪過你,你派人將我強行抓過來究竟是幾個意思?”
慕西洲在她說話間,人就坐到了沙發上。
他像是疲憊不堪,手指掐了掐眉心後,靜了好一會兒才掀眸看了李念一眼,波瀾不驚的口吻:
“就是想從李小姐這裏打探點消息。”
李念蹙眉,沒說話。
慕西洲看著她無波無瀾的臉色,沉聲問:“李小姐就不好奇,我想跟你打聽什麽嗎?”
李念扯唇,對答如流:“不好奇。”
慕西洲點了點頭,再開口,就直奔主題了,說道:
“你在搬回何以琛新買的別墅以前,每天都跟戰南笙形影不離,想必一定知道很多關於她的秘密。比如,她收買了醫院的醫生對外宣稱她已經流產了,其實背地裏她卻暗暗地喝著你開的安胎藥把腹中的孩子照顧得很好。我沒說錯吧,李小姐。”
李念答應過戰南笙,對她偷偷懷孩子這件事要守口如瓶。
慕西洲明顯在炸她,她當然不能自亂陣腳讓他看出端倪。
因此,她在慕西洲話音落下後,就反唇相譏:
“慕總,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有臆想症?你就算追求笙笙回心轉意無果,也犯不著主觀臆斷這種事情存在吧?笙笙已經跟蔣少男喜結連理成了夫妻,她就算懷孩子那也隻能懷自己丈夫的孩子,頂著前夫的孩子嫁給現在的丈夫,以你對笙笙的了解,你覺得她會是這種人嗎?”
慕西洲在李念話音落下後,就開口道:
“正常情況下,她的確不會這麽做。但,也有特殊的時候。比如,她跟蔣少男之間存在著什麽交易?”
李念譏笑出聲:
“所以,慕總,你抓我過來究竟是想要確認什麽呢?如果你懷疑笙笙孩子還在,我現在就能夠明確地告訴你,沒有。她那個雙胞胎流產後,整個小月子期間都是我在照顧。”
頓了下,“你要是不信,以你的本事,你找個醫生去給她驗一驗並不難。”
慕西洲道:“的確是不難。但,我不想讓她不高興。孕婦情緒起伏太大,對胎兒發育不好。”
李念咬了下後牙槽,覺得慕西洲真是成精了。
她沒說話,隻是臉色十分難看。
慕西洲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後,仍然是有條不紊的調子:
“既然李小姐不肯說實話,那就委屈李小姐在這裏住上一陣子吧,等你什麽時候肯開口了,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說罷,慕西洲就起身打算上樓了。
李念氣得牙齒都顫抖,怒道:
“慕西洲,你就是把我囚到天荒地老,也改變不了既定事實,我總不能無中生有……”
慕西洲打斷她:
“李小姐,不用囚那麽久。十月懷胎,最多把你關到她孩子呱呱墜地。等孩子瓜熟蒂落,我自然會放了你。就是等到那個時候,我確定是你欺騙了我,我對你應該不會仁慈。”
李念:“……”
慕西洲的話還在繼續,不過卻是對江淮說的:“把她手機沒收,讓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別怠慢了她。”
李念:“…………”
慕西洲上樓衝了個熱水澡以後,就從樓上下來了。
嗯,他覺得戰南笙應該不會在醫院陪床,他打算去醫院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堵到她,然後跟她單獨聊幾句。
這次運氣不錯。
他車子剛抵達京城醫院,就看到了從醫院大樓走出來的戰南笙。
她站在風口,一陣秋風過來,身上寬鬆的長裙就貼著她的腹部向後飄拽出去。
如此,那微微凸顯的腹部就那麽毫無征兆地撞入了慕西洲的視野裏。
雖然整個過程,隻有稍瞬即逝的幾秒,也足以在慕西洲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久久都無法平息。
他實在是太了解她了。
隻要孩子能保住,她一定會保的。
隻是,雖然他心理上篤定孩子還在,但到底是差了科學上的驗證。
不過,他不急。
他有的是耐性。
慕西洲推門下車,朝戰南笙走過來的方向迎上去。
顯然,他沒走幾步,女人就因為看到他而板起了臉色。
慕西洲不想她不高興,說話都不自覺地透著一股濃深的討好,“我送你回去?”
戰南笙理都不理他。
慕西洲也不氣。
他看著她坐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車上的司機竟然是戰長生。
戰南笙上車後,戰長生就搖下車窗冷看著他:“慕西洲,你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慕西洲對答如流:“比起你,還是差了一些。我得向你學習。”
“……”
戰長生最近為了破壞戰小五跟江景上的訂婚宴,幹了不少厚顏無恥的事,攪和的戰小五現在都沒辦法在京城抬起頭。
他被慕西洲這麽噎,還真沒有反駁的底氣。
慕西洲的話還在繼續:“戰大公子,抽空一起喝一杯?這做不成大舅哥,也不能斷了商業合作啊。”
戰長生冷嗤:“戰氏集團就是倒閉,我也不會跟你這種爛人合作。”
慕西洲扯唇,要笑不笑的口吻,“放心吧,有我在,就算你們戰家子孫都不作為了,我也不會讓它倒閉的。”
戰長生氣得想推門下車揍慕西洲兩拳,事實上他確實做出了那個推門動作,隻不過是戰南笙在這時打了個噴嚏,讓他這個動作猶豫住了。
慕西洲在這時道:
“降溫了,你粗皮老糙肉的不怕凍,別凍著笙笙了。她已經夠可憐的了,丈夫被撞得下不了床,她要是再病了,他丈夫可就沒人照顧了。”
麵對慕西洲的厚顏無恥,戰南笙已經有了免疫。
她在慕西洲話音落下後,就對戰長生道:“跟這種人逞口舌之快,掉價,走了。”
她話音落下後,戰長生就搖上車窗,一腳油門就將車開走了。
煙塵以及尾氣,揚了慕西洲滿臉。
但,他卻沒有任何的避閃,挺拔清瘦的身形猶如一棵蒼勁的鬆柏,在遠處站了許久才從新坐到了車上。
……
**
一連五六日,慕西洲每天早中晚都會來醫院溜達一圈。
有時候,他隻在蔣少男的病房門口站著根本就不進去,從護士那打聽照顧男病患的女人有沒有正常吃飯什麽的。
當然,有時候,他實在是想近距離地看戰南笙一眼,也會厚顏無恥地到病房裏小站一會兒。
直至一周後,蔣少男出院住進了戰公館他突然失去了奔頭,他整個人才有所安分。
時間好像一下就停擺了,他開始整日整夜的不安,且這種不安伴隨無法再見到戰南笙一麵而越發的洶湧和無法控製。
半個月後的某天下午,他再次派人把一周前就被他放了的李念給抓到了麵前。
比起上一次還算客氣的態度,這次慕西洲已經相當不給她臉了。
他直接開門見山,道:
“李小姐,你要是還想在京城繼續混下去,就應該知道我想聽什麽,別一問三不知,聽懂了麽?”
這次李念在他話音落下後就特別痛快地回道:
“你是想從我這裏打聽戰南笙近日的消息吧?如果你現在就開著戰機去追的話,沒追還能追上。”
此話一出,慕西洲臉色就是一沉,嗓音清洌而淩厲:“她去哪了?”
李念道:“她和蔣少男都跟著顧大帥回北洋省了。”
話落,李念就看到被慕西洲握在掌心裏的手機差點就被捏變形了。
除此之外,更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血腥氣場而威懾住。
她完全相信,隻要她此時再多說一個刺激他的話,這個男人就能送她去見閻王。
李念識相地閉上了嘴。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連一分鍾都沒有,但對於李念來說就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般那漫長。
她聽男人好似低到了塵埃裏的嗓音在空氣中緩緩響起,他問她:“她最近過得好不好?”
李念實事求是地回道:
“我昨天在戰公館見到她的時候,她興致頗濃地做了一桌子的家常菜。雖然賣相不怎麽樣,但看得出她現在很享受這樣茶餘飯後的恬淡生活。”
言下之意,沒有你這個大人渣在她麵前晃蕩,她現在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快活。
慕西洲沒說話。
李念看了會兒他仍然陰氣沉沉的臉色,想了想,說道:
“慕總,死纏爛打是沒有辦法打動一個心如死灰的女人的。”
慕西洲在她話音落下後,就鳳眸冷睨著她:
“連死纏爛打都沒有辦法打動她,那要怎麽做才能讓她死灰複燃?”
李念坦言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頓了下,“不過可以肯定,你從前那一套的威脅手段肯定也是不頂用的。”
慕西洲又好一會兒沒說話了。
因為突然的沉默,氛圍很快就變得更冷了。
李念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低氣壓,想了想,說道:
“既然你篤定戰小姐跟蔣少男是協議婚姻,也篤定戰小姐不愛蔣少男,那麽以她的脾氣,她早晚都會跟蔣少男解除婚姻關係的。或許,等到那個時候,就是你最好的機會。”
頓了下,
“當然,等待對於深陷絕望的人而言,是一個漫長且痛苦的過程。慕總,得耐得住寂寞和痛楚才行。”
李念五分鍾後離開了香山公館。
慕西洲在這以後,發了許久的呆,直至周身的肌肉都出現了酸脹,他才驚覺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起身,摁亮了燈。
突然亮起的光,似乎也照進了他昏暗的內心,讓那些盤踞在他心頭上的壓抑輕鬆了不少。
此時,有電話打了進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何以琛的電話。
接通後,他音調冷涼,“什麽事?”
何以琛言簡意賅:“沈婉清……不見了。”
一周前,沈婉清就被警方放了出來。
沈婉清經過這次遭遇後,不僅散失了一個孩子還因為藥流不當摘除了子宮,整個人消沉頹廢的厲害,曾有好幾次要割脈自殺都被沈柔給及時阻攔住了。
為了防止沈婉清想不開,沈柔這幾天一直都寸步不離地跟她同吃同住。
下午的時候,何以琛處理完沈家軍接管任務回來後,就發現沈柔被敲昏在房間裏,而沈婉清卻不知所蹤。
他已經派人出去找了兩個小時了,都沒有找到沈婉清的人。
何以琛太了解沈婉清,所以思量再三給慕西洲打了這個電話。
他在慕西洲話音落下後,將沈婉清最近情況跟慕西洲說了一遍,道:
“我跟在她身邊做了二十多年的事,太了解她這個女人。你最好想辦法將她給找出來,否則她真能對你的戰大小姐做出毀滅性的傷害。”
聞言,慕西洲就陰沉著俊臉,道:“知道了。”
慕西洲掛斷何以琛的電話後,就打電話調動人手去找沈婉清。
但,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從夜幕到清晨,都沒有任何線索。
仿佛,一夜之間,沈婉清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北洋省那邊,慕西洲也調派了人手,也並無任何疑似沈婉清的人出現過。
慕西洲不放心,兩天後還是親自飛了一趟北洋省。
但,他連大帥府的門檻都沒有踏入半分就被趕了出來。
他人進不去,戰南笙和蔣少男的電話都打不通。
顧大帥本尊更是不給他好臉色,且揚言他再死皮爛臉的糾纏不肯離開,他就把他當成竊取軍事機密的敵國細作,讓他把牢底坐穿。
在顧大帥的地盤,慕西洲沒太放肆。
他去找了旅遊回來的季纖纖。
季纖纖是個性情中人,看他對戰南笙一片癡情的份上,打算幫慕西洲這一次。
她道:“三天後是我家老太太大壽,顧少霖那個王八蛋肯定會攜笙笙他們出席的。等我回去後,就讓季灝洲給你發一個邀請函,你到時候拿著邀請函來參加宴會就行。”
慕西洲說了好,季纖纖就離開了咖啡廳。
她走後沒多久,也在這家咖啡廳消遣的顧良辰就看到了慕西洲。
北洋省已經進入初冬了,外麵隻有幾度,但男人隻穿了一件黑色襯衫以及熨燙妥帖的西褲。
他坐在那,哪怕什麽都不做,就自成一道冷拔的風景——卓爾不群。
他仍然英俊,隻是周身的氣場比她印象中的還清冽冷漠。
他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眉眼壓著一團厚厚的雲翳,仿佛誰都無法融入他的世界。
可顧良辰還是被他身上那股無與倫比的男人魅力所吸引,哪怕事到如今,她看到他仍然心悸不已的厲害。
顧良辰眯起了眼,暗中觀察了慕西洲小片刻後,就朝慕西洲走了過去。
她不請自入,讓慕西洲頗是不滿。
她幾乎是在慕西洲對麵坐下後,慕西洲就麵無表情的對她說了一個字,“滾——”
顧良辰沒想到慕西洲會如此的不近人情,好歹她也是他的前未婚妻。
顧良辰差點就因為慕西洲這個態度而發大小姐的脾氣。
但,她忍住了。
她在慕西洲話音落下後,就似笑非笑般的譏誚道:
“你這眼巴巴的從京城追到北洋省,是舔著臉皮來跟戰南笙求複合的吧?慕西洲,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為什麽非得一個跟頭栽進戰南笙這個深水漩渦裏呢?她都無情地拋棄了你選擇跟蔣少男那個勞改犯搭夥過日子了,你何必呢?”
頓了下,拔高音量掉,
“你我相識一場,跟你露個見底的話。戰南笙她懷孕了,蔣少男的種。”
慕西洲本來都要起身離開的,在聽到戰南笙懷孕的這幾個字時,他又坐了回去。
也是在這時,他才舍得給顧良辰一個眼色,嗓音冰冷:“是麽?”
顧良辰以為慕西洲這是吃醋了憤怒了,於是她心裏就痛快了。
她在慕西洲話音落下後,就笑道:
“我大舅媽是北洋軍區醫院的婦產科主任,她昨晚被顧大帥親自請去了大帥府,今天早上才從大帥府回來。我大舅媽親口跟我說的,戰南笙懷孕了。”
慕西洲端起麵前的咖啡抿了兩口,沉聲道:“孩子怎麽樣?”
聞言,顧良辰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你的孩子,你這麽上心做什麽?”
慕西洲在她話音落下後就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顧良辰,不容置喙的口吻:“帶我去見你的大舅母,立刻馬上。”
顧良辰被他身上冷拔的氣場給嚇的後退了一步,結巴道:“我……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她話都沒說完,顧良辰眼瞳就驀然放大了幾分,因為她的眉心正被一把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
一小時後,慕西洲如願以償見到了顧良辰的大舅母,並從她那打聽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他從顧良辰大舅母那離開後,一顆心就再也無法冷靜下來了。
真好。
真的跟他所料的一樣。
他們的孩子還在。
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他慕西洲,何其有幸呢?
他快要當父親了!
即將為人父的喜悅讓慕西洲激動壞了,乃至於讓他此時此刻都有些忘乎所以。
甚至,他都沒有察覺到此時所在的出租車的車速極其的不正常。
等他發現異常時,出租車已經上了跨江大橋。
慕西洲意識到情形不妙時,那頭戴鴨舌帽幾乎分辨不出性別的司機就踩下油門將車速飆到最高,撞破了圍欄,衝下了跨江大橋。
……
**
戰南笙得到慕西洲出事的消息,都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那時候,她正在整理新生嬰兒需要用到的物品。
給她打這個電話的是顧良辰。
“戰南笙,你真是個害人不淺的狐狸精。你都已經跟蔣少男結婚了,且跟他有了孩子,為什麽還是要勾著慕西洲不放……”
戰南笙因為懷孕,最近脾氣有所收斂,但開口就被人這麽說,她還是起了脾氣。
她打斷罵罵咧咧又哭哭啼啼的顧良辰,“跟你有什麽關係?”
聞言,手機那端的顧良辰就倒抽一口冷氣,冷冷譏諷道:
“嗬~,你問的真好,好一個跟我有什麽關係。你來一趟跨江大橋吧,慕西洲出事了。”
此話一出,戰南笙心呼吸就是一滯,嗓音變的緊繃起來,“他出了什麽事?”
“墜江!”
顧良辰說完這兩個字後,就掐斷了戰南笙的電話。
電話被掐斷了足足一分鍾以後,戰南笙才像是接收到了慕西洲墜江的這個消息。
慕西洲這兩天來大帥府找她,她是知道這件事的。
但,怎麽好好的就突然墜江了呢?
墜江。
跨江大橋。
那個全帝國第一長的跨江大橋,波濤暗湧。
據說帝國一百年前的‘渡江戰役’之所以能夠勝利,就是因為這條江足夠深,也足夠波濤洶湧,淹死了敵人超過一半的兵力。
現在慕西洲墜江了,他的情況……
戰南笙根本就不敢深想下去,慌慌張張地用手機翻出顧少霖的號碼就打了出去,“爸,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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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暮色濃重的跨江大橋上,一輪殘陽鋪滿水麵,整條北洋江都被夕陽的血色染紅。
戰南笙從一輛軍用越野車上下來,就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眼瞳都跟著放大了起來。
被消防員打撈上來的一具女屍,雖然整個臉部都被泡得浮腫,但第一眼她就將她認了出來。
是沈婉清。
戰南笙整個喉管一下就像是被人遏製住了,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