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五年後重逢:情似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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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顧少霖格外的沉著冷靜。
他問負責整個案件進展的警察,道:“怎麽回事?”
那警察是個有眼力見的,一眼就認出了顧少霖肩上的徽章,立刻就無比恭敬地回道:
“匯報顧大帥,初步判斷,是這位女性死者蓄意謀殺。道路監控顯示,女性死者在受害人上車後就目的明確直奔跨江大橋,上了大橋就加速衝下護欄……”
頓了下,欲言又止,“請問,您跟受害人慕先生是什麽關係?”
顧少霖嗓音低沉:“前女婿。”
聞言,警察神情便詫異的看了戰南笙一眼,道:
“很抱歉,我們……還沒有打撈到慕先生。”頓了下,欲言又止,“出租車都是在一千米以外的地段打撈上來的,這位女性死者是連同出租車一起打撈上來的。”
言外之意,即便沒有打撈到您的前夫,但您的前夫一定凶多吉少了。
能不能打撈上來一具整屍,都不好說。
顧少霖在警察話音落下後就下意識地側首看向身旁的戰南笙,女孩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麽特別激烈的情緒湧動,隻是即使橙紅的夕陽都無法染紅她蒼白如紙的臉色。
橋上的風很大,風吹拽著她的衣擺鼓鼓作響,也掀翻了她如海藻般的長發。
她整個人都像是隨時就要乘風而去一般,虛無縹緲起來。
顧少霖濃黑的眉頭深刻地皺了起來,嗓音是少見的溫和:
“一時半刻不會有消息,今晚會有寒流過境,我讓人送你回家等。”
大腦一直處於持續空白中的戰南笙像是終於聽到了他的話而臉上浮出了一些生動的神色。
她墨玉般的黑瞳微微轉動了兩下,半晌,她開口道:“我……我在等等吧。”
她話音落下,一道突兀的女人嗓音自她身後傳來:
“戰南笙,你現在徹底痛快了解脫了滿意了嗎?慕西洲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都是你戰南笙一手造成的。你就是個惡貫滿盈的妖女,你把最愛你的男人給活活的折磨死了……唔……”
顧良辰後麵的話沒有機會再說出來了。
因為顧少霖讓人封住了她的嘴,並打算要將她拖走。
戰南笙在她被拖走一米遠後,淡聲道:“放開她。”
她說完,人就走到了已經被放開的顧良辰麵前。
顧良辰看她的目光十分痛恨,但在那一團痛恨裏又藏著某種幸災樂禍以及說不上來的悲哀和難過。
戰南笙目光同她對視了幾秒後,淡聲問:
“兩個問題。第一,為什麽他出事,警方會第一時間找你。第二,慕西洲出事前見過你?”
戰南笙看起來太冷靜了,冷靜得讓顧良辰覺得她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她不懂,慕西洲愛慘了她,甚至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為什麽這個女人卻如此的冷血。
她哪裏配?
哪裏配得上那個男人的愛?
哪裏配讓那個男人對她如此的付出?
更哪裏配得到他的赤子之心呢。
顧良辰越想越憤怒,越憤怒越痛恨,越是痛恨又越是覺得自己悲哀無比。
是啊,就是因為覺得戰南笙不配,才襯托那些所有深愛慕西洲的女人多麽悲哀又多麽可笑,就像是她一樣。
顧良辰想著想著就突然如瘋了一般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淌出了眼眶,很快那些洶湧的淚水就被冷風給吹幹了。
戰南笙就那樣無比平靜的看著情緒無比失控的顧良辰,直至她眼眶再也沒有眼淚滾出來,重複著問:
“兩個問題。第一,為什麽他出事,警方會第一時間找你。第二,慕西洲出事前見過你?”
這次,已經完全平複下來的顧良辰回答她了。
她的嗓音很淡也很平靜,就像是很多年前她們都還是少女時,偶爾在某種隆重場合碰麵時,那樣不經意間的相互打招呼一般——平淡且也疏離。
“第一個問題,不是警方找我,是我跟蹤了慕西洲。第二個問題,他出事前我們的確見過麵。”
顧良辰將她跟慕西洲在咖啡廳相遇以及慕西洲逼她帶他去見她大舅媽一事闡述了一遍後,道:
“他跟我大舅媽單獨見完麵以後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我很好奇,為什麽他在聽完你懷了蔣少男的孩子以後,他為什麽還會那麽高興。所以,我在他上了一輛出租車以後就跟蹤他了……”
戰南笙臉色似乎沒什麽變化,但整個心口卻在這時後知後覺傳來了綿密的疼。
那種疼,不是來自生理,卻足以讓她無力招架。
她臉色很白了,因為無法承受這樣綿密不散的疼,她臉上很快就浮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但,她又那樣無比清醒冷靜地站著,淡淡的嗓音似乎隨時都能融在風裏,“你走吧。”
她說完,就轉過身去了。
顧良辰看著她挺直的而又單薄的背,出聲叫住她:“戰南笙,你就一點都不後悔嗎?”
戰南笙看著那一輪就快要沉入北洋江水平線以下的殘陽,覺得眼眶被風吹得有些酸澀。
她微微閉上眼,聽著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良久,她道:“不後悔。”
顧良辰突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那聲音就被風吹散了。
戰南笙轉過身來時,她就已經走遠了。
戰南笙看著顧良辰漸漸被沉沉暮色吞沒的身影,腦海裏卻無端地浮出了不久前慕西洲對她死纏爛打時他們的那一番對話。
那時,那男人問她:
【笙笙,你告訴我,你什麽時候才能玩夠?你給我個期限,在這個期限內,我不去騷擾你。】
那時,她對他無情宣判:
【期限?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永生永世,你都不要再來騷擾我。】
還真是一語成讖了。
戰南笙目光從遠處的江平線撤了回來,微微低下頭,長發遮住了她的臉和她的眼。
她就這樣無聲地站了會兒,直至被冷風凍僵的手心傳來手機的震動,她才像是恢複了知覺一般。
她下意識地點開手機,是……蔣少男的電話。
她沒有接。
在掛斷這個電話後,不經意間發現手機裏有十幾條未讀短信。
一個來自陌生的號碼。
戰南笙心念一動,打開了這十幾條短信。
【笙笙,是我。】
【我都知道了,我見了負責給你產檢的主治醫師。】
【她說,我們三個寶寶都發育的很好。】
【笙笙,我再也不逼你了。】
【笙笙,謝謝你。謝謝你在我那麽傷害你以後還願意生下他們。】
……
【我這輩子,不會再娶了。】
【哪怕你這輩子都不原諒我,我也隻守著你和孩子】
【隻要能遠遠的看著你,看著孩子平安長大,這就夠了。】
……
【笙笙,你說我們的孩子應該叫什麽名字呢?】
【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咱們的孩子今後都要孝順你這個偉大的母親。】
【我稍稍想了幾個名字,發給你看看,好不好?】
【慕念孝、慕念恩、慕念卿,都很不錯。】
【笙……】
最後一條短信,應該是還沒有編輯完畢就發了過來,想必那個時候是他出事的時候。
那些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她這輩子都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吧。
戰南笙這樣想,還是因為招架不住那狂湧而至的抽疼,無力地蹲了下去。
終於,她的眼淚,濕潤了眼眶。
也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她昏了過去。
……
時間過得很快了,一個月後慕家和戚家對我宣布慕西洲死亡的噩耗。
兩個月後,戚家軍新掌權人莫如故上位。
三個月後,顧大帥的上門女婿蔣少男成為北洋省大帥營的一匹猛將。
五個月後的某一天,顧大帥的上門女婿蔣少男成功奪回家產,為自己慘死的亡母以及爺爺報了仇。
來年四月底,在春暖花開的那個季節裏,京城新晉財閥大佬蔣少男的夫人,順利誕下三胞胎。
兩男一女。
……
無論是人和事,都沒有因為少了慕西洲這樣一個人就會有影響。
或許會有一定的影響,但時間就像是能治愈傷痛的良藥,它能撫平所有傷痛。
即便,經年累月,有的傷痛會長出疤痕,但終歸是愈合了。
當然,它仍然會在突然某個陰雨連連的季節裏,會隱隱作痛。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一天又一天,直至整個圈子再也不會有人在戰南笙麵前提起慕西洲這個人的名字時,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
五年後的立秋,戰南笙將離婚協議書遞到了蔣少男的麵前,嗓音纏著某種淡淡的興味,低低繾綣的說道:
“蔣大公子,如今你已經是京城獨霸一方的獨角獸了,再也不是昔年那個人人喊打的落魄貴公子了,是不是可以考慮結束這段協議婚姻了?”
蔣少男在她話音落下後,從電腦屏幕前抬起他那張曆經歲月愈發豐神俊逸起來的臉。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著,靜了幾秒,淡聲開口道:
“怎麽?你是遇到真愛了覺得我這個擋箭牌擋著你追求第三春了?”
戰南笙倚靠著他的老板桌,嗓音纏著笑意,“倒也不是。是我怕擋著你開啟第二春。簽了吧。”
蔣少男合上了電腦,目光諱莫如深的看了會兒戰南笙後,正要對戰南笙說點什麽時,他的手機振動了。
戰南笙跟他都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他的手機上,來電顯示是近日帶著三個萌寶出國旅遊的戰南笙母親打過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連心,戰南笙總覺得發生了什麽不太好的事。
戰南笙搶在蔣少男之前,接通了這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秦芷若明顯壓低的嗓音,“少男,笙笙沒在你邊上吧?”
蔣少男眉頭微皺,抬眸看著戰南笙,但話卻是對手機那端的秦芷若說的,“是出了什麽事嗎?”
手機那端的秦芷若急得眉頭都打成了疙瘩,她道:
“是念恩那個小祖宗,我今天帶她去迪士尼玩,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把一個小朋友的腿給打斷了,那個小朋友的身份不簡單,好像是華夏國總統的孫子。因為這事……我們現在被他們派人給管製住了,連門都出不去……”
秦芷若陸陸續續說了一大頓,重點在最後:
“這些都不重要,我已經跟顧少霖打過電話了,他說他會跟華夏國進行交涉讓他們放人。現在重要的是,念恩那個小祖宗可能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怕被懲罰,就偷跑不見了。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跟隨行的保鏢都沒辦法出去找她……你抓緊來一趟吧。”
頓了下,“念恩失蹤的事,你可千萬別跟笙笙說,我怕她能急瘋。”
戰南笙是又急又氣,“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深吸一口氣,“還沒急瘋。”
秦芷若:“……”
戰南笙的話還在繼續:
“我早就跟您說過,您出去旅遊什麽的我沒意見,但您偏要帶上念恩那個闖禍精。現在好了吧,出事了吧……”
戰南笙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她心急如焚地厲害,及時打住,對手機那端的秦芷若道:
“您也先別著急。念恩那死丫頭人小鬼大,滿肚都是鬼心眼,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爸在華夏那邊應該有人脈,讓他先調動資源去找,我跟蔣少男等下就會飛華夏,一切都見了麵再說。”
早兩千年前,華夏國跟帝國是一家,風土人情差不多,雖然後來各自為政,但貿易頻繁,兩國關係十分友好。
所以戰南笙並不擔心那邊的人會為難秦芷若他們,等華夏國弄清楚秦芷若他們的身份自然會放人,她擔心的是那個闖禍的小祖宗。
五個小時後,華夏國首地——西京城。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她跟蔣少男到的時候,直接從北洋省飛過去的顧少霖已經將秦芷若和戰南笙的另外兩個兒子給安頓好了。
小孩子鬧別扭,不可能上升到兩國的問題上。
顧少霖對華夏國亮出自己的身份後,問題很快就解決了。
不僅如此,華夏國還願意不餘遺力地派人幫忙尋找戰南笙的女兒。
有了華夏國政府的幫忙,很快就有了消息。
後半夜,天快要亮的時候,孩子就找到了。
戰南笙看著西裝革履立在顧少霖麵前的男人,聽他對顧少霖匯報道:
“孩子已經找到了。她在我們少帥府。”
頓了下,
“不過我們少帥人……很不好相處,他喜靜,表示你們隻能有一個人去接孩子。最好是孩子的母親過去,因為小朋友高燒了在少帥府打了點滴。”
戰南笙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後,就開口道:“我是孩子母親,我去。”
聞言,那男人就點了下頭,道:“好,那請跟我走吧。”
……
**
一小時後,天色剛剛亮的時候,戰南笙就出現在了少帥府。
不過,她卻沒有見到孩子,而是被安排在了一個會客廳。
等了差不多半小時也沒有等到結果時,戰南笙就坐不住了。
她想找個人問問是什麽情況,但整個會客大廳除了她連個打掃的人都沒有。
戰南笙心下有幾分不安,便起身朝往外走。
少帥府很大,即便走走停停中路上的奇花異石不少,但卻處處透著冷清,似乎沒有半點的人氣味。
終於,在穿過一大座假山後,她看到了一個好像在打太極的白發老者。
她很快就疾步走上前去,十分禮貌地開口道:“您好,老先生,我能打擾一下嗎?”
聞言,那一襲白色長衫滿頭銀絲的人便轉過身來。
隻一眼,戰南笙整個人就如同石化了一般,除了劇烈放大的眼瞳,她似乎連呼吸都凝滯住了一般。
她看著那晨曦薄霧中的銀發男人,那張似乎隨著時光的洪流已經被她遺忘了的俊美容顏——就像是天邊突然炸開的一道天光,一下就照到了她的內心深處,然後隨之而來的是一大片空白以及茫然。
還是從前的那張臉,隻是這張臉在薄霧裏顯得更加俊美也更加冷清了,或許還有更濃深的不近人情。
他鳳眸隻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薄唇就冷冷地抿出了一道直線,嗓音如冰棱墜地般,又冷又危險:
“你不是府裏的人。”
戰南笙喉頭就像是被什麽給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一個腔調。
她臉色很白,可一雙桃花眼已經不自覺的潮濕了。
她張了張口,想介紹一下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麽,就如同失聲了一般,發不出一個音節。
許是她的反應讓男人感到十分的莫名,男人黑意淙淙的鳳眸漸漸的眯起,嗓音仍然冰冷,“新來的?”
他這樣說,就把手上的太極劍插入了劍鞘。
他做完這個動作後,目光再次朝她看了過來。
這次,目光帶了嚴苛的審視,以及比這還要深的困惑。
他在這時點了一根煙,修長而漂亮的手指熟練地夾著煙杆。
青煙繚繞裏,他俊美至極的容顏顯得有幾分不真實,好像一碰就碎。
戰南笙不確定麵前這個滿頭銀絲的男人是不是那個當年屍骨無存的慕西洲,還是僅僅跟慕西洲有著一模一樣臉的另外一個陌生男人。
她太亂,整個大腦千頭萬緒的攪成了一團,根本就沒辦法冷靜下來。
顯然,她的靜默無聲讓麵前的白發男人徹底失去了耐性,他再次開口,低低冷冷的調子:
“你既不是府裏的人也不是新來的,那就是……那個小奶包的親人?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話落,不等戰南笙語,疾步走過來一個青年,他恭敬的立在男人的麵前,說道:“主子,是屬下的失職。”
男人擋著煙灰,神色清冷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青年微垂首,道:“這位小姐是帝國北洋省顧大帥的掌上明珠戰南笙戰小姐……”
男人打斷他,“顧少霖的女兒,為什麽姓戰?”
青年一下就被問住了。
男人似乎也就隻是隨口那麽一問,並沒有真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清冷的嗓音還在繼續,道:“繼續說。”
青年在他的話音落下後,便又繼續道:
“戰小姐是來府上接她走丟的女兒的。但被南香小姐撞見後,南香小姐……也不知道怎麽就使了小性子,攔著不讓我們接待。想必是因為我們的怠慢,戰小姐才出來尋人問話的。隻是因為人生地不熟,所以她才不小心誤闖了您的院子。”
男人等青年說完,臉上並沒什麽情緒波動,但那青年此時已經是冷汗淋漓了。
戰南笙即便跟他隔著有一段距離,仍舊能感覺到那青年對這個男人本能上的畏懼。
戰南笙不禁想,這個男人真的有那麽可怕嗎?
氣氛微妙,好像劍拔弩張了,可實際上又那麽風平浪靜。
就這樣過了約莫三四秒後,那白發男人鳳眸朝她看來,波瀾不驚地問:“我們是不是從前在哪裏見過?”
他話音落下,戰南笙的一顆心就再也無法平靜,跳動的激烈,也揪扯的生疼。
她答非所問:“我來接我女兒,煩勞安排一下。”
男人目光還是在她的臉上放肆停留著,幾秒後,他點了下頭,吩咐那個冷汗淋漓的青年,“梁生,去安排。”
話落,叫梁生的青年就來到了戰南笙的麵前,恭敬的道:“戰小姐,請跟我來。”
戰南笙微頷首,就強作鎮定地跟著梁生離開時,那白發男人再次開口叫住她:“等等。”
話落,他人就完全走到了戰南笙的麵前。
男人很高,氣場清洌之餘又透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即便他那樣清冷的看著她,但這張臉仍然是她這些年以來日思夜想的臉。
明明很熟悉的一張臉,卻又那樣陌生的讓她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
她目光強作鎮定的同他對視了幾秒,淡聲道:“是有什麽事嗎?”
男人覺得她個頭有點矮,微微俯首,鳳眸濃深的看著她,無比低沉的嗓音在晨曦裏顯得尤為冷清,“我總覺得,我們是舊相識。”頓了下,“就好似是故人來。”
戰南笙在他話音落下後,反問道:“何以見得?”
男人像是一下就問住了。
靜了幾秒後,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擦過她濕紅的眼睛,低聲問:
“那你為什麽看著我的時候,會這樣的淚流滿麵?”音調拉長,“難道,我曾辜負過你或者是傷過你的心麽?總不至於是被我的氣場給嚇的,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