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男人眉頭皺了起來,嗓音低沉:你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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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念這樣說完,就撤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對戰南笙道:“我們定了位置,來接你,慶祝你恢複單身。”

    戰南笙笑了笑,說了好,伸手去逗李念懷裏的孩子,“她長得真可愛。”

    李念扯唇:“是你幫我養的好。”

    說話間,兩人就走遠了。

    霍九梟再也沒辦法平靜。

    他看著那輛很快就消失在視野裏的黑色轎車,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大概是因為情緒緊繃到了極致,所以電話接通後,他過了好一會才對手機那頭的人吩咐道:

    “查一查,李念那個孩子的來曆,以及她這些年在大牢裏的所有情況。”

    他這樣吩咐完,掛斷電話後,一轉身就看到了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莫十一。

    霍九梟目光冷漠地從她身上撤回,預要抬腳離開時,莫十一在這時冷冷譏諷道:

    “霍九梟,像你這種狠戾涼薄的人,這輩子都不配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以為李念那個孩子就是你的了嗎?當初,你逼李念跟你閃婚那會兒,李念跟秦少衍打得挺火熱的。沒準,她懷裏抱的那個孩子就是秦少衍的,你這輩子就注定隻有被女人綠的份上,哈哈……”

    伴隨莫十一癲狂的大笑,霍九梟毫不猶豫抬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這是這麽多年多以來,他第一次出手打莫十一。

    他這一巴掌打得相當不留情,莫十一頃刻間就被打得跌坐在了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她的笑聲止住了,但她看霍九梟的目光卻愈發的瘋狂以及充滿挑釁,

    “你以為你打我兩個耳光就能改變什麽事實嗎?你堂堂的霍家九爺,最後卻先後被自己的兩任妻子戴了綠帽子,就連養在跟前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種,想想我都替你感覺窩囊。

    你現在更是看著自己心頭摯愛投身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裏,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吧?霍九梟,你有種就弄死我,否則我保證,你這輩子一定過得比我痛苦,哈哈,至少我還有一個兒子,而你有什麽?你有的不過是悔不當初罷了。”

    “啪——”

    霍九梟再次毫不留情地給了她一耳光。

    他鳳眸陰狠地睨著她,嗓音冷冽地對她宣判道:

    “那你就給我好好的活著,看看我是怎麽一點一點把你這個賤人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霍九梟說完,就在莫十一滿臉的震驚以及憤怒中轉身離開了。

    ……

    **

    那端,車上。

    李念懷裏的孩子已經睡熟了。

    戰南笙目光從她懷裏的孩子身上撤回,落在了李念的臉上,想了想,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李念目光很平靜,嗓音卻裹著一團濃深的戾氣:“打算麽?當然是要讓有些人血債血償了。”

    戰南笙知道李念這些年在大牢裏過得十分痛苦。

    李念被判刑的那天,何以琛出了一場相當嚴重的車禍,三個月前他才從植物人的狀態中醒過來。

    李念認為,何以琛那場車禍絕不是意外,而是沈家人做的。

    她這些年在大牢裏,若非戰南笙時不時的出手幫助她,她早就被莫十一或者是沈家的人害死在監獄裏了。

    她現在終於出來了,當然是要報仇雪恨,否則怎麽能對得起她那個在監獄裏化成一灘血水的骨肉呢。

    同是女人,戰南笙對李念的遭遇可以說得上是感同身受了。

    因此,她在李念的話音落下後,就對李念道:“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吱一聲,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幫你。”

    聞言,李念心頭就是一暖,眼眶濕紅了些許。

    她目光通紅地看著戰南笙,由衷地說道:

    “笙笙,這些年,多虧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哥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戰南笙拍了拍她的手,淡聲道:

    “我們之間說這種話幹什麽?當年我三胞胎難產,要不是你的幫助,我就大出血死在手術台上了。”

    提到戰南笙三胞胎大出血這件事,李念就想起來一件事,問:

    “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難產大出血根本就不是因為自身的原因?而是因為莫十一搞的鬼。”

    聞言,戰南笙眼瞳明顯就縮了一下,皺眉道:

    “……當年負責給接生的醫生全都是我爸嚴格把關後篩選出來的,按道理,莫十一沒那麽大的本事把她的人安插進來……”

    話落,李念便開口道:“話雖如此,但人心難測,有錢能使鬼推磨。”

    聞言,戰南笙便眯深了眼,問道:“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李念想了想,道:

    “當年你難產大出血,雖然那些醫生都給你用了該用的藥,但用藥的劑量都處於臨界點,我本來沒多想,但從手術室出來後,我看到了在醫院樓下徘徊的莫十一,她當時看到我掉頭就走。

    我看她的神情明顯就是做了什麽虧心事……這些年,我在大牢裏蹲著,所以坦白來說,我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你得把當年負責給你接生的所有醫生都抓起來好好嚴刑逼供,肯定會有結果的。”

    戰南笙點了下頭,道:

    “我等下就讓我大哥去處理這件事。”頓了下,有些困惑的道,“但,我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對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竟然要讓我和我的孩子都死無葬身之地。”

    李念知道原因,她已經發現了莫十一身上的秘密,因為她身體裏住著慕向晚的靈魂。

    但,她知道如果跟戰南笙說,戰南笙肯定會覺得荒誕至極。

    思及此,李念道:“你就……當她是第二個慕向晚好了。”

    戰南笙神情微變,沒說什麽。

    此時,坐在駕駛座開車的秦少衍開口道:

    “我說二位妹妹,能不能聊一點令我感興趣的?比如,你們其中一個考慮嫁給我,另外一個考慮幫我籌備婚禮?”

    話落,戰南笙跟李念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少做夢,沒可能。”

    秦少衍嘖了一聲,道:“那我孩子也不能沒有母親昂?你們就當是可憐可憐我的崽兒?”

    李念懷裏抱著的孩子的確是秦少衍的,但卻不是李念生的,而是李念獄友的孩子。

    不過,李念的那個獄友在孩子出生的那天‘越獄了’。

    她‘越獄’前,把孩子托付給了李念,希望她務必把孩子交給秦少衍撫養。

    總之,秦少衍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多出了一個女兒。

    但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個在監獄裏悄悄給他生下這個女兒的女人是誰。

    這個女人非常神秘,監獄檔案裏根本就沒有她的資料。

    即便是在李念的描述下,畫出來的人像他也沒什麽印象。

    反正,秦少衍對這件事挺一言難盡的。

    說話間,車子就開到了他們中午聚餐的地點。

    秦少衍將車停好,戰南笙和李念就先後推門下車了。

    一行人下車後,還沒有往餐廳的方向走,戰南笙就被一道年輕的女人聲音給叫住了。

    “戰小姐,我們能單獨聊一聊嗎?”

    聞言,戰南笙下意識轉過身去,看著那一身長款白色大衣的年輕女人。

    四目相撞,戰南笙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漸漸地眯了起來。

    李念看出她的異常,低聲問:“認識?”

    戰南笙道:“有過幾麵之緣。”

    李念挑了下眉:“看著不像是……什麽善類?”

    戰南笙扯唇淡淡的道:“是不太安分。”頓了下,“你跟我表哥先去吧,我跟她聊幾句就過去。”

    李念嗯了一聲,就抱著孩子跟秦少衍先走了。

    他們走後,那氣質溫婉的年輕女人就走到了她的麵前,“戰小姐,不找個地方坐坐嗎?這裏風挺大的。”

    戰南笙點了下頭,指著商場附近的一個咖啡廳:“去那邊吧。”

    年輕女人點頭,“好。”

    五分鍾後,戰南笙點了兩杯咖啡。

    她將其中一杯推到年輕女人的麵前,淡聲道:“溫小姐,不像是特地來找我的吧?”

    溫情扯唇,淡淡地笑了笑,道:

    “實不相瞞,我的確是恰好在停車坪看到戰小姐,所以才動起了想跟你聊聊的心思。”

    戰南笙點了下頭,開門見山的道:“溫小姐有話不妨直說,我這人不喜歡兜圈子。”

    聞言,溫情便開口道:

    “我……我這次來帝國是求醫的,前不久我查出了乳腺癌,聽聞帝國的腫瘤醫院對我這種病有很好的治療方案……”

    她話都沒說完,戰南笙就打斷她:“這好像跟我沒什麽關係吧。”

    溫情麵色一僵,抿了下唇後,就直奔主題了:

    “我是想說,我這個病估計痊愈的可能性不大,一旦癌細胞擴散就隻能等死。我死了不要緊,隻是放心不下我的兒子阿遇。如果今後你成了陸少衍的女人,你能不能善待我的兒子?”

    托孤麽?

    戰南笙抿唇沒說話。

    溫情的話還在繼續,“不過,你能不能成為陸少帥的夫人,這還真不好說。”

    溫情這句話說得非常玄妙。

    陸少衍的女人和陸少帥的夫人,完全是兩個概念了。

    前者是無名無份,後者是有名有分。

    戰南笙不太懂溫情話裏的深意,她淡聲道:

    “溫小姐,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這人不喜歡兜圈子,你要總是這麽含沙射影的跟我說話的話,那麽真的很抱歉,我覺得我們的談話完全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說完,戰南笙就起身要走。

    溫情的情緒明顯有幾分激動,聲音有些急切地叫住她:“等等。”

    戰南笙看著她不太好看起來的臉色,想著她應該是碰到了什麽難處,猶豫了幾秒後最後還是落座了回來。

    戰南笙抿了一口麵前的咖啡,淡聲道:“溫小姐,痛快點吧,你究竟想跟我傳遞什麽信息呢?”

    溫情喉頭滾動了一下,道:

    “你難道沒聽說?華夏這次內亂後,新總統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預要把自己的妹妹下嫁給陸少衍為妻,初步婚訊已經對外宣布了。我們溫家在這次內亂站錯了隊,新總統不會放過我們溫家的。而我跟新總統的妹妹本來就是宿敵,如果她成為了陸少衍的妻子,她一定會給我兒子穿小鞋的。所以……”

    溫情說了一大堆,但戰南笙卻隻聽了前半部分後,後麵基本上就沒怎麽再聽了。

    等溫情終於不說了以後,戰南笙才開口道:

    “溫小姐,我雖然很同情你和你兒子目前的處境,但我並不覺得你真的就走投無路了。你隻是單純的想跟我傳遞陸少帥即將要跟別的女人結婚的消息吧?”

    “我沒有……”

    “你或許沒有。但,你一定不是走投無路。既然你我對陸少衍的真實身份都心知肚明,你的孩子是真正陸少衍的兒子,陸夫人根本不可能讓自己的親孫子受半點委屈。你找我托孤,是不是找錯對象了?”

    溫情被戰南笙戳破了真實心思,也就不再裝腔作勢。

    她舔了下唇角,低低笑了兩聲,道:

    “既然戰小姐這麽聰明,我要是不承認,顯得挺虛偽。不錯,我就是覺得自己被現在的陸少衍甩了而心生惱恨,所以就想著惡心一下他的前妻。”

    戰南笙在她話音落下後就站了起來。

    她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的不悅,她淡淡地對溫情道:“那恐怕要讓溫小姐你失望了,你的段位還真惡心不到我。”

    說完,戰南笙就抬腳要走。

    溫情不甘心地叫住她:

    “我就不信,你真的就一點都不在乎?我打聽過了,當年你們是在最相愛的時候被外界壓力拆散的,這種恨意難平的糾纏才是最刻骨銘心的,我不信你不在乎他。”

    “我當然在乎。”戰南笙毫不掩飾的說道,“他是我三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我當然在乎。”

    此話一出,溫情眼瞳就驀然放大了,她難以置信地問:“你的三個孩子……真的是他的?”

    戰南笙扯唇,答非所問:

    “溫小姐,你也說了,我跟他從前的糾纏是最刻骨銘心的,即便他現在失憶了,但刻骨銘心的東西是無法替代的。何況,我跟他還有三個孩子,我相信他。”

    溫情沒再說話了。

    戰南笙在這之後看了她一眼,道:“溫小姐,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好自為之吧。”

    戰南笙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雖然外麵豔陽高照,但因為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風雪,天氣格外的冷。

    戰南笙走出咖啡廳,就被迎麵吹來的冷風凍得打了一個冷戰。

    她看了會兒頭頂上的太陽,有些茫然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去找李念他們。

    她和李念他們聚完餐以後,戰南笙接到了陸少衍的電話。

    距離兩個月前的匆匆一別,這是他打過來的第三個電話。

    戰南笙心頭總是有那麽幾分沉重,猶豫了十幾秒後,才接通他這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很快就傳來男人低醇好聽的嗓音:

    “我這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會趕在除夕前飛過去看你和孩子們。”

    戰南笙抿了下唇,想了想,道:“好。”

    她嗓音太冷淡了,冷淡得讓手機那端的陸少衍感覺不到任何的一絲溫情。

    他眉頭在這時皺了起來,沉聲問道:“你好像並不高興?”

    “沒有。”

    陸少衍道:“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

    戰南笙反問:“你覺得我應該是聽說了什麽?”

    陸少衍:“……”

    戰南笙的話還在繼續:

    “我還有事,你要是沒什麽事就掛了吧。”頓了下,“聽說你有腿疼的毛病,天氣冷,你注意保暖。”

    戰南笙說完這句話就掐斷了陸少衍的電話。

    掐斷電話後,她對已經坐到車上的李念和秦少衍道:“你們先走,我有點私事要處理。”

    李念和秦少衍都沒有多想,他們走後,戰南笙就打了一輛車去了一趟八寶山墓地。

    慕西洲當年的衣冠塚就葬在那裏。

    距離當年他下葬,這還是時隔這麽多年,她第一次去墓地看他。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去,可能就一時的頭腦發熱吧?

    車子是在一個半小時抵達的八寶山墓地。

    八寶山墓地,即便是隆冬,也依然草木蔥蘢。

    她找到慕西洲的墓碑,看著墓碑上男人那張清雋深刻的俊臉,像是要通過這張遺像找回失去的什麽。

    不知道站了多久,感覺身後有人時,戰南笙就轉過了身去。

    她轉過身,最先看的卻不是那擋住她光線的男人,而是男人手上牽著的一個小男孩。

    那小男孩骨相特別冷,小小年紀就透著一股冷沉壓抑的氣場。

    不過,小男孩非常有禮貌,他在她轉過身來時,就開口對她打招呼:“笙姨。”

    戰南笙目光慈愛的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後,道:“少卿,你怎麽隻穿了這麽點?”

    霍少卿道:“不冷。”

    戰南笙握了握他冰冰冷的小手,就皺起了眉頭,“小手這麽冰,還說不冷?”

    她這樣說完,就把目光從霍少卿身上移開,冷目看著霍見深:

    “你是怎麽照顧小朋友的?你要是把他凍壞了,讓他有個好歹,你對得起死去的煙煙嗎?”

    霍見深眉目冷淡,嗓音也是:“男孩不能養的太嬌氣,將來長大就隻能做個廢物。”

    戰南笙無語的看著道:“說的好像你挺像個人似的。”

    她說完,就把自己脖頸上的圍巾接下來圍在了霍少卿的脖頸上,溫聲道:

    “少卿,你隻是個小朋友,冷了或者是疼了都要說,不要什麽事都憋著不跟大人說,知道嗎?”

    霍少卿卻答非所問,“笙姨,我媽媽長什麽樣子?”

    霍少卿的話頃刻間讓戰南笙鼻頭一酸,眼淚差點就掉出了眼眶。

    當年,唐慕煙生完霍少卿以後,醫院就開了死亡證明。

    唐慕煙對霍見深的臨終遺言是不想被火葬,她怕被烈火燒,要求整屍下葬。

    至於還說了什麽,細節沒人知道。

    戰南笙隻知道,唐慕煙斷氣的第二天清早,霍見深就一手操辦將她給葬在了八寶山墓地。

    那天以後,霍見深就燒了唐慕煙生前的所有遺物,包括她的照片。

    總之,關於唐慕煙生前的一切,伴隨唐慕煙的下葬,而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打從霍少卿懂事以後,他就沒見過自己母親究竟長什麽樣子。

    他觀察過,整個八寶山墓地上的所有墓碑都有照片,唯獨他母親的沒有。

    他沒有得到過母愛,但卻想知道生他的那個女人,她長什麽樣子。

    戰南笙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麽小的孩子,她想了想,道:

    “她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女人,因為她拚了命的也要把你生下,她很愛你。”

    霍少卿在戰南笙話音落下後,仰頭望著她,道:“她是因為生我而死的嗎?”

    戰南笙半蹲到他的麵前,“不是。是因為她身子不好……”

    霍少卿眸色有些黯淡:“可是如果她不生下我,是不是就不會死呢?”

    戰南笙太難過了,撇開了頭,將眼淚逼退眼底後就站了起來。

    霍見深目光冷看著她,“你總是在不適宜的時候說一些叫人感到挖心的廢話。”

    在戰南笙看來,唐慕煙就是被霍見深給活活逼死的,她對霍見深實在是沒什麽好臉色。

    但,當著孩子她不想跟霍見深起衝突。

    她無比冷淡的道:“求你做個人,把少卿照顧好,而不是把他栽培成像你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霍見深在她話音落下後,卻答非所問:

    “她的墳裂了,我打算明天讓人動土將她的墳遷到青城山雲禪首府去。”頓了下,“她臨終遺言有一條不讓我碰她屍骨,你明天過來一趟。”

    說完,戰南笙就道:“我不會過來。她臨終遺言也說了,就是死也不會葬在你的青城山雲禪首府……”

    霍見深打斷她:“你可以不來。但這個墳,我一定會遷。”

    戰南笙:“……”

    ……

    霍見深說到做到,第二天清早的時候就帶人到了八寶山墓地,戰南笙不得已隻能也過去了。

    工人效率很高,半小時後挖開了墳,看到了金絲楠木做的棺材。

    四年而已,上好的金絲楠木半點腐敗的跡象都沒有。

    棺材被抬出土坑後,霍見深就伸手觸上了棺槨。

    他好像很平靜,但一雙眼早就紅的不成樣子了。

    戰南笙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隻覺得可笑至極:

    “當年煙煙死的時候,我也沒見你掉過一顆眼淚,現在這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未免也太假惺惺了。”

    霍見深心情很差,他在戰南笙話音落下後,冷聲道:“我讓你來,不是讓你說廢話的。幫忙清掃她棺槨上的泥土。”

    一小時後,當棺槨上的泥土全都清掃幹淨後,就可以抬棺下山的。

    但,鬼使神差的霍見深突然抽瘋,讓工匠開棺。

    戰南笙對此難以置信,但她的百般阻攔在霍見深麵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刻鍾左右,棺材就被打開了。

    然後,所有人都被棺材裏的景象給震驚住了。

    棺材裏別說什麽人體遺骸,連一片衣角都沒有。

    比起戰南笙臉上表現出來的震驚,霍見深就顯得平靜太多太多了。

    他僅僅是發出了一聲綿薄的諷刺,基本上再多的情緒就沒有了。

    戰南笙從那滔天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後,下意識的問霍見深,“這是怎麽回事?”

    霍見深常年盤在手上的那串佛沉珠在這時斷了線,玉石做的佛珠散落了一地。

    他看著那濺落的到處都是的佛沉珠,掀眸看著戰南笙:“你問我?我問誰?”

    她還真是有通天的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金蟬脫殼的戲碼。

    霍見深拳頭握了起來,眼眶紅的像是能溢出血水來,可胸腔裏又肆意翻滾著某種激烈的情愫。

    他喉骨滾動兩下後,衝身後的屬下怒吼了一聲,“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給老子找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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