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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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金闕外圍派駐了大量朝廷精銳,除了秦權渙、李有逸、景真明,北庭都護府和南庭都護府的兩位大都護也到了,還有三位提督軍務總兵官,其中就包括齊州提督軍務總兵官孫武起。
哪怕小殷牽製了秦權渙和李有逸,正麵仍舊是黑衣人占據優勢。
姚散這邊,除了姚司之外,還有三大陰物助戰,隻是黑衣人這邊動用了“社稷九州鼎”,直接將三大陰物暫時鎮壓其中,一時半刻之間難以脫困。
雖然大掌教親軍這邊還有兩位一品靈官,但少了七娘,遲遲攻不進去。
現在七娘終於決定出手,那麽局勢又要逆轉。
七娘選擇的出手時機也很巧妙,她沒有正麵衝陣,直麵這些攜帶了“太一武備”的黑衣人一品武官,而是選擇斜插進去,直奔秦權渙和李有逸而去。
解決了這兩個人,也就把小殷給解放出來。
小殷可不是累贅,而是個極大的助力。
接下來便如滾雪球一般,讓黑衣人的陣線全麵崩潰。
小殷眼尖,第一個發現了七娘,大聲叫道“七娘,七娘,你終於來救我了。”
秦權渙和李有逸則是不屑一笑,隻當小殷這個鬼丫頭又要故技重施。
秦權渙甚至說道“別耍小聰明了,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
話音未落,七娘已經來到秦權渙的身後,重擊秦權渙的後心位置。
若非有“太一武備”,秦權渙幾乎就要被七娘一擊奪去性命,可饒是如此,也是渾身一震,直接向前倒了下去。
李有逸嚇了一跳,終於看清形勢,再也顧不得小殷,直接往後一退再退,擺出防禦姿態,生怕七娘也給他一下子。
雖說七娘剛才占據了偷襲的優勢,但一身仙人修為做不得假,李有逸自知不是對手,不敢硬頂,準備與其他同僚一起對付七娘。畢竟七娘隻是初晉的仙人,不說與三師、三大士、三大祭酒相比,便是較之許多老牌仙人也有不如,黑衣人們靠著人數優勢還是能鬥上一鬥。
七娘吩咐道“小殷,你跟著我。素衣,你先入殿,注意安全。”
姚裴應了一聲,在七娘的掩護下進入金闕之中。
此時張月鹿與李長歌的激鬥也到了關鍵時刻,李長歌被齊玄素打成重傷,再不複先前的咄咄逼人之勢,甚至還讓張月鹿逐漸占據了上風。
李家當然給李長歌安排了一個護衛,不能讓這位接班人夭折在這裏,正是老熟人吳光璧,不過張月鹿也有幫手,不是林元妙,而是何羅神。
雖然如今的何羅神少了齊玄素,缺少合適的容器,無法發揮仙人修為,但對付一個吳光璧還是不難。
如此一來,張月鹿和李長歌都沒了護衛,還是隻能依靠自己。
不過還是有一個人盯上了張月鹿。
就在張月鹿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李長歌身上的時候,此人突然出手,橫掠而至,偷襲張月鹿。
張月鹿不防之下被此人一擊得手,直接飛了出去,轟然撞在一根立柱上。
金闕堅固無比,仙人尚且傷不得分毫,張月鹿的一撞自然也不能把立柱如何,結果又被立柱彈了回來,重重摔在地上。
出手之人正是李命煌。
他原本也是八代弟子中的一顆新星,僅次於道門三秀,日後有望成參知真人,隻可惜遇到了齊玄素,上升途徑被齊玄素打斷,還被齊玄素略帶羞辱性質地安排到女道士聯合互助會,自此之後,李命煌就徹底沉寂了,再無消息傳出。
這次金闕大變,蟄伏已久李命煌終於迎來了轉機,隻要太平道贏了,那麽他就能東山再起,他當然不會無動於衷。
張月鹿掙紮著起身,臉色晦暗,顯然這一擊讓她受創不輕。
不過李長歌沒有趁勢追擊,而是單手拄劍,緩了一口氣。
畢竟“長生石之心”還在,隻要給他一點時間,他就能消弭傷勢,重新恢複巔峰。就算幹掉張月鹿,還可能有其他變數,倒不如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張月鹿已經顧不得李長歌,盯著突然出現的李命煌。
這個拋棄了張玉月的男人能被張家和李家同時看中,自然是有相當不俗的本錢,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躋身造化階段。
若從歲數來說,李命煌其實要年長於齊玄素和道門三秀,和白英瓊等人差不多,屬於八代弟子中比較靠前的。這段時間的蟄伏,非但沒有讓他意氣消沉,反而是一種沉澱,使其專注於自身修為,更進一步。
身材高大的李命煌緩緩走向張月鹿,從陰影中走到光明下,不由冷笑。
若說他最恨誰,當然是最恨齊玄素。
不過如今的齊玄素已經躋身仙人,別看齊玄素麵對程太淵時如何狼狽,那是三大祭酒之首,天底下最頂尖的幾個人之一,對上三師也有一戰之力。程太淵強,不意味著齊玄素弱,若是李命煌敢隨便插手,怕是要被齊玄素隨手重創。
雖然不能針對齊玄素,但萬幸還有一個張月鹿。
你齊玄素不是夫妻一體嗎,不是最在意家人嗎?那我也不客氣了,打得就是你的軟肋。
於是李命煌尋找機會,果斷出手,憑借造化階段的修為,一擊得手,重創張月鹿。
忍耐多時的李命煌甚至想要仰天長笑。
齊玄素,你斷我前途的時候何等意氣風發,讓我淪為道門笑柄的時候,可曾想到今日?
想到此處,李命煌又朝著張月鹿劈出一掌。
張月鹿揮劍格擋,還是向後倒滑數丈。
李命煌繼續前行,每行一步,出手一次,看似輕描淡寫,其實毫不留情,要徹底擊垮張月鹿,到時候是殺是囚,再看小國師的意思——清微真人和國師有分歧,在李長歌的問題上沒分歧,再加上皇帝也支持這個女婿,所以他的繼承人身份十分牢固,誰也不敢輕慢。
李命煌冷笑道“張月鹿,你們夫婦二人前段時間可是威風得很啊,齊玄素要做大掌教,那你就是大掌教夫人,以齊玄素的性格,肯定不介意與你分享大掌教的權力,到時候你就是玄聖夫人第二。可惜啊,世事無常。如今齊玄素要自身難保,你也落得如此處境,什麽大掌教和大掌教夫人,都成了鏡中花,欲摘不得。”
李命煌又是隔空一掌劈在張月鹿的肩頭上,留下一道血痕,眼神中透出幾分猙獰“當日的你們可曾想到今日?”
張月鹿一言不發,哪怕每次抵擋李命煌的進攻都如撞鍾一般,讓她心髒劇烈收縮絞痛不止,耳中嗡鳴視線震蕩,也仍不放棄。
正如她對李長歌所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便在這時,得意忘形的李命煌正要出手,卻忽然動彈不得了。
他緩慢低頭。
看到一截完全由地氣構成的刀尖洞穿了他的心髒。
這是偷襲的一刀,無聲無息,就連李命煌都沒能察覺。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世事無常,我深以為然。”
李命煌竭力想要回頭,可始終不能。
不過李命煌輸得不冤。
因為偷襲他的人,叫姚裴。
張月鹿雙手拄著長劍,艱難喘息,好似痛飲焚風,灼燒肺腑,然後看到李命煌身後探出一雙秋水長眸。
隻是與往日不同,今天的姚裴沒有死氣沉沉,好像終於睡醒,完全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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