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硯將針筒裏的藥迅速推入，沉聲逼問：“她在哪兒？”

    白術輕笑，無所謂的樣子仿佛被鎖喉和注射藥物的人不是他。

    “她的眼睛是我見過最清澈的，單純的相信這時間所有的美好，她多喜歡你啊，喜歡你的清冷高潔、醫者仁心、溫善有禮，可如果有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你猜她會愛現在這樣的你嗎？”

    白術是存心要激怒顧清硯。

    他成功了。

    顧清硯眸色一凜，眸底的殺意明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將白術的脖子扭斷。

    突然，白術頭痛欲裂，痛感迅速蔓延到全身，感覺體內的血管全部都要爆開了一樣。

    “你……”白術擰著眉頭，努力平緩氣息，咬著牙問：“你給我注射的什麽？你的新藥？”

    professor顧之所以讓海外黑白兩道忌憚，除了他曾掌控pbs，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藥。

    沒人知道那無色無味的液體究竟是用來收割人命，還是麻痹人的神經，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吐出所有真相。

    顧清硯無視了白術的話，繼續逼問：“她在哪兒？”

    白術很疼，可嘴角的弧度卻始終不曾收斂，“顧清硯，你太優柔寡斷了，既然有了她這個逆鱗要庇護，就該早點兒將你的宿敵斬草除根，嗬嗬……查爾斯應該很快就會返回來，要不要利用這個機會解決了他，你自己決定。”

    這時，負責搜索整個會所的刑偵人員全部返了回來。

    “陳隊，樓上無發現。”

    “陳隊，這裏都是貓，但沒有我們要找的那隻。”

    “隊長，地下室有發現。”

    發了瘋以為自己是隻貓的人，以及被白術放倒的人全部被帶了上來。

    陳錚隻掃了一眼，便看向顧清硯。

    這種精神病還是交給他處理比較好。

    可顧清硯現在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他來這兒，就隻有一個目的。

    他知道地下室的情況肯定和白術有關，“你做了什麽？”

    白術是真的能作死，“我把那隻貓給了查爾斯。”

    嘭！

    顧清硯突然發了瘋一樣抓著白術的頭往牆上撞。

    “臥槽！”

    邢武嚇得口吐芬芳。

    陳錚扔了指尖的煙過去阻止，“顧醫生，弄死了就什麽線索都沒了。”

    顧清硯的動作停了，卻還是沒有鬆開白術。

    他眸中的狠戾令人心驚，“你說查爾斯會回來？”

    在t市的時候他已經查到了這一係列事件都是查爾斯在背後做主導。

    查爾斯多年前便私下成立了研究所，妄圖讓人擁有傳說中的特異功能，並且不惜用活人來做實驗。

    厲堇和趙凡林就是因為無意間發現了小豆丁的秘密，想要借此跟查爾斯談條件才會命喪黃泉。

    如果小豆丁落到了查爾斯的手裏……

    顧清硯不敢再往下想。

    “咳咳……”

    白術痛的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咽喉被扼製，必須靠著劇烈猛咳汲取更多的空氣，可即便這樣，他的眼中卻看不出絲毫的痛苦，反而無比的暢快，仿佛希望就在眼前。

    “他會回來的。”白術道：“查爾斯多疑且自負，他肯定以為我給他的貓是假的，回來找我要真的，以他的速度，應該就快到了，professor顧，從前，你是無塵的白紙，我是被染了各種塗料的餐巾紙，可如果，她發現白紙其實也早被汙染，隻是被人刻意漂白過，你猜，這一次她會怎麽選？”

    陳錚有點兒懵，“顧醫生，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顧清硯涼薄狠絕的眸子盯了白術好一會兒，鉗著他的手猛地鬆開。

    白術癱軟地摔在了地上。

    顧清硯看向陳錚，“所有人隱蔽，準備抓人。”

    陳錚對他這近乎命令的口吻並不在意。

    抓查爾斯啊，真是光想想就興奮。

    ……

    五分鍾後，查爾斯一行人果然回來了。

    他一看到白術就把手裏的白貓扔了過去。

    “喵！”

    敢摔本喵，等我恢複體力就撓花你的臉！

    查爾斯：“你騙我，以退為進用贗品來糊弄我，我走的時候看到你對那隻貓有多溫柔，嗬嗬嗬，欺騙我的人都要為我付出代價，現在，交出那隻貓，我會留你一個全屍。”

    白術頭痛欲裂，雙眼布滿血絲，丟給查爾斯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垃圾。”

    查爾斯被激怒了，“你說什麽？”

    白術繼續作死，“你永遠也比不上professor顧，他已經來過了，並帶著那隻貓離開，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副德行？”

    查爾斯狐疑地打量著白術，“他給你注射了藥物？他走了多久了？”

    白術：“三分鍾。”

    “！”

    查爾斯低咒一聲，轉頭吩咐手下，“還不快追！”

    白術趁機低聲對被查爾斯丟在地上的白貓說道：“走！”

    “喵~”

    一起走。

    白術咬牙起身，撲向正準備回頭的查爾斯。

    這個動作剛好擋住了查爾斯的視線，並將他向門口推去。

    砰！

    白術中槍倒地。

    查爾斯被顧清硯一招放倒。

    一切塵埃落定，白術倒在血泊中看著怔愣的白貓，嘴角在笑。

    而顧清硯卻是直到查爾斯被陳錚帶走，也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

    他不敢抬頭，不敢回望，不敢去看那對清澈藍瞳裏溢出的對他失望的眼神。

    哪怕隻有一點點，他也受不了。

    ……

    一小時後，第一醫院。

    白術在搶救室還沒出來，綰檸和陳錚等在外邊。

    陳錚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綰檸。

    例如你是怎麽知道白術受傷的？

    你是怎麽過來的？

    你之前失蹤都去了哪裏？

    你的貓呢？

    可他還沒等開口，聞訊趕來的郝婷和宋婷婷便到了。

    “綰檸！”

    “綰綰，可算找到你了，你之前去哪兒了，擔心死我們了。”

    綰檸衣服上有血，可不是她的，因為吸入過多貓薄荷的原因，身體還沒什麽力氣，聲音懨懨的。

    “我沒事。”

    郝婷終於放了心，“聽說白術為了救你的貓受傷了？”

    “嗯。”綰檸點點頭。

    這次的事情讓她對白術改觀了。

    但也僅限於此。

    “好姐姐，你看到硯硯了嗎？”綰檸問。

    宋婷婷：“哦，顧醫生跟顧總在外邊說話。”

    她和郝婷都是被顧清染送來的，可卻在醫院大樓外看到了獨自抽煙的顧清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