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好看嗎？”
    虞夏耿直回答：“還行，你拿著比較好看，堅持住，我給你拍張照。”
    “……變態，抱上你的煙花過去。”
    那兒空曠，周圍也沒什麽房子，是個放煙花的好地方。很多家長假借著陪小孩兒的借口也在玩，各種小鞭炮劈裏啪啦響，然後是大家歡呼著躲開的聲音。
    大晚上的，那地方沒路燈，隻有大家玩煙花鞭炮時瞬間的亮光會讓人勉強看見別人一個模糊的影子。他們就沒做其他裝扮，素著臉混進小孩兒隊伍裏。
    謝青辭給了她兩根仙女棒，一點燃就讓她伸長手拿遠點，跟在跑道上接接力棒似的。
    說是出去玩，其實就是抱著煙花多件套去了外麵小孩兒放煙花的地盤。
    小孩兒嘴巴一癟，後麵站著蹦躂的兩個小孩兒就彎下腰，站在他一左一右，探頭的年畫娃娃一樣，同樣眼巴巴看著他。
    “哥哥，我們能不能玩一根啊？”
    “哥哥，我們用衝天炮和你換一根這個可不可以啊？”
    謝青辭看了眼前麵不知道是在拍照還是在錄視頻的人，挑著眉說：“那我可做不了主。你們得去問那個姐姐，我都聽她的。”
    那個蹲著的小孩立馬就衝過去，挨著虞夏的腿，仰著腦袋瓜眼巴巴看著她。
    “姐姐，你是那個哥哥的姐姐嗎？我們能不能玩那個小煙花啊？”
    虞夏故作為難：“但我不是他姐姐啊。”
    後麵跑過來的小孩兒一人一句嘰嘰喳喳就說上了。
    “也可以是妹妹！”
    “是女朋友！你們好笨啊！”
    “不是，也可以是老婆！我哥哥就有個老婆！”
    “是老婆！是老婆！”
    虞夏：“……”
    她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謝青辭，隻見他仍舊半蹲著，正偏頭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看。
    她略有點不自在，深呼吸一下，臉上還是如常神色，低頭摸摸有個小孩兒的腦袋，說：“去找哥哥拿小煙花吧。”
    “哇！小煙花！”
    “哥哥，姐姐答應了！”
    “真的是老婆！是老婆哦！”
    謝青辭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直接抓了一把仙女棒出來給他們，還幫忙給點燃了兩根。
    仙女棒的火花呲一下冒出來，嚇得小孩兒們驚呼一聲，然後他們又嘻嘻哈哈蹦躂著揮舞著，一點不怕。
    在好幾根仙女棒同時燃燒的光亮下，虞夏能清楚看見謝青辭的表情，他側頭笑著朝她看過來，說的話在嘈雜中聽不太清晰，但通過口型可以勉強了解。
    他在說：“過來。”
    她猶豫一秒，朝著他走過去。
    兩個人蹲在一起，他又慢悠悠從箱子裏拿了根仙女棒出來，點燃了塞給她。
    虞夏就盯著那點火花看，他突然漫不經心說：“這群小孩兒也是厲害，幾句話就給我找了個老婆回來。”
    “……”聽他嘴裏說出那兩個字，真的有種被蚊子叮了的感覺，渾身都在癢。
    仙女棒燃燒完，她用光禿禿的木棍指著他。
    “從現在開始你被禁言了。”
    謝青辭舉手投降：“請求撤回禁言，我又沒錯。”
    “我說你有錯就是有錯。”
    “什麽錯？不該叫老婆？”
    “……你還叫。”虞夏扔開木棍，撲上去捂他的嘴。
    謝青辭被捂住了嘴，但笑聲從喉嚨裏發出，根本停不下來。
    他還試圖張嘴，溫熱的觸感一張一合，雖然沒發出音節來，但她就是有種預感，他叫的肯定還是那兩個字。
    物理禁言遊戲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那三個小孩兒又蹲在他們身邊盯著他們看。
    小孩兒蹲著真的就是一小團，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歪頭的時候像個天使。
    “姐姐，你為什麽要捂住哥哥的嘴？”
    “哥哥，我們還可以再玩一根嗎？”
    “你們怎麽都不玩啊？”
    虞夏收回手，當做無事發生，還對著問問題那小孩兒說：“因為哥哥嘀嘀咕咕話多得很。”
    謝青辭剛被解禁，又給他們拿了幾根仙女棒。
    “剩下的是姐姐要玩的，不能給你們了。跟姐姐說謝謝。”
    三個小孩兒狗腿地說“謝謝姐姐”，聲音甜得很，還都倚靠在謝青辭身邊，讓他幫忙點燃。
    他把左邊的小孩兒給拉到了右邊，對他們說：“這是姐姐的位置，她也想讓我幫忙點仙女棒，你看，她都撅著嘴不開心了。”
    虞夏：“……你才撅著嘴！”
    有個小孩兒嘎嘎笑，說著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知識”。
    “撅嘴是要親親的意思！你的老婆要親親！”
    謝青辭挑眉：“是嗎？怪我，沒理解到。”
    說完對著虞夏眨眼：“想要親親？”
    虞夏：…親親你個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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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著小孩兒說話也不客氣，沒有平常把她當小孩兒哄的好脾氣。
    “你蹲在我旁邊幹什麽？”
    小孩兒眼巴巴看一眼他的煙花箱子，挪近一點，緊緊挨著他的膝蓋。
    仙女棒燃燒得很快，火花轉瞬即逝，她卡在最後一點亮光哢嚓一聲，把光影中那張帥臉給保存下來。
    有小孩兒從他身後跑過，被他手邊一箱的小煙花給吸引了，磨磨蹭蹭不肯走，還學著他蹲在旁邊，一雙大眼睛盯著他看。
    然後又有其他兩個小朋友也跟著站在他身後，一下一下往那個箱子裏看。
    虞夏覺得有意思，順勢又拍了幾張照片，記錄下他被小孩兒包圍的場景。
    謝青辭還在和旁邊蹲著的那個小孩兒大眼瞪小眼。
    謝青辭就接過她手裏的兩根，把三根混在一起舉著，對著鏡頭露出個愜意的笑。
    呲出來的火花隱約照亮兩個人的側臉，虞夏把右手那根仙女棒往旁邊遞，謝青辭就順勢拿起一根新的，湊到火花裏點燃。
    “哥哥，你們有好多小煙花哦。”
    謝青辭：“是啊，我打算馬上就把它們都點燃放了。”
    圍巾蓬鬆，又長，她半個腦袋都被包在裏麵。
    這又戳謝青辭癖好了，他把擋住她口鼻那部分圍巾往下壓，把她剝出來，抬著她下巴親了下。
    謝青辭終於穿上了他的外套，敞開著。
    剛出門，冷風一吹，虞夏都忍不住縮脖子，他還麵不改色一點事沒有，把圍巾一圈一圈給她繞上。
    接著又把她厚實的外套攏了攏，從袖口裏把她手抓出來，親了又親。
    “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歡讓女朋友穿自己的衣服，你看起來好小，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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