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我點燃了？”
    看得太近，他說話時的滾燙呼吸都噴灑在她耳邊，讓她忍不住瑟縮一下。
    據說力氣不大點還沒辦法玩。
    仙女棒一把一把點燃，他舉著其中一根，握著她的手一起捏住，在空中晃了晃。
    她想玩這個，但又擔心自己控製不住，於是昂著下巴，對著謝青辭點一點。
    “過來幫忙。”
    誰說的謝青辭討厭小孩兒歪纏的，他明明適應得非常良好，和那三個小孩兒玩得很高興。
    其他人的大煙花也爭先在空中炸開，虞夏仰頭看那被照亮的小片天空，謝青辭就低頭看著她的側臉。
    看她那雙帶著點棕色的瞳孔裏映射出空中的絢爛色彩，明明不是湖水那種清澈，卻好像能容納世間萬物的倒影，光影流轉，她那因為興奮而睜大的眼睛，越看越透著一股純。
    謝青辭忍不住又去親她。
    這次被旁邊的小孩兒看了個一清二楚。
    小孩兒兩隻肉爪子立馬捂住嘴，笑聲卻不斷冒出來，眼睛都笑得眯起來了。
    “哥哥在親親！在親親他老婆！羞羞！”
    混在這周圍吵鬧的聲音裏，這句話並不那麽清晰，但隻聽個大概也能知道他在說什麽。
    虞夏下意識就盯著謝青辭看，咬牙切齒罵他的話還沒出口，他先和那小孩兒聊上了。
    “這有什麽好羞的？她既然是我老婆，我親親她不是很正常的事？你爸爸不親你媽媽？”
    小孩兒眨眨眼點頭。
    謝青辭又說：“那不就對了，所以你笑什麽？小孩兒，快去找你媽媽吧。”
    小孩兒嘻嘻哈哈跑了，虞夏給了謝青辭一記後肘擊。
    “你要不要臉？”
    謝青辭裝模作樣“嘶”一聲，卻仍然沒放開她，還裝無辜。
    “關我什麽事？是那個小孩兒的錯，我隻是為了不讓他一直杵在這兒才那麽說的。姐姐，冤枉好人啊。”
    她翻個白眼，再用手肘去撞他，卻被他手掌給擋住了，然後她的手被抓到身前固定住。
    謝青辭的手勁大，一隻手就能控製住她兩隻手腕，更別說現在兩隻手都按住了她，還讓她兩隻手學著前台接待那樣，稍微交叉著貼在小腹前。
    他若無其事地說：“手都玩冷了，我幫你暖一暖。我是不是很好？”
    “……剛才那個問題我幫你回答了，你就是不要臉。鬆開，該回去了。”
    “不回去。回去就得當牛郎織女。”
    他就緊緊貼著她，旁邊有人看著他們竊竊私語他也充耳不聞，就顧著享受這點溫暖。
    虞夏再次無語。
    “一天不貼你會死？你把你媽形容成王母娘娘啊？她知道你這麽‘孝順’嗎？”
    謝青辭趴在她後脖子那兒悶聲笑。
    該放的煙花也都放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準備著各回各家。有小孩兒跑在前頭，家長在後麵追，路過他們，小孩兒還咯咯笑得跟隻鵝一樣，指著他們大喊：“羞羞，這麽大了還要黏著別人抱！”
    虞夏：“……”
    謝青辭：“……”
    後麵的家長追上來，十分不好意思地對著他們點點頭，然後胳膊夾起小孩兒就走，邊走邊教訓。
    虞夏也扭頭過去教訓身後的人。
    “聽見了嗎？成年人了還黏著抱，人家都盯著你看，你羞不羞？”
    “臉都不要了還羞什麽羞？”他散漫說。
    但周圍真的挺多人盯著他們看，遠處還有人似乎是在拍照。
    無奈，他隻能同意回家。
    謝青辭走到虞夏麵前，背對著她蹲下：“來吧，背你回去。”
    她幹脆利落拒絕。
    “又不是沒腳，我自己走回去。”
    “上不上來？”他回頭，微眯著眼睛看她，“不然我硬搶了。”
    “……”她撇著嘴趴在他背上，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卻埋頭在他肩頭上，嘴角翹起點點弧度。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
    偶爾有路過的人打招呼，謝青辭就低聲應一句，並不多聊。
    別人以為他背上的人睡著了，也不好意思多說。
    虞夏就這麽心安理得地裝睡，趴在他略顯寬厚的肩膀上，閉著眼享受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度。
    直到到了家門口，他才把人放下來。
    虞夏一秒恢複清醒，整理頭發又整理圍巾衣服，等他一開門，就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微笑著走進去，落落大方和客廳裏的徐煙謝殷聊上兩句。
    “夏夏，煙花放完了？”
    “是啊，謝青辭拿了挺多給小朋友玩，又點了長筒煙花，就沒了。”
    徐煙就皺著眉罵兒子：“謝青辭你怎麽買長筒？那個很危險，炸到夏夏的手怎麽辦？這麽大人了一點分寸都沒有。”
    本來是她非要買的，但虞夏一點不心虛，就那麽站在中間看著他。
    謝青辭：“……下次不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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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後坐力是挺大。”他還舔著嘴角，嘴裏卻說著敷衍的話。
    虞夏無語兩秒，沒空說他，還得全神貫注迎接第二發。
    等到空中的那朵紅色煙花消散，下一發卡著時間再次衝上去，炸出絢麗色彩。
    引線被點燃，快速引發裏麵的煙花，緊接著第一發對著天空衝射出去，“咻”的一聲，再在足夠高的空中“砰”一下炸開，釋放出紅色的煙花。
    其他人都驚訝地盯著看，小孩兒哇哦哇哦地拍著手尖叫。
    虞夏隻感覺到手被往後衝了下，力道很大，好在謝青辭的手在後麵穩穩地把住了。
    “這後坐力好大。”她轉頭興奮地說。
    這姿勢太適合接吻，謝青辭笑著點頭，然後飛快親了下她的嘴唇。
    隨後她點頭說：“準備好了。”
    謝青辭就走到她身後，胸膛貼上她的背，雙手握住她抓著煙花的手，仿佛是在射擊場裏手把手教她射靶。
    虞夏手都有點麻了，精神卻很振奮激動，發射完後，她臉上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轉頭對著身後的謝青辭說：“這個好玩！”
    謝青辭低聲“嗯”，把她手裏那根已經報廢的煙花筒扔掉，仍舊維持著從背後抱她的姿勢。
    “好，自然環境宣傳大使的話一定聽。”
    他故意這麽拖著聲音說話，說完還笑。
    那三個小孩兒也有樣學樣，假裝用火花在空氣裏寫字。
    虞夏宛如一個心硬如鐵的老漢，半點沒為這個行為感到浪漫。等火花燃燒完，她還很一板一眼地說：“不要亂扔垃圾啊。”
    虞夏就當看不見，把裏麵的長筒煙花拿出來。
    玩這種煙花就跟發射子彈一樣，要抓在手裏一發一發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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