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個黑鍋怎麽了？不是你該背的？你媽那樣說，不就是隻想罵你。”
    謝青辭不置可否，就懶洋洋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護膚，鏡子裏出現的兩個腦袋看起來靠得很近。
    “少賣乖，你進來幹什麽？”她把鑰匙扔進抽屜裏，抱著手質問他。
    虞夏剛洗漱出來坐在鏡子前，就看見他拿鑰匙開了門。
    他缺了二兩骨頭一樣，撐著她的椅背，彎腰湊近她。
    “進來幹什麽？你說呢？剛才幫你背了黑鍋還被罵了一頓，我不該收點利息嗎？”
    等道了晚安上樓睡覺，背了黑鍋的謝青辭就來討債了。
    剛才還能罵他，現在什麽都說不出口，甚至連轉頭看他都不敢。
    可是謝青辭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他勾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和鏡子裏的他的視線對上。
    然後又和她咬耳朵說悄悄話似的，輕聲問：
    “怎麽，這個稱呼不能叫？反正女朋友總會變成老婆。”
    她咬著嘴角，被迫看著鏡子裏的人，目光直勾勾的。
    他聽不到回答，又發聲：“嗯？說話。”
    “說什麽？”她拍開那隻礙眼的手，“一個法定婚齡都沒到的人，叫什麽老婆。”
    “哦，你嫌棄我年齡小。再過幾個月到了婚齡就可以叫了是嗎？還是說你在提示我，到年齡就得把這個稱呼合法化？”
    他彎著腰也累，幹脆換到桌前靠著站，讓她的目光避無可避。
    虞夏握住那個小奶瓶一樣的美白精華液瓶子把玩，理了理思緒，懟他：
    “就你自己叫得起勁而已，關我什麽事。你還沒畢業，還第一次帶我回家見你爸媽，就想著合法化的事了，怎麽，怕我會跑？”
    “是啊，都跑過一次了，再來一次我可受不了。或者你想個辦法，能讓我堅信你不會跑？”
    他很明白她這兩年不會考慮結婚的事，所以目的根本不在這件事上。
    虞夏用“你看我像個大冤種嗎”的眼神看著他。
    “你怎麽不上天呢？你要綁住我，還讓我幫忙想辦法，我自己攻略我自己？要你有個屁用？”
    他摸了摸鼻子：“我想的辦法可能不符合你的想法。比如，訂個婚？”
    “暫時不行，我才拿第一個獎，你也才進影視圈裏沒多久，還沒站穩腳跟，小心反噬嚴重，長暉隻會覺得你沒事業心。”
    他歎口氣，又艱難地退而求其次。
    “那跟你哥商量一下，有時間和我爸媽見個麵？或者你給句準話，幾年能合法化？我就用這幾年準備一下…彩禮？”
    她這下聽懂了，似笑非笑盯著他：“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呢是吧？你大學都還沒畢業，這麽早就想著結婚了。別人把賺錢當目標，你把結婚當目標，這麽恨嫁？”
    “……”謝青辭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欲言又止後正要再說點什麽，手機卻嗡嗡嗡響起來。
    虞夏探頭看了眼，屏幕上來電顯示就一個字。
    “喂，媽。”謝青辭豎著手指對她噓了聲。
    她抱著手靠在椅背上，聽他怎麽扯。
    徐煙進了一樓房間都半個多小時了，還沒睡，估計就等著逮他呢。昨天晚上是親自上來，今天晚上估計是怕她不好意思，隻是打電話來。
    想也知道她會說什麽，果不其然，謝青辭接著就對著那邊回答說：“沒睡，嗯，還在她這兒。”
    “我知道，待會兒就回去。”
    “她？她快睡了。”
    “不用牛奶，我給她接了水。”
    “好，我知道，不會的。”
    “馬上，十分鍾。”
    等他掛了電話，虞夏就幸災樂禍地說：“怎麽，阿姨讓你趕緊離開？那你還不回去？”
    謝青辭扔開手機，挑眉說：“還有十分鍾，急什麽？”
    她就有模有樣開始倒計時。
    “十分鍾是吧，行，倒計時結束你的後腳跟就必須離開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這是我的房間，我隻是被趕出去了而已。”
    虞夏假仁假義哎喲一聲。
    “那你有本事搶回居住權啊，你可以現在就去告訴你爸媽，說你想住這兒，把我趕去住雜物間。”
    謝青辭有八百個膽子都不敢接這個話，話一轉，說了句：
    “你住也合適，反正買這套房的時候他們就打算好了是給我和我未來老婆的。你提前住進來也沒什麽，一直住下去更好。”
    “年紀不大倒是非常恨嫁。你這麽說的話，我的公寓本來還是隻給我和我的寵物住的呢，照理說你不該住進來。”
    謝青辭：“寵物？你還想過養寵物？什麽寵物？”
    她覷了他一眼，慢騰騰說：“一隻偶爾是狗，偶爾變貓的神奇寵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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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怪無辜的，歪頭問：“怎麽了，突然想起那個小孩兒的話，隨口叫一聲而已。你剛才都不理我，看，現在就理我了。”
    “……你是什麽需要別人關注你的缺愛小孩兒嗎？起開，回你的房間去，待會兒阿姨又要來逮你了。”
    他不走，低頭挨著她耳朵邊上吹口氣，又叫了聲：“老婆。”
    她在鏡子裏看了眼他，無動於衷。
    謝青辭盯著鏡子裏的她，在她護膚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突然叫了聲：“老婆。”
    虞夏手一抖，精華液瓶子差點被打翻摔到地上。
    她穩住瓶子，回頭見鬼一樣看著他。
    “你有病？”
    看了會兒，他說：“黑鍋也背了，還被你繳了鑰匙，親也沒親兩下，我賠了夫人又折兵。待會兒還要回到那個小房間裏縮在一張小床上睡覺。你說我怎麽這麽慘呢？”
    虞夏瞥他一眼，轉過去繼續對著鏡子抹護膚品，順便說他小氣吧啦。
    “……”在這種隻有他們兩個在的封閉空間裏，一而再叫這個稱呼，意義和之前根本不一樣。
    虞夏的反應要大得多，一把火從耳根燒起來。
    謝青辭看出來她的緊張，順勢被她推開，低聲說：“她不會直接進來。”
    虞夏豎著眉毛瞪他：“你就仗著這個肆無忌憚是吧？鑰匙哪兒來的？交出來。”
    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他若無其事地走到她身後，彎腰捏著她下巴迫使她轉過頭去和他接吻。
    虞夏投入不了，一邊推開他一邊緊張地盯著門口，生怕下一秒徐煙就推門進來。
    謝青辭毫無抵抗之意，把鑰匙放在了她手心裏。
    “就這兩把鑰匙，都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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