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雲曉 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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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反應過來:“一群人打一個,你也好意思在這裏叫囂!”
蕭長卿聞言一聲冷哼:“他一個人,可是打死了三十多人!那些都是軍營將士,他們沒死在胡人手裏,結果卻死在了自己同胞手上!”
“你們呢?不也想著將他趕盡殺絕麽?”沈沉魚冷笑一聲,微抬下巴:“今日這人我護定了!你若殺他,那先殺了我吧!”
說著,上前一步。
“沉魚,你又何必如此……”蕭長卿滿臉的淩厲與殺氣都萎靡下來,他有些莫可奈何:“你明明知道,本王不可能……”
話音未落,他迅速抬手,從袖中激射出一道寒光,直奔地上奄奄一息的木姓男子而去。
動作太快,沈沉魚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卻在這一瞬間,那人睜開了眼。
雖然樣貌平平,但雙目卻精光四射,蕭長卿的暗器快,他的動作更快!
奄奄一息與傷痕累累似乎是假象,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猶如彈簧一樣從地上彈跳起來,蕭長卿的暗器未至,他手中的長刀已經朝其投擲而去!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蕭長卿連忙縱身躲閃,但因為內心裏太過吃驚,動作就慢了一拍,被那長刀擦著臉頰飛過,他人是沒事,但是鬢邊上卻被削掉一縷頭發,隨風飛飛揚揚的落了下來。
蕭長卿的臉一刹那漲紅!
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蕭長卿,夠了!”沈沉魚上前一步。目光陰冷的看向他,滿是鄙夷之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偷襲一個重傷之人,你要不要臉?”
這句話,比剛剛那一刀更讓人無地自容。
蕭長卿的目光中頓時露出一絲陰霾。
他為什麽非得要殺掉那個姓木的男人?說不清楚。那人並非蕭長淩,但卻是沈沉魚一力保護的人。他受不了沈沉魚把別的男人看的比他重要!
馬上就要回京了,隻有在回京之前解決掉這個礙眼之人,他才能放心離開。
“沉魚,我勸你最好調查一下這個人的底細,別日後被人出賣了都不知道!”冷冷丟下一句,蕭長卿轉身帶著他的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有沈沉魚在。他今日殺不了那人。
但以後呢?誰說的清楚。
……
在蕭長卿走後,那男子就暈了過去。
卻原來,他剛剛那番表現,都是強撐出來的,實際上,早已是強弩之末。
“快!快抬他進去!”
沈沉魚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忙吩咐人將之抬進了王府內,就安置在前麵客房裏。
這個消息很快不脛而走,淩王妃當街擁抱一個陌生男子,並且將其帶進王府的事情,一時之間傳的人盡皆知,沸沸揚揚,說什麽的都有。
軍營裏,定北侯摸著胡子,聽著屬下的議論聲,心中卻是門兒清——那原本就是蕭長淩,淩王妃抱自己的丈夫,這又怎麽了?
“不許議論!淩王妃隻是為了救人罷了!”定北侯出聲製止了眾人的議論,沉聲吩咐:“若再讓本侯聽到你們議論這些,軍棍伺候!”
挨軍棍……
很多人眼中露出了驚懼之色。果然議論聲變少了。
沈沉魚將蕭長淩安置在客房裏,派了兩名大夫去給他醫治,自己並未露麵,隻是在後院裏照看兩個孩子,日子過的波瀾不驚。
她也想過去京城裏解救勇兒,同時尋回雲曉峰與紅禾,但事實是,兩個孩子都還太小,根本經不得長途跋涉。
再加上天氣日漸寒涼,子衿昨夜裏啼哭不止,十分反常。
沈沉魚精通醫術,知道小女兒這是生病的前兆,因此什麽也顧不上了,沒日沒夜的守在女兒身邊,恍惚間,便過去好幾天。
蕭長卿臨出發之前,終於還是沒忍住來看沈沉魚,當她見到短短幾日便又憔悴許多的沈沉魚,不由的又是心痛又是氣憤:“四哥都還沒回來,你看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了什麽樣子!”
“不用你管。”
沈沉魚低頭望著床上的女兒,頭也沒回:“等子衿醒了,我自然會好。”
蕭長卿長久的望著沈沉魚,清澈眼眸底,是深深的迷惑與不解,不過就是一個孩子罷了,居然值得她如此這般?
……
終於,夜裏時,再也聽不到子衿的哭鬧聲,她又恢複到樂嗬嗬的模樣,誰抱了都會笑。
“太好了。”
沈沉魚長長的鬆一口氣,心裏鬆懈下來。
“王妃,這一次您真是太辛苦了……”巧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進來道:“喏,這是吳大夫看不過,給開的方子,囑咐奴婢多煎了半個時辰,您趁熱喝了吧。”
沈沉魚沒有廢話,接過來放在了麵前:“太燙了,等下喝。”
“王妃,奴婢去拿蜜餞!”
巧兒如穿花蝴蝶一樣,絮絮叨叨的說著,腳步不停的轉身離開了。
沈沉魚失笑,扭頭朝著身後的床鋪看了一眼,軒兒和子衿都睡的很香甜。
“王妃。”
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的男子聲音。
沈沉魚回頭,便看見房門口站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那人穿著一身靛藍色的普通布袍,一張臉也是平平無奇,隻有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看樣子,他的傷完全好了。
“是你。”
沈沉魚站起了身:“你是打算回軍營裏了麽?”
那人點點頭:“是。”
“好。”沈沉魚點點頭,道:“如今胡人還在邊境集結,似是有去而複返之意。你此時回軍營,倒是正好。”
“多謝王妃那日相救。”
男子用粗啞的嗓音開口道:“也多謝王妃收留我,告辭。”
說完這一句,他便轉身,大踏步離開了。
巧兒端著蜜餞進屋,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氣的柳眉倒豎:“這人真是的!王妃您救了他,還好吃好喝的讓人伺候著,臨了,居然連頭也不磕一個!”
“罷了。”
沈沉魚淡淡開口:“咱們收留他。並不為讓他磕頭。”隨即端起藥碗,將那湯藥一鼓作氣全都喝了下去。
“王妃,快吃一顆蜜餞!”巧兒連忙將手上東西遞上來。
沈沉魚伸手撚起一顆,湯藥苦,蜜餞甜,兩者一抵消,心裏竟然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來。
算了,不去想了,走一步是一步。
她搖搖頭。驅散了內心裏不知何時湧上的不安。
……
西北軍營。
定北侯一邊哼著含混不清的小調,一邊神色輕鬆的看著手上剛剛八百裏加急送上的密函。
他的人,已成功將淩王世子送到京城,不出意外,兩天之內,便能到裴後手上。
新的太子,很快就要誕生,想一想就令人感到高興。
“來人!中午本帥要吃紅燒肉!”
自從那日被蕭長淩搶走一盤紅燒肉之後,定北侯仿佛跟肉杠上了,每天不吃幾塊心裏就不舒服。好在如今戰事停息,他這點小小的要求並不算過分。
“是!侯爺!”
門口小將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定北侯想到未來,開心的眯縫著眼睛,用手指敲著桌子上的密函,又是得意,又是開心。
不料才敲兩下,密函忽然被人抽走了。
“誰?誰這麽大膽子!”定北侯慌忙抬頭,就看見帳篷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站了個身材高大,樣貌平平的男子。
定北侯一看見他,仿佛渾身的精神氣一瞬間都被人抽走了。他癱倒在椅子上,頗為認命的呻吟道:“淩王殿下,您這玩的又是哪一出?”
蕭長淩斜睨他一眼,居高臨下的在上首位置坐了,淡淡開口:“我還沒吃午膳。”
“來人!再去準備一份飯菜!多加一盤紅燒肉!”定北侯連忙對外喊道。
蕭長淩冷冷開口:“吃膩了,中午我要吃小雞燉蘑菇。”
“好。”
定北侯一邊磨牙,一邊又對外按照蕭長淩的話交代了一遍。
“祖宗,這下您滿意了吧?”
“要想本王滿意,你再分給我一萬人馬。”蕭長淩語不驚人死不休:“隻要侯爺答應了本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他說的。是定北侯自作主張將勇兒送到京城之事。
定北侯心裏也十分明白。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白了,是一種慘白的顏色:“侯爺!你,你要一萬人做什麽?”
“放心,勇兒既已到京城,本王就不會輕舉妄動。”蕭長淩輕輕笑了下:“本王要這麽多人,隻是為了對付一個人而已。”
“六,六皇子?”定北侯顫抖著聲音道。
“不錯!”
蕭長淩點點頭,道:“想必侯爺也知道本王與老六之間的恩怨,他已經啟程回京,本王帶著一萬人。會在回京的路上,將他解決掉。”
定北侯的麵孔還是很蒼白,渾身依舊顫抖:“……王爺,您其實大可不必如此,世子冊封太子之日,本就掌上釘釘……”
“不行!”
蕭長淩斷然否決:“有他在一日,勇兒就永遠不可能安全!他會想方設法的毒害他,本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侯爺,你若是不肯答應,那也沒什麽,本王就是單槍匹馬的闖進京城裏去,也要將勇兒從裴後手中奪回來!”
“別……”
定北侯語氣艾艾,神情憂傷,仿佛瞬間老去十歲:“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一萬人,可不是小數目,這個得等本侯派人問過了娘娘再說……”
剩下的話,他說不出口,因為蕭長淩的目光越來越冷。
“侯爺當真不肯答應?”他一字一句問道。
定北侯的額頭上當即有冷汗慢慢冒了出來,望著蕭長淩,他嘴唇動了動,半響都開不了口。
“罷了,侯爺這兒的紅燒肉太貴,本王吃不起。”
蕭長淩說著,慢吞吞的站起身朝外走去,臉上表情寫滿嘲諷。
“王爺!我答應!”
就在蕭長淩的腳即將踏出帳篷時,定北侯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話音落,蕭長淩還沒怎麽樣,他自己先吃驚的瞪大眼睛。
“好!侯爺果然爽快!”
蕭長淩頓時笑了,又走回來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我說紅燒肉怎麽這麽久還沒端上來?”
定北侯瞬間黑臉:“你要的不是小雞燉蘑菇麽?!”
“哦。”蕭長淩拖長了腔調:“我忘記了……”
“侯爺,您的午膳……”這時候,軍營外響起一道聲音。
……
通往京城的邊塞大路,最近十分熱鬧。
六皇子與其隨從浩浩蕩蕩的一路朝京城開進,惹來無數人的注意,那可是六皇子啊!當今聖上唯一的一個皇子了。
他本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但如今帝後二人支持的,卻是已經失蹤的四皇子之子,蕭景逸。
那隻是一個還不到兩歲的小小幼童。
六皇子的處境,就顯得有一點尷尬了。
入夜。
一行人在小鎮外露營而睡,蕭長卿帶的人太多了,進鎮也無處歇息,隻能這麽辦。
半夜時分,萬籟俱寂。
忽然,一道燃燒著的箭從半空中以光速朝著這邊飛來,堪堪落在一頂帳篷上,瞬間燃燒起熊熊大火。
緊跟著,第二頂,第三頂……
燒到第六個的時候,全營帳內的人都被驚醒,所有人火速從內竄出,與衝上來的無數黑衣人搏鬥起來。一時之間,鬼哭狼嚎聲不絕於耳。
蕭長卿猛的睜開了眼睛。
耳中聽著外頭的慘叫聲,他卻顯得分外平靜,俊秀儒雅的嘴角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四哥,我以為你這一輩子都打算隱姓埋名呢!原來你也不甘心到手的帝位被自己兒子搶走!”
蕭長卿臉上帶著一抹興奮,慢慢穿衣而起,動作優雅的整理了一下鬢發,他拿起放在枕頭邊的佩劍,抬腳大踏步走了出去。
外頭,到處都是火光,似乎形成了一道幾張高的火牆,各營帳區躺著不少的屍體,有自己的,還有別人的。
但總的來說,卻是他的人多一些。
蕭長卿目光一凜,隨即到處搜索著蕭長淩的身影,從頭到尾,他從沒相信過自己這位兄長,會死在關外。
蟄伏這麽久,終於要出現了嗎?
他的嘴角露出隱隱一絲興奮,一步一步踏過地上燒焦的泥土,到處搜尋著蕭長淩的身影,可惜,一無所獲。
忽然,一柄長劍如遊龍一般,自背後刺向蕭長卿的後背。
蕭長卿根本沒動,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在長劍刺來之際,輕輕巧巧的往旁邊一閃,便躲了過去。
與此同時,襲擊他的人,也暴露在蕭長卿麵前。
那是一個蒙著麵的男子,身形很是靈活,身手不弱。
蕭長卿依稀感覺到一抹熟悉感,這讓他終於興奮,刷的抽出身上佩劍,與那人纏鬥起來。
雖是練武不久,但蕭長卿與那蒙麵人鬥了個旗鼓相當,兩人你來我往,轉瞬之間已經過了百八十招。
這一次的刺客並沒有多少人,幾乎已被消滅,隻剩下了正在搏鬥的二人,所有將士都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二人交手。
“四哥,你終於回來了。”蕭長卿一邊打,一邊忙裏偷閑的調侃起來:“不過你回來不先去看望四嫂,卻是來偷襲本王,你是沒臉回去見她麽?”
蒙麵男子聽了這話,動作忽然狠辣起來,招招都很拚命。正是一副被刺激了的樣子。
蕭長卿更加肯定他就是蕭長淩了,嘴角笑意越來越濃,仿若閑庭散步,又仿若貓戲老鼠,明明將對手握在指掌之中,卻偏偏不肯一口咬死。
“四哥,你在邊關時是受了重傷麽?所以才讓你的本事下降這麽多?”
蕭長卿一再的出言挑釁,但是蒙麵人就是咬死了牙關不開口,隻是手底下的動作卻是越發猛烈,憑著這樣不要命的打法,他還真正的讓蕭長卿挨了幾掌。
蕭長卿不耐煩了,當即身形一閃退出了決鬥圈。
“你們給本王衝上去!格殺勿論!”望著麵前唯一活下來的黑衣蒙麵人,他一字一句下了命令。
“是!殿下!”
那些人都是蕭長淩的死忠部下,對他的命令絕對服從,聞言刷的一下衝了上去!
蒙麵人即便是再能打,也應付不了如此之多的士兵,尤其是,這些人的身手並不弱。
所謂雙拳難敵眾手,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半個時辰,蒙麵人便被砍中了胸口。正當一個士兵準備一劍刺入其胸膛時,蕭長卿忽然開口:“等一等!”
寒光閃閃的劍刃頓時一頓。
蕭長卿邁著悠悠的步子,一步步走上前,在渾身浴血的蒙麵人麵前站定。
上上下下的打量對方一眼,他的目光落在對方臉上的黑巾上,以及,露出的一雙緊閉眼睛。
“四哥,咱們上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好久啊,臣弟幾乎都忘記了……”一邊說,他一邊慢吞吞的伸手將那塊黑巾麵紗摘了下來。
可是下一刻。那原本已經虛弱的昏厥過去的人忽然張口,瞄準蕭長卿的手指,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隻聽咯嘣一聲脆響,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蕭長卿頓時大怒!
指尖鑽心的痛讓他瞬間擊出一掌,幾乎使勁全力,狠狠打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一聲悶哼,頓時整個摔了下去。
“殿下!您怎樣?”
蕭木立刻圍攏上來,關切問道。
蕭長卿麵沉如水:“他咬斷了本王食指。”整個右手都鮮血淋漓,蕭木看的觸目驚心,猛的拔出刀來。就要當場結果了那行凶之人。
“等等!”
蕭長卿阻止了他,慢慢上前,仔細觀察地上那人。
隻一眼,他便吃了一驚。
“怎麽會是他?”蕭木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頓時驚叫出聲:“他不是淩親王身邊的那個護衛統領麽?怎麽會……”
“上當了!”蕭長卿麵色更黑:“本王等的是四哥,哪裏知道會是他……”
“把他弄醒!”
寒冷的深夜,一大桶冰冷的水從雲曉峰的頭頂澆了下去。
下一刻,他便呻吟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很快,就對上了蕭長卿的目光。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雲曉峰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他呸的吐出口中的鮮血。用充滿怨恨的目光瞪著蕭長卿,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你……是因為本王殺死的那個小丫頭片子,所以才……”
蕭長卿看了他的目光,若有所思。
“沒錯!”
雲曉峰喘息一口氣,又吐了一口血。
他這半年來,不停的受傷,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如今受了蕭長卿這一掌,怕是再難活命了。可是他還不想死!他沒有給紅禾報仇,還沒有找回小世子,更不曾找到王爺……
還有這麽多的事情未做,他怎麽能死?
“這人是個硬角色,道叫本王佩服。”蕭長卿凝視著雲曉峰,環視一圈,麵上嘲諷之色漸濃——隻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帶著二三十人呢就來截殺他,真是蠢的可憐。
蕭長淩身邊的人,都是如此愚蠢麽?
“你殺了紅禾。這一輩子,王妃都不可能原諒你!”雲曉峰盯著蕭長卿,一字一句道:“你手腕強悍又如何?百般籌謀,登上帝位又如何?失去最心愛的女人,不知道日後一個人高處不勝寒的滋味,可受得住?”
蕭長卿臉色一變。
“蕭木,殺了他。”他沒有絲毫猶豫的下命令:“利索點。”
“是!王爺!”
蕭木早就想殺雲曉峰了,一直在等待,如今得了指示,幾乎沒有猶豫便抽出身上佩劍,一步一步朝著雲曉峰走了過去。
臉上,帶著嗜殺的殘忍。
雲曉峰嘴角又吐出一抹血跡,他想移動一下胳膊,結果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僵硬的幾乎不能動彈。
他的身體,已經疲憊到一絲力氣也使不出。
閃爍著寒光的長劍越來越近……
紅禾,我來了……
雲曉峰唇邊緩緩吐出五個字,隨即閉上眼睛,等待那最後一刻。
但卻在此時,空氣裏響起嗖嗖之聲,從四麵八方發出,不少人毫無地方,紛紛中招。撲通墜地之聲絡繹不絕。
蕭長卿吃了一驚,猛然揮手,將一根迎麵射向他的長劍一劍劈歪,隨即大聲喝道:“都別慌!偷襲的不過是一些無名小賊罷了!不值一提!”
可就是他口中的‘無名小賊’幾乎在轉瞬之間便將他們人數的三分之一給消滅掉了。
蕭長卿終於勃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