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接連不斷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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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風等會兒,你先別脫,我先跟你聊聊!”

    “聊什麽比這個更坦白?我的白月光憋說話了,吻我!”

    “等一下,等一下……”

    武問月連翻推阻,李培風看她是真想聊天,也就穿上了褲子,躺倒了床上。

    雖然他停止耍流氓,但武問月看向自己雙腿間卻有點生氣:“你又把襪子給我弄壞了!”

    躺在床上的李培風閉眼假寐,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語氣深沉而抒情:“所有的衣服最終都要被脫,所有的黑絲最終都會被撕壞,無序變成有序,有序又回歸無序。”

    語氣一滯,感情更加充沛:“正如我們孤身一人赤條條的降臨世間,與很多有緣人相遇,最終有一天我們也會孤身一人赤條條的離開人世,與產生交際或親密關係的人分離。這是一種規律,無法抗拒的規律,月……你明白嗎?”

    武問月轉身凝視:“從黑絲拐彎抹角,抹角拐彎談到了正事兒,繼續說說吧,我正想跟你談這個。”

    “談什麽?”

    “對於黃天萱和趙清歌,對於我和曼凝,你之後怎麽辦?”

    李培風睜開雙眼,看向武問月,嘴巴張合幾下,想岔開話題,但在對方異常認真的神情,以及那雙期待的雙眸下,還是選擇正麵回答問題,唏噓道:“辣就,到起為幾吧,再挨,就不裏貓了!”

    武問月臉色一鬆,隨即冷笑:“你個小鬼子,說人話!”

    李培風一把將其拽倒,緊緊抱住了之後道:“人話就是我認清現實,放棄無謂的幻想,決定和你與曼凝更長久的走下去,聽懂了吧?”

    武問月不滿意,在他懷裏拱來拱去想要掙脫開來:“誰要跟你走?你這畜生根本沒有悔改,隻是撞完南牆死心了才知道回頭,人家不願意理你,你又舔著臉找我們?把我們當備胎了是吧?你等見到曼凝的,我把隔離期間的事兒都告訴她,我們也不要你!”

    武問月嘴上回應的雖然很嫌棄,但心裏卻鬆了口氣,在她看來李培風不論做的如何過分,隻要知道回頭,那就不是不能接受。

    三個人雖然偶爾有些小矛盾,但總體來講是很和睦的,彼此都能接受,事業和生活也都對各自所幫助,未來的婚姻問題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最簡單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她和曼凝都瞞著雙方家長,隻要她們不說,李培風減少和兩個女方家長的聯絡,這事兒一般情況不會穿幫,但也有隱患。

    若是想完美解決,那就是開誠布公,向三方家長說明三人的關係,雖然如何勸說家長們同意是個難題,但武問月相信若三人團結一致,同舟共濟,讓家長們同意認可也隻是時間問題……

    “話說完了,辦正事!”

    李培風上下其手,開始亂親,武問月情況雜念,也試圖拽住他的要害,進行一番正義的製裁。

    “別碰我,再碰我用力了!”

    “趕快用力,這麽點力氣看不起誰?你沒吃飯嗎?”

    “我,我捏死你!”

    借一壺濁酒暖身,吃完餃子,李培風打算再賞風月。

    夜空烏雲密布,寒風嚎叫,大雪紛飛見不到月亮?

    沒關係,他的月亮在屋裏,溫柔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

    二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彼此衣服逐漸變少,正準備進行一番你死我活的較量,對話卻柔和下來。

    “月妹~叫我哥。”

    “不…叫,我比你大!”

    “叫,快點!”

    武問月呼吸急促,眼神迷離:“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再招惹她們我就叫。”

    “我答應你,早都答應你了。”

    “……哥。”武問月低聲悶悶道:“哥…個臭變態,滿意了麽?”

    李培風命令道:“不滿意,除非你再來聲好哥哥!”

    “好你妹…讓曼凝叫去!”

    “快點,又不是沒叫過,害什麽羞?”

    武問月還講條件:“那你叫我聲爸爸,我就叫你好哥哥。”

    “不行,便宜不是你這麽占的!”

    “我就占,我就占你的便宜!”武問月拉著長音,並不熟練的撒著嬌:“快點,叫我~”

    “叫什麽?”

    “叫……你知道,別想抖機靈趁機占便宜!”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叫什麽?”

    “冬冬~”

    正在二人為了彼此的輩分稱呼成輪不休,肢體上你來我往之際,敲門聲響起。

    “誰?!”

    武問月動作一滯,抬頭看向房門,眼神瞬間清明,變得異常警惕:“誰來找你?”

    “我哪知道?”

    李培風翻了個白眼,心裏並不是很慌,畢竟都已經決定擺爛放棄了,也無所謂屋裏的這一幕被趙清歌或者黃天萱看到,反正這兩位在通夢裏,看到過也親身體驗過比這更刺激的。

    但那兩位既然知道武問月上樓找自己,為什麽還要過來找不自在?不對,是不是……

    李培風皺眉道:“你上樓她們沒看見?”

    武問月壓低音量不耐道:“你說呢?我穿成這樣怎麽好意思讓她們看見?”

    月哥是偷偷來的?

    那門外來人會是誰?

    無所謂了!

    李培風也懶得用【心心相印】感受外麵的人了,穿好衣服起身就要下床開門,但武問月卻攔住了他。

    “你等一下,讓我先藏起來。”

    李培風奇怪道:“藏起來幹什麽?甭管是誰,讓她們看到你這身打扮和我共處一室,她們也明白了,之後肯定會更加疏遠我。你不想要這種效果麽?還害羞起來了?”

    “我想聽聽你們聊什麽,不行麽?”

    武問月嘴角上挑,心說你是死心了,但那兩位可不一定,這次上門就是證明,我得趁此機會藏起來,看看她們心裏怎麽想的,你個狗東西又要怎麽和她們聊!

    武問月一邊說話,一邊穿衣服,腦子裏的想法紛湧不斷,同時眼神在閣樓內四顧環視。

    衣櫃,衣櫃衣櫃你在哪裏?

    這可以說是武問月的條件反射了,畢竟“櫃中窺人”這個成就她也達成過,但很可惜,閣樓空間狹小,衣櫃也很小,一眼看去便知道根本藏不住。

    床底?不行,這矮床除了耗子,連貓都鑽不進去……

    最後,武問月的目光落在唯一能藏身的地方。

    那是閣樓通向外麵露台的窗門處,現在玻璃門緊閉,兩側還有窗簾擋著,如果人站在門的台階上,將窗簾一拉,連腳都漏不出來!

    “我在窗簾後麵呆著,她聊什麽你就跟她聊什麽!”

    隨後不等李培風說話,武問月就穿上鞋,邁著大步迅速站到了門前,雙手拽著兩側窗簾嘩啦一聲拉上,嚴實實的不漏一絲縫隙,完全看不出在裏麵站著個人的痕跡。

    “嘩~”

    但很快,武問月又將兩側窗簾拉開了一條縫隙,鄭重地小聲道:“我警告你,這是給你的考驗,你最好現在就跟她們說清楚,斷了她們的念想,別總還和她們不清不楚的,幻想未來能如何。你如果敢違背剛才對我做出的承諾……你自己知道後果!”

    恐嚇我?酸甜苦辣鹹什麽後果我沒吃過,大不了刀死我,怕你?!

    “武問月你真是有病!躲貓貓躲出癮來了?!”

    李培風暗罵一聲,心中卻也有點緊張。

    “冬~冬~冬~~”

    敲門聲再次響起,三次,不僅多了一次,聲音也更大了,外麵的人明顯不耐煩了。

    “來了!”

    李培風彷佛才聽見一般,大聲回應著,同時重新穿上拖鞋,故意弄出很大動靜,並邁著沉重的步伐,打開了房門……

    樓道聲控燈亮著,房門打開了四十五度後,一張成熟清冷、動人心扉的美麗臉龐得以展現。

    “在寫論文還是在碼字?”

    趙清歌站在門外,表情嚴肅,手裏端著一盤水果,下身穿著黑色西褲,上身是白色休閑領襯衫,可能是有潔癖,隻是走一個樓層的台階,她也沒穿自己的拖鞋,而是踩著一雙黑色絨麵的高跟短靴。

    有點意外,來的居然是老趙……

    這是打算幹什麽?穿成這樣擺出這幅教導主任的架勢,是體貼我,給本弟子送水果來了,還是要批評監督我的學業和工作?

    “在…碼字。”

    李培風抿了抿嘴唇,側身相讓,趙清歌邁步進屋,順手將那盤水果放在了電腦桌上,轉身看向屏幕。

    掃了兩眼上麵的文字,趙清歌將目光轉而看向李培風:“那篇五萬字的初稿我看過了,寫的不錯,現在是寫到哪了?”

    李培風用餘光看了眼窗簾,回答道:“第一個大的收尾,現在是十五萬字,我準備再寫兩萬,把這段劇情收尾然後就發書。”

    趙清歌嗯了一聲,旋而皺起眉頭:“發之前先給我看看。”

    “是,您就是不說,我也打算讓您幫我斧正一下的。”

    趙清歌微微頷首,自然地在電腦桌前坐下,握住鼠標將眼前的碼字文件最小化,看向李培風的電腦桌麵,似乎在查找著什麽:“論文改的怎麽樣?還有她們的作業都交上來沒有?你的課題文檔放在哪了?”

    李培風站在旁邊,雙手垂直放在腰前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流利答道:“論文正查重呢,作業還差兩個小組沒交,關於課題的文檔就在桌麵上,那個叫‘網文研究’的文件夾就是。”

    “看到了。”

    趙清歌用鼠標點開文件夾,雙擊裏麵的某一個wrd,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是半分鍾,李培風站在那有點受不了,幹脆搬了個塑料凳子打算坐下……

    “讓你坐了麽?”

    趙清歌的眼神從屏幕上收回,轉而嚴厲地看向李培風。

    “我…我不能坐?為什麽?”

    李培風屁股剛要挨下,被這句話搞得又站起身,疑惑之際感受到了趙清歌紛亂的心情,也明白了對方上樓的目的。

    反正導兒肯定不是來和他討論什麽課題論文小說的,哪來找他幹嘛?

    【我要個交代!你個逆徒!

    !】

    【都已經見過我父母了,都見過我父母了呀,她們也都默認了,你現在跟我……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

    麵對趙清歌用嚴厲掩飾,深處卻暗含慌亂、憤怒、焦急、失望等等複雜情緒的雙眸,李培風到底沒坐下去,站著身子,雙手緊握在一起,下意識看了眼露台處的窗簾,猶豫半秒,輕歎一聲:“有什麽話,您直說吧。”

    趙清歌急促地呼吸了兩口,語氣生硬:“什麽話?直說什麽?我不知道!”

    “……”

    氣氛陷入沉默,露台的窗簾也被拉開了一小點,露出武問月審視的雙眼,因為趙清歌背對著她而坐,武問月也敢露頭了,甚至用目光暗示李培風,得益於後者【心心相印】的技能,武問月的意思,李某人也十分明白。

    【她不說,你說,跟她說清楚,以後的關係就是師生!減少聯絡,畢業後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我怎麽可能這麽說?!

    李培風雖然剛才嘴上對武問月說什麽放棄幻想,但實際心底還是有那麽一絲期待的,隻要有一點點機會,他還是會去完成那個夢想,所以更不可能跟趙清歌徹底斬斷聯絡,甚至哪怕武問月會因此會恨他怨他打殺了他,李培風也不可能那麽做。

    這就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看澹生死的李培風!

    “我……”

    李培風輕聲開口,趙清歌緊盯著他,但很快又不敢看他似的,轉而看向屏幕。

    “我還是喜歡您。”

    李培風也不顧窗簾後頭的武問月聽到這句話如何反應了,直接坦誠的表露心意:“不止喜歡的喜歡,比喜歡濃烈一萬倍的和靈魂雙重需求,我離不開您。”

    趙清歌眼簾微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更不知道自己身後的窗簾在室內無風的情況下瘋狂搖曳……

    武問月忍不住徹底彈出腦袋,甚至伸出手指著李培風的鼻子,氣急敗壞地無聲大罵;

    【畜生!你也好意思用上一秒還親過我的嘴去說喜歡別人?你他媽的就是個畜生精!

    】

    轉頭便見血紅月,是我生生不死心。

    沒錯,我不死心!

    李培風對武問月的行為當做沒看見,坐下來凝視趙清歌:“我知道這麽說似乎很不對,很被人鄙夷,被人認為是頂著愛的借口胡作非為,實際道德敗壞的在幹醜事,但我還是想說出來。”

    “我愛您,從第一次通夢就明白了,愛您的反反複複,愛您的口是心非,愛您的猶豫不決,愛您對我所有的批評和溫柔,也愛您為了這段感情所鼓起敢於向現實開戰的勇氣,但是。”

    語氣一頓,李培風臉上多了一抹愧疚:“但是我可能不配,我給不了您想要的的東西,我不能勉強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告訴你你該怎麽做,你就該打開門走到露台,從這九層高樓上跳下去,腦袋著地,你給我去死!

    】

    武問月死命拽著窗簾,內心爆發火山,卻還是克製著自己想要衝出去的念頭。

    而趙清歌與其相反,內心平靜,隱隱帶著一點歡喜,看向李培風的眼神也鎮定下來:“你不明白怎麽做?”

    “嗯。”李培風為難道:“我真不知道了……”

    趙清歌抱在肩膀前的雙手緩緩放下,抿了抿嘴唇,身子靠在椅背上:“那你好好想吧,想通了告訴我,我有點…有點困了。”

    言罷,坐在椅子上開始假寐。

    這什麽意思?開始裝睡了?不言而喻啦!

    但武問月不了解啊,她疑惑了,這是要幹啥?這是要幹啥?臥槽你…李培風!

    你敢親上去?

    你又當著我的麵親她?!

    !

    沒錯,李培風糾結一番,還是親上去了,但隻是臉蛋,畢竟武問月在窗簾那雙目圓等的看著呢,他不敢太‘過分’,誰料趙清歌被吻臉蛋後,眉頭一擰,直接睜開猶豫的雙眼,瞬間眼神變得決絕,轉頭去主動吻他。

    而且不是一下,是持續性的……

    ヽ(`⌒′メ)ノ

    武問月這回是真忍不住了,攥著窗簾的雙手緊握成拳頭就要拉開出來現身。

    “冬冬冬~~”

    敲門聲再次響起……

    “!”

    李培風和趙清歌立刻分開,麵麵相覷,武問月迅速收回腦袋,瘋狂擺動的窗簾也得以平息。

    “開門!”

    黃天萱在門外直接發聲了,語氣有點不耐:“我給你送個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