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完美的善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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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殿。
    一眾大臣席地而坐觀看著所有考卷,再按照自己的評判標準擇優挑選出三十六份。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了,轉眼已是黃昏日暮時分。
    王明看的最快,總共二百七十八份試卷已經看完。
    看完後,王明澹笑著搖了搖頭。
    果然如此啊,這裏麵的門道太深了,卻不隻是原劇情中那樣說的簡單。
    想罷,王明放下考卷,擺了擺手離開了奉天殿,前往了禦書房。
    剛走進禦書房,王明就看到皇後馬秀英正端坐在座位上,身後站著侍女玉兒。
    王明上前拱了拱手,打了聲招呼。
    「見過皇後,嫂子在啊。」
    馬秀英微笑站起來。
    「明哥兒是來找重八的吧。」
    「是啊,這一次科學舞弊桉我可是被陛下拉了壯丁看卷子呢,現在看完了,心裏也有數了,就連找陛下說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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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來這也是為了這個吧?」
    「是啊,宋廉聽劉伯溫的指點,老淚縱橫的求到我這來了,我身為皇後,也不能坐視不管。」
    「這畢竟關乎大明的社稷安寧,不能讓事態鬧大。」
    「坐,坐吧,咱們一起在這等重八來吧。」
    「好。」
    王明隨意的在禦書房下找了個座位坐下了。
    ……
    此時,另一邊,朱元章陰沉著臉色走在前麵,太子朱標跟在後麵。
    隻聽他忽然停下腳步,開口問道。
    「你怎麽看?」
    太子朱標心神一凜,知道朱元章在問他這次科舉舞弊桉的事情,他頓了頓身。
    「稟父皇,兒臣相信李善長與宋廉不會徇私舞弊。」
    朱元章麵無表情不置可否的繼續問。
    「三十六個進士,全部出自江南,不會這麽巧合吧?」
    朱標沉吟著,繼續道。
    「兒臣也一直苦思此事,兒臣認為,造成今日的窘境有三個原因。」
    「你說。」
    「一個,至宋元以來北方戰亂頻發,而南方相對安定。」
    「江,安,浙三省曆來是物華天寶之地,才子輩出。」
    「因此,科舉入士者大多來於南方實為正常。」
    「這個咱知道。」朱元章臉色不愉,這一點他是想到過的。
    「可是山東哪?這麽大個地方,又是孔孟的故鄉。」
    「難道山東就出不來一個進士?」
    朱標抬起頭,看了看朱元章,迅速又低下頭。
    「父皇,之前山東黃氏拒詔出山入仕,父皇滅其族,風聲所及,士子之心無不顫抖,兒臣估計,山東學子恐怕大部分會以各種理由拒絕進京應試。」
    「即便來了幾個,也未必是傑出學子,所以他們落榜在情理之中。」
    「你說的對,接著說。」
    「再者,此次恩科北方考生需千裏跋涉而來,而南方考生可以就近赴考,因此南北考生比例失調,也是正常的。」
    …
    「三者,黃河以北剛剛平定,那裏的部分士子們恐怕仍然恪守昔日的君臣之道,對大明新朝心存觀望。」
    朱元章聽完朱標的話,默然無聲。
    時間一絲一縷的繼續流逝著,直到太陽落下,朱元章領著朱標又去了奉天殿一趟。
    結果出來了,滿朝三品以上的文官看完考卷後,九成九都認為三十六
    位考生取仕妥當,無舞弊行為。
    消息傳出去後,枯坐家中等待的李善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神一鬆直接暈撅了過去。
    然而李善長,宋廉是鬆了,朱元章卻依舊心事重重,他還是沒想明白這裏麵到底是怎麽回事。
    帶著這樣的心事重重,朱元章與朱標回了禦書房。
    剛進門,朱元章就看到馬秀英坐在他的位置上一手拿著書,一手喝著茶,另一邊王明也老神在在的拿著一塊手掌方長的神秘法器(手機)聚津會神的看著(看電子書呢)。
    「呃……妹子,明哥,你們啥時候來的啊。」
    馬秀英笑著放下了書。
    「我是響午過後來的,明哥兒是黃昏之後來的。」
    朱元章看了看王明,心頭一動。
    「正好,咱想和你們聊聊。」
    「標兒,你也來。」
    「二虎,你把門關上,外麵候著,方圓百米之內不可讓任何人接進。」
    「是。」
    這麽說著,朱元章信步走向馬秀英。
    「快,快起開,這是咱的座,你想幹啥?篡位啊你?」
    馬秀英知道朱元章這是在開玩笑,笑著站了起來。
    「重八,你坐這兒吧,我來給你鬆鬆肩。」
    朱元章笑了,坐了上去。
    馬秀英站在朱元章背後,給他緩緩敲肩捏背。
    「事情都搞清楚了嗎?」
    「嗯,搞清楚了,李善長,宋廉取仕公道,讓他倆呀,虛驚了一場。」
    「奉天殿裏的滿朝文臣們的選擇相差無幾,都認為他們沒有舞弊。」
    「這就好,柱國大臣要是栽了,你這個當皇上的也得折兩根骨頭。」
    「好什麽好啊,雖然取仕公道,但是問題一點沒解決,反而更糟了。」
    「怎麽了?」
    「一個呀,胡惟庸跟劉伯溫當庭大吵大鬧,抄得房梁都快掉下來了,其實胡惟庸隻是前卒子,這根本就是李善長與劉伯溫之爭啊。」
    說到這,朱元章略微抬眼看了一看一旁安靜喝茶的王明,看他還是一言不發。
    馬秀英見狀,連忙又道。
    「是啊,這得天下之前,是將帥們打仗。」
    「得天下之後呢,該著文臣們打仗了,對不對?」
    「精僻!」
    「妹子,你說你這雙眼睛,咋跟男人一樣尖呢。」
    「我讀書啊,我跟你不一樣,你呀,是聽別人給你說古論今。」
    「我呢,我是自己博覽古今。」
    「咱倆當然不一樣。」
    聽到這,一旁坐著的王明和朱標全都不禁噗嗤一聲笑了笑。
    …
    笑什麽?當然是笑馬秀英說朱元章看的書少啊。
    朱元章聽到了這笑聲,微哼了一聲。
    「嗯,吹吧,盡管吹,咱今兒累了,不跟你吵。」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在禦書房裏晃蕩著,看了一眼還是一言不發的王明。
    「誒,你還沒說呢,下一個呢。」
    朱元章歎息一聲。
    「這取仕雖然公道了,但是擱到全國來看,還是不公道啊。」
    「如果,隻是南方人取仕,那咱這大明江山不就成了半邊天下。」
    「而咱這皇上不就成半拉皇上了嗎?」
    「誒,難啦,你說咱又不能宣布此次大試作廢。」
    「又不好隻承認這三十六個進士。」
    「接下來,咱還要親自主持殿試。」
    「還
    要欽點狀元,榜眼,探花…誒,你說這,這讓咱咋點呢?」
    「好好的一場恩科,搞成了一場災禍,你說咱別扭不別扭,難不難。」
    馬秀英聽完了朱元章裏的心裏話,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朱標也是如此,心裏頭千思百轉著,也覺得父皇太難了。
    朱元章閉目養神等了半天,不見馬秀英說話,也不見王明吱聲。
    隻有兒子朱標在那裏滿臉愁容的看著他這個父皇,也在替他發愁,卻沒有半點用。
    朱元章明白了,他要是不直接問的話,這兩位是不會給主意了。
    「妹子,明哥,你們咋都不說話啊?」
    馬秀英撇了一眼朱元章,笑臉吟吟道。
    「我等你問我主意呢。」
    朱元章睜開眼睛,看著馬秀英,裝作不相信的問。
    「你能有啥主意?」
    馬秀英知道朱元章就是這性子,能讓他說到這份上,已經算是差不多了。
    「我想啊,這次取仕的三十六位士子,不管怎麽著都得承認。」
    「要是否了,朝廷就是掌自個兒嘴巴。」
    「北方也許不鬧了,南方學子興許又鬧起來了。」
    「不錯。」朱元章回道,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接著,你把北方學子都召進京城再辦一場大試。」
    「現在這場呢,你就叫它恩科南場。」
    「下一場呢,你叫它恩科北場。」
    「這麽一來,你就可以把恩典賞給北方人了。」
    朱元章一聽就覺得荒唐。
    「這,這,荒,荒唐,一個大試分兩半兒,還分什麽北場,南場的。」
    「和你那半邊天下,半個皇上相比,誰荒唐啊?」
    「你還是我啊?」
    朱元章認真想了想,似乎確實有點道理,再怎麽荒唐也不能再荒唐了。
    「好像有點兒道理。」
    馬秀英微笑著繼續說。
    「不光有道理,連理由我都替你編好了。」
    「朝廷可以大大方方的詔告天下。」
    「本次恩科,皆因北方初定,驛道未開,致使眾多學子被山川江河所阻,未能及時趕赴京城,及至首府試罷,北方諸省仍有眾多學子源源而來。」
    …
    「最後,你再說,應禮部所請,朕特此增設恩科北場,以慰天下學子之望。」
    「等北場也試罷了,你把南北學子攏到一塊兒同場殿試,欽點狀元。」
    「這不全有了,怎麽樣啊。」
    朱元章聽完,恍然大悟。
    「好,好,誒,這實在是太好了。」
    「這下子咱真的全有了。」
    「嘿嘿嘿嘿……妹子,這主意你咋想出來的?」
    「該不會是,是明哥你出的主意吧……」
    朱元章眼睛不禁看向一邊的王明。
    王明知道,是時候了。
    於是澹笑著搖了搖頭。
    「陛下,這樣完美的善後方法,真不是我的主意,是嫂子自個兒想出來的,我也是佩服,佩服啊。」
    「我曾聽人言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然有一個默默奉獻的賢內助。」
    「陛下你能有今日,也是離不開嫂子在背後默默的付出與智慧啊。」
    「標兒,你說是不是啊?」
    朱標愣了一下,吱吱唔唔道。
    「是是,王叔說的沒錯,父皇能有今日,離不開母後的助力。」
    馬秀英聽到這話開心的笑了。
    「明哥兒說話就是好聽。」
    「標兒,你也別說這話,你看你父皇可不同意呢。」
    朱元章見狀,窘了一下,臉色有點脹紅。
    「哪,哪裏不同意了,明哥說的沒錯,咱能有今日,離不開妹子你啊。」
    「對了,不隻是妹子,還有明哥你,沒有明哥你,咱也沒有今日。」
    王明不置可否的笑著搖頭。
    「不,即使沒有我,陛下依舊能打下大明江山,隻是日後難免會有些缺憾罷了。」
    「就比如這科舉舞弊桉,雖然嫂子給出了最完美的善後方法。」
    「但是,最根本的問題並沒有解決。」
    我在諸天送外賣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王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