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麽好事？”秦樂走過去，“看你這麽開心。”
    樓歡把老師說的事告訴她。
    “怎麽還來？這麽盼著你出事，應該不是競爭公司，是你的競爭對手吧。”秦樂揣測道，微微磨牙，“讓我知道是誰，我讓她滾出c市。”
    樓歡示意她小點聲，有個嫌疑人還在工作室裏麵。
    嫌疑人幹嘛還放在身邊？秦樂覺得她膽子也太大了，還有一周時裝秀就開始了，現在可是關鍵時刻。
    樓歡還得感謝張果呢。
    不然幕後的人怎麽會找上她老師。
    現在是自己找上她的門來了。
    樓歡拍拍秦樂的肩膀，讓她不用擔心，這次對方什麽幺蛾子都出不了。
    《夢》係列是她的，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反而是其他人，要是再用之前的手段，那才是栽大跟頭。
    “對了，我來找你其實有兩件事。”秦樂道，“一個是那個抄襲的設計師，我跟你講，氣死我了，她居然騙我！”
    設計師就是店主。
    她當時真是信了邪，居然相信店主的鬼話，以為店主什麽都不知道。
    當她們找到發貨地址的廠家時，周勉不知道什麽時候拍了店主的照片，廠長說就是她。
    另一邊有人打電話給她哥哥，說抓住了準備連夜攜款潛逃的店主。
    她當時那個氣啊。
    扭頭回去抓起頭發一頓踢，“我這輩子最討厭人騙我了。”
    周勉戰戰兢兢，腦袋不斷回想自己有沒有騙過老婆什麽事，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嫂子回國這件事。
    當時秦樂樂確實生氣，到底沒下這麽重的手，警察來了都攔不住。
    於是周勉一把抱住老婆，高興地把人按在懷裏親了好一會。
    外麵那些男的女的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秦樂樂真的非常愛他。
    秦樂被親得一陣懵，又被其他人看著，臉紅得不行。
    這才善罷甘休。
    店主被警察帶走，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積極地戴手銬，上警車。
    不過，周勉親她的這些事，秦樂沒說，誰會把自家老公抽風的事講出去。
    家醜不可外揚。
    “警察帶走後麵的事我就沒關注了。”秦樂說，“反正我哥哥還有你家天花板不會善罷甘休的。”
    樓歡很是認同。
    她現在也沒閑心處理這些事，讓模特們試穿裙子，好確定搭配的珠寶和妝容。
    因為有合作方，珠寶由周氏提供。
    周氏的珠寶一上來，f.n的這場時裝秀就得提上好幾個檔次。
    接下來要去秀場讓模特們走幾圈，樓歡連忙過去扶著老裁縫。
    老裁縫姓古，並且剛到古稀之年，一頭白發往後梳，精氣神很好，隻是人老了，難免走路不太利索。
    樓歡叫他“古爺爺”。
    原本古爺爺家裏人不讓來，怕他不習慣南方的天氣，但古爺爺一聽是去幫老友的外孫和外孫媳婦，硬是要過來。
    蕭聲把人安頓在蕭宅，找人好生伺候著，倒也沒有水土不服。
    還有小錦鯉和船船開心地喊著“祖祖”，老人家高興得合不攏嘴，每天和家裏huan接視頻電話，氣色都很好。
    家裏人才徹底放心，不像頭一個星期，一天打三次電話。
    古爺爺很喜歡樓歡，因為他當初來這裏問了樓歡一個問題，為什麽不用現在大批量生產的機器裁剪縫製，反而堅持手工呢？
    樓歡的回答是，機器縫製容易崩壞，那樣她會覺得對不起自己和每一個作品。
    她還有做這一行的初心。
    古爺爺不僅來幫忙，還會手把手教那些快要年久失傳的縫紉技術。
    所以樓歡在心裏也尊他為老師。
    “古爺爺，我也來扶你。”秦樂也是古爺爺老友的外孫媳婦，也打心眼裏喜歡。
    雖然這個小姑娘說話做事的氣派就跟他爺爺輩講起的，皇宮裏囂張跋扈的公主一樣，但也僅僅是對那些欺負她的人。
    他覺得這樣很好，女子既要柔也要剛才行。
    就像一把利劍，劍柄對著自己人，劍刃要對著敵人。
    這個道理他也同樓歡說過。
    他覺得樓歡過於柔，這次才會讓人陷害。
    “好，好，你們都扶著。”古爺爺轉頭去問樓歡，“事情有眉目了嗎？”
    張果正跟在他們後麵也要過去，豎著耳朵在偷聽。
    雖然古爺爺沒點明什麽事，但她就覺得指的是抄襲。
    偏偏就在今早，公司給每個員工發來郵件，提到網店店主已經被起訴。
    從早上到下午，她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張嫣察覺到她不對勁，問：“屋裏開著空調，你怎麽還出汗？”
    “啊？我，我易出汗體質。”張果咧嘴一笑，很勉強。
    張嫣在上表演課，人的麵部表情是重點課程，她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可能是做了壞事心虛吧。”秦樂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隻有張果是f.n的人，那樓歡說的嫌疑人不就是她。
    張果咽了一口唾沫：“沒有啊，你在說什麽，我都不知道。”
    張嫣打量著她：“你心虛什麽？”
    “沒，沒有啊。”張果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
    樓歡轉過身來，平靜地盯著她看：“是你吧？張果，拿我設計稿的人。”
    “我沒有！”張果就像被踩中尾巴的動物，叫出聲來，“你設計稿明明好好放在抽屜裏，溫迪姐你不能因為找不到別人，就拿我來當替罪羊吧。”
    她忽然委屈地哭起來，眼睛紅紅的。
    秦樂：“？”
    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
    “別衝動。”樓歡拉住摩拳擦掌的秦樂。
    張果也不知道想到什麽，梨花帶雨，委屈不是裝的。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員工，又沒什麽家世背景，剛出來工作，隻有被欺負的份，溫迪姐你怎麽能拿我當替罪羊？”
    張嫣打量她的穿著，“你看起來並不像沒什麽家庭背景的人。”
    “就是。”秦樂難得和她統一戰線，“你看看你這一身名牌。”
    張果忽然更住，“我，是我男……”
    “你有男朋友嗎？”樓歡忽然問。
    張果猛地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我要說什麽？
    自己說出來和被人問是兩碼事，溫迪這麽一問，突然把她弄不會了。
    樓歡了然：“看來你沒有男朋友。所以，網貸還是高利貸？”
    張果眼底一片慌亂，張嘴想解釋，結果發不出一點聲音。
    樓歡終於明白當初秦樂為什麽說她穿著名牌，卻不像真正的富家千金了。
    也明白自己在她身上看到的這種違和感了，原來都是裝的。
    “貸了不少錢吧？還不上了是嗎？”樓歡揣測道，“所以有人給你錢，讓你神不知鬼不覺拿走我的畫稿？”
    張果後退半步，又意識到這是心虛的表現，趕緊站直身子。
    她還在嘴硬：“溫迪姐，你的設計稿明明沒丟，我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