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沒有？”時隔半月後，樓歡問起喬靈這件事。
    喬靈生無可戀地說：“問得真是時候，我明天就要和小洪一起搬過去了，他分明是故意的。”
    想了想又補充道：“搬過去也有個好處，查到孩子的消息，我能第一時間知道。”
    樓歡笑笑，她發現喬靈天天罵蔣厄，也隻是罵而已。
    但是兩人的關係想進一步，隻能期盼在下落不明的孩子身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有的人十多年才找到丟失的孩子，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
    “明天就要回去坐牢了，今晚一起吃飯吧，我帶小洪過去，你把簡亦星也叫上，讓你們看看小洪的變化。”
    “好，待會我給亦星發消息。”
    “順道跟你老公講一聲，不然我怕他又要到處找人。”喬靈在電話那頭直搖頭。
    “他就是怕我遇到倒黴事。”提前這個，樓歡發現，相比自己頭十八年的人生，已經算不上倒黴了。
    隻是手氣不太好，打牌玩遊戲總是輸而已。
    隻要她不玩這些就沒事。
    應該是沾了老公和孩子的福氣。
    “你在笑什麽？”喬靈莫名其妙。
    “想到我老公而已。”樓歡話音剛落，電話裏響起一聲“嘟”。
    喬靈“啪”地把電話掛了，發來消息罵她。
    【我不是狗，別來喂我，謝謝。】
    ……
    市中心的一家中檔餐廳。
    半個多月沒見，周洪從一隻髒兮兮的瘦猴，變成一隻健康的小狼了。
    麥色的皮膚，眼睛炯炯有神，以前麵龐凹陷的地方圓潤不少。
    穿著休閑運動服，笑起來牙齒還挺白。
    還很有禮貌地喊人：“樓阿姨，簡叔叔。”
    簡亦星拿出一個小禮物給他，摸摸他的頭，“長高不少嘛。”
    “我天天往上蹦。”周洪笑著說，“喬姨還天天給我燉湯喝，給我補身子。”
    樓歡坐在喬靈旁邊，“養孩子感覺怎麽樣？”
    “特別好，就是他不肯讓我打扮。”喬靈撅一下嘴，“我以前就想過，我要是有個女兒，天天給她穿衣打扮，要漂漂亮亮的。”
    “小洪是男孩，而且都八歲了，你還想玩換裝遊戲呢？”樓歡好笑道。
    “就是。”周洪小聲附和，“我是男孩，八歲的大男孩。”
    “是是是，大男孩，還有簡大男孩，你們看看想吃什麽。”喬靈把菜單遞給對麵的兩人。
    接著和樓歡聊起九月孩子上學的事。
    小錦鯉和船船已經確定好要去的幼兒園，正是之前給樓歡遞名片的教育集團。
    不是看在人情上，而是這所學校的教學質量和基礎設施都是中上等。
    是私立學校，又算不上貴族學校。
    樓歡和蕭聲沒打算把孩子往貴族學校送，怕孩子被帶出奢靡紈絝的風氣。
    喬靈最近也在看學校，還沒決定好把周洪往哪裏送。
    “幹脆一起吧，學費什麽的我還付得起，小洪讀二年級，龍龍船船小錦鯉他們讀幼兒園，有個照應。”
    “對了，龍龍也一起的吧？”
    樓歡搖頭，吳雪送的龍龍去貴族學校。
    喬靈有點失落，“沒事。小洪，你多了兩個弟弟妹妹，去學校好好罩他們。”
    大哥周洪再次上線，“我會的。”
    四個人吃飯，幾乎是兩個女人在講，話題還是圍繞著喬靈的孩子。
    簡亦星提議：“可以調查同一天出生的小孩。”
    “蔣厄也是這麽想的，正在查呢。”喬靈說，“不提這個，吃飯吃飯。”
    吃完飯以後，周洪拿出二十多塊錢，遞給簡亦星，“簡叔叔，這是還你的錢，是我自己掙的，沒偷也沒搶。”
    簡亦星笑著收下。
    轉身在路邊買下一束雛菊，遞給他：“希望你以後能像雛菊一樣，即使生在山野間，也能開出美麗的花，擁有更好的人生。”
    周洪接下花，和喬姨坐上車以後，感歎道：“簡叔叔真有文化。”
    “說得沒錯，要像簡叔叔這種才是文化人，你蔣叔那種就不是，隻會戴個眼鏡裝……裝13。”
    “什麽是裝十三？”
    “讀書以後自己悟。”
    車子遠去，樓歡轉身，一支英文報紙抱好的向日葵懟到麵前。
    “學姐，送給你。”
    樓歡沒有伸手去拿，“怎麽送我花？”
    “我看賣花的那個老婆婆隻剩下最後一束花了，流著汗還在賣，想著她賣完就能回去，我就買來借花獻佛。”簡亦星笑著露出酒窩，眼神真摯，“不給學姐的話，我也不知道能給誰了。”
    “謝謝。”樓歡拿過向日葵，心想學弟可真是一個善良溫柔的人。
    周洪偷了他的錢沒生氣，現在還他錢，他還要買花給周洪，送上祝福。
    看見賣花的老婆婆也想要幫上一把。
    “你在學校人緣一定很好。”樓歡說。
    “還好吧。”簡亦星樂嗬嗬的笑。
    馬路對麵有人哢嚓一聲，拍下照片放大看，小四驚訝，“小五，快看，這個是不是蕭夫人？”
    “上次你去過蕭宅，見到回來的蕭夫人了，是不是長這樣？我覺得特別像。”小四見過樓歡還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小五定睛一看，“是！蕭夫人對麵的男生是誰？還給蕭夫人送花？”
    “肯定是愛慕者要撬牆角！”小四催促道，“趕緊通知蕭爺。”
    兩人過馬路，悄悄地尾速兩人。
    樓歡電話響了。
    “老婆你吃完飯了嗎？”電話裏傳來蕭聲的聲音，“我去接你。”
    樓歡：“我開車了，剛吃完準備回去。”
    蕭聲聽到電話裏有人叫了一聲“學姐”，劍眉一蹙，她不是和喬靈吃飯嗎？
    怎麽簡亦星也在？
    “等我去接你。”
    電話掛斷，樓歡沒有反駁的餘地，她停頓一下，又想問你知道我在哪嗎？就來接我。
    “亦星，你剛剛叫我什麽事？”
    簡亦星靠過去，小聲說：“學姐，有人在跟蹤我們。”
    後麵跟蹤的兩人：“！！！”
    草！
    怎麽能靠這麽近！
    一個激動，不小心和路人撞在一起，小四和小五隻好背轉著身子，和路人道歉。
    樓歡想回頭去看是誰，簡亦星擋住：“別回去，趁現在快跑。”
    拉起樓歡的手撒腿就跑。
    小四小五回頭，人不見了。
    完蛋，蕭爺鐵定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