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欺負我媽咪！”小錦鯉生氣地從二奶奶腿上下來，把龍龍推倒在地上。
    “哇嗚嗚嗚……”龍龍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妹妹……”
    “你幹什麽推龍龍！”吳雪趕緊過去扶龍龍，順手推了小錦鯉的一下。
    小錦鯉天天紮馬步下盤穩，後退一步就穩住了。
    樓歡看見女兒被推，顧不上腳踝的疼，生氣地站起來：“你憑什麽推我女兒？”
    “她推我兒子！”吳雪底氣十足，看龍龍的兩隻小手都蹭破皮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些可都是證據。
    “是龍龍先推了我。”樓歡把女兒拉到身後護著。
    聽到哭聲的其他人趕過來。
    船船立馬去告狀，“爸爸爸爸，他們欺負人！龍龍哥哥推媽媽，三嬸推姐姐！”
    楊柳去趟廁所的功夫，就聽到自己的寶貝孫子就被人欺負了，急急按著輪子過去。
    蕭乘風把兒子抱起來，楊柳著急地問：“怎麽樣？摔哪裏？天啊！都流血了！韓醫生呢，趕緊叫韓醫生過來給龍龍包紮啊！”
    “韓醫生過來要時間，我來處理吧。”蕭可可轉身去拿醫藥箱，龍龍坐在爸爸懷裏，哭個不停。
    吳雪蹲在旁邊哄著孩子。
    蕭聲先問問女兒手臂痛不痛，小錦鯉搖頭，看向龍龍：“不許哭！我媽咪都沒哭，你哭什麽！”
    龍龍嚇得打了個嗝，抿著嘴想哭不敢哭，怕妹妹更加討厭他。
    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可憐得讓人心疼。
    “蕭念玟，你怎麽沒教養！推哥哥就算了，還凶人。”楊柳不敢對樓歡發火，難道還不能對一個孫輩說教嗎？
    剛說完，蕭聲和樓歡同時斜過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看著任人拿捏的樓歡，眼神竟然和蕭聲有七八分像。
    黑沉沉的，透著一股子寒氣，像刀子一樣剜過來，還是兩把。
    楊柳心裏咯噔一下。
    “你罵姐姐？”船船歪著腦袋問她，一隻手背在後麵，說完就快速地把一隻仿真蜘蛛放到楊柳腿上。
    “啊！蜘蛛！快，快拿掉它！”楊柳一頓尖雞叫。
    船船哈哈大笑，遙控蜘蛛往她身上爬。
    無人敢上前去，蕭乘風抱著兒子不方便，隻好求助地看向二叔二嬸。
    蕭二叔說：“就是隻假的，怕什麽。”
    蕭二嬸左右為難，說到底一開始是龍龍跑過來搶東西，還推長輩。
    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嫂嚇破喉嚨，隻好自己親自過去把仿真蜘蛛拿起來。
    “哇！二奶奶你好勇敢！”船船睜著烏溜溜的眼睛。
    蕭二嬸捏一下他的臉蛋：“不許淘氣，她是你奶奶，是長輩。”
    “啊？”船船撓撓腦袋，“我奶奶不是去天上了嗎？還有外公外婆，他們變成星星啦。”
    蕭二嬸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蕭聲沒讓孩子認楊柳，但是認了她們一家。
    她也總算看明白蕭宅的形勢，也終於明白丈夫為什麽隻要了女兒的10％股份。
    蕭聲願意讓她們一家回來，還尊她們一聲二叔二嬸，願意給主院住，願意讓孩子認他們，是還念情分。
    如果還順著杆子往上爬就是他們不義了。
    樓歡的腳踝腫得發亮，龍龍的手也摔破了皮，樓歡拉著蕭聲不讓他責罰。
    隻是晚飯回去以後，她難過地說：“龍龍不是以前的龍龍了，以前的龍龍有好吃的，大清早都會跑過來分給我們，笑起來又乖又甜。”
    “隻是一兩個月的時間，你說怎麽說變就變了？”樓歡好奇地問。
    “吳雪。”蕭聲正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用棉花沾上酒精，一圈圈地擦著腫起來的地方，“舒服嗎？”
    “嗯，涼涼的，謝謝老公。”樓歡眯著眼睛笑，又想起他說了吳雪的名字。
    這個名字在她腦子裏滾一圈以後，揣測道：“你的意思是龍龍的性子變了，和吳雪有關？”
    “這段時間吳雪很盡職盡責，大多時間都是她在教導龍龍。”
    酒精幹得很快，蕭聲不厭其煩地換棉花，沾酒精，一遍遍地擦拭，還會低頭給她吹氣，像山間清涼的風。
    樓歡被伺候得十分舒坦。
    “查得怎麽樣了？龍龍好好一顆苗子，再跟吳雪待下去，就要歪了。”
    “查到一點。”蕭聲側頭望著她，目光微沉，“之前給吳雪做孕檢的醫生說她懷的是女孩。”
    但龍龍是男孩。
    樓歡下意識要收回腳，腳脖子被大掌握住，讓她別動。
    “竟然真的不是啊！”她睜圓眼睛，迫不及待地問，“那周洪說的那個小女孩呢？不會真是吳雪女兒吧。”
    蕭聲道：“見不到，那個小女孩天天待在家裏不出門，沒辦法拿到樣本做親子鑒定。”
    “不管那個小女孩是不是吳雪的，現在問題來了，龍龍是誰的孩子？”樓歡想到外麵的傳言，驚詫道，“不會是蕭乘風哪個情婦的私生子被她抱來了吧？”
    “聽說這種情況在你們豪門家族裏很常見來著。”補充就補充，樓歡偏偏多說了兩個字“你們”，隨即迎來蕭聲沉沉的目光。
    他不喜歡樓歡和他分你我，於是糾正：“是我們，你也是豪門。”
    “對對對，我們豪門我們豪門。”樓歡討好一笑，忽然一拍腿，“老公，拿到那個小女孩的樣本做親子鑒定，可以拿龍龍和蕭乘風鑒定啊，而且龍龍今天手受傷了，剛好有血，我去翻垃圾桶。”
    “坐下。”蕭聲也不明白，她怎麽能想到自己去翻垃圾桶，這種事要做也是他去做。
    不對，有傭人。
    正好奉雪帶著孩子過來了，蕭聲招呼奉雪過來，低聲吩咐她去拿龍龍的血和蕭乘風的頭發或是唾液……隻要是能用來化驗的東西都可以。
    奉雪秉承著不多問不好奇的規矩，隻管去想辦法做事。
    隨著人出去，蕭聲抬眸看向孩子，“檢討寫好了？”
    兩個孩子“嗯嗯”點頭，蕭聲讓他們拿給媽媽檢查。
    樓歡接過兩頁紙，第一眼眉頭一皺，多看一會，抿緊的嘴唇忍不住想打開發笑，最終還是沒忍住，“噗”一聲笑出來。
    蕭聲掃了一眼，弟弟那份滿頁的圈圈，姐姐那份倒是沒有圈圈，就是偏旁部首分家。
    老父親忍不住皺眉。
    樓歡笑：“來來來，自己來念念，兒子打頭陣。”
    船船張著嘴開始念：“我錯了……”
    “不對不對，你要照著你寫的念。”樓歡指著紙上的字說。
    船船：“我圓了，我不圓圓放圓圓口下人……”
    樓歡捧腹大笑，好一會才緩過來，“崽啊，你還沒圓，你要多吃點才會圓。走不動路的時候不用人抱了，媽咪將你團把團把，圓滾滾的，自己的路自己滾好不好呀？”
    蕭聲忍俊不禁。
    真是孩子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