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看上蕭聲？
    樓歡其實也說不清楚，她抱著兒子坐上車，又把兒女拉過來坐在旁邊，蕭爺最後上車。
    “時間久就看上了吧。”她知道都不確定。
    蕭爺看她一眼，道：“你和秦時安華赫澤待的時間更久。”
    顯然樓歡的理由說服不了他。
    “可是他們是舅舅啊。”小刀子女兒又開口了。
    “他們後來才是舅舅。”蕭爺頭次在女兒麵前談不上和顏悅色。
    樓歡笑，“你怎麽還記著他們？時安哥哥快成你妹夫了，華赫澤人家有小學妹呢，別瞎想。”
    船船還掛著點淚珠，坐在媽咪的懷裏才能聊以慰藉，晃著小短腿。
    “媽咪，你是因為爸爸長得帥嗎？”
    “對，你爸爸是顏值天花板。”樓歡捏捏兒子軟乎乎的肚子，像在捏包子。
    “船船也長得帥啊，媽咪你不要喜歡爸爸，爸爸是大壞蛋。”說完還哼一聲，小腦袋扭向窗外。
    蕭爺也哼一聲。
    父子倆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蕭聲頓時平添一股幼稚，樓歡直樂嗬。
    她向兒子解釋：“媽咪和你爸爸是互相看上的，所以離不開啦，那就隻能委屈我們船船了。”
    船船動動身子，噘嘴道：“好吧。媽咪，我真的要住學校不能回家嗎？我想每天看到媽咪和姐姐。”
    樓歡附在他耳邊說：“你說你也想每天看到爸爸，你最喜歡爸爸了，爸爸就會同意你每天回家啦。”
    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在給父子倆造台階。
    奈何“船”心似鐵，轉不過彎來，大聲說：“才不是！我最喜歡的是媽咪和姐姐，才不是壞蛋爸爸。”
    樓歡屏氣：“……行吧。”
    救不了。
    蕭聲慢條斯理道：“一個星期回一次家還是太頻繁，一個月一次吧。”
    “一個月！”船船瞪大眼睛，“我不要！媽咪我不要！媽咪我不要！”
    “坐好坐好，小心摔了。”樓歡抱緊兒子，扭頭去瞪蕭聲，“你差不多得了，別嚇唬孩子。”
    “我可是壞人。”蕭聲堅持己見。
    樓歡往後一靠，“行吧，我也一個月回一次家。”
    蕭聲冷臉。
    夫妻倆憑空對視，樓歡有恃無恐，一周她可以接受，一個月見不到兒子她才不幹。
    蕭聲敗下陣來，改回一周。
    有一個月的對比，一周船船立馬接受良好，臉上重新綻放笑容，蕭聲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小錦鯉看看弟弟，看看爸爸，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下車後，蕭聲彎腰抱起女兒，“今天爸爸教你一個道理，出自一位學者周老先生的‘開窗理論’，老先生說，我們國人的性情是喜歡調和折中的。”
    “比如說，一間屋子太暗，你想開一個窗，大家不允許，但是你說你要直接把屋頂拆掉，大家就會來調和，說開窗就可以了。”
    “結合爸爸和弟弟剛剛說的事，住校一周和一個月，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小錦鯉眨眨眼睛，思考片刻，緩緩張起小嘴解釋：“爸爸一開始說住一周，弟弟不願意，後來爸爸說住一個月，弟弟更加不願意，爸爸又說一周，弟弟就願意了。”
    蕭聲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可是一開始，爸爸就說的是一周啊。”小錦鯉恍然大悟，眼睛睜圓，“弟弟上當啦，還不生氣。”
    “小錦鯉真聰明，學到了嗎？”蕭聲滿意地勾唇。
    小錦鯉“嗯嗯”點頭，表示學到了，還學會舉一反三：“我想要一百塊錢，我就說要兩百，媽咪不同意，我再說要一百，媽咪就會同意了。”
    “咦！”小錦鯉似乎想到什麽，“喬姨說這個叫討價還價。”
    蕭聲眉眼一彎，笑得愉悅，看來女兒是悟到了，但他有必要解釋一下討價還價和“開窗理論”的不同。
    “你們父女嘀嘀咕咕說什麽呢？”樓歡走在前麵，回頭看向沒跟上的兩人。
    蕭聲抱著女兒大步流星過去。
    小錦鯉說：“媽咪，我也想和弟弟住學校。”
    “好哇姐姐！”船船頭一個讚成，“媽咪說，住在學校更容易找到新娘子哎。”
    樓歡看著兒子別爹坑還樂嗬嗬，隻好這麽安慰他，先住一個星期，下個星期就不住了。
    誰知道這小子為了找媳婦，打算一直住下去，現在還要拉著姐姐一起。
    樓歡無奈：“你姐姐不用找新娘子。”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要找的是新郎。”船船拍著胸脯說，“我幫姐姐找。”
    “不是討厭我跟你搶媽媽？”蕭聲瞥他一眼，“你要自己找個人來跟你搶姐姐？”
    船船一聽，如臨大敵：“不行！姐姐你別住，我一個人住，我不怕。”
    蕭聲滿意勾唇。
    這對父子就是冤家。樓歡輕微搖頭。
    小錦鯉眼睛又亮了，高興地喊：“爸爸，這個叫什麽？”
    “這招叫偷換概念，或者打蛇打七寸。”蕭聲解釋一番，小錦鯉又點頭表示明白了。
    他和樓歡生的女兒不僅勤奮好學，而且一點就通，完全繼承老婆和他的優秀基因。
    樓歡牽著兒子的手，側頭小聲道：“你就拿兒子當工具，專門給女兒言傳身教？”
    蕭聲挑眉。
    “小心兒子長大知道了，天天跟你鬥智鬥勇。”樓歡想想那場麵，情不自禁莞爾，“其實還不錯，預防老年癡呆。”
    蕭聲：“……”
    “老婆已經想到我們的老年生活了，我很高興。”他不怒反笑。
    調侃未成功的樓歡撇撇嘴，“不理你，我找喬靈去，她和周洪應該到了。”
    開學第一天，郡英學校門口停著一排又一排的車，校園裏都是家長和學生。
    樓歡一家在幼兒園部，樓歡掃向小學部的方向，首先看到的不是喬靈，而是坐在輪椅上的精英男人——蔣厄。
    周洪拉拉喬姨的手，“我看到樓姨了。”
    喬靈轉頭，立馬高興地揮手，拉著兒子過去，“走，我們過去。”
    “蔣叔。”周洪回頭看了一眼，別喬靈拉著走快，“別管他。”
    就算沒莊庚在，蔣厄既不會丟，也不會讓人欺負去。
    周洪還是一步三回頭，他很感激喬姨蔣叔一起送他來學校，這樣他和那些有爸爸媽媽的小孩一樣。
    蔣厄頷首示意沒事，慢悠悠地跟著。
    大人們簡單寒暄，就介紹起家裏的小朋友來，周洪開口就是：“我叫周洪，你們叫我大哥就好。”
    樓歡一笑，開口道：“姐姐叫蕭念玟，小名叫小錦鯉，弟弟叫蕭思舫，小名船船。”
    兩人還沒開口喊大哥呢，周洪就拍著胸脯向大人保證：“樓姨，姨父，你們放心，小錦鯉小船船叫我一聲大哥，我會保護他們，誰都欺負不了。”
    渾身透著一股俠義之氣。
    書包又背得很規矩，像是一邊讀書一邊來行俠仗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