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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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止先聞到的是一股濃鬱的香味,香得他反胃。
    高陽品味再差也不可能送廉價香水,他對這酒吧巷子裏撿屍來的女朋友是要五萬給十萬……成倍的好啊。
    聽施卓說短短兩個月,高陽已經入不敷出,愣是沒發現這女的有問題。
    難怪時安要罵這廝傻白甜。
    “顧哥,你還沒睡呀?”薇薇整個身子倚進顧止懷裏,柔弱無骨的雙手去攀他脖子,“我知道顧哥在等我,我就來了。”
    顧止身子往後傾,手掌按在已經開啟錄音的手機上。
    “你在說什麽?我沒有等你。”
    兩人說話聲音都很小,但貼得近,聽得也就清。
    薇薇小拳拳捶在他胸口上,“哎呀顧哥,你討厭,別裝了,大家都睡了,沒睡的秦哥也忙著呢。”
    顧止一陣幹嘔,真的要吐了。
    想著還有任務在身,得忍住。
    “你是高陽女朋友,讓高陽知道了不好。”他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
    “高陽不會知道的啦。”薇薇把頭靠在顧止胸口,手已經開始不安分了,“顧哥……”
    顧止捉住她的手,“不要這樣,高陽就在旁邊,你怎麽敢?”
    “有什麽不敢的?”薇薇的手如遊蛇,纏上他的手指,顧止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薇薇湊到他耳邊,吐著熱氣,“你不覺得高陽在旁邊更加刺激嗎?顧哥~”
    顧止震驚了。
    高陽那傻白甜早被戴過綠帽子了!
    有這幾句話做證據應該夠了吧?
    這女的要上嘴了。
    顧止抬手就是一掌劈,薇薇呻吟半聲倒地,在深夜裏聽到這種聲音不會有人理。
    他甩甩手,撿起手機關掉錄音走出帳篷。
    晚風一吹,想快點把身上沾染的惡心味道散掉。
    這女人待過的帳篷肯定是不能住了,另一個帳篷裏住的施卓女朋友更加不能去。
    跟元兒他們三擠一個雙人睡袋也不現實。
    愁得他掏出打火機,吧嗒點起一根煙,叼著一點星火往遠處走去。
    手機振動一下。
    秦時安:【你去哪?】
    顧止震驚:【你還有空玩手機?你是不是不行?】
    秦時安覺得自己就不該說話。
    顧止:【你別管我,我去車裏睡。】
    他還把剛剛的錄音發秦時安一份,叼著一點星火往車子那邊去,遠遠瞧見一個人。
    灰色運動服,高馬尾,手裏提著望遠鏡設備,躬身進帳篷裏,漆黑中亮起一盞淺黃的燈。
    薛佳彎腰放東西,聽到有腳步聲接近,握緊手裏的三腳架回頭,猛地揮上去。
    “嘶!”顧止螳臂當車,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見是熟人,薛佳鬆口氣,罵道:“有病。”
    “有病的到底是誰,下手這麽重。”顧止穿的又是短袖,手肘不止青紅一片,還劃出一道血痕,“就你這清湯掛麵的,也就老頭看得上你。”
    薛佳不理他的叨叨,丟一瓶碘酒過去。
    “我抹不到,你打的你來。”顧止朝她走過去,搶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喇喇地伸著腿,抬起手臂。
    像個坐等伺候的大爺。
    薛佳站著看他片刻,拿起碘酒過去,潑了一手臂的紅。
    顧止又“嘶”一聲,身子往後退了一下,“你哪來的大小姐脾氣?上山的時候害我摔一跤,現在還打我,還想痛死我。”
    薛佳心裏罵他一句無賴,顧止看著她說:“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別以為背後有個老頭子給你撐腰你就目中無人。”
    他看著那個老頭穿著平平也不太像有錢的樣子,但是又說不準是人家低調。
    這麽大年紀還養隻小金絲雀,確實得低調點。
    “出去。”薛佳把剩下的半瓶碘酒丟給他。
    顧止往睡袋上一躺,悠然自得道:“我今晚就睡這,不白睡,我給錢。”
    “你劃傷我我也不和你計較了,還給你個好選擇,那老頭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你以後跟著我。”
    “我三十不到,有錢,長得也不差,良禽擇木而棲,要選也要選棵挺拔的鬆柏,你掛一棵老歪脖子樹上幹嘛?”
    話是真的多。
    薛佳罵他有病。
    顧止:“你能不能換個詞?轉來轉去就這倆字。”
    薛佳:“神經病。”
    顧止:“……”
    不僅換了個詞,還多了一個字。
    薛佳見他是不會走了,也懶得起衝突,轉身出去。
    “你去哪?”顧止坐起來抓住她的手腕,想到什麽後不斷使力,“想去找那老頭?我還比不上一個老頭?”
    頓時來氣。
    一手把人拽懷裏,一手熄掉營地燈,滾在睡袋上。
    薛佳被緊緊箍在懷裏,氣不打一處來,用手肘去撞擊他的腹部,梆硬。
    “沒用,我天天鍛煉身體,有腹肌。”顧止抱著懷裏的人猛吸一口,隻有淡淡的洗發水味,就是市麵上最普通那種,都比高陽女朋友的好聞百倍。
    聽到深深的呼吸聲,薛佳臉都綠了。
    這人不止是個話癆,還是變態。
    她掙紮一下,顧止八爪似的箍住他。
    恍惚間好像有什麽地方在變化。
    薛佳身子僵住,眼底流露出一點驚恐。
    ……
    晨光的熹微灑落山頂,有的人還在呼呼大睡,秦時安和施卓四人已經坐在草海裏看日出。
    秦時安要給蕭可可拍照片,蕭可可的表情不太願意,秦時安隻好搬出蕭二叔。
    拍了有十多張。
    都是背影和側臉,白裏映淺藍的真絲長裙,披著秦時安寬大的外套,墨色長發在晨風中翻飛。
    秦時安剛把照片發給叔叔阿姨,又發兩張日出照片到家人群裏,沒注意多點了一張蕭可可的照片進去。
    前麵兩張照片無人問津,最後一張被引用一次又一次,爸媽和妹妹誇得天花亂墜。
    他和蕭可可坐在一塊,隻要可可轉頭就能看見。
    蕭可可轉頭了。
    “……”秦時安心虛解釋自己是不小心。
    蕭可可沒說什麽,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四人回帳篷去吃早餐,老遠就聽到薇薇在哭。
    駱高陽抱著人在懷裏哄,生氣地喊:“顧止呢?顧止躲哪去了?給我滾出來!”
    “不是,駱哥,你也不能隻聽她的一麵之詞。”關元元不悅道,“說不定她賊喊捉賊。”
    薇薇趴在駱高陽懷裏哭得更凶了。
    駱高陽心疼壞了,斬釘截鐵道:“我們薇薇不是這種人!她怎麽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關元,我知道你不喜歡薇薇,覺得她農村來的,看不起她,但你也不能汙蔑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