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戰屍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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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著杜真越發熱誠的眼光,內心忽然衍生出一絲不安來。
場中,七具屍傀齊心協力,重重的一拳拳砸下,杜真雖然安然無恙,但是那衝擊力的餘波,已經在杜真身後的地麵上,震出了一道又一道碩大的圓形地陷。
趁著杜真又接下了屍傀合力一拳的間隙,嚴石原眼疾手快地在指尖捏出了一個奇怪的法訣,沿著傀儡線射入七具屍傀之中。
“屍傀,毒針噴射!”
但見得七具屍傀忽然張開了大嘴,隨即一陣撲簌簌的聲音傳來。
一片密集的杜真,忽然從他們口中朝著杜真飛射而出。
此時的杜真,正疲於應付七具屍傀的軀體攻擊,一個措手不及,忽然中針。
緊接著,一種詭異的深綠色便自傷口上開始,迅速傳遍了杜真的全身。旋即冒了一頭的大汗,直接倒在了地上。
先前看到杜真那麽慎用,夏侯勝還有點驚慌,此刻看著杜真中招倒地,他拍了拍胸口,笑道:“哼,就憑齊家那一堆廢物,也敢來壞我的事,想得美!”
見到杜真中了自己精心煉製的毒針,嚴石原也仰天大笑起來:“哈哈,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能嗎?繼續啊!繼續囂張啊!”
“還要帶走我們的項上人頭,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
忽然,他的眼角中多出了一抹陰影,他驚慌轉過頭去,發現杜真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此刻正微笑的看著自己,臉上古井不波,哪還有一點中毒的樣子:“什麽時候,你們產生了我中毒的錯覺?”
“這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你剛剛被我的毒針紮成了刺蝟的?!”
嚴石原聞言驚慌回過頭去,看著‘杜真’先前被自己一招‘毒針噴射’紮成刺蝟的地方。
那裏哪有什麽人,隻有一張蒙著桌布的椅子罷了。
旋即便驚愕的扭過了頭,手中牽著傀儡線,又一次凶猛的朝著杜真攻來:“哼,這麽好一個趁我大意要我命的機會,你沒有抓住,就再也不可能有了!”
杜真扭過頭,看著嚴石原十指不停的撥弄著,牽動著一道道隱形的絲線,扣在了屍傀的手臂上。
耳朵輕動,杜真聽到了一陣細碎的‘哢嚓’聲,就像是精密儀器齒輪轉動的聲音。
旋即他就發現,七具屍傀的雙臂上的盔甲,忽然如同機械零件一般脫落重組,重組成了一把把銳利森然的鋸齒手臂。
“受死吧,杜真!鋸齒手屍傀,飛速撕裂!”
隨著嚴石原一聲令下,這七具屍傀變換做鋸齒的手臂,如同電鋸一般,飛速的旋轉起來。
在空氣中切出的氣流如同一片片風刃,撕裂的空氣都似乎皺縮了那麽幾寸。
朝著杜真一揮,雖然杜真靈巧的躲過,但是那飛旋的氣流風刃,卻徑直砸在了杜真身後的地麵上。
“轟!”
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在地上斬出一道森然的溝壑,滋滋的衝進了地下好幾米,方才停息。
這一刻,人群紛紛嚇軟了退。
這一刀鋸齒手臂撕裂到自己身上,肯定不出一刻,就給絞成肉泥了吧?
大家的眼神都望向了杜真,但見他一直在躲避,並沒有正麵攻擊的意思。
那夏侯勝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叫囂了:“杜真,你再狂啊,你繼續厲害啊!你再給我們來個錯覺看看啊?”
躲避著七具屍傀斬來的鋸齒手臂,杜真抽空瞥了趾高氣昂的夏侯勝一眼。
心中一聲冷笑,嘲笑著這群蠢貨的無知。
他之所以一直沒出手,隻不過是在觀察這幾具屍傀的強度而已。
在這五百年的修行中,杜真也曾經擁有過幾具傀儡,不過不是從別人那搶過來的、就是別人送的。
如今在故鄉地球,看到了熟悉的東西,自然也起了點興趣。
不過,就先前的觀察來說,這七具屍傀,除了能讓自己研究研究屍傀的煉製方法,似乎並沒有什麽別的價值。
用一些巫族的老頭子來煉製屍傀,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這地板實在是太差勁了。
杜真選擇在某天把那個一直在背後搗亂的聖德太子給挖出來殺掉,然後拿他的軀體煉製一副屍傀來。
‘也許,那才叫做真正的屍傀吧。’
“哼,這就是你的最強戰力麽?真是無趣。”
杜真冷笑一聲,旋即催動了火玉扳指。
用血鳳石精煉過一次火玉扳指,如今已經晉級到了中品法器,其內的青黃之火,也精純了許多。
手中攥緊了一團青黃之火,杜真身形猛然暴退了幾步,腳下攢足了一股勁,旋即身形如長弓般激射而出。
“一念火崩!”
卷騰著一片如同火龍般的火舌,將那因突然失去目標,而湊在一起追趕而來的七具屍傀,盡數籠罩在內。
激烈的火光,似乎將那頭頂的日光都給比下去了。
杜真一拳崩開的火海中。
足足有三千攝氏度的高溫,在一刹那間迸發出來,所有籠罩其內的事物,都幾乎在這一刻頃刻間蒸發掉,人間消失了。
收起了拳勢,杜真點點頭,他的眼睛緊盯著那被自己崩開的火海中,七道屍傀的依稀身影。
眼角中,還注視著他們的控製著,傀儡師嚴石原眼中的神情變化。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杜真看穿了此刻的嚴石原,隻是麵上偽裝著鎮定,心裏早就已經慌亂如麻。
此時的嚴石原,心中的傲氣已經被杜真這一團青黃之火,燒成了一地渣渣。
杜真這一手青黃之火,本來就是陰修陰士的克星,如今又一次精進,想必此刻已經被自己這青黃之火,燒得了個外焦裏嫩了。
他那些控製屍傀的法力引線,也正在慢慢的被炎黃之火侵蝕著,漸漸失去了與屍傀的聯係。
沒有了傀儡的傀儡師,和一條任人宰割的鹹魚有什麽區別?
嚴石原的內心,此刻快要崩潰了,他自己都分不清額頭的汗珠,是因為高溫的炙烤、還是因為恐懼而淋漓。
‘這小子,太恐怖了!’
杜真的眼神掃過直抹汗的夏侯勝,看向已經放棄抵抗、徹底失去了對七具屍傀控製裏的嚴石原。
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怎麽?現在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拿著你們的人頭,回去交差去了。”
這一刻,全場都靜默了。
別說這風口上的兩人,其他賓客,也都生怕城門失火殃及魚池,閉口不言。
甚至連夏侯勝的老婆們,都沒人再敢說一聲。
這時,夏侯家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紅龍的響聲。
杜真聞聲回過頭,看見幾輛裝甲車碾碎了花園的鐵柵欄,衝進了場中,還有幾輛製式武裝直升機,正攪動著狂風徐徐飛來。
一個身著正統軍裝、戴著墨鏡,掛著少將軍銜的青年男子,正負手站在直升機上,一臉蕭瑟的俯瞰著自己:“小子,我警告你,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舉手投降,尚且還有活路!否則,絕無生機!”
“軍閥來人了!兒子?”
看到眼前著一輛輛裝甲車,夏侯勝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跑了過去。
嚴石原愣了下神,旋即也丟盔棄甲,再也顧不得管自己那七具被困在青黃火海中的屍傀,一路連滾帶爬的跟了過去。
見到兩人慌不擇路的朝著裝甲車跑過來,坐在裝甲車上的夏侯瑾,一道飛行符籙打到腳底,飛掠而過將父親、嚴石原帶起,躲到了一邊。
正想和父親互訴一番再見的欣喜。
忽然感受到一種極其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高溫。
他們惶恐的回過頭來,看到杜真在指尖凝聚了一團極其閃爍的火焰光點。
一瞬間應激性失明。
旋即一道冷漠的聲音飄入眾人耳中:“哼,別說區區軍閥來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要殺的人,也別想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