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爸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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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對警械的管理還遠沒有現在這麽嚴格,一般的聯防隊員,都會配發匕首、手銬和帶強光手電的高壓電擊警棍。
    剛開始,大家都覺得新鮮,成天把警械都掛在腰上顯擺。
    慢慢的新鮮感就過了,就覺得手銬和警棍還有點用處。
    匕首嗎?根本就是個擺設,真要遇著事了,麵對嫌疑人,你敢拿著匕首刺他?嚇唬他都沒用!切瓜削平果還怕傷了自己!
    所以,後來也就不會隨身帶著了,要麽鎖在辦公室抽屜裏,要麽放家裏。
    魏武記得,因為怕女兒魏冉拿到,他的匕首一直放在家裏大衣櫥頂上。
    一周後,從省廳傳來消息
    現場提取的與魏武的da采樣比對十分相似,相似度達到了。
    也就是說,每萬人中,最多隻有個人和現場留下的證物da近似。
    而且魏武的匕首、衣服上的黃泥都是鐵證。
    這讓魏武百口莫辯。
    關鍵還有村支書李國盛的證詞,他說和魏武分手時是十一點五十,與案發時間正好吻合。
    兩人最後分手的地方,並沒有發現魏武所說的一地煙頭。
    魏武不知道李支書為什麽這麽說,李國盛是他的堂叔,魏武剛開始進入聯防隊,也是李國盛找的關係,按理不會害他。
    所以,魏武隻能認為是李國盛喝多了,記錯了時間。
    至於煙頭怎麽沒有了,魏武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於是,魏武請求公安機關再次詢問李國盛,結果還是一樣。
    就這樣,一審的時候,毫無懸念,魏武被判處死刑。
    魏武不服啊!就提出來上訴。
    二審時,跟一審時一樣,法庭給他指定了一名辯護律師,是省高院退休的刑事法官。
    辯護律師看了案卷,又去看守所見了魏武。
    魏武還是老樣子,堅決不認罪,對律師的態度也很不友好。
    不過,這個辯護律師畢竟做過多年的刑事法官,他見過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眼光很毒,想在他這賣乖,很難。
    但他也從未見過哪個嫌疑人能像魏武一樣,挨過那麽多輪審訊,卻從沒有認過罪的,一般多是認了罪再翻案,隻有魏武,從頭到尾沒有認過哪怕一個字!
    而且,匕首的刀鞘一直沒有找到。
    結合魏武的表現,辯護律師覺得案件可能另有隱情。
    在法庭上,辯護律師指出
    首先da比對不能確定其唯一性。
    百萬分之三的比例,看似很低,但全省多萬人口,按照比例就會有多人的da相似;若是放在全國則是人。
    誰也無法確定,本地會不會剛好有幾個有著相似da的人?尤其是農村,同族同姓居住緊密,近親集中,這種可能性更不能排除!何況也不能排除流竄作案。
    其次是匕首沒找到。
    辯護律師認為由於那種匕首的特殊落鞘方式,如果刀和鞘分離則不便於攜帶。
    結合這種匕首的特點和大家使用的習慣,一般都是把匕首掛在腰帶上,抽出匕首後,刀鞘依然留在腰帶上。
    而且,刀鞘不是用卡扣掛在腰帶上,而是用腰帶從刀鞘上麵的孔裏穿過去的,解下刀鞘必須抽掉腰帶,很不方便。
    如果作案時,嫌疑人的匕首沒有掛在腰帶上,而是整個匕首連同刀鞘拿在手上拔出匕首的,則刀鞘就會被凶手隨手丟在現場,因為凶手既然沒有帶走匕首,自然也沒有必要特意帶走並藏匿刀鞘。
    凶手將匕首扔在現場,而不見刀鞘,隻能說明刀鞘是套在凶手皮帶上的。
    既然在魏武身上、家裏、沿途路上、水塘溝田都沒有找到刀鞘,這說明凶手有可能另有其人,刀鞘被真凶掛在腰上帶離了現場。
    最後,辯護律師向法院提出,按照最高人民法院有關通知精神,死刑的判決,必須要慎之又慎。
    此案的關鍵證據之一缺失,嫌疑人又拒不認罪,不宜判決死刑立即執行。
    最終,二審改判為死緩,兩年後,又被減為無期徒刑。
    經過幾次減刑,魏武現在的刑期是年,已經服刑年,還剩下年。
    這也是因為魏武一直堅持不認罪,減刑才比較慢,一般情況下,死緩最終都是服刑年左右的。
    魏武被抓走的時候,魏冉才歲,什麽也不記得。
    她隻依稀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是五嬸帶著的,媽媽出去打工了。
    外婆因為厭惡爸爸的原因,根本不管她,也不讓她媽媽管,最後是隔壁的五嬸收留了她,要不然,她早就餓死了。
    一直到魏冉八歲的時候,已經讀三年級了,才被媽媽接到了身邊。
    這時候媽媽家裏已經有了一個叔叔,還有一個一歲多的弟弟。
    魏冉進了新的學校,再也沒有人叫她“犯”崽子,這才能夠安心的讀書學習。
    在老家的時候,無論在村裏還是在學校裏,魏冉都沒有玩伴,隻有五嬸的兒子大剛護著她。
    看著痛哭失聲的高大漢子,想起小時候的苦,魏冉心裏酸楚,卻又哭不出聲音。
    良久,才想起一句安慰的話
    “爸,你,受苦了,保重身體,聽管教的話,好好改造,很快,
    就能出來了。”
    她知道,爸爸減刑了,還有三年就刑期滿了。
    三年,自己就大四了,應該要開始實習了,日子就有奔頭了。
    魏武死勁地搖頭
    “不,我是無辜的,冉冉,你相信爸爸,爸爸不是壞人,爸爸是無辜的!”
    聽了爸爸的話,魏冉有些錯愕。
    一直以來,五叔和五嬸都說爸爸是冤枉的,村裏很多人都這麽說。
    魏冉並沒有太多在意,隻是心裏頗有些不以為然,錯了就是錯了,犯了罪就要受到懲罰。
    稍大一些後,聽人說爸爸一直就沒有認過罪,一直在申訴,根本不配合改造,以至於一直沒有得到減刑的機會。
    魏冉甚至覺得這個人不僅壞,還很頑固。
    魏冉無法接上爸爸的話,想了想,轉移了話題
    “爸爸,我考上大學了,本來報的是第一軍醫大學,政審沒過關。
    最後錄取了金陵醫科大學,不過已經很好了,”
    魏冉本來不想說這件事,可是見這人至今不認罪,便有些惱了,故意拿話刺激他一下。
    魏武聞言抬起頭,流著淚看著女兒,複又低頭用左手死勁扯著頭發。
    女兒上大學了?
    哦,是了,已經過去年了,女兒歲了。
    魏武想象著這些年女兒遭受的苦,很清楚自己這個“殺人犯”的身份會給女兒帶來什麽。
    “好好真好,你今年應該是了,
    就要上大學了,小時候吃了不少苦吧?”
    魏武語無倫次。
    見爸爸發問,魏冉接著說
    “你出事後,外婆因為恨你,不讓媽媽管我,逼著媽媽一個人出去打工,也不準外公和舅舅管我。
    還是五叔和五嬸接納了我,媽媽瞞著外婆也會偶爾偷偷地寄錢給五嬸。
    平常五嬸下地幹活的時候,就是大剛帶我玩,後來大剛哥上學了,沒人帶我,我便也跟著上學了。
    大剛說話遲,到十歲才讀書,所以,我五歲就上一年級了。
    大剛哥有點憨,大家都叫他憨子,但他個頭特別高,長得又壯,有他護著,別人也不敢欺負我,就是沒人和我玩。
    不過因為上學早,所以今年十七歲就高中畢業了。
    後來,媽媽再婚了,繼父藤叔叔也是農村人,很好的一個人,得知我還在老家,就勸媽媽接我過去一起生活。
    小學的時候,我除了語文,成績不是很好,後來去了媽媽那裏讀書,才慢慢好起來。
    前兩天查到錄取了,就打電話告訴了五叔和五嬸,他們讓我來看您,說讓您高興高興。
    剛好今天是你的農曆生日,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作者題外話】ps謝謝大家閱讀,希望大家喜歡,我會用心寫好看的故事!
    現在就求銀票會不會早了?我都不好意思!
    算了,隻要你們喜歡,就給點鼓勵吧!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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