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賤婢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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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君策隻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並不言語。

    他帶白嫿進宮,一是為了白嫿,二是為了讓周易安和太子看清楚,陛下身強體壯,想要篡位,絕無可能!

    “陛下冤枉!長歌真的沒有傷害郡主和孩子,都是那賤婢害的!長歌已經砍了她的手臂當做懲罰,那賤婢是死是活,一切聽陛下處置!”她跪在地上,急切的說著。

    暈死過去剛醒過來的明香聽見這話,頓時嚇得渾身發抖,她一個婢女,何時見過天子容顏,這一見竟然就是要自己死。

    分明就是二夫人要她這麽做的,如今事情鬧大了,就將一切罪責都怪在自己身上。

    一瞬間,明香身上擠壓的怨恨通通爆發。

    “不是的陛下,是二夫人讓奴婢這麽做的,奴婢也不想傷害小少爺,是二夫人說……”

    “賤婢敢爾!”

    她話還沒說完,臉上就遭到完顏長歌狠狠一巴掌。

    她瞪大雙眼,透著威脅和狠意。

    “妄我對你這麽好,你竟敢在陛下麵前構陷於我!”

    完顏長歌怒不可遏,一雙眼睛死瞪著她。

    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你怨恨我將玉珠納給將軍做妾,你卻依舊隻是個丫鬟,你心裏妒忌,便要這般害我!”

    完顏長歌腦瓜子轉的快,一下子就找到了個完美的借口。

    這府裏丫鬟們爭風吃醋乃是常事,更何況同是身為丫鬟,一個做了妾,一個卻還要做丫頭,就更是容易遭到妒忌了。

    聞言,周易安眼神變了好幾遍,抿著唇沒有說話。

    那一巴掌打的狠了,直直的將人嘴角打破,猩紅的血絲滲透出來。

    明香簡直不可置信。

    “將軍!將軍,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

    完顏長歌一把扯開她,咬牙道:“你先前便妄圖勾引將軍,幾次三番偷穿我的衣服我都忍了,如今你要害我,我是如何也不能忍的!”

    “陛下,長歌是郡主求放出來的,長歌心裏一直都很感激郡主,從未想過要謀害郡主,還望陛下明查!”

    她一張嘴能說會道,黑的都說成了白的。

    白嫿揉了揉脖子,沒有吭聲,她倒想要看看,這個時候,完顏長歌會怎麽自保。

    “明香,你別忘了,你的阿娘還在等你!”

    她抓著明香的手,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惡狠狠的說著,那聲音裏充斥著冷意。

    明香身子狠狠一抖,她這才明白過來,完顏長歌要她死,就算陛下信以為真,但將軍是太子的人,太子會保他自然也會保二夫人。

    而她一個卑賤的婢子,這條命本就不值錢。

    她現在若是和二夫人對著幹,即便僥幸活了下來,那她以後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的!

    她還有阿娘,還有一個弟弟,憑著二夫人的手段,又怎會放過他們。

    隻一瞬間,明香就已經想明白了,她麵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上,身若篩糠。

    “嫿嫿,她說的可都是真的?”明德帝將目光看向白嫿。

    她自千裏江山屏風圖後走過來,垂眸看著地上的完顏長歌,看見她眸子裏的哀求和卑微。

    心裏嗤笑一聲,現在知道求她了?

    她腦袋還疼的厲害呢。

    “卻是那婢女傷的我兒子……”

    薄唇上揚,妖邪魅惑,眉宇間風情流轉:“不過……”

    她又看向完顏長歌,話鋒陡轉。

    “二夫人束下無方,放任丫鬟肆意張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明香已經徹底放棄了掙紮。

    周易安雙拳緊握:“郡主,長歌對你一向親如姐妹,她身子不好,還望郡主能夠看在我的份兒上,饒了長歌這一次!”

    即便是這樣,他也要護著完顏長歌,不舍得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卻沒有想過,如果不是這具身體早就換了芯子,如今白嫿還不知道要被他的好長歌折磨成什麽樣子。

    就連那孩子也是活不下去的。

    她眉宇間充斥著冷意,卻言笑晏晏:“夫君說的極是,本郡主和長歌情如姐妹,又怎會舍得讓她吃了苦頭呢。”

    “該如何處置,一切還得聽皇帝舅舅的。”

    她一個郡主哪兒來的那麽大權利,明德帝不怒自威,沉聲說道:“既然這賤婢不再否認謀害郡主一事,便拖下去亂棍打死。”

    “至於你……”明德帝冷哼一聲。

    “杖責五十,周易安罰俸祿半年。”

    杖五十?!

    周易安瞳孔一縮:“陛下,長歌身子嬌弱,怕是無法承受這五十杖責,臣懇請陛下從輕處罰!”

    杖五十已經是明德帝最大的讓步了,周易安竟然還想得寸進尺。

    “混賬東西!她身子嬌弱,孤的嫿嫿就是鐵打的身體嗎?”

    明德帝就差沒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了。

    完顏長歌跪在地上磕頭:“陛下聖恩,長歌甘願領罰!”

    沒關係的!

    不過是杖責五十而已,她自幼習武,身子硬朗,隻是平日裏裝的柔弱,皆是為了博得周易安的憐惜罷了。

    “隻要這五十杖責能讓郡主釋懷,長歌便無論如何都受的住!”

    “長歌!”周易安咬牙,這一刻他隻痛恨自己無比軟弱,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

    明明自小就給她許下的諾言,要護她一生無憂,可自從嫁給她後,她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不是被白嫿壓在頭上,就是被白嫿各種羞辱,這種日子,周易安已經過夠了。

    “嫿嫿沒事就好,這家事鬧到朝堂上來,易安你未免太縱容這妾室了些。”

    白戰野目光閃爍,淡淡的說著。

    他方才瞧著陛下生龍活虎的樣子,心裏已經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如今更是要做出一副孝順的麵孔來。

    說道:“父皇您身子剛大好,不宜動怒,莫要為這些小事再次傷了身子,兒臣陪您回去歇歇。”

    他上前攙扶著明德帝,明德帝一雙犀利的老眼沒有錯過白戰野眼裏的光和野心。

    當即冷哼一聲:“孤身子大好,你應該很失望。”

    白戰野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臉上卻保持著笑容:“父皇說笑了,做兒子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父親身體康健,福壽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