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長歌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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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君策轉動著手指頭上的白玉扳指,沉聲道:“陛下寬心,臣會親自護送郡主回府。”

    “還是你最懂孤。”

    明德帝讚許的點了點頭。

    明香被拖出去,嘴裏塞了厚布條,五花大綁在長椅上,每一棍子下去都能聽見皮肉綻開的聲音。

    她發不出慘叫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完顏長歌,血水滲透口裏的布條一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攤觸目驚心的痕跡。

    光是看一眼,完顏長歌都覺得渾身發涼。

    “別急,她死了,下一個就該是你了。”

    那輕飄飄猶如惡鬼一樣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開,完顏長歌死死的咬著唇,眼裏的恐懼在狠狠的綻放。

    血色醞釀在地上,如同綻開的一朵絕美的血色之花,她眼裏映著那抹腥紅,邪惡的光被一點一點的暈染。

    禦醫給孩子塗了活血化瘀的藥膏在手臂上,大抵是很清涼止痛,孩子舒坦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在蕭君策懷裏咯咯的笑著。

    很快明香斷了氣,身上皮開肉綻,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他們將明香拖走,斷氣的時候她還睜著眼睛,盯著完顏長歌的方向。

    白嫿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笑得人後脊發涼,總覺得這種笑容太過於殘忍詭異。

    “二夫人,請吧。”

    負責施以杖刑的人麵無表情,那長凳子剛剛才躺了明香,地下還有一灘血水。

    她的內心在恐懼尖叫,遲遲沒有上前。

    “二夫人這是要抗旨?”蕭君策那廝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施邢的人過來直接抓住她的雙手將人拖過去。

    “不,不要……”

    她還試圖反抗,被壓上去的時候,她甚至清楚的感受到了明香就在凳子上的餘溫。

    想到明香死去時的眼神,她就一陣恐懼想吐。

    幾棍子下去,尖叫聲慘絕人寰,白嫿坐在殿宇裏的矮榻上,細細享受著完顏長歌的慘叫。

    “易安哥哥,易安哥哥救我!”

    “長歌好痛……”

    外頭是完顏長歌不停痛呼求饒的聲音,宮裏的人下手都是很有技巧的,既不能將人給打死了,又能讓人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況且惠安郡主和蕭太傅就在殿裏等著,哪怕對方是將軍,他們也絲毫不敢手下留情,隻有卯足了勁兒去打。

    她身上裹了一層厚棉被,打在身上不會像明香那樣皮開肉綻,卻會讓人直接感受到那種鑽心的痛。

    周易安臉色鐵青,他別過臉,不忍心去看,更不忍心去聽。

    “周易安,本郡主命令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瞧著,你要是敢閉上眼睛,本郡主要她的命!”

    不忍心?

    嗬?

    以後不忍心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可得提前適應一番,否則日後真正生不如死的時候,他隻怕是會崩潰的吧。

    想要一個人徹底崩潰,就得從她在乎的東西下手。

    越是在乎什麽,就越是要毀掉什麽。

    隻有讓人跌下痛苦的深淵,才能向往以前的光明生活。

    周易安聽著完顏長歌的求饒聲,忽然大喊。

    “夠了!夠了!”

    他撲通一聲跪在白嫿麵前,臉色隱忍。

    “郡主,我求求你,放了長歌!”再打下去,長歌會沒命的!

    “哦,求我?”白嫿很是驚訝,蕭君策默不作聲的喝茶,又時不時的逗弄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孩子是他的。

    畢竟這位冷麵閻王都是笑裏藏刀的,但如今抱著那小家夥,臉上也難得露出幾分真笑容來。

    看的讓人覺得不真實。

    冰涼的手指挑起周易安的下巴,她笑得明豔生花。

    “你想怎麽求我?”她撇撇嘴。

    “我願替長歌受罰,哪怕雙倍!”

    他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完顏長歌被打的沒了聲兒,暈死過去後又被宮人一盆冷水下去澆醒。

    這種折磨,他尚且難以承受,又何況是長歌。

    “嘖,你是本郡主的丈夫,本郡主哪裏舍得讓夫君受罰呀。”

    她的手總是在有意無意的撩撥著,蕭君策的目光落在她那雙柔荑上,眼神沉了沉。

    “現在三十棍了,還剩下二十棍,打完的話,她命差不多也就沒了。”

    這可是冬天,這樣打下去是會要人命的,白嫿當然清楚。

    “郡主想要如何?”他周易安能伸能屈,隻要能保住長歌,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本郡主要你接下來的時間都隻能待在東院,沒有本郡主的許可,不許踏入西院半步,你要在東院履行屬於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職責。”

    白嫿眉眼含笑的說著。

    捏著茶杯喝茶的蕭太傅聞言,那茶杯瞬間化成了齏粉,一旁的小太監嚇得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

    這位活閻王又怎麽了!

    “你應是不應?”

    她知道,讓周易安和自己待在一起,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要是完顏長歌知道了,那就更難受了。

    她白嫿就是喜歡讓別人難受,自己開心。

    “我應!”

    話音落下,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外頭的杖責也停了下來。

    完顏長歌就如同一條死狗一樣癱在那裏一動不動,周易安第一時間衝過去。

    白嫿卻道:“我們之間的條件,是從這一刻就開始履行的,你若想要她繼續受罰,大可直接過去。”

    周易安的身子生生僵硬在原地,他幾番掙紮,才回到了白嫿身邊。

    “你要記住,本郡主才是你的結發妻子,而她……一個低賤的妾室而已,沒有本郡主,她啥也不是!”

    周易安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宮人動作粗魯的將完顏長歌抬走送出宮門。

    蕭君策高大的身子壓了過來,那陰影造成的威壓讓人心裏一陣發慌。

    “郡主今日好生威風。”那廝冷言冷語,一點兒好臉色都沒有。

    白嫿眨眨眼:“哪裏哪裏,和蕭太傅您比起來,還是差太遠了。”

    但太監覺得,這倆就是一路貨色,平日裏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郡主,沒想到收拾人的本事還是很有一把刷子的。

    她靠近周易安,個頭比他矮了一個腦袋,卻仰著頭,眼裏含著嘲諷。

    指腹細細摩挲他的下巴,嘴角是明豔的笑容:“你對本郡主可有不滿?”

    她麵帶笑容,對著周易安一陣吐氣如蘭,蕭太傅如狼的目光盯著她,似能將人活剝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