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狗都不喝

字數:4112   加入書籤

A+A-


    啊?

    東籬眨了眨眼睛,聽見白嫿說:“你信不信本郡主隻要勾勾手指頭,就有大把的男人送上門來,那蕭君策不是自詡不近女色麽,還不是對本郡主好一番諂媚。”

    東籬趕緊上前拉著郡主搖頭,說:“郡主,這話可說不得呀!”

    要是叫外人聽了去,郡主怕是要落得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名聲。

    “那蕭太傅……蕭太傅分明是狼子野心,貪圖郡主美色,又不懷好意,還、還無事獻殷勤!”

    東籬覺得郡主不正常,都成了婚生了孩子,怎的還想著別的男人。

    “本太傅素來也隻對郡主獻殷勤罷了。”

    東籬一個激靈,後背陡然就涼颼颼的,回頭看見蕭太傅那張瘟神一樣的臉,嚇得險些尖叫出聲。

    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看著那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外頭的蕭君策,一手撐著窗柩,身子利落的翻了進來。

    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臉色淡然,似乎翻牆進入一個已婚婦人屋子裏這種事情,他已經做了無數遍了,熟練的很。

    他一身清風徐徐,狹長的鳳眸看向東籬:“我和你家郡主有話要說,你且退下。”

    他命令起白嫿的丫鬟來更是得心應手。

    東籬望了望周易安所在的房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要是將軍一會兒發現了,夜裏郡主房裏多了個男人,這天怕是都要被掀了吧。

    試問這世上哪個男人能夠忍受?

    “放心,他睡得死,醒不過來。”似乎是看出東籬的擔心,蕭君策施施然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後,就擰緊了眉心。

    “那東西,狗都不喝,放那兒辟邪的。”白嫿瞥了一眼,涼涼的說道。

    蕭君策:“……”

    東籬出去關好了房門,做賊似得走到院門口觀望著,門早就上了栓,那圍牆那麽高……

    將軍府還有那麽多家丁奴仆,竟無一人發現蕭太傅進了將軍府後院。

    蕭君策放下茶杯,喉結滾動,將那口茶咽了下去。

    似是察覺到蕭君策過來,團團高興的很,咿咿呀呀的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劃著。

    蕭君策伸手抱過來,燭光映照在他那張深邃犀利的側顏上,雙眼黑色向星子。

    “小家夥倒是挺高興。”

    白嫿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鹹不淡的說道:“太傅深夜來此,是想與本郡主幽會?”

    蕭君策更是波瀾不驚,雲淡風輕,他那雙眼眸,便死秋霜寒露似得冷,偏生夾雜著幾許幽光,叫人看不真切。

    晃神間,她總是很容易把他當成澹台策,一點兒好臉色都不會給。

    “今日團團受了驚,我過來看看。”

    “我兒子受驚,太傅這般關心作甚?”白嫿幽幽道。

    蕭太傅逗玩了會兒,便將孩子放在小床上,他忽然捏住了白嫿的手,他手有些許溫涼,掌心更是有一層繭子,略顯粗糙。

    還未等人掙紮,蕭君策將人摁著坐下,寬大的掌心撩開她脖頸後的發絲,隻見後頸處一片淤青。

    “今日那棍子敲得很,你腦袋便是鐵打的,也受不住。”連著後腦往上,頭皮裏都是青色的。

    他手指穿插進去,那柔順的發絲如同綿密細膩的沙子般從他指縫間劃走。

    白嫿不悅,一掌劈向身後,蕭君策擒住她的手,略帶幾分笑意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跟野貓兒似得,凶得很。”

    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咬牙切齒道:“蕭太傅是想讓本郡主背上不守婦道的罪名?”

    東籬說得對,這廝就是不懷好意。

    蕭太傅眼眸沉了沉,像是要將人吸進他那雙眸子裏似得。

    沉聲道:“那本太傅便也隻好委曲求全做你的姘頭了。”

    “姘你二大爺!”

    他手上塗抹了藥膏,她這才察覺有些清涼,頭皮上的疼痛得到緩解,索性也不反抗了。

    那手指很修長,骨節分明,摳出一些藥膏來在掌心用餘溫將其化開,再將整個掌心都覆蓋在她的後頸上。

    後頸白皙秀氣,溫順的掌心輕輕托起她的頭。

    說:“郡主出自高門,言談舉止當斯文矜持。”

    白嫿翻了個白眼,他這是在鄙夷自己爆粗口了?

    哼,對於這張和澹台策一模一樣的臉,她實在是愛不起來,如果能換一張臉的話,看在對她這麽好的份兒上,說不定她還有點兒別的心思。

    “除了陛下,沒人能管得住我。”

    蕭君策揉摁她脖頸的手微微一頓,幽暗的眸光在微微閃動著。

    “陛下也不能管你一輩子。”蕭君策幽幽的說。

    “嗯……用力,太輕了不舒服……嘶,疼!”她吸了口冷氣,秀氣的眉峰擰成了一團。

    她嗓音本就清麗,又因嗔怪帶了幾分軟糯在裏頭,絲絲縷縷的香氣鑽進鼻子裏頭,蕭太傅手下力道又緩和了幾分。

    她舒服的發出一聲嚶嚀,脖頸抻直了去享受,半眯著眸子,臉上盡是舒坦之色。

    “唔……就是這樣……舒服啊~”

    東籬路過緊閉的門口,頓時麵如菜色,雙拳緊握,早就聽說那蕭太傅不是什麽好貨色,如今是連郡主也不肯放過了!

    可憐她家郡主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便糟了太傅毒手,蕭太傅麵冷心梗冷,她家郡主那般柔弱,又如何是太傅對手!

    東籬恨得牙癢,將蕭太傅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卻又不敢進去。

    他搓著白嫿的手指,那手上著實沒什麽肉,且多得是皸裂凍瘡留下來的痕跡。

    “這膏藥都是極好的,女子用來護膚最好不過了。”

    她瞥向那白玉罐子裏裝的東西,眼睛眯了眯,這狗男人過來就是為了給她上藥的?

    宮裏太醫開的藥大多是吃的,且白嫿不喜歡吃藥,她堂堂鬼獄殿主,哪裏需要吃那種東西。

    月色透過窗欞和窗紗,細密的落在她身上,她未曾穿了鞋襪,皎皎月色襯得那雙足越發的通透白皙,他忽然握住了她的腳,她受了驚似得縮了回去。

    眼裏帶著幾分探究和深邃,蕭太傅拿過罐子,起身道:“你若不喜,我便不碰,身為女子,當好生愛護自己。”

    他今晚的話似乎格外的多,起身走到孩子身邊時,眼裏有瞬間閃過的溫柔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