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對你負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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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打算要在本郡主這裏過夜嗎?”

    太傅收回觸摸孩子的手,淡淡道:“也未嚐不可。”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白嫿翻身上床,往裏頭擠了擠,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一手撐著下巴。

    好整以暇的盯著他,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太傅,請上塌。”

    “……”

    蕭君策思慮片刻,一撩深色長袍,和衣躺下。

    白嫿如受驚的貓兒似得炸起,睜大了雙眼瞪著他:“你、你還真不客氣啊!”

    擦!

    說躺就躺下了?男女有別不知道麽!

    她以為這廝會嫌棄的直接走人,沒想到還真的躺了下來,這床榻原本還算寬敞的。

    他躺下之後,便顯得有幾分擁擠狹小了,鼻息間盡是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帶著一絲冰涼的煞氣。

    蕭太傅微微偏過頭,眸光幽幽沉沉的望著她:“郡主讓我躺,我便躺。”

    他雙眸裏是少見的平和之色,蕭太傅素來在朝堂上爭權奪利,見慣了鉤心鬥角和陰謀詭計,這院子裏倒是少有的安寧祥和。

    他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想了想說:“郡主不必擔心別人會看見,大不了……我對你負責便是。”

    白嫿忍無可忍,抬起腳踹向蕭君策,他反應快,一手撐在床榻,迅速翻身起來。

    連頭發絲都沒有亂一根。

    “滾!”

    蕭太傅玉樹臨風,端的是天人之姿的好相貌,好身姿。

    “給你的東西,郡主記得擦。”外頭夜色沉沉,蕭君策看了眼母子二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南桑等候多時,身後是一處牢獄入口,那是蕭君策平日裏用來審問犯人用的。

    她一身緊致黑衣,襯得那身材越發曼妙窈窕。

    “大人,人都已經找到了,周易安原是想借郡主外出祈福的機會將其殺害,但那些人卻不是周易安的,而是……”

    “完顏一族的餘孽。”南桑驚訝的看向他,夜色中的男人,那張臉越發的沉寂肅殺。

    他朝著裏頭進去,燭光被風吹得忽明忽暗,從裏頭傳來的慘叫聲令人頭皮發麻,長靴踩過積著髒水的坑窪,地上偶有老鼠發臭的屍體。

    那人被壓在麻袋上,指棍夾著十指,一根一根的往指甲裏頭打鋼針進去,每塞一根進去,哀嚎便深了幾分下去。

    他揚了揚手,獄卒退到一把,修長的手捏著那人沾滿了血的臉,抬起來被迫與他對視。

    “他在哪裏?”

    “呸!狗皇帝的走狗!你遲早有一天不得好死!”那人滿身血汙,雙眼發狠,充滿了恨意。

    蕭君策麵無表情,摁著他指甲蓋兒裏的鋼針猛地壓了下去,鋼針完全沒入肉和指甲間,隻聽見那人的淒厲的慘叫聲,身若篩糠。

    哢嚓一聲卸掉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盡,他道:“我遲早會找到他,你說與不說倒也不大重要,但他想殺郡主,我不能忍,你要當他的替死鬼,那就去死。”

    他嘴上怎麽說的,實際行動就會是怎麽去做的。

    獄卒遞了到了過來,那刀子又細又薄,他說:“但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快,一刀刀下去,片掉你身上的肉,直到你死為止。”

    那人驚恐的瞪大雙眼,十指所帶來的疼痛已經足以讓他發瘋了,蕭君策根本就是個瘋子!

    “先從大腿開始,那裏的肉最多,最容易讓人感覺到疼痛,又最不容易死。”獄卒扒了他身上的衣裳,冷冽的空氣瞬間貼了上去。

    他的防線被擊潰,渾身發抖:“我說,我說!”

    “洗耳恭聽。”

    砰——!

    一聲巨響,外頭響起了爆炸聲,無數流彈被投放進來,冒著濃煙,南桑第一時間抓住了那人,但在滾滾濃煙中,破空聲驟然響起。

    撲哧一聲,鮮血濺了南桑一臉。

    外頭是密集的腳步聲,蕭君策已經不在裏頭了,淩亂的馬蹄聲交織著弓箭的聲音,濃煙散去,方才受刑之人已然斷氣。

    南桑絲毫不意外,今晚會有人來滅口,是早就料定好了的事情,他們要等的,就是那來滅口之人的出現。

    ……

    夜裏寒風蕭瑟,周易安被凍的醒了過來,隻覺得腦袋昏沉的厲害。

    月上中天,院子裏隻有一地清冷的月色,他推開門,沒有驚動任何人,縱身一躍翻上牆頭,朝著西院的方向趕去。

    長歌白天挨了板子,正是疼的厲害的時候,夜離昏昏沉沉的睡著,便察覺自己臉上有幾分涼意。

    她瞬間警惕的睜開了眼睛,手裏也握緊了枕頭下藏著的刀子,

    “長歌,是我。”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完顏長歌這才放鬆了警惕。

    “將軍……”夜裏屋子裏隻有月光,她看不清周易安的臉,卻委屈地哭了起來。

    “長歌以為,將軍不要長歌了……”

    周易安握著她的手:“長歌,我對不住你。”

    他心疼的親了親長歌的額頭,心裏對她是無盡的愧疚和歉意。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讓人去動了她的孩子,你可知這次陛下知曉,已經對我起了殺心。”周易安說著,隻想著讓長歌最近收斂些,不要動不動就去找白嫿的麻煩。

    但完顏長歌卻哽咽道:“將軍這是在責怪長歌麽?長歌明白了,將軍放心,長歌以後不會了。”

    周易安心口一滯,他這不是在責怪,而是提醒,但眼下她明顯是聽不進去了。

    一時間又不好解釋,似乎說再多,長歌也都隻覺得是在辯解,不知怎的,他竟然覺得有些心累,最後也隻寬慰安撫了幾句,便匆忙離開了這裏,並沒有多做停留。

    長歌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眼裏又蓄滿了恨意。

    昨兒將軍是交代過的,所以第二天早上送來的膳食都好了許多,她吃慣了太傅府送來的吃食,一時間還真有些吃不慣將軍府的東西。

    但南桑一直沒來,東籬嘟囔著說:“許是今兒有事耽擱了。”

    周易安早上假裝從未離開這院子,在白嫿起來的時候,什麽也沒說便上朝去了,白嫿若有所思,外頭停了一夜的雪,銀裝素裹的,格外好看。

    東籬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自悄咪咪的問:“郡主昨夜和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