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雙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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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嫿懶洋洋的,身子側躺著,一手逗弄著孩子,一手撐著白皙如玉的下巴。
勾唇道:“你這腦子裏成天都想的什麽?”
東籬臉色紅了一下,說道:“郡主畢竟是女子,和太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少都有些不合適的,且將軍還在,郡主怎麽也得為自己的名聲考慮一番的。”
不合適?
白嫿想了想,點點頭說:“你說的也對。”
東籬鬆了口氣,她家郡主終於知道開竅了。
“那下次就趁周易安不在的時候,再讓蕭君策進來。”
東籬:“!!”
“郡主,您到底有沒有明白奴婢說的什麽。”
東籬一陣無語,怎麽郡主就抓不住重點呢。
“看見赤烏了麽?”白嫿看向那空蕩蕩的鳥架子,那死肥鳥一大早又跑哪兒去了,難道是嫌她給的吃的太少了,出去覓食了?
東籬搖了搖頭:“不曾看見,郡主,那鳥是什麽品種?為何生有三足?”
“路邊撿來的雜鳥罷了,許是上輩子作孽,所以這輩子多了一隻腳。”白嫿慵懶的說著,奶娘進來奶孩子,這孩子晚上聽話的很。
偶爾覺得餓,就啜啜手指頭,眼巴巴的望著,大抵是不想吵到自家娘親休息,所以都不哭不鬧的。
被白嫿抱著時就會格外開心,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
“郡主,小少爺也滿月了,偶爾是可以抱出去走走的,讓孩子見見外頭也好。”奶娘笑著說。
白嫿沒這個心思,她沒帶孩子的經驗。
昨夜下了雪,大雪紛飛,掩蓋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痕跡。
大夫還沒過來,阿銀要伺候她梳洗,西院暫時還沒有別的婢女過來,除了一些灑掃的小丫頭,也就隻剩下阿銀和長歌了。
“小姐放心,少主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再耐心等待些日子,東院那位好日子不會太長的。”
阿銀心疼的給她擦洗著身子,外頭寒風凜冽,門窗都被吹開了來,阿銀起身去關窗,屋子裏忽然就多了一抹血腥味兒。
阿銀飛快的警惕轉身,短刀子就握在了手裏。
卻見那人一身血淋淋的出現,驚得長歌從床上掙紮著要起來,那人臉上帶著銀色麵色,發出一聲悶哼就倒在地上,打翻了一旁的鐵盆。
“二夫人,您沒事兒吧!”
外頭的婢女聽到動靜,連忙問著。
“沒、沒事,裏麵有阿銀伺候著,你們不必進來!”長歌慌忙的喊著,阿銀反應快,連忙將人扶到一旁的軟塌上。
“小姐,是少主人!”
“我知道!”
長歌咬牙,手都在發抖,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二夫人,大夫過來給您換藥了。”門外的丫鬟又喊著,長歌和阿銀迅速交換了個眼神。
“進來吧。”長歌忍著身上的痛喊著,阿銀打開門,大夫進來時,注意到地上的一灘血跡,還有軟攤上的黑衣人,頓時察覺到不妙。
但脖頸上一涼,阿銀將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神色冰冷。
“你什麽也沒看到,你隻是在將軍府給二夫人看病換藥而已。”
郎中也是個聰明的,哆哆嗦嗦的點頭:“是,是,小民什麽都沒看到!”
郎中將要換的藥配好之後,長歌咳嗽了兩聲,阿銀拽著郎中到那人麵前,說:“你給他也看看!”
那人一身血色,氣息也很弱,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但這樣的人,竟然出現在將軍府二夫人的房裏,郎中哆嗦著把完脈,道:“這位……這位少俠受了很重的內傷,肺腑受損的厲害,怕是要養一陣子的。”
阿銀看向長歌,長歌臉色白了幾分下去。
卻顏色緩和道:“你給好好治,銀錢不會少你的。”
郎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別的也不敢多說多問,完顏洪身上盡是刀傷,小腿肚子上還有一支斷了的箭矢。
郎中將其罷了出來,阿銀拿過去給她瞧,那箭矢上頭赫然刻著蕭字。
她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雙拳緊握:“竟然是蕭君策那狗賊!他還真是一條忠心的走狗,阿洪這次無事還好,若阿洪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他蕭君策不得好死!”
她眼裏迸射出一道可怕的恨意來,世人隻知道完顏一族有個嫡女,卻不知道她母親當年誕下雙生子,她弟弟完顏洪自出生自便被雪藏,為了掩人耳目,為了不被皇帝發現。
因為從一開始,皇帝就已經把他們完顏一族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完顏一族當年功高蓋主,剩下完顏洪後,父親將其雪藏,授帝王業,一心要將他培養成大周朝的下一代帝王。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完顏一族到底是失敗了。
那狗皇帝的命真大,幾次三番都未能死成,如今她完顏一族能否翻身,這希望全都在完顏洪身上了。
郎中處理好了他身上的傷口,外頭的婢女都很好奇,怎麽今日換個藥卻要這麽長的時間?
“夫人,藥方子小民已經開藥了,切記每日三服,不出半個月,便能好個大半了。”
郎中也知道,高門大院兒裏,什麽醃臢事情都有,他們這些平民百姓,隻能努力將自己嘴巴捂緊才能保住一條命。
“阿銀。”長歌輕喚了聲,阿銀從一旁的匣子裏拿出一片金葉子塞進郎中手裏。
郎中看著那金燦燦的東西,眼睛都直了,哆嗦著手說道:“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長歌勉強一笑:“你當要如何做,倘若叫我聽見了半個字,我要你的命。”
“是,是,小民知道了!”
郎中知道該如何夾著尾巴做人,這一片金葉子就是他的封口費,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行醫多久才能掙夠這一片金葉子。
“阿銀,送送大夫。”
她這是在擔心郎中會被人半路截胡,畢竟蕭太傅已經有所察覺了,難不保就會盯上將軍府進出的每一個人。
完顏長歌心思縝密,阿銀親自送了大夫出去,確定將軍府門口沒有可疑之人後才離開。
但阿銀剛回來沒多久,太傅府的人就已經來勢洶洶的。
大批的黑騎軍把將軍府圍得個水泄不通,猶如鐵桶般難以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