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拿回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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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帶著一肚子怒氣走了,但腦海裏卻總是浮現出白嫿方才抱著孩子在庭院中享受月光的樣子。
那朦朧的神秘感,好似來自於幽深之境,叫人捉摸不透。
第二日一大早,尚書府就開始忙活起顧夭夭的婚事來,雖說是妾,卻也給她穿了一身正紅色,嫁妝豐厚,抬了好幾大箱子。
至於聘禮,徐蘭芝是不願意給的,故而也沒有,但柳姨娘不在乎這些,想著自己女兒名聲反正都毀了,隻要能嫁出去就就行。
顧尚書和大夫人兩人黑著臉將人送出門,回頭看見柳姨娘站在院子裏抹眼淚。
氣得顧尚書一腳就踹了過去:“好端端的女兒讓你給糟蹋成這個樣子,你還有臉在這裏哭?”
他豈能不明白柳姨娘昨天是想陷害白嫿不成,反而害了自己的女兒。
“你這般哭哭啼啼的是做給誰看,她左右是嫁出去了,以後是死是活都給我顧家沒有分毫關係,以後你就老實待在你的院子裏,無令不得出!”
這等丟人的事兒,他們也就隻能打碎了牙齒混著血往肚子裏吞了。
“老爺,老爺不要啊,妾身不能離開你,你這樣讓妾身怎麽活啊!”柳姨娘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失寵了。
她還以為隻要自己好好哄一哄,老爺就依舊對她寵愛有加。
但顧尚書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了,剩下大夫人在那裏,眼裏是惡毒的光。
“失寵的滋味兒如何?”大夫人笑著說:“後院兒的花開的再美,也不及你的狐媚模樣半分!”
送親的隊伍繞著皇城走了一大半才往將軍府的方向走,雖是納妾,但也給足了顧夭夭麵子,周家也象征性的請了幾桌賓客。
關鍵是還有太子在周家證婚,賓客們自然就會去了。
周易安卻無心去迎親,反而是坐在書房裏喝悶酒,長歌端了醒酒湯來。
說:“將軍,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莫要再喝了,不然要讓客人們看了笑話。”
她看著周易安那一身喜服,就刺眼的厲害,周易安喝得多了,眼神迷離,一把拽過長歌的手,將人拉至懷中。
酒氣撲麵而來,長歌心裏一陣狂跳,她已經許久都不曾和將軍親熱了。
“將軍,別這樣,賓客在外麵都等著呢。”
但她半推半就,衣衫半解的,男人們似乎都很吃欲擒故縱這一套。
“長歌,我不想娶她的。”
“長歌知道。”
她輕輕的附和著說:“將軍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痛苦隻是短暫的。
“這裏有醒酒湯,將軍喝點兒吧。”她雖然現在很想,但卻不行,太子也在外麵。
周易安摁住她的手,嘶啞著嗓子說:“一會兒再喝,長歌你陪陪我。”
他覺得自己病了,明明是抱著長歌的,卻滿腦子都是白嫿的臉,他晃了晃腦袋,企圖將她的臉甩出自己腦海。
“將軍……”
長歌不忍心看這樣,便主動迎了上去,不多時書房裏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交頸旖旎。
“郡主……郡主……”
周易安一遍又一遍忘我的喊著,長歌的身子頓時就僵了下來,心也涼了半截。
他竟然在她身上喊那個賤人!
送親的隊伍即將抵達將軍府,但忽然從前後兩個方向湧出一大批黑衣人來,急促的馬蹄聲瞬間將花轎裏的人嚇得失了臉色。
“出了什麽事情,花轎怎麽停下了!”顧夭夭慌亂的問著,花轎一陣動蕩。
一路隨行的丫鬟綠荷說:“小姐,有刺客,有刺客,啊——”
一聲慘叫過去,鮮血噴灑在花轎上,滲透進了布料裏,顧夭夭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外頭是刀劍相碰以及他們慘叫的聲音。
“我等奉惠安郡主之命,前來取顧夭夭狗命!”外頭是一個人窮凶惡極的聲音。
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劍刺穿花轎,顧夭夭從花轎裏滾落出來,蓋頭早就掉了,她提起裙擺,胡亂的跑。
惠安郡主?
白嫿要殺她?!!
“快追!務必要殺了她,否則誰也不好像郡主交代!”
顧夭夭害怕的發瘋,但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就跑不過這些武功高強的刺客,京畿處的兵馬更是沒有這麽快的時間趕來。
街道上亂成了一團,一支長劍猛地射穿她的胸膛,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立馬消失在街道上。
風吹過淩亂的街道,顧夭夭睜著雙眼,死不瞑目,胸口滲透出一大片腥紅的血漬。
顧周兩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等他們趕到時,也就隻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了,送親的隊伍還有沒死透的,抓著顧尚書的袍擺就說:“是……是惠安郡主……是她要殺二姑娘!”
說罷,又是一支長箭,直接讓他咽了氣。
顧明玉看著長箭射出來的方向,眉心微皺。
“父親,我去追!”顧明玉生的三庭五眼,額頭飽滿,那一身功夫更是厲害,輕功飛簷走壁,片刻就消失在他們眼前了。
周易安喝了醒酒湯過來的,看見死了的顧夭夭,一點兒表情變化都沒有,倒是府裏的徐蘭芝高興的直拍大腿。
“死得好,死得好啊!”她長歎一口氣:“就是可惜了她那些嫁妝,肯定值不少銀子吧。”
“當然值不少的銀子,聽說顧家大夫人還給添了不少嫁妝呢。”
一身紅衣的白嫿走進來,那裙擺搖曳生姿的,渾身都慵懶妖媚,像是勾人的妖精似得,老太太一看她過來,臉色就不好了起來。
“你又來做什麽?”
白嫿笑著說:“當然是來看望您的。”
“本郡主的東西放在你那兒兩年了,如今也該拿回來了。”
她可還沒忘記自己的嫁妝在她手裏捏著,光著外頭那些鋪子每個月的流水收成,少說也有一兩百兩銀子入賬,自個兒卻過得寒酸了起來。
知道白嫿不好惹,老太太也聰明,眯著精光閃爍的眼睛說:“你想要什麽?”
白嫿伸出白嫩的掌心來,笑而不語。
“作甚?”
“庫房的鑰匙給我,本郡主自會去取。”
那庫房就是徐蘭芝的命根子,鑰匙更是誰也拿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