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茅廁炸了

字數:3915   加入書籤

A+A-


    他現在還得將白嫿當成祖宗一般供著,這京城裏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

    “這樣啊……”許卿若有所思,輕笑道:“如此一來,還請周將軍放行,這救一條狗的事情,著實不是在下能夠幹的。”

    他又不是獸醫。

    “站住!”周易安臉色鐵青,他也不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

    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許卿說:“許先生若是不去,周某隻好得罪了!”

    “你要動粗?”許卿歎了口氣:“周將軍,咱們都是斯文人,不可動粗……”

    那府丁們都圍了上來,許卿嘴角抽了抽,臉色也跟著變了,這廝當真要對他動手?

    “你就不怕我去陛下麵前參你一本麽?”

    周易安冷笑:“我又不曾傷害先生,隻是拜托先生醫治一番罷了,不曾觸犯大端律法,先生何以能在陛下麵前彈劾本將軍?”

    他這會子腦子倒是無比靈光了起來。

    許卿站在那裏,頎長的身子如同青鬆般未曾動搖半分,反而是閉上眼睛,一副即將要英勇就義的表情說:“那周將軍殺了在下吧,與其讓在下去救治一條狗,還不如殺了在下來的痛快!”

    “噗呲!”

    東籬沒忍住笑出了聲來,這許大夫好生有趣,竟然將二夫人一口一個狗的喊著,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要去救一條狗呢。

    但在白嫿眼裏,完顏長歌連條狗都不如。

    “嘖,都說許大夫性情剛烈,從來沒人可以逼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要是逼死了許大夫,將軍這罪名可就大了呀。”

    白嫿不嫌事兒大,勾唇輕笑了起來。

    但凡隻要是她一句話的事情,許卿就立馬過去了,她偏偏不讓,周易安的心肺都快要氣的爆炸了。

    他一身青袍烈烈而展,倒真有幾分烈性君子的風骨模樣。

    “來人,將許大夫請到西院兒去!”周易安管不了那麽多了,長歌身上的傷拖不得,放眼整個京城,隻有許卿的醫術才是最好的。

    府丁上前來,手裏拿了麻繩,似要將人直接給捆到西院兒去。

    白嫿勾唇,淡淡道:“許大夫,莫不然你就從了吧,這一道早的動粗怪不合適的。”

    明明被一群人圍著,許卿臉上非但沒有慌亂,反而雲淡風輕,聞言更是一笑,歎了口氣說:“郡主說的是。”

    他提著藥箱:“讓開!”

    府丁們看了周易安一眼,直到他點了點頭這才讓開。

    他挺直了腰杆,走出了東院,東籬好奇的問:“他真的會治好二夫人嗎?”

    二夫人毀容,這簡直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啊,要是治好了多可惜啊。

    白嫿抱著孩子進入,接近正午了,這太陽雖暖,但正午的陽光陽氣最盛,她很不喜歡。

    說:“誰知道呢,肉白骨活死人,便是他許卿是也。”

    能否治好,也全憑許卿開心罷了,她腿腳都恢複好了,舒展了身子骨,便要準備大幹一場了。

    還有半個月便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開始備年貨,以往這些事情都是長歌一手操持著的,如今卻躺在床上日夜嚎哭。

    “小姐,許大夫來了。”阿銀站在門口觀望著,便連忙對著裏頭說。

    長歌渾身癱軟在床上動彈不得,那日被揍的鼻青臉腫,好不容易才消了下去,臉上被白嫿打的傷口卻潰爛了起來,還奇癢無比。

    她忍不住去抓,導致那半張臉都潰爛流膿,散發著一股惡臭,西院的仆人們都不大願意靠近她。

    往日裏周易安過來,更是站在離她幾步遠的距離,長歌心冷如墜冰窖,這會子聽阿銀說許卿過來,心裏更是難掩的欣喜。

    想著將軍到底是把許卿給她請過來了,如此一來,將軍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她臉上惡臭難擋,許卿一進來就皺緊了眉頭,問:“是這院子的茅廁炸了麽,這麽臭。”

    他捏緊鼻子走進去,就看見長歌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隻要他肯過來,周易安定然以禮相待。

    說:“說來慚愧,長歌傷口潰爛,才有如此味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逼著先生過來,隻求先生救她一命。”

    她臉上已經不是單純的傷了,先前有別的大夫來過來,是中毒的跡象,那鞭子上約莫是淬了毒液的。

    他又氣又恨,卻無能為力。

    “許先生……”她本就生的嬌小玲瓏,如今有這般淒楚哀怨,委屈可憐,哪怕是爛了半張臉,也是有些風情在的。

    “我既然過來了,就斷然能夠治好你的臉,若非郡主,我便是看都懶得看你一眼的。”許卿冷哼一聲。

    長歌心裏難堪,卻也不好說什麽。

    屋子裏的人出去了,隻剩下他和長歌在裏頭,窗戶都打開通風,那火星子劈裏啪啦的炸裂著。

    不多時便聽見長歌殺豬般的慘叫聲從屋子裏傳出來,一浪高過一浪,連東院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東籬伸長的脖子朝西院看去,笑嘻嘻的說:“這許大夫還真是有一手,哪怕是治好了,這種痛也夠二夫人記一輩子的吧!”

    他醫術確實了得,那臉上爛肉盡數被他挖掉,到了藥粉上去,一點兒都沒有心慈手軟。

    “若二夫人受不得這般疼痛,在下可以立馬住手。”

    長歌躺在床上,臉上流出來的膿水惡臭無比,她忍著臉上鑽心的疼,嘴角一陣抽搐,胸腔裏竄動著恨意。

    都是白嫿那賤人害得她遭受如此罪過!

    這種剜肉之痛,有朝一日,她必定加倍奉還在白嫿身上!

    “許先生可有麻沸散?”外頭周易安聽得揪心無比,大聲的問著,麻沸散可止疼,倒也不至於讓她叫的這樣淒慘。

    “麻沸散何其珍貴,給郡主治腿時便用完了,沒有多餘的可以給二夫人用。”許卿淡淡的回答著,白皙的手握著那薄如蟬翼的刀子在她臉上操作著。

    光影重重,他動作快得很,將她整張臉都包了起來。

    那雙腿更是如法炮製開始正骨,他指尖捏了捏,捏到裏頭的碎骨頭,長歌疼的險些暈死過去,卻又清醒的很,想暈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