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要是沒臉活著,那就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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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下,孩子皮膚白嫩,吹彈可破,那眼角下的一顆鮮紅淚痣,格外的引人注目。

    察覺到他臉色異樣,東籬還以為是孩子出了什麽問題,連忙緊張的問:“許大夫,小少爺是有什麽問題嗎?”

    許卿連忙回神,搖搖頭說:“倒不是,隻是瞧這孩子生得漂亮,忍不住多看兩眼罷了。”

    他依舊忍不住朝著孩子臉上的淚痣看過去,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淚痣……

    怎會那般巧合?

    這孩子不是白嫿和周易安所生嗎,又怎會出現淚痣?

    他蹲下來,開始揉捏她的膝蓋和小腿的位置。

    “看來恢複的很好。”許卿說。

    他卷起白嫿的褲腿,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皮膚很白很細膩,那小腿一隻手便能完全握住,白嫿隻逗弄著孩子。

    孩子咯咯的笑著,倒也和諧溫馨。

    許卿蹲在她麵前,今日陽光正好,那熹微的光影恰到好處的暈染在她身上,白如美玉的手指輕輕撫弄著孩子細嫩的臉蛋兒。

    許卿說:“周將軍一表人才,郡主有生的秀美,便是這生出來的孩子,也格外的好看。”

    似是無意間的一句話,許卿抬頭,盯著她臉上的表情,一絲也沒有錯過。

    白嫿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說道:“這是本郡主的兒子,和他周易安有什麽關係?”

    許卿尷尬的笑了笑,卻沒能從她的話語中獲取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施完針他便起身,腿腳蹲的都有些麻了,他說:“卻是如此,不過這孩子看著,倒和周將軍一點兒都不像呢。”

    白嫿幽幽的看向他:“許大夫覺得本郡主的兒子長的像誰?”

    “這……”

    他倒沒想過白嫿會把這個話題拋給自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了,這個話題太過於敏感,若是不小心說錯了話,這小命怕是難保。

    周易安聽聞許卿來了東院,當下就立馬趕了過來,正好聽到二人的對話。

    黑著臉過來說:“他是將軍府的孩子,自然是像本將軍了!”

    當著白嫿的麵兒承認那個孩子是自己的種,周易安總有一種老臉很疼的感覺,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打臉。

    許卿拱手作揖,雲淡風輕,溫和儒雅:“許卿見過周將軍,不過一時興起的話,還望周將軍莫要介意,不過周將軍家族遺傳的胎記,便是那眼角的淚痣嗎?”

    他看似溫和,話語卻是一針見血,直逼周易安命門。

    “一顆痣罷了,談得上什麽胎記不胎記的。”

    他身上倒是有痣,卻並非是紅痣,更不是淚痣。

    隨著孩子長大,這個孩子是越發的和他不像了,旁人一眼看去,便知道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若是後頭宮宴,白嫿帶著孩子進宮。

    這個孩子勢必是要淪為眾人討論的對象,若是讓人發現了端倪,陛下揣測,他的仕途就算是徹底完蛋了。

    “想來也是,隻是在下聽說,周將軍素來不喜歡這個孩子,都說虎毒不食子,怎的不見周將軍對這孩子有半分憐愛?”

    許卿聽說的事情多了去了。

    周易安臉色陰沉道:“既然都是聽說的,又如何能夠當真?”

    赤烏掏了掏耳朵,眯著眼睛說:“看來他開始懷疑這個孩子的身份了,上次摸出你沒有脈搏,就已經起疑了,幾次三番的試探。”

    白嫿漫不經心的給它順毛,赤烏最喜歡她用手撫摸它耳朵附近了。

    “懷疑又如何,沒有證據那就是在耍流氓,況且這孩子本來就不是周易安的。”白嫿淡淡的說著。

    至於這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白嫿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反正她現在瞧著這奶娃娃好玩兒的緊,索性就自己養著玩兒吧,並不一定非得要有個父親。

    許卿笑了笑,並沒有接著往下說,隻是撣了撣自己的衣衫便要離開,外頭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許卿回頭,詫異的看著他。

    “周將軍這是何意?”

    “還勞煩許先生去西院走一遭。”

    “你要我去治那個妾室?”許卿笑意盎然的問,妾室二字不光是長歌不愛聽,周易安更不愛聽,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臉色黑了一下,又瞬間恢複周易安就是逮著許卿過來的機會,將人堵在這裏。

    說:“治傷扶弱,不應該是醫者所做之事麽?周某並非不給診金。”

    許卿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我許家素來隻治皇親,從不曾救治過低等的妾室,周將軍真是折辱在下了。”

    他就是不想救,有本事周易安自己去找到醫術比他更好的大夫去。

    許家世代為醫,受皇恩庇護,才得以在皇城裏風生水起,便是宮裏的妃子,想要他去看診,那都得看他心情。

    周易安忍著胸腔裏的怒意,眉目陰沉道:“原來在許先生眼裏,病人也分高低貴賤!”

    “這是自然,在這將軍府裏,郡主為尊她為卑,若是郡主願意,在下自然前往。”

    許卿聰明的很,嫁給這個燙手的山芋直接踢給了白嫿。

    白嫿漫不盡心的撫摸著它的羽毛,陽光下,那羽毛五彩粼粼,像是傳說中的五彩神鳥,好看極了。

    二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她身上,最終深吸一口氣,勾唇道:“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救一條狗就沒必要了。”

    還是一條不知感恩的狗,狗都比她善良。

    前半句周易安還以為她要勸說許卿去救治長歌,心裏多了幾分暖意,後半句卻直接讓周易安怒發衝冠了。

    “白嫿!你毀了長歌的臉,你讓她一個女子往後有何臉麵活在這世上!”

    果真最毒婦人心,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變得如此冷血無情,殘忍狠毒。

    白嫿懶洋洋的說:“要是沒臉活著,那就去死啊,沒有人求她活著。”

    真是的,她要死要活的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你到底要讓長歌怎樣,她那般柔弱,你非要逼死她不可嗎?”周易安雙拳緊握,自知自己現在打不過白嫿,一腔怒火隻能忍著。

    打不得,殺不得,休不得,他這輩子沒這麽憋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