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男子漢大丈夫,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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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蕭君策一陣輕咳,臉色微微發白,連薄唇也沒有幾分血色。
白嫿翻了個白眼,裝,你就擱那兒裝吧!
“方才一時情急,隻來得及顧著郡主,倒忘了身上還有傷。”
他捂著胸口,咳得更加厲害了。
東籬聽見動靜連忙過來,就連蕭君策臉色蒼白的站在外頭,似乎是郡主不讓他進來的樣子,他卻不好開口。
“太傅大人這是怎麽了?”
蕭太傅虛弱一笑,揮揮手道:“無礙,隻是昨日替你家郡主擋了毒箭,毒性略猛,有些受不住罷了,既然你家郡主無恙,本太傅也就放心了。”
東籬一聽,那還得了!
蕭太傅都受傷了,郡主怎麽還能不讓人家進來呢,再說了,太傅大人可是為了郡主才受傷的。
咱做人不能這麽忘恩負義的!
“太傅大人莫要說話了,快些進來歇著吧,外頭冷,進來烤烤火暖暖身子也好呀!”
東籬連忙上前攙扶著快要站不穩的蕭太傅進了院子。
白嫿:“……”
赤烏在她肩膀上笑的很大聲:“看來你這丫頭還需要調教啊,不過他是真的傷得挺重的吧!”
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去觀察白嫿的臉色。
她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
“關我屁事,老娘又沒求著他給我擋箭。”
“說的也是。”
話雖如此,白嫿那目光還是忍不住的往蕭君策身上瞧,東籬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把人帶進了白嫿的房間裏,正好奶娘給孩子喂了奶抱過來放在搖籃裏輕輕晃動著。
孩子吃飽喝足後便在自己的小床上吐著泡泡玩兒著,一點兒也不吵鬧,省心的很。
“太傅大人,喝點兒熱茶吧。”
東籬看他臉色白得很,端了熱茶來,白嫿走進屋子裏,撇了他一眼,便開始逗弄起孩子來。
屋子裏燃著炭火,門簾被外頭的冷風吹的糾纏在一起,東籬在門口心滿意足的看著。
總覺得眼前這一幕無比和諧溫馨。
似乎普通人家的夫妻就是如此的,東籬現在也是越看蕭君策越覺得和自家郡主般配了。
男人狹長的鳳眸微眯,精光在眼底乍現,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東籬忽然驚呼一聲,指著蕭君策胸前的衣襟大聲的說:“太傅大人,您……您的衣服怎麽濕了?”
蕭君策伸手一抹,掌心赫然就是鮮紅的血漬。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眼白嫿,輕描淡寫的說:“許是方才太過於用力,導致傷口裂開了,隻要死不了就不礙事。”
話雖如此,但他好似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
東籬驚慌的說:“那奴婢去請個大夫來吧!”
她跑得快,又順勢關上了門,一時間屋子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兩人,氣氛有片刻的微妙。
蕭太傅靠近白嫿,很自然的握著她的手,將袖口微撩,露出那大紅的手腕輕輕揉搓著。
“平日裏那般厲害,在今日卻不反抗。”平白的將自己手弄成這樣子。
他清風明月般,眸子清朗沒有戾氣,仿佛在外的蕭君策,隻是一個假象。
她身上沒什麽肉,那手腕托在掌心裏也隻剩下骨頭了。
白嫿一手撐著白皙精致的下巴,紅唇微挑,邪魅娟狂。
“勞煩蕭太傅這般關心了,如今也算是坐實了你我偷情的罪名。”
她嗓音懶懶的,軟糯的很,酥到人骨頭裏。
蕭太傅輕輕的嗯了聲,又是一聲悶哼,似乎在極力隱忍著疼痛。
但白嫿不動聲色,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似乎下一秒他就算是死在自己麵前,她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白嫿縮回自己的手,忽然湊近他,一陣吐氣如蘭。
嗬,男人,竟然還想用苦肉計讓她上當!
可是怎麽辦,他用的是澹台策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她本該感到開心才是,但看到他這副虛弱要斷氣的樣子,竟然一點兒都不開心。
白嫿覺得,一定是因為這個男人還不夠痛苦,所以她才會不開心的。
所以……
布匹被撕破的聲音驟然響起,他胸前衣襟瞬間四分五裂。
片刻後,白嫿吸了口涼氣,秀氣的眉狠狠擰了起來。
“你竟然不是裝的?”
她以為蕭君策是裝的,可胸前的繃帶早就被血水浸透,周邊的肌肉隱隱有發黑的模樣。
蕭君策一陣苦笑,道:“郡主以為蕭某是裝的?”
她沒有搭話,而是一點點將他胸前的繃帶拆開,原本箭頭貫穿了他整個肩膀,正好穿過肩胛骨的位置,周邊的肉已經腐爛。
帶血的繃帶扔在地上,東籬找大夫遲遲沒有回來。
“許卿不是很厲害嗎,連這點兒毒都治不好,廢物一個!”她眉宇間冷了下去,白嫿又哪裏知道,是蕭君策不讓他治的。
今日又正好上來,否則,蕭君策怎能如願看見白嫿這副嗔怒的表情呢。
她雖然掌管生死,卻對凡人的大小病痛束手無策,光是幹看著,又朝外張望了番,眉心緊蹙,似有些煩躁和不耐。
這大冬天的,她扒了人的衣裳。
蕭太傅有幾分喜上眉梢,覺得她多少都有幾分開竅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他攏了攏身上的衣裳。
淡淡道:“倒也不是什麽打緊的事,這箭上的毒來自西岐,許卿不曾見過西岐,解毒的藥需要些時日才能研製出來。”
“那你會死嗎?”白嫿扭頭看向他問著。
蕭君策莞爾,如青竹般,徐徐溫柔淡如清風,眼眸凝視著她:“蕭某命大,輕易死不得。”
他若死了,隻怕這作天作地的惠安郡主沒了靠山,那些個明裏暗裏的人便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鏟除。
亦或是將她捏在手裏,成為篡權奪位的籌碼。
這世上人心詭譎莫測,唯有自身強大,才能護的一方安好。
白嫿去了銀簪來,放在炭火上炙烤發燙,對他說道:“你若怕疼,本郡主便收手。”
“男子漢大丈夫,不怕疼。”
銀簪入肉,白煙升騰,那爛肉一點點剜下來,她雖不懂,卻也知道若任其發展,必定會爛到心肺,傷及性命。
以前都是澹台策折磨她,這輩子怎麽著也該輪到她來折磨了,就算蕭君策不是澹台策,但好歹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她低頭仔細操作著,一手持著銀簪,一手放在他結實精壯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