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嫿嫿,你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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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裏安靜得隻剩下炭火劈裏啪啦的聲音,若是隔得近了,還能聽見蕭君策的心跳聲。

    蕭君策笑了笑道:“沒想到原來你手還這麽巧,嫿嫿,你真厲害。”

    她挖爛肉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若是別的女子,早就被這血粼粼的一幕嚇得魂不附體了。

    白嫿陡然抬頭,險些撞到了他的下巴,他微微後仰躲過,那撐在他胸膛上借力的小手就忽然失去了支撐點,身子本就是在前傾的狀態下,他突然這般後仰,白嫿身子也就跟著前傾。

    蕭君策眼疾手快的扶著她的腰,那衣料貼在他身上,冰涼柔軟。

    他眼底躥著一絲光亮,黑色的瞳孔顯得幽深微涼。

    二人身體碰撞在一起,一旁便是炭盆,若是倒下去,便不可避免的要碰到燒的滾燙的炭盆,他一手扶著白嫿的腰,一手撐在冰涼的地上。

    腰間用力一頂,給了她支撐才沒讓二人繼續倒下去。

    適時東籬回來推開門,瞧見二人這女上男下的姿勢,在門口呆愣了片刻,臉上是吃驚的表情,下巴也難以合攏。

    她身後還跟著從半路碰到就剛好帶回來的許卿。

    東籬眨巴眨巴眼睛,反應極快的道:“大夫還沒找到,奴婢這就出去繼續找!”

    砰的一聲關了門,東籬推著滿臉無辜茫然的許卿往院子外頭走,說道:“勞煩許大夫再等等,我家郡主還沒起呢!”

    許卿望了眼天色,說道:“這都快要晌午了,怎的還沒起?”

    且蕭君策那廝明顯就在屋子裏,他是曉得的,莫不是這二人大白天的就已經睡在一起了?

    不能啊!

    那廝沒讓自己解毒,便是要在惠安郡主麵前博個同情可憐,難不成他帶著一身的傷……

    想到這裏,許卿也就明白了過來,點點頭說:“還是東籬姑娘想的周到,那在下就在院子裏等等也無妨的。”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容易衝動,連自己的身體都顧不上也要圖一時的歡愉,造孽啊!

    屋子裏,白嫿連從他身上起來,她掌心全是他身上肌膚的溫度,連那肌理的紋路都在掌心清晰可觸。

    那發絲垂下,肉感圓潤的耳垂有一抹緋色悄然升起,她丟了手中銀簪,蕭太傅光著半個身子,若非屋子裏有火氣,隻怕早就凍得不行了。

    “東籬,把大夫帶進來。”

    東籬還在院子裏想著郡主是怎樣霸淩蕭太傅的,欺得蕭太傅堂堂七尺男兒偉岸身軀也隻能被郡主撲倒,就忽然聽見了白嫿的聲音。

    心想著她剛剛是不是壞了郡主的好事兒。

    自從看清楚周易安的真麵目後,東籬的思想也就越發拋錨了,每天都想著太傅大人何時帶著她家郡主脫離苦海才是。

    許卿提著藥箱子進去,今日一身白衣,繡著一些文竹,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讀書人的儒雅斯文,進來時瞧見蕭太傅臉上淡淡的,眉梢卻藏著喜色。

    便曉得這男人大概是得償所願了。

    他走至一旁將箱子放下,這常年都和草藥打交道的人,身上都帶著一股草藥的清苦味道。

    白嫿臉色不好,秀眉緊蹙,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

    許卿先是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番蕭君策的傷口,隨後便說道:“你身上的毒性已經在開始向五髒六腑蔓延了,幸虧郡主處理的及時,否則你這條手臂就別想要了。”

    他說的一幅煞有其事的樣子,成功的唬住了東籬這小丫頭。

    “既然傷的這麽深,就不要隨便出門,免得死在外頭,別人還要替你收屍。”

    白嫿總是語出驚人,達到不氣死人便不罷休的目的。

    許卿險些一口氣上不來,咳嗽了聲,尷尬道:“太傅大人,這也是因為擔心郡主您才出門的。”

    “你知道他會出門?”白嫿眯了眯眼睛說,目光更是懷疑的掃向兩人。

    “郡主誤會了,在下也隻是碰巧去太傅府找大人,又在路上遇見了東籬,這才知曉的。”

    東籬也跟著點點頭說:“奴婢的確是在半路遇見許大夫的。”

    白嫿掃了一眼過,這丫頭沒讓她說話,她倒是說的快。

    許卿開始處理傷口,倒也沒什麽可以處理的,傷口周邊的爛肉都已經被挖掉了,他隻是象征性的倒了一些藥粉上去。

    白嫿等的很不耐煩,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她煩躁的問:“你的解藥還有多久才能研製出來?又或者說他能撐多久?”

    蕭君策眉眼一動,嘴角幾不可見的微微上揚。

    許卿說:“這毒性十分複雜凶猛,好在太傅大人內力深厚,勉強能抵擋一些時日,還望郡主多給在下一些時間,定能調製出解藥來。”

    “你不是太醫院最厲害的大夫嗎?”

    白嫿已經生氣了,眸子裏充斥著冷氣和怒意,她很不喜歡這種欠人人情的感覺,仿佛那人就是個討債鬼。

    對於白嫿來說,蕭君策和一個討債鬼沒什麽區別。

    “實在是慚愧,在下醫術不精,跟郡主擔心了。”

    許卿幽幽的歎了口氣說著。

    白嫿冷笑道:“本郡主擔心他?隻是不想讓他因我而死罷了,免得晦氣!”

    蕭君策也隻當她是死鴨子嘴硬,反正從白嫿嘴裏他從來都聽不到什麽好話。

    許卿尷尬的笑了笑,收起藥箱背在肩上,對她說:“在下還要去山上尋找能夠解毒的草藥,便告辭了。”

    他腿腳麻利跑得快,要是在這裏再多停留一會兒,蕭君策那目光都能殺人了。

    東籬也很識趣的去送他,這一送就送了許久,蕭君策慢條斯理的穿上自己的衣服,但那衣服被她扯爛了。

    他有些無辜的看向白嫿,幽幽說道:“若是我就這般出去,外人定會以為我與嫿嫿發生了什麽。”

    嫿嫿?

    她臉色陡然沉了下去:“誰許你這麽叫本郡主的?”

    “我與郡主已經坦然相對過,如今卻連一個稱呼都不肯施舍給我,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又是一番苦笑連連,活像是被人拋棄的怨婦。

    白嫿嘴角一抽,才發現這人臉皮厚的很,不論自己說什麽都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