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神明裏的典型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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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裏熱氣重的厲害,不若褪去外衫,還能清涼些。”話音剛落,白嫿那警惕的目光就過來了。
蕭太傅安然失笑,說道:“你又想到哪裏去了?本太傅倒也還不至於如此耐不住性子,你早晚都是我的。”
言下之意便是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
她頓覺口中的肉沒了胃口,味同嚼蠟般,白嫿盯著蕭太傅問:“你究竟是何等胃口,才容得下這洞房失貞又誕下不明孩子生父的女人?”
不明孩子生父?
蕭太傅在心裏幽幽的歎了口氣,幾欲張口,卻又都咽了回去。
他吃了幾筷子菜說:“今日除夕守歲,嫿嫿,我陪著你便好。”
許是知道她一個人孤獨,無親無友的,旁人又都是算計謀劃,唯有自己對她尚且是真心。
他說:“你瞧我那太傅府裏也清冷的厲害,往後年年我倒是希望嫿嫿能和我一起守歲,那便也此生無憾了。”
蕭太傅說這些話時,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倒也看不出看玩笑的勁兒來,許是認真的。
白嫿嘴角勾起冷笑來,道:“你的這招對別的女子或許有效,但在本郡主這裏不管用,我困了,太傅大人請吧。”
吃飽喝足就要趕人走,還真是她的作風。
東籬進來收拾了碗筷,蕭君策望著外頭的天色,各類花燈在漆黑的夜空飄蕩著。
他說:“我帶了花燈來,許下新年願望放飛它,心願就能抵達神明所在之地。”
說罷,他當真就拿了兩個花燈來,上頭係著同心結。
白嫿怔了片刻,神明?
切,她自己就是神明,哪裏還需要神明來完成她的心願。
況且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神明都是仁慈的,比如她,別的神明都還在忙著為自己積德造神格,她卻忙著油炸小鬼,鞭笞惡鬼,怒斥冥王,毆打神獸,別的神仙都香火鼎盛,就她兩個破廟都沒有,簡直就是神明裏的典型敗類。
“你信神?”白嫿盯著他問。
“是啊,信奉神明並非一件壞事,至少你還在。”
白嫿默了,我靠,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構造,無時無刻都在撩撥她那顆弱小的心髒。
“油嘴滑舌之人,死後是要下阿鼻地獄拔舌掏心的。”白嫿冷哼一聲。
屋子裏有現成的筆墨紙硯,蕭太傅磨了墨說:“嫿嫿,你先寫吧。”
白嫿猶豫了會兒,想著不過是人間界的一種風俗罷了,偶爾參與一下,也未嚐不可,隻是她那一手字實在是難看的緊。
張牙舞爪,鬼麵獠牙,狀如雞爪,實在是不堪入目。
便是神通廣大蕭君策,也未能看明白她寫的甚。
他幹咳一聲,說:“嫿嫿這一手的字,倒是極為灑脫豪邁。”
昧著良心誇人的感覺,可不太好。
“是嗎?”白嫿挑眉,十分自豪的說:“本郡主也這麽覺得,不過你是第一個誇本郡主字寫的好的人。”
“你寫了什麽?”白嫿偏頭去看,那紙上洋洋灑灑寫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她默默收回了目光,恨不得自己剛剛什麽也沒看見。
到了院子裏點了花燈,熱氣充斥在花燈裏緩緩上升,這是人間的習俗,除夕那天都是要放花燈的,將這一整年的黴運帶出去,許下美好的願望,迎來嶄新的一年。
蕭君策抬頭望著,平日裏那殺伐果斷的蕭太傅如今在她麵前,溫順的很。
他說:“明日還有宮宴,嫿嫿先去歇著,我守著你,便也算是一同守了歲。”
白嫿也沒想著要守歲,隻是這人願意在這裏待著,她自然樂意。
宮裏也熱鬧,唯有酈妃宮裏,氣急敗壞的摔了好些東西,別的宮女太監都在外頭放花燈了,他們卻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以額抵地。
“她白嫿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就要搶走本宮的蕭郎!”
她氣得狠了,一雙美眸裏蓄著淚水,又帶著惡毒的恨意和妒忌,連著那張豔麗的臉蛋兒也變得扭曲猙獰。
一身繁複精美的宮裝,以往每年,蕭太傅都會托人帶東西進宮來,或者除夕那日過來看她兩眼,而今年,他竟然去了將軍府看白嫿!
蕭太傅去看她,也隻是念及原先幾分鄰鄉情誼罷了,酈妃卻當是蕭太傅對她餘情未了,她一麵想入宮為妃,覺得以自己的姿色和頭腦,必定能夠大富大貴,一麵又想吊著蕭太傅,幾次三番的作死。
蕭君策若是對她有情,除非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娘娘喜怒,許是太傅大人在將軍府絆住了腳,得了空就必然會來娘娘這兒的。”
宮女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酈妃性子跋扈惡毒,稍有不慎就會對宮女們毒打辱罵。
“哼,虧在那兒絆住了,她一個有夫之婦不知廉恥,若非貴為皇室宗親,恐怕是早就將其沉塘點燈了!”
酈妃氣的那胸膛一陣高低起伏,卻也忘了自己也是有夫之婦,和她口中那不知廉恥之人並無多大區別。
她眯了眯眸子,惡毒的光在裏頭流轉。
“白嫿……”
她不會得意太久的!
女人一旦擁有的妒忌心,便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原本睡著了的白嫿忽然打了個冷顫。
蕭太傅坐在床頭,替她掖了掖被子。
“若覺得冷,本太傅不介意把懷抱借給你。”
不是活人,卻格外怕冷,許是這具身體分外陰冷的緣故,睡在被窩裏良久都不見暖和。
白嫿側過身子,往裏頭挪了挪,甕聲甕氣的說:“你進來,替本郡主暖暖。”
這命令式的口吻,還真是傲嬌到不行。
蕭太傅和衣躺進去,躺下來的一瞬間,白嫿手腳並用的黏在他身上,當真是一點兒都不見外。
太傅身子僵了片刻,便聽見她說:“又不是第一次睡了,你還故作清高作甚?”
那手更是毫不客氣的鑽進他胸膛,如冰塊兒似得,蕭太傅吸了口涼氣,她這樣就不擔心自己會被凍死嗎?
“你身上這般冷,虧得本太傅在你身邊。”
冷歸冷,那身子倒也柔軟舒適,幽香鑽進鼻尖裏,蕭太傅到底是個七尺男兒,如此嬌香軟玉在懷,若沒半點想法,那必然不是正常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