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團團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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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太傅一口接著一口的酒往唇邊送著,直至宴會尾聲,眾人離場,這觥籌交錯的場景才逐漸冷淡了下去。

    那話又一次戳到了周易安的痛處,將他那醜陋的傷疤給撕開的鮮血淋漓,一點兒情麵都不留。

    到底是有多麽無情的人,才會在新婚夜,讓別的男人玷汙了自己的妻子。

    哪怕白嫿是個傻子,至少對他是真心的,這種事情,大概也就隻有周易安才能夠做得出來吧。

    “你到底要揪著這件事情多久才肯放過我?”周易安幾乎咬碎了一口牙齒,狠聲問著。

    白嫿掙脫出自己的手,那手腕被捏得發紅。

    她盯著周易安問:“本郡主在你心上插一刀,再把你心愛的女人送進青樓,讓她嚐盡一條玉臂萬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的滋味,你會原諒我嗎?”

    周易安渾身一震,神情落魄的看著白嫿離開的背影。

    不,不會。

    他做不到……

    做不到像白嫿所說的那樣。

    他一直希望白嫿能夠放下以前的仇恨,這樣的話,他們還能回到以前最初的時候,可惜,破鏡重圓這種事情,本來就隻是一種自我安慰的說法罷了。

    且那身體裏早就換了芯子。

    他坐下來,又獨自喝了好些悶酒,他知道,再過一會兒宮裏就要熱鬧起來了。

    周易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也許這樣,隻會讓白嫿更加的憎恨他罷了。

    他現在已經不想去爭什麽了,兵權都交了,自己所剩下的,也就隻有將軍這個頭銜,就連太子近日都已經開始疏離自己了。

    周易安不由得苦笑一聲,烈酒入喉,燒心灼肺,讓他心亂如麻,百感交集。

    白嫿用最快的速度朝著昭陽殿的方向去,前頭引路掌燈的宮女越走越快,最後竟然停下腳步,渾身發抖了起來。

    她顫抖著聲音說:“郡主,咱們好像……好像是迷路了?”

    昭陽殿旁邊就有一個回廊荷塘,這個荷塘她已經走過一次了,怎麽又走到了這裏來?

    夜裏的風涼颼颼的,像是有人趴在她後頸上吹著陰風。

    掌燈的手也在不斷發抖。

    白嫿望了眼四周,月色慘淡,前頭掛著的紅燈籠像一顆顆血紅的眼睛似得瞪著她。

    她忽然一把手搭在了宮女肩膀上,宮女嚇了個機靈,宮燈險些掉落在地上。

    “走夜裏時莫回頭,這不是迷路,這是鬼打牆。”

    那清冷又帶著幾分邪性的嗓音落下時,宮女兩股戰戰,渾身發涼。

    方才沒注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走進了別人早就設好的圈套裏,隻是為什麽偏偏就在她回昭陽殿的路上設了鬼打牆這種低級的術法?

    倒是不會傷人,隻是會把人一直困在原地出不去。

    若是道行淺的人,怕是一輩子都會走不出去,徹底困死在這裏。

    但下一秒,白嫿眸光猛地一沉,一把推開宮女,素白的手指間夾著一張紙人,紙人無風自燃,零星的火光飄出去很遠的地方。

    似在前方遇見了屏障,再也無法前行,白嫿身上煞氣加重,宮女隻覺得這天寒地凍的,身子都要凍僵了。

    她伸手隔空一抓,一道透明的屏障便在她麵前被生生撕破。

    “該死!”

    她怎麽就忘了,鬼打牆既然不能傷她,那必然就是用來困住她拖延時間的。

    拖延時間的目的是什麽?

    當然是昭陽殿了!

    宮女還沒反應過來,白嫿便像是一道風似得消失在她麵前,宮女直接嚇得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砰的一聲,昭陽殿的宮門直接被一股陰風彈開,血氣直衝腦門兒。

    刹那間,許是身為母親的本能,白嫿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但她反應極快的衝向小床邊,裏邊兒空空如也,隻留下包裹團團的繈褓。

    “赤烏!赤烏!”

    但昭陽殿內沒有反應,卻在一旁閃爍著紅光的鐵籠子裏發現了赤烏。

    昭陽殿的奶娘和宮女無一例外都死了個幹淨,血水一直淌到了殿門口。

    赤烏翻著白眼躺在鐵籠裏,白嫿伸手抓向那鐵籠,不曾想竟然被那鐵籠燙傷了手掌,一條條黑色印記烙印在掌心裏。

    她雙手用力,竟生生掰開了那鐵籠,一把將赤烏抓了出來。

    “團團在哪兒?!”那些人有意將她困住,還用了這種邪門兒的東西把赤烏困了起來,它是神獸,擁有靈體,尋常東西壓根兒就困不住它的。

    赤烏幽幽醒轉過來,一見白嫿就驚恐的說:“是那香融了屍油,使得本大爺昏了過去,一夥人衝了進來,抱走了團團!”

    白嫿眼疾手快的一杯涼茶迅速潑向香爐,香爐裏的煙立馬熄滅下去,但香氣依舊殘留在殿內。

    郡主之子在宮裏丟了,又見了血光,宮裏立馬就亂成了一團,白嫿渾身散發著煞氣,蕭太傅帶人衝進來,臉色陰沉。

    “迅速關閉所有宮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一令下去,無人敢違。

    白嫿氣得渾身發抖,多少年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麵前耍這種小把戲,先是用鬼打牆將她困住,然後又用屍油迷昏赤烏,再將孩子偷走!

    這分明就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詭計,還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如此縝密的行動,若說宮裏沒有人接應,誰敢信?

    周易安也隨之進來,看見滿地的屍體,他先是愣了片刻,隨後衝到白嫿麵前。

    “嫿嫿,孩子呢?”

    白嫿抬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目露凶光:“你敢說你不知道孩子在哪兒?”

    方才在明淵殿拉著她不讓她走,莫非就已經在預謀這一切了麽?

    周易安咬牙,目光莫測:“你覺得我會害他?”

    “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出來的事情嗎?”

    “郡主莫要著急,陛下和太傅已經派人去找了,小孩子福澤深,不會有事的。”皇後也在安慰著。

    顯然,在後宮裏出現了這種事情,她也是有責任的。

    宮裏禁衛軍出動,外頭的黑騎軍更是第一時間將城門關閉,原本是熱鬧的時刻,但此刻街道上卻全都是搜捕的黑騎軍和京畿軍!

    鬧得人心惶惶,熱鬧也是草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