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誰敢攔,便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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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團團在哪兒?!”她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瞳孔裏隱約有紅光閃現。
赤烏在一旁看著,糟了,這女人怕是要動怒了!
一旦在動怒的情況下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在這個朝代裏,隻怕是要被人當成妖魔看待的!
赤烏比誰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嫿嫿!”一雙手及時扯下了她掐著周易安脖子的手。
蕭君策拉著她,壓下眸子裏的殺意和怒氣。
“既然他們的目的是團團,那麽團團暫時就是安全的,也許……他們也有他們想要達成的條件!”
孩子丟了,他比誰都著急,但眼下必須要安撫好白嫿的情緒。
他隱約猜到了些什麽,故而才要更加在人前保護好白嫿。
話音剛落,窗外一隻寒光凜冽的飛鏢便朝著白嫿飛射過來,蕭太傅眼疾手快的抽出腰間軟劍,一把劈落那飛鏢。
飛鏢上帶著宣紙,上頭白紙黑字的寫著:“城外西郊來見,僅你一人,若有旁人,殺之!”
宣紙上頭還有一絲血跡,以及帶著團團身上戴著的瓔珞珠子。
她對鮮血尤為敏感,指尖輕輕一碰便知道那是團團的血。
白嫿渾身發抖,直接奪過蕭君策手上的長劍,怒吼道:“牽馬來,誰敢攔本郡主,本郡主便殺誰!”
她翻身上馬,在夜色中朝著宮門疾馳而去,蕭太傅一個冰冷的眼神過去,無人敢攔。
“立馬著人將西郊方圓百裏都封鎖起來,任何可疑人員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
那森寒冰冷的聲音落下,烏泱泱的黑騎軍猶如羅刹般迅猛出擊,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
讓眾人覺得奇怪的是,明明丟的是自己的孩子,周易安卻不急不緩,反倒是那明顯事不關己的蕭太傅,那著急上火的程度不亞於惠安郡主。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蕭太傅的孩子丟了。
宮門一扇扇打開,隻為那策馬疾馳而來的白嫿打開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來。
今日不僅外頭人心惶惶,就連宮裏頭也是一樣,老皇帝一直望著白嫿消失的方向,皇後在一旁安撫道:“陛下,有太傅跟著,郡主和孩子都一定會沒事的,還是先安置吧。”
老皇帝卻像是又蒼老了許多年歲般,連那望著宮門城頭的背影也佝僂了不少下去。
他說:“嫿嫿自幼命苦,好好的宮宴,卻讓人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把孩子偷走了,嫿嫿一定會怪孤的吧。”
殿內的人都默然無語,都曉得老皇帝疼愛郡主,卻不曾想竟然已經疼寵到了這個地步,是比自己的親女兒還要疼愛。
親生的女兒尚能送出去和親,當成政治聯姻的籌碼和棋子,若是換成白嫿,老皇帝寧願舍棄自己的命。
“陛下,夜深了……”
西郊就是一塊兒荒涼的墳地,到處都是破爛不堪的墳塚,一眼望去,那荒草比人都高,偶爾腳下踩到了什麽清脆發響的聲音,不用問,那是人的骨頭。
頭頂是蒼茫的月色,耳畔是呼嘯的冷風。
山上沒有一點兒光亮,僅靠著一點兒月色前行著,茫茫荒野,卻要去尋一個孩子,不亞於大海撈針。
陰風一吹,便似那鬼哭狼嚎般,淒淒慘慘,哀怨哭泣聲不斷。
她手中握著長劍,刺骨的寒風吹動她身上的衣衫,一點紅光暈染的眸子幽冷似怨鬼。
“他們切斷了你和團團之間的聯係,看來是個行家。”
烏雲迅速籠罩了皎月,霎時間天地一片昏暗,這下是徹底連一點兒光亮都沒有了。
“哼,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搞這種小動作,不自量力!”
“你要做什麽?!”赤烏吃了一驚,然而它還沒來得及阻止,她掌心裏便瞬間甩出無數個小紙人飛散在空氣中。
一瞬間,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縮小了數百倍般,輪廓山脈,山川河流,飛蟲走獸……盡在掌中!
“你靈體還沒恢複就這般使用法術,不想活了嗎?”赤烏飛在她麵前,企圖阻止她的舉動。
但白嫿冷眼看著它:“靈體沒了可以再塑,團團若是沒了……便是真的沒了。”
他是個脆弱的凡人,經不起任何折騰,哪怕保他萬鬼勿近,可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
赤烏愣愣的看著她,覺得她好似變了一個人,從前的白嫿,從來不會在乎任何人的生死。
就連澹台策死在她麵前,她都麵無表情,甚至恨不得敲鑼打鼓好生慶祝個三天三夜。
如今為了一個原本和她沒什麽關係的人族孩子,竟然動怒至此……
她變了,是真的變了。
無數紙人如同漫天螢火般四處分散著,她攥緊了手中那帶著團團血跡的紙條,若團團除了任何岔子,她白嫿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蕩平這西郊!
紙人能夠迅速在這片廣闊的地方尋找任何一絲團團可能殘留下來的氣息。
“主人,她來了。”
無數墳地最後麵是一間破敗的木屋子,那是以前看守這裏的人留下來的,自從西郊鬧鬼之後,便再也沒人來這裏了,西郊也就徹底成為了慌墳。
銀色麵具的少年瞥了一眼旁邊正在作法的奇道人,目光陰鷙,為了偷一個孩子出來,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
“她一個人?”
“帶著一隻鳥,目前沒有發現其他人。”
完顏洪勾唇冷笑:“膽子還真大。”
這種地方,換成別的女人,早就嚇尿了,她居然還真的敢一個人過來。
難為歌兒在她麵前偽裝了那麽久,讓她欺辱至此,今日,新仇舊恨,他就一並算了!
還有阿銀……不能就這樣讓阿銀白死了。
他看向一旁昏睡中的孩子,臉色燦白,唯有額間一點金光將他籠罩著,似在保護他。
“都布置好了?”
“天羅地網,任憑她是天王老子,今晚也逃不出這裏!”完顏洪身邊的人陰笑著說,為了這一天,他們已經籌謀很久了。
想殺白嫿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對了,隻要她死了,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
突然間,窗外閃爍著細小的黃光,如螢火蟲般微不足道的光芒,並不能引起他們的重視。
然而荒草墳塚裏,白嫿猛然睜開眼眸,嘴角劃過一絲喋血笑意。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