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怕是要折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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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玉!”
白嫿砰的一聲合上盒子,咬牙切齒地喊著他的名字。
“敢拿你老子娘的頭來嚇唬本郡主,不想活了!”
她原以為裏頭裝的會是些金銀財寶一類,再不濟也應當是些值錢的小物件兒,畢竟東籬是死在他們家的,送點兒東西來賠禮道歉倒也沒什麽錯。
沒想到裏頭裝的竟然是大夫人的腦袋瓜子,都被開了瓢,血糊糊的。
她不是沒見過死人,啥樣式的沒見過,油炸小鬼她都見過,被炸的麵目全非她都不覺得有什麽,但偏偏是這被開了瓢的腦袋瓜子……
“嘔!”
白嫿沒忍住,哇的一聲就開始拚命幹嘔了起來。
好家夥,看來今天這一整天的食欲怕是要沒了。
赤烏站在上頭,努力的想要從嘴裏噴出一團火焰來,奈何沒有現出真身的它,也隻能噴出一團煙霧罷了。
赤烏瞅了瞅白嫿,白嫿則無語扶額。
“罷了罷了,以後出去,莫說你是我白嫿的神獸,我嫌丟人!”
赤烏不服,努力地憋氣,然後氣運丹田。
“滋!”又是一陣煙霧從它嘴裏噴了出來。
它歪著腦袋無辜地看向白嫿,企圖從她那兒得到一絲安慰。
白嫿翻了個白眼:“你是神獸,神獸!拿出你神獸的風姿來!”
轟的一聲,一股耀眼的火焰頓時從赤烏的嘴裏噴射出來,桌上的錦盒連同著那個腦袋一並燒成了灰燼。
東籬呆呆地望著。
“怎麽樣,本大爺帥吧!”
真夠揚眉吐氣啊,還以為又要在這臭女人麵前丟麵子了呢。
東籬點了點頭:“帥。”
但她表情僵硬,那誇讚的樣子就跟要哭出來似的。
“她好歹是顧明玉的生母,他怎會如此狠心,割下她的頭顱來?”赤烏這才想起這個問題,疑惑地問著白嫿。
“生母?”白嫿冷笑一聲:“誰敢當白澤的生母啊,怕是要折壽的,瞧瞧,這不連命都丟了麽?”
白嫿攤開手,陰陽卷在金光中浮現在她麵前,她找到顧明玉的名錄。
“嗯?”白嫿定睛一看,頓時眉心緊縮。
隻見顧明玉的名錄上一團霧氣,根本就看不清上頭寫的什麽,看來是有人刻意將顧明玉的生死信息給隱藏了起來。
能有這等本事的,除了她就隻有她的頂頭上司澹台策,陰陽卷乃地府至寶,事關人間界所有人族生死,若有人隨意隱藏生死卷,或篡改生死卷。
那麽必然會影響到所有人的未來走向。
她已經鋌而走險改了老皇帝的命數,往後會如何發展,她也不得而知。
“你莫非覺得是白澤占有了顧明玉的皮囊?”赤烏試探性地說著:“可白澤早就歸隱了,數百年都覓不到蹤跡,他好歹是個神獸,沒必要寄生在凡人軀體裏。”
白嫿不一樣,她是被迫寄生的。
“他若非不是白澤,如何能將白澤的畫像給我,又如何能識破你的真身……”白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
眸子裏迸射出一道冷芒來。
“宮宴上,你被屍油迷暈,凡人怎會知道如此秘法……”
“你是說白澤?”
白嫿一陣咬牙切齒,好你個白澤,竟敢算計她!
遠在尚書府的顧明玉忽然打了個噴嚏,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詛咒自己。
“少爺,天涼了,您還是多穿點兒吧。”
涼亭裏,一旁煮茶的婢女擔憂地說著,隨即便轉身去屋子裏打了厚披風來搭在他身上。
顧明玉很高,身姿頎長,他伸手攏了攏披風,手指不經意間和婢女的觸碰到了一起。
婢女立馬臉紅的退到了一旁。
府裏的人都知道,少爺以前有個心愛的女子,不過後來那女子因為錢離開少爺了,此後少爺便再也不和任何女子親近了,這麽多年來,上門說親的也不少。
隻是少爺不曾開口,老爺和夫人也沒辦法。
如今大夫人死了,二夫人還是那般瘋瘋癲癲的模樣,府裏大小事務都落在少爺身上。
這府裏多地是愛慕顧明玉的,為人溫和,對誰都是謙謙有禮的模樣,官府世家,多少都會沾染些名利場,但顧明玉卻一直潔身自好,惹得多少婢女芳心暗許。
但丫鬟就是丫鬟,即便隻是意淫,也絕不敢僭越。
“你今年多大了?”顧明玉像是忽然來了興趣一樣,淡淡地問著。
婢女紅著臉回答:“十八了。”
尋常女子,十五及笄便能許配人家了。
“倒是個不錯的年紀。”他淡淡地說了聲,婢女的心卻忽然狂跳了起來。
一張白皙的臉蛋兒紅若朝霞,難道少爺是動了什麽心思嗎?
“府裏有多少過了十八還未曾許配人家的丫頭?”
婢女想了想,說:“約莫有六七個。”
顧明玉皺了皺眉,說:“都讓她們去賬房裏多支三個月的工錢,打發出府許配人家,若是不願意走的,自願留在府裏成婚的,便留下。”
婢女大驚失色,連忙跪了下來,隻當是自己方才無意間觸碰到了少爺,讓少爺動怒了。
“少爺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求少爺不要趕奴婢出去!”
婢女慌忙求饒,眼淚更是說掉就掉。
顧明玉白皙幹淨的手指捏著茶杯,望著尚書府上空還未散去的鬼氣,眉心緊縮。
先前府裏死的,皆是未成婚的婢女,她們都還是處子之身,倒是白嫿來的那兩日府裏安靜了不少。
淮需道長給了些符篆,讓府裏的人都貼身帶著,雖能保一時安寧,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他是白澤。
是祥瑞之獸,最是能洞察人世百態,更是一種適合掛在門上辟邪的神獸。
“你怕死嗎?”顧明玉淡淡地問,婢女打著膽子說:“隻要能讓奴婢伺候少爺,便是讓奴婢去死,奴婢也心甘情願!”
“少爺,將軍府著人送來了東西。”
婢女正說著,回廊出便有小廝端著東西過來。
同樣是個木盒子,同樣的沉重,顧明玉眼眸微沉,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麽。
“打開看看吧。”白嫿那女人,絕對沒安什麽好心思。
小廝跪坐下來,將木盒放在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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