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死死地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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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歌也同樣失望至極地看向周易安,再一次問道:“易安哥哥的心裏,可還愛著長歌?”

    這一次她沒有喚他將軍,而是如同以前那般喊的易安哥哥。

    周易安偉岸的身軀一僵,望著她的眼神是那般的複雜隱晦,他說:“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以後這些重活髒活都不需要你來做,誰都不可以。”

    他以為現在的長歌還是以前那個長歌,隨隨便便一兩句話就能將她哄騙得很開心。

    以前她要是聽到這些話就會很開心。

    然而這種敷衍的話現在已經騙不了長歌了,她低頭苦笑著,任由眼淚掉落。

    “原來將軍心裏早就沒有長歌的位置了,長歌知道了,長歌以後都不會再打擾將軍了。”

    她的聲音很輕,仿佛已經什麽都不計較了。

    “長歌,你誤會,我沒有……”

    “今天伺候將軍的那個婢女叫什麽?”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笑著說:“有人能把將軍伺候好長歌就放心了,至少……以後能有人陪在將軍身邊了。”

    周易安沉默了下去,看著長歌的背影,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同時又感到了幾分詭異,然而這種詭異的感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轉頭看向馬廄裏的兩具屍體,腦海裏不知為何胡瑞娜劃過白嫿當初在落霞山的情形,身中兩劍。

    又摔下了萬丈懸崖……

    鮮血淋漓腹部高聳,眼睛裏充斥著紅血絲,口鼻裏都是血水,黏膩腥紅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分明沒有見過那個場景,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個場景來,放佛身臨其境那般真實,他胸腔裏忽然一陣血氣翻滾。

    放佛麵前就是一陣屍山血海,而麵前所有的屍體都是白嫿的臉,一雙雙怒目圓睜的眼睛,還有那連鮮血都染不紅的慘白臉龐。

    無數屍體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他最原始的噩夢,死死地纏著他。

    他痛苦地捂著胸口,忽然就喘不過氣來,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和知覺。

    “周將軍這是陽氣不足,氣血雙虧才導致的忽然暈眩,往後切莫再動刀槍,否則身子元氣大傷,就再也難以養回來了。”

    老太太聽聞,頓覺兩股戰戰身子也立不穩癱軟在座椅上。

    他是個將軍啊,怎麽會出現氣血雙虧這種毛病?

    周易安素來身強力壯,就算沒了兵權,也時常操練兵馬強身健體。

    “大夫,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兒啊,他是大端朝的將軍,大端沒他不行的,那個外賊會打進來的!”

    徐蘭芝顫抖著老臉急匆匆地說著,她還指望著自己兒子將來能在大端朝揚名立威,流芳百世呢。

    要是往後連刀槍都拿不穩了,他還當什麽將軍,拿什麽去揚名立威?

    大夫臉色一變,隨後幽幽地歎了口氣:“周夫人,此話慎言呐,大端還有陛下和蕭太傅在,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就能左右大局的。”

    “況且周將軍這情況,沒有一年半載的隻怕是很難養好的。”

    大夫開好了藥方,似乎就打算離開了。

    徐蘭芝擦幹了臉上眼淚,連忙往大夫手裏塞了一把錢說:“還望大夫能夠對今天的事情隻字不提,易安是將軍,他不能讓人看不起的……”

    她比誰都清楚,周易安一旦失勢,周家會陷入怎樣的境地,況且白嫿那裏還是個未知數,隨時都會有變數。

    大夫連忙把錢塞進袖口裏笑著說:“周夫人放心,這一點我還是能做到的。”

    不就是想要保全周將軍的名聲麽,周家的名聲都已經這樣了,保不保全都沒什麽區別。

    送走了大夫,徐蘭芝這才惡聲惡氣地說:“都是完顏長歌那賤人害的,今兒殺了兩個婢女,將軍還要替她隱瞞,悄悄地把屍體給處理了。”

    “眼下是留她不得了。”身邊的婆子歎息一聲說:“將軍可是咱們將軍府的希望啊,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這樣廢了。”

    婆子的一番話更是引起了徐蘭芝心裏的不滿,兩人商量著該怎麽把長歌給弄出府。

    夜深人靜,便又是熄燈歇息的時候了,東籬正要熄燈,赤烏從外頭飛回來,不知道出去吃了什麽,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你出去覓食吃了什麽?肚子這般鼓囊。”

    東籬摸了摸它圓滾滾的肚子說著。

    “嘿嘿,你不懂,新鮮的,熱乎的。”

    白嫿瞥了它一眼,卻看見門口那道頎長的身影,一身玄袍,披星戴月而來。

    “東籬,關門,本郡主乏了。”

    東籬轉身就要關門,一隻修長的手伸進來,緊接著便是那修長的雙腿。

    “太、太傅大人?”

    東籬結巴了下,睜著眼睛看向那人。

    “嫿嫿要是累了,便先睡著,我隻是過來看看你。”

    他走進屋子來,原本寬敞的空間瞬間就顯得逼仄了起來,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她身上的衣衫褪到了一半。

    往往這個時候東籬都會很自覺地出去,並且把門關好。

    剛出去就看見院門口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門口晃蕩著,似乎是在偷窺著東院裏頭的情況。

    “你在這裏偷偷摸摸地作甚?”那人看著屋子裏頭出現的男人身影,還在揣摩著忽然聽見耳邊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渾身嚇得一個激靈。

    回頭便看見東籬那張慘白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灰青色。

    那人嚇得尖叫,屁滾尿流地跑了,她可是個妖孽啊!

    雖然那天在太陽底下並沒有顯出原形來,但眾人心裏都有譜,東籬肯定有問題,不然那謠言是從哪兒來的?

    “東籬,何事吵鬧?”屋子裏傳來白嫿的聲音,她關了門,回頭道:“一隻老鼠闖進來了,郡主無需擔心。”

    她拂袖坐下來,身上的衣衫也是鬆鬆垮垮的,夜裏少了幾分寒涼,反而多了些初春的暖意。

    到了春天,她便總是懶洋洋的,一點兒都不愛動彈,衣服掉了都懶得拉一下的那種,反正赤烏是沒眼看的。

    “今夜沒有膳食,太傅可能要餓肚子了。”

    他在一旁抱著團團,企圖讓團團喊娘親。

    聞言便將目光轉向她,看她微露的白皙香肩,肌膚泛著點點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