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我替你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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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食便在眼前,便是看一眼便足以果腹。”

    男人的眸光沉了沉,顯得深邃犀利。

    白嫿冷不丁拉上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實,冷笑道:“油嘴滑舌的人死後可是要被拔舌的。”

    並且拔舌這一程序,她喜歡親自來。

    前世撒謊太多,又從不曾履行諾言之人,死後都會如此,地獄也分好幾種,每一個地方都分工明確,從不會冤枉任何一隻鬼。

    “團團也大了,過些日子,你得教他學走路了,你是他娘,孩子學步時得多加鼓勵。”鐵刹誒和說道,巧妙地避開了話題。

    團團生的白白胖胖的,如今還沒離乳,奶娘的奶水十分滋養孩子,抱著手軟,身上的肉也長得緊實。

    “人類學步是自然生長的一個過程,不需要過多幹涉。”

    況且白嫿認為,老是人為主導的孩子,沒有自己成長的空間,得讓他們自己一步步地去摩挲。

    蕭君策歎了口氣:“他還小……”

    “你行你來?”白嫿挑眉:“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一不會生孩子,而不會奶孩子,如今孩子大了,作何要喚你一聲爹?”

    “如今還來多管閑事,教本郡主做事。”

    白嫿堵得蕭君策啞口無言,他深知白嫿這是心裏極其不平衡,自己也沒有反駁的資格,捏著孩子的手。

    放在白嫿臉上,孩子那軟乎乎的手暖暖的,還帶著一股奶香味兒。

    “你瞧你娘,虧得你沒生成給女孩兒,否則將來定會和你娘親一般凶橫,男子倒也可以像為夫這般深明大義,體貼溫柔……”

    白嫿吐了。

    有史以來覺得凡人臉皮最厚的一次,比城牆道拐還厚。

    “好了,你娘不喜聽我嘮叨這些。”他摸了摸團團秀氣的鼻子,父子倆果真是長得像,一雙純真的眸子認真地看著。

    倒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就靜靜地看著蕭太傅嘮叨著。

    倒如同尋常百姓夫妻般,丈夫忙碌一天外出歸來,妻子在家等候歸來的丈夫,還有個可愛的孩子,一家三口溫馨甜蜜。

    “這是我兒子,和你沒關係。”冷冷的一句話,瞬間把蕭太傅拉回了現實。

    “來了這麽久也不曾有口熱茶,倒有幾分口幹舌燥了。”

    他把團團放下來,巡視了一圈屋子裏,然後理所應當地在床邊坐了下來,似乎還有幾分疲乏,但仿佛隻有在這個地方才能讓他徹底放鬆下來。

    “若是想喝茶出門左轉慢走不送。”

    她攏了攏身上的衣衫,從骨子裏便透出了她的嫵媚和慵懶。

    蕭君策笑了笑道:“我來也不是為了喝茶的,上回你的傷口如何了?”

    傷口?

    白嫿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他要是不說,她都要忘了自己還受了傷的事情,人類身體孱弱,這麽點兒傷口都需要好長的時間才能恢複。

    細長白嫩的手指拂過,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溫涼的手指在她後頸遊弋著,身後是他灼熱的氣息和那低沉的嗓音:“你身體異於常人,這些東西騙騙別人也就罷了。”

    手指勾著胸前的繃帶,東籬在洗浴房放好了熱水。

    “郡主,該洗浴了。”

    白嫿臉一黑,迅速拉上自己的衣服,冷著臉說:“本郡主要洗浴了。”

    言外之意你可以滾了。

    “無妨,我可以等。”

    他手裏握著從她身上接下來的繃帶,掌心感受著她身上的體溫,涼涼的,如同裹著屍體一樣的溫度。

    蕭君策眸光又深了幾分,淡淡道:“東籬可以把你伺候得很好。”

    白嫿深深的看著他,沒有說話,片刻之後隔壁房間裏便傳來嘩啦的水聲,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繃帶,嘴角的線條很是冷硬。

    奶娘過來抱走了團團,瞥見那一言不發的太傅大人,總覺得他深沉的可怕,身上像是籠罩著一團讓人看不清的迷霧。

    一眼過去,讓人遍體生寒。

    奶娘說:“天色不早了,夜裏不安全,太傅大人今日可要在東院兒歇下?”

    蕭君策抬頭看向奶娘,是個和藹可親的女人,他點了點頭:“好。”

    想來定然是嫿嫿的意思,她素來驕傲,不許人看穿她的心思,奶娘一個下人,最能傳達她的話語。

    “夜裏便勞煩你照顧團團了。”他又加了句。

    奶娘笑著說:“小少爺夜裏從不鬧騰,能照顧小少爺是奴婢的福氣。”

    她滿含笑意地看著懷裏的孩子,一身的母性光輝,不知為何,奶娘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看了看太傅,又看了看孩子。

    “這……”

    “小少爺還真是和大人投緣,長得好生相似。”

    蕭太傅微微一笑:“親生的,自然極像。”

    奶娘抱孩子的手一抖:“奴婢告退!”

    她久久不能平複心情,這孩子……果真是太傅大人的!

    也難怪當初將軍會對郡主這般冷漠絕情,但奶娘是個局外人,根本就看不懂這些。

    她沐浴進來,身上帶著香氣,未曾穿衣,隻是裹了件厚實的大氅。

    “還沒走?”她睥睨那還在原地沒動的男人,眉宇間頗為不悅,似乎是在嫌棄他很礙眼。

    “這床太冷,你剛洗完未免著涼,我替你暖暖。”

    “不必。”太傅大人的暖床要求遭到了白嫿毫不猶豫的拒絕。

    她進來便習慣脫了鞋子,光著腳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雖然怕冷,但她更不喜歡腳丫子被束縛著。

    地府裏一年都是那麽個氣候,沒有冷熱一說,故而她光腳都是習慣了的。

    屋子裏被火盆烘得暖烘烘的,她頭發也是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身後的大氅都已經濕了大半。

    那一截光滑細膩的小腿就暴露在空氣中,瑩潤如玉,白得仿佛在發光。

    “不長記性,將軍府少你鞋穿了?”他皺眉將人抱過來放在藤椅上,又將火盆推過來。

    他站在白嫿身後,手指穿插在她濕潤的發絲間,窗外溢進來幾絲月光,照得她那雙腿越發瑩潤了起來。

    他眸光沉沉,暗藏著幾許幽光。

    “夜裏頭發不幹,往後容易頭痛。”內力蘊含在掌心,暖烘烘的。

    那雙深邃的眸子漆黑幽暗,仿佛有著與生俱來的冷清,和外頭皎潔的月光倒也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