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太老了,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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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用力到了極致,在瞬間被放大,迅速的缺血和缺氧都讓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來。

    鮮血從指尖一出來,喉嚨裏發出咕咕的聲音來。

    長歌猛地鬆手,看見地上還沒徹底斷氣的婆子尖叫出聲,然後捂著胸口瘋狂嘔吐了起來,但她什麽東西都沒吃,也隻能吐出一些黃水罷了。

    周易安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可剛剛的她實在是太駭人了,像是殺人機器一樣,險些連他都認不得了。

    他緊按著長歌的肩膀,目光鎖著她問:“長歌,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你殺人了!你又殺人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讓我怎麽辦,我又能怎麽辦!”此時周易安的心態已經崩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想盡一切辦法才把長歌留在了將軍府,可她怎麽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是因為入賤籍一事對她打擊太大了嗎?

    長歌腦子裏一片空白,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可地上還沒斷氣的婆子提醒著自己,她又殺人了!

    她好像是用筷子刺進了她的脖頸裏,看著婆子震驚而又痛苦絕望的眼神,自己竟然會莫名地產生愉悅和快感!

    仿佛殺人對她來說,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

    長歌渾身都在發抖,她麵色慘白,哆嗦著說道:“易安哥哥,我沒想殺她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湊上來的!”

    “這裏太可怕了,易安哥哥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在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

    她已經不想管周易安心裏愛著誰了,她隻想活下去,長歌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詭異之處,就算自己不夠聰明,也絕不可能失去理智毫無意識的殺人,她甚至還在享受殺人的過程!

    這個過程讓她興奮,讓她變得極其嗜血弑殺!

    她仿佛快要變成另外一個人了,變成一隻恐怖的魔鬼,殺人不眨眼。

    周易安忍著胸腔裏翻湧的血浪,沉聲說:“我會處理好的,長歌,不管你經曆了什麽都要克製自己。”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白嫿,可他沒有證據,休書也還在白嫿手上,那個女人就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刺得他心癢難耐。

    長歌苦苦哀求著讓周易安帶她離開,這鬼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周易安忍著心裏的怒意和無奈道:“好,我會帶你離開,長歌,別再殺人了。”

    太陽出來了,東籬便不得不躲到屋子裏去,她偶爾會小心翼翼地伸出半根手指頭在陽光地下偷偷體驗一番。

    然而得到的下場都是會被燒傷,郡主會涼涼地瞥她一眼。

    再之後東籬便是趴在門扉上,感受太陽的溫度。

    團團少了厚重的棉襖,偶爾會撐著屋子裏的東西自己嚐試著走路,大部分時間東籬都是在和團團玩兒。

    白嫿猛地睜開眼睛,詭異的血氣在眸子裏一閃而過。

    赤烏跳下來,眼裏是和她一樣詭異的光。

    “看來你失算了,她的心智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強大一些。”

    她身上煞氣纏繞,像是剛從屍山血海裏回來的女修羅般,鮮紅的衣衫襯得她皮膚越發白皙,如血般鮮豔。

    白嫿輕輕撫弄著赤烏的羽毛,低頭道:“餓了就去吧,新鮮的靈魂對你來說才是最滋補的。”

    赤烏撲騰著翅膀飛走了,東籬在一旁驚喜地大叫著說:“郡主,小少爺可以自己撐著東西站好一會兒了呢。”

    白嫿回過頭,看著驚喜不已的東籬,畢竟是親眼看著長大的,一點一滴的成長都會讓她覺得很是欣喜。

    但她內心總是很平靜,沒什麽感覺。

    數百年來,她都習慣了獨來獨往,最不喜歡身上有什麽累贅束縛著自己,更別說這樣的一個拖油瓶了。

    但團團那胖乎乎的小手就撐在小木凳上,奶呼呼的奶團子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白嫿,嘴裏一陣咿咿呀呀的。

    一隻小手伸向了白嫿,嘴裏咿咿呀呀的,男孩子長得快,頭上戴著精美的虎頭帽,兩隻小腿兒都在發顫,似有些站不穩了。

    便著急地向白嫿伸出了小手求抱抱。

    “啊啊……”小孩子口齒不清,眉頭擰在了一起,看白嫿隻懶懶地靠在那裏,奶團子一下子就著急了。

    小嘴兒癟了起來,眼眶立馬就紅了。

    孩子委屈極了,豆大的淚珠子掉下去,他還小,雙腿根本就站不住,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兒憋得通紅。

    東籬著急得想要伸手,但又怕小少爺以後都不敢自己邁步,且連郡主都還沒說話呢。

    孩子著急了,索性就鬆了手,那軟綿綿的身體沒有支撐點,便迅速往地下栽了下去。

    白嫿眉毛一挑,一把將那小東西拎到自己麵前,滿臉嫌棄的說:“都快七個月了,還不會走路。”

    東籬滿臉黑線,說道:“七個月連骨頭都還是軟的呢,難道郡主見過七個月就走路的?”

    白嫿當然見過,雖然她早就忘了自己爹娘是何方人物了,但她自誕生起就擁有了靈識,會禦風飛行,潛水疾跑。

    像凡人這種生物,這些東西好像都是需要去後天學習的。

    當然,她不能以自己的標準去看凡人。

    “膚淺,這世上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什麽上天遁地,下海撈月,她白嫿啥混賬事兒沒幹過?

    團團似乎剛剛嚇到了,這會兒緊抱著自家美人娘親的脖子,怎麽都放不下去。

    東籬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赤烏餮食滿足後回來便停在窗柩前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吃的如何了?”白嫿淡淡的問道。

    “不怎麽好吃,太老了,塞牙,不過本啾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赤烏歪著腦袋看她。

    說:“周易安遣散了許多奴仆,說是遣散,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伺候人罷了。”

    “你是說他把長歌轉移地方了?”

    “肯定是了,兩天死了三個人,相瞞是瞞不住的。”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官府來了人,周易安正在想辦法搪塞過去。

    一邊又派人偷偷摸摸的將長歌給送走了,白嫿眸光一閃,瞬間惡向心生。